“打吧。”齊星猛的站了起來,就在他剛要掀翻桌子準備先下手為強之時,荊影姍的表情忽然從極寒變成了極暖。

一個淑女,一個嬌滴滴的淑女,一個讓人心生憐愛的清純淑女浮現在齊星的麵前。

“齊大哥,我不怪你非禮了人家,我們的仇恨一筆勾銷好不好。”荊影姍嬌聲說道,就像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子,麵色紅潤,眼神始終盯著腳麵,不敢抬頭。

聽到荊影姍的話,齊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心底湧起的寒意就像一塊萬載玄冰,將他的骨髓都要凍僵。這女人也太可怕了,居然可以在一秒鍾內從表情到動作都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過齊星會相信她說的話麽?開玩笑,他不騙人就謝天謝地了,怎麽會相信一個善變的女人所說的話。

“大佬,好冷啊,我們快離開這裏吧。”張郎瑟縮在齊星的懷裏,肉球狀的身軀不停的打著顫。智商不夠用的小家夥都能看出荊影姍不懷好意,更何況齊星。

神說,華麗的敗退是一種藝術。

齊星將癱成一團的張郎放在了頭頂,頭也不回的走向門外。還沒等他走遠,飯廳傳出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破碎碗碟交響曲自然是出自荊影姍的手中。竊笑著離開,即使是華麗的敗退,勝利者依然屬於齊星。

荊楚天不在城主府,齊星自然不敢呆在那。漫步在海神城的街頭,他不時的對城內的景致品頭論足。與大陸的建築風格不同,海神的建築無論從美感還是質感,都要比大陸眾城好很多。海神波塞冬的信徒對美感有著特殊的領悟,隻是建築上美輪美奐的壁畫牆就讓齊星讚歎不已。

逛了一會,齊星來到了海神城中心的海神雕像下方,看著海神雕像那雙不知道用什麽晶石雕刻的眼睛,齊星邪惡的笑了,心底忽然產生了極為齷齪的想法。

“不知道雕像的眼睛是什麽材質呢。”齊星自言自語的說道,臉上現出猥褻的笑容,絲毫不顧忌海神在英雄島眾人心中的地位,肆無忌憚的褻瀆著。

“齊大哥,原來你在這裏啊。碎Lang島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父親大人讓我請你回去呢。”就在齊星準備離開海神雕像,去下一個地方遊玩之時,陰魂不散的荊影姍出現他的身後,輕聲喊道。

齊星的眉頭皺了一下,不會吧,難道荊楚天這麽快就查探出碎Lang島海怪的事情。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因為用力過度,趴在肩膀上沉睡的張郎,隨著荊影姍向城主府走去……他並沒有發現,荊影姍的麵容有些古怪,天使般的麵孔在轉身後露出魔鬼般的邪笑。

城主府門前停著一輛由四匹高頭駿馬拉著的馬車,馬車由純金打造,車身足有三米高,金燦燦的車廂四壁上雕刻著精美的浮雕,但是出乎齊星的預料,浮雕刻畫的並不是海神雕像,而是海底魔域中的海冥王。

海冥城的馬車?難道荊楚天找到了海冥城的人幫忙麽?對英雄島做過調查的齊星有些納悶,海冥城距離海神城足有三百公裏,就算荊楚天在第一時間通知了海冥城,可是他們也不可能這麽快就來到海神城吧。

荊影姍前頭帶路,來到了島主府另外一間會客廳。沒等齊星進入房間,他就聽到房間內傳來一陣娘娘腔。

“討厭,荊影姍那個小丫頭怎麽還不來見我。以為是島主的女兒就可以怠慢我這位貴賓麽?”一個塗脂抹粉,身穿紅色長袍的男子捏著蘭花指尖聲尖氣的呼喝。

看見男子的樣子,齊星差點吐了出來。惡心,一個男人居然會將自己打扮得不人不鬼,不過這種人與風雪狼傭兵團的花弄姿正好是天作之合。

沒等齊星問荊影姍他父親在哪?荊影姍忽然拉住了齊星的手臂,為了表示親切,荊影姍整個人都掛在了齊星的手臂上,她看了一眼夾著腿坐在椅子上的變態男子,嬌聲說道:“咦,什麽風把林雪少城主給吹來了。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來自基波城的十星級星源師齊星,也是我的未婚夫。”

日,中計了。感受到林雪的滔天醋意,齊星明白,荊影姍是拿自己當擋箭牌。看著滿臉得意之色的荊影姍,齊星恨不得狠狠的抽她兩個耳光。

猛的一甩手臂,將荊影姍的身體拋離之後,齊星來到了林雪的麵前。

“讚美雷神,我是來自基波城的十星級星源師齊星,林兄弟你放心,荊影姍小姐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是永遠不會擔當拯救世界的角色的。”齊星微笑著說道,緊要關頭,他自然不能讓荊影姍的奸計得逞。他的話中蘊含的意思很清楚,荊影姍這個母老虎嫁誰誰倒黴,他還想多活兩年。

林雪冷哼了一聲,與荊影姍一樣,他根本就不在乎齊星顯赫的身份。

“齊哥哥,你怎麽能這麽說呢?剛才你不是還和人家說明天就向父親提親麽。”荊影姍玉手捏著衣角,害羞的說道。

“嘭”荊影姍話音落下,精致的香木桌子被林雪拍碎,他咬牙切齒的看著齊星,恨不馬上為齊星抽筋斷骨。

齊星也怒了,很明顯荊影姍是在挑撥他與林雪之間的矛盾。雖然齊星不懼怕林雪這種二世祖,但是他並不想為自己多樹敵人。他看了看隨時準備動手的林雪,又看了看故作羞澀的荊影姍,硬生生的將心頭的怒火壓製下去,麵帶微笑著說道:“荊影姍,你太會開玩笑了,論起輩分我可以當你叔叔,我又怎麽會對你有非分之想。”

說完話,齊星瞥了一眼林雪,見林雪麵上的怒氣消散了不少,他不禁鬆了一口氣。小樣的,就荊影姍使出的這種小孩子玩的把戲,他齊星三歲的時候就會玩了。

荊影姍的演技當真是登峰造極,聽到齊星拿出輩分壓他,小丫頭的美目中馬上泛起了淚花,她無辜的看了看齊星,說道:“齊星,你這個負心漢。你都把人家給那個了,你還不承認,難道你非要我說出你將我的裹胸藏在了你的儲物戒指中麽?”

林雪的牙齒發出嘎嘣嘎嘣的響聲,他喜歡荊影姍不是一天兩天,不過始終沒有機會向荊楚天提親。但這次不一樣,碎Lang島的戰爭使得荊楚天很被動,長老院正準備彈劾他。而林雪的父親林子豪是海冥城城主,他的師傅更是長老院首席大長老。趁火打劫算不上,但是林雪如果能保證林子豪與大長老會在長老會為荊楚天說好話的話,荊楚天一定會因為感激答應下這門婚事。可是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眼前這個該死的星源師居然將荊影姍給……

“鏘”一聲脆響,林雪的手中出現一柄閃爍著寒光的銀色長劍。與重劍士的巨劍不同,與戰息者的短劍也不同,林雪手中的長劍上刻滿了古樸的黑色符文,隨著劍尖抖動,黑色符文如同活了般在劍身流轉,一道濃鬱的黑色冥氣從劍尖射出,向齊星纏去。

梅姨所說的冥術士?齊星的身形爆退了十幾尺,看向林雪的眼神充滿了不相信。洛藍大陸上有很多種職業,而其中以星源師與術士最為神秘。基波城是星源師搖籃,唯一一個可以與基波城抗衡的隻有位於大陸北部的翡翠城——術士的發源地。

星源師的攻擊是以星力的形式為表現的,術士雖然落了下乘,但是他們卻可以用天地間的各種元素做出攻擊。梅姨告訴過齊星,同等級的術士與星源師對抗,術士一定不會是星源師的對手。但是,如果對方是修煉死靈之氣的冥術士,那麽就算是星源師也未必會是冥術士的對手。

因為冥術士吸取的是死靈之氣,所以大部分的冥術士心理都極其陰暗。這就好比君子與小人比拚,就算是君子技高一籌,但是也未必會取得最終的勝利。

看著林雪不肯善罷甘休,齊星眉頭擰成一團。有張郎在身側,他倒是不懼怕林雪,可是因為荊影姍這個敗家女人與人結仇,根本就不值得。

齊星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對著林雪說道:“林公子,明人不做暗事,我對荊影姍確實不感興趣,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問荊楚天,我的來曆他自然會告訴你的。”

林雪的麵色又緩和了不少,說實話,他的心底是不願意相信荊影姍貞操被奪這件事的,可是荊影姍說的有模有樣,他不能不相信。

見林雪又有些遲疑,荊影姍氣的不停跺腳,她咬了咬嘴唇,大聲喊道:“林雪,你要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要來齊星的儲物戒指,你看看我那個黃金製成的裹胸到底在不在他的戒指裏。林雪,我不是想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是齊星他用武力……”說到最後,荊影姍說不下去了,她的臉上掛滿了淚珠,哀怨的樣子就像真的被人強暴了一般。

“操,”向來隻是在心裏咒罵別人的齊星因為憤怒將髒話喊了出來,他冷冷的盯著荊影姍,如果不是他實在不想將事情鬧大,他很有可能現在就將荊影姍斃掉。

手握冥劍的林雪表情十分陰冷,身上那絲娘娘腔的氣息也被冥劍之上的黑冥氣替代,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不相信荊影姍的話,雖然他未必會繼續喜歡荊影姍這個殘花敗柳,但是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同樣也不能得到。

“把你的儲物戒指拿來。”林雪低聲說道,全力催動冥氣的他臉上覆蓋了一層黑色的薄霧,說出的話也如同來自幽冥地府的惡鬼之音,讓人不寒而栗。

怒極反笑,看到荊影姍還在一旁傷心欲絕的垂淚,齊星知道,今天這件事情已經無法和平收場。作為男人,誰能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被人強行奪去貞操,他不能,飛揚跋扈的林雪更不能。而且以齊星的性格,就算是荊影姍的裹胸不在他的儲物戒指中,他也不會將儲物戒指乖乖的遞給林雪。

齊星歎了口氣,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吃虧,而且吃在一個多變的女人手裏。這讓他有些窩火,心底的憤怒讓他的靈魂都開始燃燒。

“小強,你給我看看林雪是什麽級別的冥術士?”齊星默默運轉星力的同時已經決定,打敗林雪後一定讓荊影姍嚐試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張郎閉著的眼睛睜開,它掃了一眼林雪與他手中泛著黑氣的冥劍,小聲說道:“四星級冥術師外加一柄可以吸收對方魂魄的冥劍。咦,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柄冥劍應該是隻存在於大陸傳說中的幽冥之劍。”

真的隻是存在與大陸的傳說中麽,齊星怎麽也不能相信傳說中的寶劍會出現在林雪這個變態的手中。緩緩抬起手臂,兩道璀璨到讓大海羞愧的藍色光芒出現在齊星的小臂之上。後背的七星痣亮了起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七星痣並沒有直接吸收星力,而是一直忽閃忽閃的,就像天上的星星。

齊星看了看滿麵煞氣的林雪,勾了勾食指,示意林雪跟他出來。狹窄的客廳內影響他的速度,不利於他的速星源與七絕星劍的發揮,更何況他早就想到了對付林雪的辦法。

林雪當然不知道齊星所想,不過房間狹窄的確不適合打鬥,他右手擎著冥劍,夾著屁股走了出來。

“惡心,變態,死人妖。”齊星在咒罵林雪與荊影姍之餘小聲的對張郎說道:“小強,關鍵時刻我需要你的幫助,那幽冥之劍畢竟是神器,我們還是謹慎一些好。”

張郎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與齊星相處的這幾天他已經知道什麽叫趁火打劫,他稍微思考了一下說道:“要是有魚吃當然好。”

齊星與林雪站在了島主府後花園一片寬敞的空地上,看著林雪麵上籠罩的黑霧越來越濃重,齊星感到十分好笑。冥術士對麽?都說你們是不折不扣的小人呢,嘿嘿,可是你知道麽,因為你遇到了我齊星,你將會變得很不幸。

齊星手中的光芒愈發明亮,作為十星級星源師,不管是冒牌也好,正品也罷,以他的為人根本不會在乎是不是有欺負人的嫌疑。在他的眼裏,弱者被欺負是天經地義的,何況現在的他似乎還沒有達到強者的行列。

二人直勾勾的對視著,不得不承認,林雪實在很有勇氣,明知道十星級星源師是不可戰勝的還要與之一戰。不過對於林雪的這種行為,齊星很是不屑,按照他的話來說,這種不識時務的人就是典型的傻鳥。

黑色劍芒衝天而起,林雪的人與劍同時向齊星彪射。而齊星在林雪肩膀晃動的瞬間就已經發動了《極星源》心法的第一層速星源,千尺的院落中卷起一道淡藍色的旋風,無數殘影圍繞在林雪的身側不停的旋轉,根本分不清哪個是齊星的本體。

萬法皆破,唯快不破。看著周身留下的道道殘影,林雪暗自驚慌。荊影姍可是說了,齊星是十星級星源師,以四星級的實力去挑戰十星級星源師會是什麽後果,直到動手這一刻,林雪才知道,兩個人的差距有多大。起碼在速度上來說,林雪自認再修煉十年也未必會將速度練到如此境界。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經不可能認輸,荊影姍正在角落中看著,如果現在認輸,別說他高傲的個性不能接受,就算是荊影姍也會看不起他。

“是你逼我的,幽冥風暴。”林雪高舉著冥劍,左手忽然多出一張黑色的符籙,符籙無風自燃,一道淡淡的青煙升騰而起,冥劍忽然幻化成一道直徑半米高達數十米的黑色風柱。

風柱圍繞在林雪的身側不停的旋轉著,正在尋找機會的齊星感覺呼吸猛的一窒,腳下的動作也不由慢了下來。

“閉上呼吸,冥術士的死靈之氣含有劇毒,可以腐蝕內髒。”張郎輕聲示警。

靠,果然是真小人,出手就下毒,看著不斷旋轉的黑色風柱,齊星停住了腳步,出乎林雪與荊影姍的意料,齊星抓住了肩膀上的張郎,說道:“林雪,你我相差太多了,我不想欺負你,等你能戰勝了我的寵物的時候你再向我挑戰吧。”

說完話,齊星也沒有征求張郎的意見,一個飛腳就將張郎踢進了黑色風柱之中。

“如果我有選擇,我將會換個主人。可是我有選擇麽,沒有,那麽我隻好忍受乃至靈魂上的摧殘。”這句話是若幹年後的張郎說的,想起當年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它的淚水就像海潮,傾瀉著淹沒了洛藍大陸一塊方圓三百多丈的盆地。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張郎就稀裏糊塗的被死靈風柱卷了進去。強烈的罡風就像刀子,哧哧的切割它的嫩肉,“嘭”一聲巨響,張郎的身軀陡然變大,一個如同小山般的怪物突兀的出現在風柱的中央,“呼”張郎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毫不留情的將數十米高的死靈風柱吞進了肚子。

震驚,惶恐,林雪看著麵前的龐然大物,還算英俊的臉上滿是不相信的神色。十星級的怪物?在張郎無匹的氣勢威壓下,林雪的腳有些發軟,險些栽倒在地上。

“不識抬舉的人會死的很慘。”見林雪已經嚇破了膽,齊星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兩道藍色光芒出現在他的腳下,雙足隻是輕輕點地,已經躍到了張郎的頭頂。

“林雪,我再告訴你一遍,我與荊影姍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就算是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喜歡上荊影姍這種敗家女人。“齊星冷聲說道,她掃了一眼灰溜溜的荊影姍,將張郎變成螃蟹大小後走向島主府門外。

“大佬,你就這樣放過林雪了?”走到島主府門口的時候,趴在齊星肩膀上的張郎斜睨著眼睛,不相信的問道。

齊星冷哼了一聲,放過林雪?可笑,他根本就沒想過放掉那個娘娘腔,不過因為他還有些別的想法不能讓荊影姍知道,所以他才會迅速的離開島主府。

掃了一眼林雪乘坐的黃金馬車,辨明方向後,齊星帶著張郎迅速的向海神城通往海冥城的必經之路走去。

黃昏的時候,遠處傳來了黃金馬車悠揚的蹄聲,坐在馬車內的林雪一副失魂魚的模樣。他根本就沒想到,自己滿含希望而來,卻失望的離去。

荊影姍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而那個十星級星源師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太過強烈。難道自己真的如此不堪麽?速度不如人家不說,就連人家的寵物的一招都接不下。林雪倦懶的靠在車廂內的錦緞褥子上,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感覺有些冷,抓過蠶絲被蓋好後,他發現馬車停了下來。

“主人,前方有人攔路。”車夫回過頭說道,為海冥城做了十幾年的車夫,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在路上大模大樣的攔截城主的馬車。

“扔下兩個金幣,讓攔路的人滾遠點。”林雪用他特有的娘娘腔怒不可遏的說道,他已經夠煩了,不願意再搭理任何人。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一個蒙麵男子大聲嗬斥道,如果荊影姍在這,她肯定會發現,這個蒙麵劫匪正是她恨不能千刀萬剮的齊星。

齊星怎麽會在這,張郎又哪去了?

原來,早在齊星知道林雪手中拿著的是傳說中才有的幽冥之劍後,他就動了歪心。傳說中的東西是什麽級別他不知道,但是這個東西非常值錢是可以肯定的。齊星有錢,連騙加偷他總共擁有了數百萬的身家。可是會有人嫌錢多了燙手麽,至少在齊星的心底對金錢的概念是多多益善的。

平生從未受氣的林雪心底煩躁的很,聽到有人搶劫,塗滿脂粉的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老虎嘴上拔毛,這個強盜眼睛長後腦勺了麽?不顧車夫阻攔的眼神,林雪施施然的下了馬車,一手蘭花指,看得齊星一陣惡寒。

“搶劫,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你站中間就可以了。”雖然臉上蒙著黑紗,但是依然可以從齊星的眼中看出此刻他笑得十分邪惡,他的胸口顫抖了一下,藏在他懷裏的張郎忍不住笑,差點掉出來。

林雪的麵色慘白得就像死屍,他生平最恨被人提起他不男不女的性格。冥劍出現在他的手上,麵容一片猙獰。

動手麽?齊星不屑的笑了笑,他的手攏在寬大的袖子之中,兩道幽藍色的光芒在成形的瞬間,通往海冥城的馬路上出現了數十個與齊星一模一樣,同樣罩著麵紗的分身。

林雪愣住了,分身術他見過,可是他從來都沒有見到有人可以給分身也罩上了麵紗,他不知道,為了這個難題,齊星可是許諾請張郎吃鯨魚才做到的。藏在他懷中的張郎使出的是小小的障眼法,當然,除去級別比張郎高的高手可以看穿外,沒有人可以發現十星級高手使出的障眼法。

齊星奸笑了兩聲,雙手交叉慢慢的摸向了儲物戒指。他的儲物戒指可是時刻珍藏著殺人放火的必備武器——石灰粉呢,天空飄起一片白色的煙霧,數十個分身同時灑下的石灰粉足以將整條道路覆蓋。

林雪捂住眼睛,痛苦的哀嚎著。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麻油,他的眼睛算是廢了。

看到林雪與車夫都被石灰粉迷了眼睛,齊星的速度再次發揮到極致,一片殘影掠過,林雪手中的劍,指頭上的儲物戒指,甚至於他貼身佩戴的玉佩都被齊星拿到了手裏。

“鏘鏘”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過後,傳說中的幽冥之劍在齊星的手裏變成了作案工具,由純金鑲嵌的馬車被分割成無數碎塊,光禿禿的隻剩下四匹馬與四根無所牽係的韁繩。

風飛舞著掠過,地麵上刮起一道白色的旋風,石灰粉撒過的土地寸草不生,看來明年春天這條馬路再也不用工人清理雜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