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他們會用很長時間,我認為,”韋弗斯·牛頓說,“這案子多麽他媽的明顯。看,老家夥,我要去吃點東西了,你能讓我知道結果是什麽嗎?”

“當然,”塞爾庫姆·哈迪說,“如果你不介意順便給我帶點。你會打電話給我叫一杯喝的,是不是?我已經口幹舌燥了。”他看了看表。“如果他們不抓緊點,恐怕我們要錯過六點三十分的報紙了。”

“他們不假裝就案情商討一陣子就不能顯示他們的慎重。”牛頓說,“我給他們二十分鍾時間,他們要抽根煙,我也想抽根煙,如果可能的話,我十分鍾後回來。”

他扭動著身軀離開了。

卡斯伯特·洛根,一位晨報的記者,是個非常悠然自得的人。他坐了下來,開始創作他關於審判的配有插圖的報道。他冷靜、善於控製自己,可以像在任何地方一樣在法庭上舒服地寫作;他喜歡前往事件發生的現場,記錄下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語調、每二個色彩的效果和每一個諸如此類的東西。他的作品常常都是商業的,但是有時也有不俗之作。

盡管現在已經是回家的時間了,弗雷迪·阿巴斯諾特自午飯後根本沒有回過家,他坐在那裏有些焦躁不安,溫姆西皺著眉頭看著他。寡居的爵士夫人沿著長凳擠到了彼得身邊,而英庇·比格斯爵士則始終關注著他的當事人的利益,直到她消失,他才饒有興致地跟被一個法律界的小人物跟隨著的總檢察長聊了起來。長凳上的玫瑰孤零零地插在那裏,花瓣正片片凋零。

總巡官帕克從一群朋友中脫出身來,緩慢地穿過擁擠的人群跟人公爵夫人打招呼。“你覺得怎麽樣,彼得?”

他轉過頭又對溫姆西說,“是不是安排得很有條理,嗯?”

“查爾斯,”溫姆西說,“沒有我,你不應該被批準單獨出去。你弄錯了,老家夥。”

“你說我弄錯了?”

“她沒有做。”

“噢,繼續說。”

“你真的這樣想?”

“她沒有做,審判非常有說服力,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但是那些都錯了。”

“親愛的,錯誤出在哪兒?”

“一個都沒有,整個審判都滴水不漏,根本一點錯都沒有,但是那個姑娘是無辜的。”

“真希望我以前認識那個女孩子,”公爵夫人用她習慣的委婉的語氣回答說,“多麽有趣、多麽不同尋常的一張臉啊,也許嚴格地來講並不是一張美麗的臉,但是這就讓這張臉顯得更有趣了,因為多數擁有美麗的臉孔的人都是蠢笨的女人。我曾經讀過她的一本小說,寫得非常不錯,通常我讀這樣的書隻要到十五頁就可以猜到凶手是誰,但是她的書我到二百頁都沒有猜到。能夠寫出這樣的關於犯罪的書,又被控告犯罪真是很有趣,許多人都說這是天意。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真沒做過,或者說現在她自己承認了嗎?我才不認為偵探小說的作者在現實裏都是偵探,當然,除了埃德加。華萊士——他經常讓我們感覺是無處不在,親愛的柯南道爾和那個叫做什麽的黑人,還有斯萊特。都是那些傳言,現在我真覺得自己是在蘇格蘭,因為隻有在那裏才有那麽多關於結婚的奇怪的法律。當然,我覺得我們就要知道答案了,不是真相,但是,我們需要知道陪審團的裁決。”

“你正變成一個低層的或者說是農民心理學家。”帕克艱難地笑著說,“您覺得是嗎,公爵夫人?”

“哎,他們已經討論了一個半小時了。”帕克說。

“太晚了,太晚了,你們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我已經把我的心裝進了銀製的盒子,用一根金針鎖了起來,現在除了陪審團的意見我誰的都不聽了。我希望克林普森小姐已經告訴了他們一切,她一開始說就一兩個小時不會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