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民主
一聽這話.曾兵心中大叫老爹特陰險,特卑鄙,特無恥,特狡猾.這不擺明了不同意沒好日子過嗎?還有路好選?所以很低沉的說:“好吧,我同意民主投票.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老爹一聽，可能屁股做得不怎麽舒服了，挪動了下位置，很感興趣的說道：“還有條件？好啊！你說來聽聽，合情合理我就同意。不過，我也有個疑問。要是真的民主投票通過，讓你去當兵......你不會給我耍無賴吧？”
曾兵簡直欲哭無淚。好歹一18歲的小夥了，人品有這麽差？會被人當麵說怕你耍無賴？不過曾兵不得不佩服自己老爹。狠啊！自己確實是有點這樣的想法，難道耍賴他能吃了自己這兒子？所以曾兵趕緊把胸脯拍得震天響保證道：“頂天立地的大男兒，一言即出，駟馬難追！”
“好！”老爹狠狠點了下頭說道。好象等的就是曾兵這句話。曾兵又看見老爹笑了。感覺老爹這笑容會讓他的人品在別人眼裏顯得很差。曾兵摸不準為什麽，就聽老爹繼續說道：“好孩子，有點男子漢的味道。不過曾兵啊！你也知道，現在是法製社會了是不是？你也是快要步入社會的人了。社會上的某些好的方麵我們要學習和吸收，你說是不是？”不等曾兵想說什麽，伸伸手，爸爸阻止了曾兵那已經張開，但還沒出聲的嘴巴，接著說道：“不是我不相信你。雖然這裏有這麽多人證，但我覺得，他們都那麽關心你，那麽疼你，你反悔了他們說不定也要幫你說話的。所以我們還是白紙黑字，立字為憑的好。你說是不是？你該不是早想著反悔，不敢立個這字據吧？”
老爹這話聽得曾兵滿頭冒汗。明白原來老爹是在這等著自己。這哪是他的什麽疑問，明明就是要求啊！但話說到這份上了。不立個字據看來過不去了。於是找來了筆和紙，當著一家人的麵呼呼的寫了起來。寫好後交給老爹，老爹當著一家人念了起來：“保證書：今民主投票，要是投票通過讓我去當兵，我保證絕不反悔。如有反悔。就享受沒有零花錢，飯菜裏沒肉的待遇。保證人：曾兵！”爸爸拍了拍字據站起來走近曾兵說到：“很好！很好！不過曾兵啊，不給你零花錢別人會說我虐待你的，你看這樣好不好，改下？改成享受一星期一元人民幣零花錢的待遇！怎麽樣？另外，你忘了寫日期。補上。”
曾兵突然有種想撞牆的衝動了，木然改好後呆呆的遞給這老爹。突然覺得好象老爹變了，變得不認識了。老爹拿起來看看。很滿意的折好裝自己的包裏。然後坐下來問道：“好了，我的問題解決了，你的條件呢？說說吧！”
曾兵覺得自己被老爹狠狠陰了一把，心裏實在不平衡。想想覺得自己判斷應該很對，所以一定要把這一仗找回來，就突然站起來說道：“我的都是合理要求。一，既然是民主投票，這票應該還有我一份。爸，您說是吧？”老爹很痛快的點了點頭。說道：“對，既然全家民主，肯定你有一票的權利，這個不用你要求，都會讓你享受這權利的。還有個是什麽呢？”
曾兵看看自己老爹似乎對自己的條件不吃驚，有點心慌了。考慮了下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有錯。還是覺得沒什麽問題，然後就說道：“第二，投票前我有權利拉票。”
爸爸哈哈一笑，點頭道：“好，好，好。連這個都學會了，兒子不簡單啊，同意了。”看看腕上的表補充道：“不過隻給你1分鍾。然後我們就開始投票。不是不給你時間，是我沒時間啊。事情多著呢！”
曾兵看老爹這表情，好象都被他算著一樣，讓自己有種無處著力的感覺。但已經這份上了，退也沒用了，難道真要去過那沒錢花，沒肉吃的日子？所以趕緊進行了自己的拉票行動，於是把媽媽拉到奶奶這邊來，邊跑說道：“一分鍾不行，最起碼五分鍾。媽，奶奶。你們都這麽疼我。難道你們同意讓我去不知道那什麽地方的部隊去當兵？”奶奶想說什麽，媽媽剛說個：“可是......”時間有限，曾兵馬上打斷了：“別可是了，當兵多苦多累，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難道你們真舍得我去？我去了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回得來的啊？那可是兩年啊？再說要過年了，難道你們真舍得我去那麽遠的地方啊。離開你們身邊，人家過個熱熱鬧鬧的團圓年，我們人不齊了，冷冷清清，你們真願意這樣嗎？再說我真的不想去。好苦的啊......我好想吃我們家的團圓飯啊，好吃啊！”曾兵想擠點眼淚出來，可愣擠不出來。隻能裝得很傷痛的樣子趴奶奶腿上，一邊悲痛的說，一邊偷瞄爸爸和爺爺的反應。
效果出來了，媽媽，奶奶都望著各自的另一半想說什麽。可都被阻止了。曾兵就知道自己這一招奏效了，加上自己這票，勝算應該沒問題。隻聽爸爸嘲諷的說道：“曾兵啊，乖兒子，不錯嘛，親情牌都打出來了，現在票拉完了，我們也該投票了吧？”也不等曾兵同意，就宣布了：“現在開始表決了。同意曾兵同誌去應征入伍的同誌請舉手。”爸爸說完舉起了右手，爺爺恩了一聲，也舉了起來。曾兵看來估計得沒錯。爺爺雖然疼自己，可都和爸爸一樣是當過兵的啊。穿一條褲子的。見媽媽奶奶還沒舉手，曾兵開始得意了。自己的計謀能力不錯啊。媽媽現在使勁在搖著爸爸，奶奶挽著爺爺的手，都還沒舉手的意思，曾兵開始笑了。在在一旁很得意的笑。
但馬上曾兵的笑容狠狠的凝固在了臉上。隻見爸爸轉頭對媽媽說了句：“乖......啊！”媽媽拿起了爸爸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看那樣子，咬得不輕啊，這點從爸爸臉上痛苦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但是，咬完媽媽卻氣嘟嘟將手舉了起來。難道就因為爸爸的一句‘乖......啊！’媽媽就舉手？把自己的命運毫不留情的踢向了另外一邊。曾兵很想不明白，因為爸爸嚴重的耳朵缺鈣啊。一句話就能改變媽媽？不可能！曾兵看著媽媽的手，下巴差點沒掉地上。
奶奶這邊也出問題了。隻見奶奶挽著爺爺的胳臂，說了句：“老頭子......”爺爺瞪了眼奶奶，‘恩.....’了一聲，奶奶又歎了口氣，舉起了手來。
傻了，曾兵站在那裏完全傻了。這和曾兵想象中平常家裏的情況不一樣啊。曾兵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瞪大了雙眼，指著爸爸：“你......你......你......”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隻見爸爸笑著站了起來，拍了拍曾兵的頭，那笑容在曾兵眼裏是從來沒有過的陰險。“還沒當兵呢，連個新兵蛋子都算不上。不拿出點手段來，你拿你老子不當老兵啊。哼哼......記得是你自願民主的啊，我可沒逼你的啊。保證書可在我這，要反悔......哼哼......我給你報名去。”爸爸說完轉頭一邊收拾著桌上的包，一邊補充說到：“其實當兵對你有好處，萬一在社會上學壞了怎麽辦？別的不說，至少部隊管吃管住，餓不死你。再怎麽苦，也死不了，難道還不放心？回來也有工作了。身體也棒了。有益無害的事情傷什麽心呢？”
曾兵覺得這話好象是對自己說的，也是對媽媽他們說的。呆呆看爸爸收拾好提包後走到門口很瀟灑的穿上鞋子走了出去。關門前，象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探了半個身子回來，微笑著說道：“曾兵啊。乖兒子，你是不是覺得我早上上班的時候看的通知，然後回來和他們商量的，在時間上很短，對於決定你命運這麽大個事情，不可能馬上就和家裏取得一致？”見曾兵呆呆點了點頭。爸爸的笑容這時候在曾兵看來更加邪惡了，對，不是陰險，是邪惡。“對。我是今天上班的時候看的通知，可征兵令前幾天新聞聯播就播了，你怎麽從來不看新聞聯播呢？”說完哈哈大笑關門走了。
曾兵呆在原地愣了半天，覺得自己很失敗，想算計老爹，倒頭來卻被老爹一步步算到了茅坑裏，還掉了進去。心裏很不是個味。突然怪怪的大叫了聲，抱著頭蹲了下去，痛苦的喊道：“媽呀！當兒子這麽多年了，竟然還不知道老子這麽陰啊！媽呀！你當初怎麽就嫁給了個連兒子都陰的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