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鷹爪功

“嗯……”後者歎了口氣說道:“那時候我打開了棺蓋,它噴出一口很臭的屍臭,當我聞道那些味道後,腦子裏好像忽然有層紗被捅透。許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居然慢慢的就有些想通了。”

“屍臭?”我有些淩亂了。如果沒有記錯,我聞到屍臭的時候腦子裏是眩暈的,那玩意可有劇毒啊。

後者點點頭:“後來到了肉木林,又到了千棺玉階,每一次聞到那種屍臭,我的腦子就清醒一分。”

我不禁回頭仔細的看了看肥牛說道:“其實你的來曆我一直很懷疑,老村長說是在大山裏見到你的時候,你才三歲,就能徒手掐死一頭狼,一個三歲的小孩怎麽可能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肥牛無奈的笑道:“不過有一點很奇怪,每當我嚼生肉的時候非常有快感,一天不嚼就渾身難受。”

“你說你是不是妖怪啊。”我戲謔道。

“那可難說,小心我哪一天凶性大發吃了你。”肥牛哈哈的傻笑道。

說來說去便說成了笑話,這些天碰到的奇事比過去二十多年加起來都多,非要找到原因解釋,還不如直接撞死來的痛快。

白板挖的這個盜洞雖說蜿蜒曲折,卻並不很長。大約十來分鍾的樣子,便看到了出口。當我們出了盜洞,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金光燦燦,令我眼前一亮。這裏有許多紅木箱子擺在那裏,雖然大多數裏麵已經空空如也,可依然有許多箱子裏堆滿了金銀器皿。

“我的天啊。”我的眼睛有點發直,看著那些財寶呆的走不動路。

‘咣……’肥牛倒是比我直接,一腳踹開了腐朽的箱子,裏麵的黃白之物流了一地。

這是我生平以來第二次如此震撼,第一次是張老在老骨頭地窖裏的那一幕,那一次是他為了震撼我特意安排的,後來一件值錢的東西也沒給我。可這一次不同,這次我完全可以占為己有。

“一個老婆,兩個老婆,三個……”肥牛脫下衣服一邊數著,一邊往裏裝東西。我也沒有示弱,撿一些容易上手的玩意兒往兜裏揣,本來嘛,來這裏的初衷都是為了求財,和什麽過不去也不別和錢過不去。

“肥牛,我們這次可算發達了,出去幹點啥好呢?”我一邊忙活一邊說道。

“給村子裏每個人發兩袋麵粉、十斤豬肉、一桶油,省得他們總說我肥牛隻知道偷吃。”肥牛還是知道感恩的。

“瞧你那點出息。”我表示很不屑:“給他們每人來一車白麵,一車豬肉,一車金龍魚,吃死他們,再讓那幫玩意兒說咱倆是禍害。”

“對……”後者幹脆坐在箱子上叫道:“回去我就買一口二十二印的大鐵鍋,大米白麵燉牛肉一天三頓隨便吃,不吃老子還不樂意,雇人送家喂他們吃。瘋狗,你說好不好?”

“好……到時候給我也留一鍋。”背後忽然有人答話道。

我彎著腰正在塞東西,一聽聲音不對,翻手就是一鏟子。卻不料那人徒手便接住了工兵鏟,順勢一捋胳膊將我摁倒在地,左腳踏在我的後背上使我翻不過身來。

“瘋狗……”肥牛反應過來,舉起鏟子就要拚命。

“別動……”又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我雖然沒有看清楚那人做了什麽,但肥牛居然乖乖的聽話,舉起鏟子停在那裏。

被人一把抓起來,我算是明白了肥牛不動的原因。因為那個威脅肥牛的人手裏正拿著一把手槍,槍筒黑洞洞的正對著我的腦袋。

“朋友,道上我規矩我懂,見麵分一半,咱們五五分成怎樣。”我努力的裝作鎮定,模仿者電視裏那些黑幫的做派說道。

‘哢……’隻覺得後背被槍托打了一下,一個悶沉的聲音響起:“懂個屁,兩個吃生米的還敢冒充老江湖,電影看多了吧。”

我真的有些無語了,看來人家看透了我們,隻好軟下聲音說道:“幾位既然是老前輩,自然不會和我們這些乳臭未幹的毛孩子一般見識,這麽著,東西你們都拿走,我們隻要命。”

“少他媽廢話……”一個尖細的聲音罵道:“刀板上的肉,還敢和我們瞎扯呼,弄死他算了。”

“住手……”一個略顯深沉的聲音響起。陰暗處緩緩的走出來一個枯瘦的中年人,隻見他手裏玩弄著兩顆鋼球,枯瘦如柴,麵容黃白,隻是那一道刀疤貫穿整個麵頰,顯得猙獰恐怖。

“師傅,這小子油嘴滑舌留在身邊不保險,一刀做了領個花紅多好。”尖細男人叫道。我不禁看了一眼那個尖細的男人,這個人個子不高,身材也算不得魁梧,唯有那一對老鼠般纖細的雙眼滴溜亂轉,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

“瘦子,老大做什麽不用你提醒。”擒著我的那個大漢悶聲喝道。

“胖虎,老子說什麽也用不著你瞎咧咧。”這個叫瘦子的人叫道。

“都給老子閉嘴。”刀疤男將手中的鋼球一磕,發出一聲脆響,兩人趕忙閉上了嘴巴。

前者白了瘦子、胖虎兩眼,走到我的麵前麵目表情的看著我。說實話,這個人沒有我高,也沒有我強壯,但在他麵前卻有種被看穿的感覺,那雙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到我的內心深處。我不由的開始回避他的眼神,不得不承認,剛見麵我在氣勢上就完敗了。

“嘿嘿嘿嘿……”後者好像很滿意我的表現,一拍我的肩膀笑道:“年輕人,你叫寒風對吧,別怕,我們不是壞人,來這裏都是為了求財。可這偌大的墓室財寶數之不盡,我們是搬不完的,隻要聽話少不了你的。”

這個人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心裏‘咯噔’一下,也沒有貿然答話,雖說他明麵上的意思也是為了財寶,但我有種感覺,此人同白板、鹹魚是一類人,絕不是為了一般的金銀財寶才做‘土客’。因為此人至始至終,都沒有對箱子裏的金銀看上一眼。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半天我才艱難的問道。

“嘿嘿嘿……”後者陰笑兩聲,又一次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喂……沒完了是吧,少嚇唬我們,老子可不是被嚇大的。”肥牛有些不耐煩了,舉著的鏟子就想往下劈。可那個胖虎將手槍向我腦袋上又是一頂,後者隻好作罷。

“把槍放下。”刀疤男看了看肥牛轉頭命令胖虎,後者倒是很聽話將槍筒從我後腦勺移開。我瞥了一眼這個胖虎,不知怎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呀……”肥牛一看我沒了危險,一鏟子衝著刀疤男劈了下來。卻不料後者原地一個轉身,反手抓住工兵鏟手一用力,鏟柄瞬間變形,要知道那顆是純鋼打造的。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到肥牛一聲慘叫,握著鏟子的那隻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就好似風中的枯葉隨風搖擺。

“年輕人好大的力氣。”後者轉了轉自己的手腕笑道:“隻是空有一身蠻力是傷不了我烏梅子的。”此人原來叫烏梅子,卻是白瞎了這麽風雅的名字。

肥牛托著那隻搖擺的手臂看著烏梅子,滿臉不甘,卻深知不是他的對手。“你這是什麽功夫?”

“嘿嘿……”瘦子得意的插話道:“小子,聽說過‘鷹爪功’嗎,那可是我師傅的絕學,如今這普天之下沒有第二個人會。”

唉呀……又來了,先前是一個‘縮骨功’,現在又來一個‘鷹爪功’,我說你們這些盜墓的,怎麽各個不務正業。

“現在老夫有談條件的資格了吧。”烏梅子繼續轉動著手中的兩顆鋼球慢慢的說道。

“烏老先生,有何吩咐,盡管差遣。”我隻得低下了這顆高貴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