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金角大王

‘叮……’一聲脆響,一具腐屍額頭掉下什麽東西,仔細一看赫然是定著它的‘離屍釘’。

“這,這是怎麽回事。”按理說這些腐屍身首分離就已經喪失了機能,不過眼下的情景,它們分明還活著。

“看來我們距離拿東西不遠來,這些腐屍產生了變異。”鹹魚抽出工兵鏟說道:“如今的腐屍已經不能按常理來理解了。”

去你妹的常理,這裏哪裏還有常理可言。我趕忙同鹹魚退到原先的入口,也就在這時那些腐屍開始有了動作,緩慢卻又無法阻止的向我們爬了過來。最令人可怖的是,那些斷肢的腐屍居然開始找尋四散的斷臂接上,雖然那些殘肢未必是自己的。

“那東西到底是什麽?”我不禁大吼起來。然而鹹魚張了張口並沒有說出話來,不知道是他不想說,還是自己也不知道。

“摸金符,摸金符。”此時的我顧不了許多,一把拽下他脖間的玉片拿在手裏喊道:“尋龍探穴無禁忌,無妄歸墟不可拒,摸金符在此,群屍退避……”

我不知道這句是不是摸金符的咒語,但如今也顧不上許多,依葫蘆畫瓢喊了出來。令我感到絕望的是,那些腐屍根本就不看我一眼,甚至連身形都沒有頓上一頓。

“$,..你,怎麽知道我的摸金符?”鹹魚懷疑的看著我。

“這不是重點,回頭再和你說。”我知道摸金符的存在,那是千棺玉階上的事情,他自然不知道,但現在也顧不上細談:“關鍵是,這玩意怎麽不管用。”

“因為它需要我的血脈。”鹹魚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更何況眼下的情景容不得細想。當下,奪過摸金符喊出了相同的話,但結果令人再度絕望,那些腐屍隻是看著摸金符頓了一下,隨即旁若無物的繼續爬了過來。

“那東西的力量太強,摸金符鬥不過。”鹹魚喊著,千棺玉階的那一幕再度上演。

退,現在隻有退出這間墓室再說。然而當我回頭的瞬間,卻撞上了一張腐爛的臉,而在那張腐爛的臉額頭上,赫然是一個深邃的黑洞。原先墓室的腐屍也已經擺脫了‘離屍釘’的束縛,包圍了過來。

看著四周包圍過來的腐屍我和鹹魚真的有種自盡的想法,這可怎麽辦啊。

‘轟……’就在這時,對麵的一麵石壁忽然整個翻轉過來。一個健壯的身影氣喘籲籲的蹲在牆角罵道:“你妹的,金角大王、銀角大王啊。”

“肥牛……”我眼睛一亮,因為我看到那家夥居然是肥牛。後者被我一叫才看清楚這邊的狀況,隨即扔過一個瓶子叫道:“快快,白板說的沒錯,那東西開始發揮作用了。”

‘嘔……’我接過瓶子,張口就往嘴裏倒。卻感覺到一股粘稠且奇臭的**滴在舌頭上,那味道惡心的我差點就吐了出來。

“笨蛋。”肥牛罵道:“那是屍油,屍體裏的油漬,擦在身上。”

‘嘔……’這次我真的吐了。

屍油是屍體裏的油漬,經過提煉煉製塗抹在身上,可以隔絕活人身上的活人氣。而腐屍襲擊人的原因也正是活人氣的引誘。隻不過這屍油並不能完全隔絕我們身上的活人氣,那些腐屍疑惑的看著我們這兩個‘半死不活’的屍體,表情迷離,既沒有攻擊也沒有撤離的意思。

肥牛坐著一個奇怪的表情,雙手一勾一勾的示意我們慢慢過來。我和鹹魚僵硬的挪動著步子,漸漸的靠近肥牛。

“出口在那邊嗎?”我指了指牆壁問道。

“對,這塊磚是機關,但是……”後者一指牆壁上的磚塊說著。

‘轟……’去你妹的但是,老子沒空理會你的轉折。我瞬間按動那塊磚,牆壁轉動我們脫離了危險。

但是,當轉過來看清眼前的情景時,我明白了肥牛口中‘但是’的重要性。

“但是這裏有兩個更厲害的,唉……”肥牛的口氣充滿了無奈。

麵前不遠處站著兩個身穿金甲、銀甲的人,不,是金甲、銀甲的腐屍,因為那頭盔中**出來的分明是腐爛的令人作嘔的臉。隻不過手中握著的兩杆長戟使得它們威風凜凜。

“認識一下,金角大王、銀角大王。”肥牛苦笑的指著。

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小時候‘西遊記’看多了,那兩具盔甲屍的頭盔上篤出兩個好像螺髻一樣的東西,還真有點像。

很顯然這兩具盔甲屍的反應要比我們慢上半拍,但也僅僅是半拍而已。一聲破空劃過,金甲屍握著一杆長戟撲麵砍過來,我沒有猶豫舉起鏟子便擋。

‘叮……’它的力氣簡直成妖孽,瞬間的力道使我駕著鏟子被壓的單膝跪地,這才勉強撐住,而兩條胳膊震的麻木酸痛,半天反不過勁兒。倒是肥牛有些經驗,反手一鏟子劈向後者脖頸,也不知道是盔甲的原因,還是金甲屍本身就刀槍不入,隻是微微的後退兩步,僅僅隻此而已。

‘吽……’銀甲上前衝著肥牛就是一刺,後者招式已老來不及躲閃,眼看就要刺中。

‘蒼……’一股銀白的絲線纏住了銀甲的長戟,順勢一拉,偏離了方向,險險的擦著肥牛的腰際而去,關鍵時刻鹹魚擲出陰龍金絲救了他一命。

‘呼……’金甲屍再度發難,目標居然還是我,而我手臂酸痛,雙腿發麻,站都站不起來,又怎麽抵擋。不過這次鹹魚有了經驗,一腳踹到我的肚子上,順著這腳的力道,就地一滾算是躲開了這致命一擊。

打著打著,我們離那麵來時的牆壁越來越遠,反倒是那兩具盔甲屍站在了牆邊。‘轟……’一聲悶響,金甲屍一拳搗毀牆壁上的機關,我們沒有了退路。

你妹的,這腐屍居然有智慧,知道斷人退路,這仗還怎麽打。

“不要糾纏,一定是那東西搞的鬼,它們殘留著生前的智慧。”鹹魚敏銳的觀察道:“出路在哪裏,我們撤。”

“有段距離,白板就是從那裏走的。”肥牛喊道。

盔甲很沉重,它們雖然力大無窮,但要追上輕裝上陣的我們顯然不太可能。身後那些巨大的‘哢哢’聲說明了它們沒有放棄,正有條不紊的跟了上來,使得我們隻有沒命的向前奔跑。

這間墓室不算大,但連通的墓道卻很長。大約過了十分鍾左右的時間,身後的‘哢哢’聲越來越遠,我們算暫時的擺脫了追捕。

“肥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的腳步慢了下來,體力消耗的很厲害。

“那個白板不是個好東西。”肥牛停下來喘了兩口氣喊道:“我們下到墓室裏就遭到了腐屍的圍攻,那白板給了我一把什麽‘離屍釘’就跑了。”

果然,那些腐屍是肥牛用釘子釘的,這手法是白板教的。肥牛釘完了腐屍就追了上去,卻在那間墓室裏碰到了烏梅子師徒三個,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出現的。等肥牛趕到的時候,他們正和那群腐屍廝殺,白板卻沒了蹤影。

幾番廝殺下來,烏梅子發現了那道暗門,也不管肥牛隻管開門跑了。後者追了上去三人已經跑遠,漫無目的的在墓道裏亂竄卻發現白板早就在前麵等著他。

“白板給了我這瓶屍油,說讓我回來接你,然後就推開一扇暗門走了。”肥牛幽幽的說道:“這家夥就是拿我當炮灰,吸引那些腐屍的注意力。”

“哼……”鹹魚冷笑一聲:“這才是白哥。”然後就沒有說下去,仿佛那意思說才是白板的做事風格。

“你說這個白板是不是以前就來過這裏,否則怎麽可能如此熟悉?”我看著鹹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