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見鹹魚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身後又傳來一陣響動。我就地一滾半蹲在一側觀察麵前的情況,隻見那個出口處正往出鑽著什麽東西,圓滾滾、黑乎乎的。

當即也來不及細想,上手一鏟子就砍了過去,這東西是什麽我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那黑球好像感覺到我砍了過去,鑽出的速度明顯加快。快到兵工鏟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躲了過去,滾了出來。跑的倒挺快,我也沒閑著,追上去又是一鏟。

“停……”黑球忽然喊出人話來:“風哥,是我啊。”

聽到這個聲音我趕忙收住砍勢,險些閃出腰間盤。原地轉了個圈這才止住身形,張口疑惑著叫道:“鹹魚?”

“是我呀,來幫幫忙我卡住了。”那聲音的確是鹹魚無疑。

呆呆的看著麵前的黑球原地滾了滾,漸漸的伸出一隻胳膊,慢慢的是一條腿。再後來好像被卡住了,抖了兩抖另一隻手卻始終出不來。我趕忙上去幫忙這才將他解救出來,眼睜睜的看著他從一個圓球變形成為鹹魚。

“這就是縮骨功。”我算是開了眼界。

後者活動了一下手腳笑道:“什麽縮骨功,隻是能卸開一些關節而已,我的功夫不到家才弄成這樣,對了……”他頓了一下忽然叫道∠,..:“你那時候為什麽忽然打昏我。”

我一聽頓時愣住了,回憶了許久貌似在石門前是鹹魚變了臉甩下我們自己走的啊。“什麽我打昏你,明明是你扔下我們走的好不好。”

“你在說什麽啊。”鹹魚滿臉疑惑:“在千棺玉階前,我正想看看石壁上有什麽東西可以借力,你就忽然打昏了我,當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那個洞裏了。”

看著鹹魚指著那個洞穴叫著,我的心裏開了鍋,不對,鹹魚記憶停留在千棺玉階前,也就是說後來的事情他完全不記得,不,或者應該說,後來的鹹魚根本不是原來的他。難道在檢查石壁的時候被人掉了包?

我的心中得出這樣一個可怕的結論,不由的看向麵前的鹹魚,還是那張委屈的臉,根本看不出一絲作假的痕跡。“這件事情你們最好忘記它,不要告訴任何人。”想著石門前另一個鹹魚的那句話,不由得堅定了這個想法。那時候的他,完全是另一個人。

易容術……我的內心淩亂了。不過這種怪事發生在這些怪胎身上,也就見怪不怪了。隻不過那個鹹魚到底是誰,他又是為了什麽呢?

“喂……你發什麽愣呢,說話啊。”鹹魚的氣沒有消,看著我默不作聲有種想動手的衝動。

“哦……那時候我們找不到你,就從旁邊繞了上來,這一路我們也正在找你呢。”我居然鬼使神差的騙了他,隱約中好像覺得石門前的那另一個鹹魚更可信。

“不可能啊。”後者撓著後腦勺疑惑道:“我明明看到石壁無法借力的。”

“你沒有檢查完全,我們的確是順著石壁爬上來的。”我微笑的說道。

“真的?”鹹魚顯然沒有相信。我攤了攤手笑著:“有必要騙你嗎?”

後者低著腦袋回憶了好久,最終搖了搖頭看著我道:“寒風,你沒什麽事隱瞞我吧?”

“你信的過我就信,信不過我,咱們就散夥,虧我和肥牛還滿世界的找你。”我生氣的樣子是裝出來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別,別生氣啊,風哥,我就是一時想不通。”鹹魚回複了以往痞子像笑道:“是哪個混蛋打昏我的,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睛盯著它脖子上的摸金符,沒錯,那塊玉還若隱若現的掛在他的那裏,難道另一個鹹魚也有同樣的一塊,會不會是他的孿生兄弟。

“鹹魚,你……父親一個人帶著你挺不容易的的吧?”我側麵的問了一下。

後者抬頭看了看我,估計沒想到我忽然問這個,半天才說道:“還行,我倒是有個姐姐,但她是女人,‘土客’這行當,女人不吉利。”

這件事我倒是聽老骨頭說過,女人每個月都有‘天葵’到來,而血腥氣在墓室裏最容易招惹起一些千奇百怪的東西,再說‘土客’很多時間都在做體力活,女人也不適合。

“牛哥呢?”鹹魚看了看周圍沒有見到肥牛,有些疑惑的問道。

“哦……”我回答道:“剛才碰到了白哥,他和肥牛先下去了。”我指了指牆角的那個地洞說道。

“白哥……”後者一探身看了看地洞,笑道:“這是逃天洞,看來下麵就是正兒八經的墓室了。”

我沒有再和鹹魚多說什麽,因為看得出來他壓根就沒有全信我的話。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摸索著爬著地洞下去了,心想必須要趕在鹹魚之前找到肥牛,否則很有可能會穿幫。

這個洞穴是從一間墓室的正頂開鑿出來的,也不知道那些工匠用的什麽方法。我剛剛跳下就同一具腐屍撞了個滿懷,同他麵對麵看了個真真切切。隻不過後者已經是個不能動的腐屍,因為它的眉心印堂處被人打進去一顆黑色的棺釘,周邊滲出黑色的屍油。睜著兩隻可怖的眼睛愣在那裏,雙手做著一個抓人的姿勢如同木雕一般。

再環顧四周,大約有十來具這樣的腐屍都是這種奇怪的姿勢,眉心同樣的打進去一顆碩大的棺釘。

“這是‘離屍釘’,白哥的招牌武器。”鹹魚看了看笑道:“不過這手法卻不怎樣,應該是牛哥打的。”

白板的招牌武器怎麽落到了肥牛身上,看這意思這裏經曆過一番打鬥。按理說前者不可能這麽不濟的,他叫肥牛下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們沒有在這間墓室耽擱太長的時間,走進了另外一間想通的墓室。不過映入眼簾的卻是遍地的腐屍,有的眉心打著棺釘,有的屍首分離,也有的被肢解的不成樣子。總之這裏就好像經曆了一場腐屍大屠殺,遍地濺射的屍油伴隨著濃濃的惡臭令人作嘔。

“肥牛……”我嚐試著叫了一下沒有人回答。

“不對勁啊……”鹹魚皺著眉頭說道:“看著樣子,不是白哥和牛哥兩個人,好像還有別人。”

他這麽一提醒,我才看到許多腐屍是被人生生的撕裂的,那手法赫然就是鷹爪功:“烏梅子……”我失口叫道。

“什麽,鷹手烏梅子?”鹹魚驚訝道。

我聽他的口氣似乎是認識,轉身問道:“你認識他?”

後者點點頭道:“上得台麵的‘土客’沒幾個不認識他的,他是發丘堂的人,早年練過武術,一手失傳的鷹爪功開碑裂石十分霸道,後來加入了發丘堂深受器重,怎麽你也認識?”

我將遭遇烏梅子等人的緣由說了一遍,鹹魚沉默了良久,喃喃道:“發丘堂怎麽來的這麽快。”

也許是看到我疑惑的目光,後者笑道:“蔣家祖墳的秘密在業內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早年有許多高手來過,但都無功而返。後來來的人漸漸少了,這次張老找到我父親談了好久才決定再來,發丘堂的消息怎麽這麽靈敏。”

我沒有說話,但一個名詞出現在我腦海裏……內鬼。看來我們為數不多的幾個人裏有內鬼的存在。鹹魚的眼神告訴我,他也想到了這一層,但都沒有點破。

這種想法心照不宣,便都默不作聲的找起了出路。找了好久才發現根本沒有出口,甚至連一絲能出去的可能都沒有。難道這是個死胡同,我要返回原來的那間墓室尋找。

正當我有這種想法的時候,忽然聽到鹹魚叫道:“不對,風哥這些屍體不對勁。”

我一聽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那些腐屍,這一看不要緊,隻驚得發出一聲冷汗。隻見那些殘值斷臂的腐屍紛紛睜開了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