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當肖焱西裝筆挺的來到五星級大酒店會完買家後,卻意外碰上了王磊，那小子立刻對肖焱東拉西扯的套近乎，肖焱知道自己的一身名牌西裝足夠讓王磊對他高看一眼，於是也沒拒絕王磊刻意的巴結，因為在這個市裏同校同屆的就隻有王磊這麽一個同學，一個相處的很是普通的大學同學，雖然談不上多麽的親近，但也沒必要弄的跟仇人似的，要說王磊怎麽針對他確是沒有，而且多數是肖焱自己不待見王磊，可那畢竟是自己的問題，刨除對王磊的成見來看，王磊還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除了有點勢利罷了，可這委實也算不得什麽缺點啊，在這個人人都像錢看齊的時代，這不過是趨勢，是潮流而已。兩人閑聊了一會兒，很快飯點的時間到了，肖焱做的東，兩人很難得的在一起吃了個飯，飯桌上的山珍海味讓王磊就知此桌價格絕對是不菲的，可結賬時兩三萬的飯錢還是令他咋舌不已。他臉上頓時堆滿了那些常年混跡於官商的那種職業般的笑容：“我的媽呀，這不是我幾個月工資麽，肖焱，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發了，真的發了。在學校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肖焱不是個凡角，飛黃騰達那是遲早的事！”肖焱聽罷此言，再看看王磊此時熊樣，一副活脫脫的有奶就是娘的巴結像，越想越好笑的些許得意之色被肖焱強自用淡定所掩飾。現在的肖焱可並不缺錢，王玲是沒有給他錢的，即使王玲給他，他也是不會要的，而且王玲想是懂他的意思似的，一次也沒有給過他錢，說真的，他很怕王玲會給他錢，如果給的話，哪怕隻有一次，肖焱也會受不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和王玲沒有了繼續的可能，如果繼續的話，他隻怕自己會淪落到小白臉之流，作為男人，不花女人的錢，這是他的原則，也是他的底線，這是不能變得。但是王玲會根據肖焱的“業務”給他相應的提成，有時還會額外的多給點，不過肖焱收的相當的心安理得，“業務”的錢是他用命換來的，多給的錢是因為肖焱有腦子，他那種出乎意料的舉動卻在情理之中的做法，隻有他這樣高智商的人才想的出，成功的案例往往被集團當做教材來用於學習或培訓新人，多給的錢就是這個錢，王玲事先也和他溝通了一番，她以為肖焱會拒絕，不，這恰恰是肖焱感到最滿意的地方，因為這才是肖焱價值所在的一種體現，說白了，就是王玲給他的錢，不白給，他肖焱值這個錢。而經濟獨立的他自然可以肆意的支配他的財富，手機電腦不僅統統要換新，而且要換就要換最好的，不僅如此，他還買了一輛耗油量特別大的別克黑色轎車，肖焱所做這些不是為了炫富，而是現在有些人眼中隻認識錢，況且大把的花錢的確能夠讓別人高看自己一眼，就像王磊，而這能帶給肖焱一種很大的滿足感，或是成就感？！反正肖焱很享受這種感覺。
辭別王磊的肖焱走出飯店後，正準備架車徑自離開的時候。“肖焱！”這一聲呼喊熟悉得讓肖焱感到十分的意外，因為他太熟悉了，而這正是他的父親聲音，沒有錯，是他父親的聲音。肖焱轉身一看，果然，正是自己的父親，他怎麽來了？難道他知道些什麽了嗎？不，肖焱立刻否定掉自己的猜測，父母消息閉塞，又不經常出門，應該不會知道的。因為不知道父親為何而來，所以肖焱故作鎮定的問道：“爸，你怎麽來了？”“我怎麽來了，還不是找你來了，你個臭小子，我聽說你現在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歌舞廳鬼混，是不是？有沒有這回事？”“沒有，爸，別聽那些人胡說。我隻不過偶爾陪客戶在那邊玩玩。”“真的？”“真的。”肖焱慌忙避開父親目光，常言道知子莫若父，從小到大的肖焱在說謊的時候很少能騙過自己父親，這樣的回答雖是沒有底氣，但是至少肖焱是想讓他父親能夠放心。“陪的是夏曉亮吧？！你叫我怎麽說你呢！你呀，怎麽那麽渾！”父親冰冷的話語一下子就戳穿了肖焱所有的遮掩，望著無言以對的肖焱，肖父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緩聲說道：“肖焱，回家吧。”肖焱萬萬沒有想到，等來是這麽一句話，父親並沒有千言的不是，也沒有萬言的規勸，他隻是說了一句樸實的不能再簡單的話，可是卻沁入肖焱的心裏，瓦解了肖焱心中所有的抵觸，“我……”看著父親疲憊的臉龐略顯老態，肖焱知道，這段時間自己雖然不在家，可父親並沒少為他這個兒子操心，肖焱張了張嘴，卻沒有吐出一個字來，肖父則十分體諒的拍了拍肖焱的肩膀，溫和的說道：“什麽都別說了，是爸爸不好，爸爸錯了，爸爸不該拿你和人家比……”“爸，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好高騖遠，應該腳踏實地的……”肖父的話還沒有說完，肖焱立馬就搶過來說，肖父則一把把正在說話的肖焱緊緊抱在懷裏，哽咽道：“別說了，都別說了，我們回家。好嗎？”是的，回家，家其實並不遠，離這裏滿打滿算也就兩三公裏，可是，肖焱怎麽覺得和家好像越來越遠了呢，而且感覺他和家之間充斥一種類似於陌生哪種感覺，就像是他與家之間隔了一層膜似的，這個膜，他想親手把它扯掉，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又很怕這層膜的消失。但是人總是要會回家的，因為他的心在哪裏。可是現在的肖焱真的回得去嗎？肖焱在心中反複的問自己，卻始終無法找到答案。回家意味著什麽，肖焱太清楚不過了，回家就意味著肖焱和自己他現行的世界說拜拜了，重新來過，也許自己依舊會平平淡淡過完肖焱的一生，這種沒有精彩的人生在肖焱心中已經不在抵觸，但是肖焱卻在內心卻泛起那麽一絲無力感，如果這樣的理解能夠提前，哪怕隻提前二個月，那時的肖焱都會無所顧忌的擯棄這個世界，可是現在的他，真的能夠重新開始嗎？老實說，他自己也沒有信心，但是，麵對站在他麵前的父親，他卻不能再說些什麽了。
正當肖焱和肖父準備回家，王磊從酒店裏走了出來，肖焱和肖父遠遠的瞅見了，肖父連看了王磊好幾眼，是想說點什麽，可能是怕刺激到肖焱，最終選擇還是什麽也沒有說，而這一切都落在肖焱的眼中：或許王磊才是父親理想中的好兒子。心中的那絲不甘再次因無法抑製而爆發了，他憤怒的一把甩開父親的手，嚷道：“好了，不用再委曲求全了，我知道，我這個兒子糟透了，讓你丟盡臉，你失望透頂吧，那沒辦法，這就是你兒子，怎樣滴，我比不上別人，也比不上王磊，他們好，你找他們去，我不要你管。”“你……”本來還好好地，就是什麽情況啊？不就是看了王磊那麽兩眼，怎麽會？這也太……肖父已經著實氣的說不出話來，肖焱則是帶著氣，頭也不會的衝出了酒店，是因為王磊的刺激嗎？是吧！？或許是的，又或許是肖焱對現在的自己沒有信心，才會用那麽大的反應，打斷父親對他僅存的那絲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