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老顧走後,哨兵叮囑了一下旁邊的同伴,擺了一下頭說道:“走吧!”肖焱、高紅跟著哨兵走到後麵的屋子裏,屋子裏空****的,隻是簡單的放了把藤椅,椅子上坐了一個人,哨兵在他耳邊說了那麽兩句,然後他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說:“二位貴客遠道而來,怠慢,怠慢,鄙人不才,正是這裏的隊長,二位雖是貴客,不過這規矩嘛還是要講嘛!”說著把手伸了個出來,高紅很明白的把她的槍遞了過去,隊長接過槍後點了點頭,又遞給他們兩塊黑布,肖焱看高紅蒙上了她自己的眼睛,也就明白了,也自行把眼睛蒙上,兩人被人攙扶著上了馬,馬自有人在前麵牽引著走,走了一好會,再往前走就好像上了山,那是走在山路上的感覺,而且山路很陡,因為肖焱在馬背上的時候,感覺身體傾斜的很是厲害,又趟過了河,可以清楚的聽見馬趟河水的嘩嘩聲音,肖焱又被人扶著下了馬,又往走了一會兒,耳邊傳來些許噪雜之聲,像是到了有很多人的地方,但是對方並沒有讓他解開眼布。“下去!”隨著一聲嗬斥,肖焱被對方猛的一推,前腳立刻前邁而踩空,一段落差後才踩了塊結實的平麵,肖焱的第一反應感覺那是樓梯,緊接著差一點因為失去平衡而跌倒,他努力的站穩後一把將眼布扯了下來,一看,麵前竟然是陰暗潮濕的牢房,怪不得先前有一股黴味直衝鼻孔。高紅也隨即被推了進來,肖焱急忙上前一步把她扶穩後冷笑著問:“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這也太不夠朋友了吧?”“朋友?是朋友是敵人現在還很難說呢!”為首的士兵丟下那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關上牢門揚長而去。

牢裏隻剩下肖焱和高紅兩個人,肖焱自是不甘的,衝外麵喊道:“喂,有誰在嗎?我是你們的客人,我要見你們的將軍。”空空的牢房隻有肖焱的叫喊,沒回答,也沒人製止,肖焱感覺自己像是被人遺忘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似的,盡管肖焱也不指望有誰來回答自己,他隻是期望有路過的好事者,能夠把他的聲音反映到當權者的耳邊,讓他得以擺脫眼下這個困局,盡管希望幾乎為零,他也要努力的嚐試。呼喊那麽一會,口幹舌燥的他拿出他的煙盒,正準備美美的拔上那麽一根,卻要命的發現煙盒內空空如也,沒了,什麽時候沒有的?靠,自己怎麽沒有發現,肖焱懊惱把煙盒揉成一團,狠狠的摜在地上,經不住咒罵道:“媽的,這他媽的算什麽事!”可是看看高紅居然像沒事一樣靠牆坐在地上,很想說上兩句,但是,那樣有用嗎?叫喊就有用嗎?明白了這些,肖焱很是無奈的也靠著牆同樣坐了下來,希望自己能夠平靜下來,可是毒癮卻催命的來了,來的原比肖焱認為的要洶湧,要快,肖焱已經抗不住了,他禿廢的倒在地上,眼淚鼻涕一並流了下來,最要命的還是那股難受勁,讓肖焱無從找落似的在自己身上拚命的抓,肖焱總算是真真的見識到了它的威力。“怎麽回事?”高紅把衣服扯的有些破爛的肖焱按住了問道,肖焱則痛苦的說:“快……快給我弄?”“毒癮來啦?!”高紅毫無難度認了出來,說到底高紅畢竟是王玲的保鏢,怎麽會認不出來!回想這一路上肖焱倒是一直在吸著這種煙,現在想想,也就豁然了,可是高紅雖是認了出來,卻是任何沒辦法,這時送飯的士兵來了,擱下二碗飯正要走,高紅急忙叫住他說:“給我弄點白份。”那人立刻把手伸了出來:“拿來?”“什麽?”“錢啊,裝什麽糊塗。”“這,我們現在沒有,求求你,給我們弄點,我的朋友熬不住啦,求求你了。”肖焱隱約聽見高紅的苦苦哀求,他努力平複自己,用微弱的聲音喊道:“不!不用。”“沒錢,免談。”送飯的剛想走又轉過頭來,無不貪婪的看了一眼高紅,把手伸進牢裏,在高紅臉上摸了一把說:“不過,你陪我一夜,我倒可以……”話未說完,自己卻吃吃的**笑起來,意思卻表達的再明白不過了,高紅看了一眼痛苦的肖焱,又看了一眼送飯的士兵,突然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盯住了自己手上的玉手鐲,猶豫再三,還是遞了過去:“給,這個可以吧!”那個士兵倒是識貨,連連點頭:“可以,可以。”又無不遺憾的說道,“這始終有吸完的時候,到時候,你不妨考慮一下我的那個意思。”那個士兵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停把他的那雙賊眼在高紅那凸凹有致的身材上掃來掃去。這些,肖焱都隱隱地聽見了,但是現在的他腦海裏卻隻有海絡因。

白份送來了,肖焱也很快的恢複過來了,二人在牢房裏又是冷冷清清的坐著,肖焱想,再怎麽說,人家幫了你,所以這話應該是由我先挑著說。“謝謝!”“不用!”高紅回答的雖是平淡,不過肖焱在高紅眼睛裏仍看出些淡淡的憂愁,“怎麽了?你!那鐲子有什麽問題麽?”“那是我媽媽生前留給我唯一的東西。”高紅猶豫了再三,還是告訴了肖焱。肖焱看著高紅,一個字一個字的對著她說:“你放心,我一定把它完完全全的給你‘討’回來。”高紅正想說點什麽,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哈哈的大笑聲,聽著笑聲,來人已然到了門口,肖焱打眼一看,一個身著將軍服留著絡腮胡的老頭子出現在門口,老頭一邊笑一邊說:“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來人,快把牢門打開,不要待慢了我的貴客!”老頭個不高,但從邁步有度的步伐上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有著多年從軍曆史的老人,他那陰沉著眼神中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嚴,肖焱正想問,旁邊的高紅卻說話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尊駕應該是孫將軍吧!二年前你就作為雷將軍的特使到訪過我們那裏,我那把勃郎寧手槍,還是你看我用大手槍不習慣,作為朋友私人送我的呢。”老頭邁步走進已經打開的牢房,笑著說:“高紅小姐真是好記性啊,要不是我看見你的那把槍,我還真不知道你高紅小姐親臨我們這個窮山僻壤了。以前我去你們那裏時,是將軍特使,是副將軍,可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我已經是正將軍了,就在幾個月前,老大帶人和政府清剿軍幹了一仗,哎!他就這樣沒了,正是造化弄人啊。”能在孫將軍的口中稱之為老大的也隻有雷將軍了,不過肖焱注意到,老頭子以將軍的身份,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透出一股得意,看得出這個老頭子在這裏絕對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否則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說話。同時,他也在向肖焱和高紅透露出一個信息,一般的來說向對方展示自己強大的實力是奠定合作的基礎,看來孫將軍並不是像我們想想的那樣,反而他也是迫切要求合作的。“這位是?”孫將軍指了指肖焱,“這位叫肖焱,是我們老板特意派過來看望孫將軍您老人家的。”高紅的話因為將軍的變更也稍作修改,看來,孫將軍的話並沒有白說,高紅她也是個明白人,孫將軍立刻伸出手與肖焱握了握手,笑著把話接了過來:“真難為你們玲姐還記著我這個糟老頭子,我對她也是十分的掛念,你們回去,一定要把我的問候帶到。”“那是一定的。”高紅立刻回答道,孫將軍又接著說:“此地並非講話之所,這樣吧,酒宴已經擺好,這壓驚也好,接風也罷,我們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