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25節
16．
喜歡上新月的過程很是簡單.
那一年例行公事的學校元旦聯歡會是12月31日在一個破電影院召開的.之前的那個晚上我和大勇孟樂還有一群狐朋狗友徹夜狂歡喝的早上起來一個個都頭疼欲裂.即便這樣我們還是毅然的趕往聯歡會現場-----陪孟樂去給他女朋友獻花。
\\\??超速首發\\
我們幾個剛混到前排坐下,聯歡會就開始了.我怎麽看那個女主持人怎麽麵熟,於是問旁邊的安帥,這小子一撇嘴說:";那不是咱們班的新月嗎,你認不出來啊?";
那天她穿著一身華麗的紫色禮服,似乎略施淡妝,在鎂光燈下楚楚動人,那一刻我的心神搖曳起來.她和一個男主持人說了半天的賀詞,然後演出就開始了,讓我詫異的是,第一個節目便是她的獨唱.她唱的什麽我徹底忘記了,唯一記得的隻是從她開始唱歌的那一瞬間開始,我就喜歡上她了.那算是一見鍾情吧?要知道,有些人縱然每天在你眼前出現,可是你都不會注意.有些人也許你隻看過一眼,就會知道她是那個你一直等待的宿命.
我對安帥說:";我喜歡這小姑娘.";
安帥張大了嘴巴看了我半天才說:";你不是說真的吧？";
我沒做聲,趁孟樂去廁所不在把他準備的花偷了過來,遞給安帥說:";替我送上去.";
後來雖然被孟樂揍了一頓,但是我還是很滿足-因為我看到新月接過安帥的花的時候那驚喜的一笑.
其實那個時候我沉迷在麻將和撲克中,對感情的事情不太在意.喜歡新月也就是那麽個感覺而已,順嘴和安帥那麽一說,不過後來的事情發展就跟我想的不一樣了.
17．
安帥是個著名的大嘴巴,當時和他說喜歡新月的時候我忘記的這一點.結果當哥們們向我打聽和新月的進展的時把我問愣了.
我對安帥說你小子嘴還真欠呀,他說你反正沒有對象,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也讓大家跟著高興高興.我說呸你不如去學校門口貼張大字報吧,全世界都他媽的知道了,我還怎麽混呀!安帥就委屈的說喜歡人怎麽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其實我心裏有點美滋滋的,隻不過有點害羞而已.
18．
早在初中的時候,我很羞於和喜歡的女孩子說話.那個時候的害羞是發自內心的慌亂,初二開始我就喜歡班裏一個個性十分開放的女孩,可是一直不敢表白.當時這個女孩是我們一幫子小混混中的一個,抽煙喝酒無所不能.我們常常在孟樂家胡混-----他爸爸媽媽很少在家.雖然總是在一起胡鬧,可是我隻是遠遠的看著她,甚至連和她說一句話也麵紅耳赤,心跳加速.直到初四她和我的一個哥們的閃電戀愛結束我才抱著豁出去的信念跟她長談了一次.結果她二話不說就答應和我在一起了.當時搞的我很是傷心-早知道暗戀她那麽久幹嗎呀.
對於新月我也是一樣的害羞.雖然我已經不是初二時的那個男孩而自詡為一個男人了,可是我仍然隻是在上課的時候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在她不來上課時暗自煩惱猜測她去了哪裏.本來之前我對她的感覺隻是莫名其妙而來的喜歡,可是越是注意到她的一舉一動,就越是想跟她靠近,不過.沒有什麽機會.
有一天,安帥有意無意的跟我說,最近新月和高三的梁光明走的很近.我的心";咯噔";一下--我知道那小子不是什麽好貨.
那天下午我和孟樂沒去上課,悠閑的躲在常去的一個二層樓的黑遊戲廳玩.一開始我們在二樓的小屋裏和幾個朋友玩";拖拉機";,不到一個小時我就輸了100多塊錢,心情巨不爽.我跟孟樂說我下去打會遊戲機你先玩吧.
樓下是遊戲室,有三張台球桌和十幾台遊戲機.我買了幾個幣打起當時很流行的三國誌來.
我剛打到張遼,就聽見門外有人咋咋呼呼的,一回頭看見梁光明牛逼哄哄的走了進來.我和他還算是認識,就點了點頭.他也一點頭算是招呼,然後回頭喊:
";進來呀.";
新月和兩個女孩一起走了進來.看見我愣了一下.
我的臉一下子熱了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到是她先打招呼說:
";你也沒上課呀.";
我支吾著說是呀,沒去.她笑了笑就過去和梁光明打台球去了.
心不在焉的我很就掛了,鬱悶的連續接了兩個幣才隻打到徐晃,一氣之下不玩了.回頭一看梁光明和新月正好打完一杆.
我說:?";你們打吧,我上去玩了.";
梁光明說:?";上麵幹嗎呢,拖拉機?";
我說恩.
他說:";別上去了,來賭杆台球吧.";
我說我不會.
他說:";你是不是男人呀,台球都不會?";
我看了看一旁的新月,一股邪火不知道從哪裏忽的竄了上來.
";你他媽的說什麽呢?別和我逼得喝的.";
梁光明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發這麽大的火,愣在那不說話了.我轉身往樓上走,本來以為事情就這麽地了.沒等我上樓梯就聽見他在背後說:
";操,裝什麽呀?";
我一回頭,大聲說:";你跟我很熟呀,說話注意點.";
他說:";我就大聲了怎麽地吧?";
";怎麽地?幹你!";我一腳就踢了過去.
孟樂後來跟我說他從樓上下來幫忙的時候我和梁光明正扭在一起,新月和那兩個女孩站在一旁似乎是嚇傻了.那是我第一次在新月麵前打架,打的是她的朋友.
孟樂下來之後事情就簡單的多了,我們兩個把梁光明打的鼻青臉腫.
梁光明走的時候恨恨的說:";走著瞧.";
我擦擦鼻子流出來的的血,看著新月小心翼翼的從我身邊走出去,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我忍不住說:";對不起.";
她看都沒看我,走了.
那天晚自習下課的時候,梁光明找我報仇來了.他在我班級門口囂張的喊:";嚴易,你出來.";
我一腳把桌子下麵的木梁踹折,拎起來就衝了出去.新月在教室裏張大著嘴看著安帥他們一幫人都跟著我湧出去.後來她跟我說她最怕的就是打架,隻要有人在她身邊打架她就會暫時失去記憶,癡呆一樣的看著事情的發生發展,她說那一天她隻記得我的那副想要殺人的凶惡表情.然後她就在想,這個人怎麽這樣呀.
出了教學樓門,一大幫混混已經等在外麵了.安帥他們跟在我的後麵站定,孟樂也領著一幫同學從樓裏跑出來.兩幫人對麵站定,擺開陣勢,一觸即發.
梁光明有了靠山說話拽了起來:";嚴易我X你媽的今天咱們把事情說清楚,看看你想怎麽辦,文的還是武的?";
我說:";你逼吃個屁.你沒資格跟我說話.";
我話音剛落梁光明後麵走出來個人說:";嚴易,你們也不是不認識,怎麽整的?";
說話的我認識-老龐,校足球隊的隊長,也是我們這所高中的混混頭子.我和他常常在一起踢球,總在一起喝酒,平時關係不錯.
";龐哥,他是你哥們呀?";我一看是老龐,不能不給他麵子.
老龐走到我身邊小聲說:";我們一個班的,找我我能不管嗎?你把我同學揍了我們高三能有麵子嗎,你看我的份上給他陪個不是就算了.要不然事情鬧大了雙方都沒有好處.";
孟樂在一旁嘟囔說:";靠,鬧大就鬧大,誰怕誰呀.";
老龐一聽罵道:";去你媽的,孟樂你死一邊去.就你他媽的下手重.他臉上的傷都是你踢的吧?";
老龐和孟樂關係也不一般,孟樂平時都叫他大哥.老龐一橫,孟樂就不說話了.我心裏想現在我已經占了便宜了,再鬧下去讓學校知道了我肯定沒有什麽好果子吃,不如給老龐個麵子.
於是我說:";好,龐哥,今天就給你個麵子.";然後回頭對梁光明說:";梁光明,今天是我不好,脾氣大了點,下手重了.對不起行了吧.";
梁光明好象還想要說什麽,老龐過去跟他說了兩句什麽,他也不說話了.老龐就大聲說:";好了,沒事了,大家回去吧.";
安帥問我:";沒事了?";
我說沒事了謝謝大家了回去上課吧.
人群慢慢散去.
我在人叢裏找到老龐說放學出去吃點飯吧.老龐說咱們誰跟誰呀.我說我連該賠他的醫藥費都省下了正好請你吃羊肉串.
晚上吃飯的時候老龐說:";嚴易你跟我說實話,你們兩為什麽打起來?";
我還沒等說話孟樂就搶著說:";因為新月唄.";
老龐瞪了我一眼說:";操,牛X呀!衝冠一怒為紅顏呀?";
然後老龐就說改天一定要去看看新月長的什麽模樣.
打架的事情過去之後,新月在路上一見到我就遠遠的躲開.不過她缺課的次數到是明顯的少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喜歡新月的事情不知道是誰開始到處亂說的,很就在學校裏不脛而走.開始我還不在意,以為隻是在朋友圈子裏傳傳也就算了,直到有一天我後麵的女生和我打鬧的時候忽然指著新月說:";再鬧我就叫她收拾你了!";
我的臉刷的紅了,然後才注意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知不覺中我對新月的暗戀已經成為同學們茶餘飯後的笑料了.
老龐到底跑到我們班來看新月來了.校內的足球聯賽他們班得了冠軍,決賽的時候我和孟樂去給他當拉拉隊來著.贏了以後老龐他們班一起出去喝酒,把我和孟樂也一起叫上了.
喝酒的時候梁光明跑過來給我們敬酒,他一口幹了,我端著酒杯不喝,梁光明的臉上就掛不住了.老龐在一邊說:
";光明,你認識嚴易他們班的新月吧?";
梁光明說:";是呀,怎麽了.";
老龐說:";你不知道嚴易喜歡新月呀?心裏沒數呀.";
梁光明臉當時就青了.這小子在學校裏就是狗仗人勢,平時總是把老龐當作靠山.現在聽出來老龐的口氣不善,就麻爪了.他喃喃的說:";我不太清楚呀.我們也就是普通朋友關係.";
老龐說:";你們總在一起玩吧?";
梁光明說:";也不是,偶爾在一起.就是認識.沒什麽特殊關係.";
老龐說:";那就行.以後我哥們要追新月的時候你幫著介紹介紹.";
孟樂";撲哧";一聲就笑出來了.我看著梁光明那發綠的臉色心裏別提多痛了,一口把酒幹了.
回去的路上我問老龐咱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老龐說這種狗犢子不用吊他,不是老子罩著他他那德行早被人揍死了.你也不用覺得過意不去,這小子不是個東西什麽好姑娘跟他都糟蹋了,我這也是做了件好事.
借著酒勁老龐非要到我們班去看看新月長什麽樣,我怎麽都攔不住他,也就任他去了.沒想到這家夥一去把整個足球隊都領過去了,一幫人在窗戶外麵指指點點的.
我愁眉苦臉的站在一旁,不知道這出鬧劇該怎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