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8不能陪我一起死嗎

驚險博弈中後發製人更講究一個人的沉穩和隱忍。

琅邪用一場釣魚台風波來試探各方的底線,不能不說不瘋狂,身處巨大政治、商業和黑道漩渦中心的他卻做著跟外界傳聞截然不同的事情——拉著段虹安和李淡月兩個大美女看恐怖片。李淡月自然對琅邪的任何提議都沒有異議,而段虹安也在琅邪的連環激將法下賭氣坐下看電影。

出乎琅邪意料,柔弱的李淡月對《咒怨》竟然是很平淡地帶著批判眼神去欣賞,而貌似堅強的段虹安則戰戰兢兢,臉色微白的她聽著琅邪跟李淡月那頗有興致地討論,有種祟入虎口的悔恨,這樣子的話接下來晚上都不用睡覺了,幸好現在房子裏還有個李淡月,要不然段虹安就真的需要顛倒生物鍾才能保證睡眠。

“你今天還是搬出去長城飯店住吧。”琅邪突然朝段虹安愁眉苦臉道。

“為什麽?”抱著枕頭從縫裏看電影的段虹安忐忑道。

“我突然想到不能委屈了段大小姐,這裏的廟小供不起你這尊大菩薩。”琅邪眼眸中隱藏著那抹戲虐和促狹,段虹安雖然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可惡想法,可偏偏在這時候沒有本事跟他頂嘴,對鬼片她原本是最為忌憚的事物,她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會浮現出那蒼白而沒有瞳孔的咒怨孩子。

“不要!”

近乎絕望的段虹安抗議道,拿起那抱枕狠狠砸向琅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險惡,你現在得逞了。得意了,滿意了吧?!”

李淡月看著這對針鋒相對的“情侶”,露出真誠地微笑,那是一種純粹的祝福。雖然有點心酸,默默走進房間,抱起那隻睡午覺的夜晚,把這隻喜歡睡在她床頭的小貓咪摟在懷中,水靈眸子滿是淚水,自言自語道:“夜晚,我很高興,可為什麽還是想哭?”

,傍晚時分段虹安要參加一個京城十幾個俱樂部共同舉辦地慈善晚會,這種晚宴琅邪在國外的時候參加過太多次數,無非是怎麽變著法子從富人口袋中掏出支票。比如現在的法國上流社會仍然流行所謂的貴族舞會,而英國每年春季都有頻繁的社交舞會,富豪貴族舉辦舞會除了私下進行買賣就是追逐情婦。

到場的除了京城俱樂部、長安俱樂部、北京美洲會和中國會這四大傳統老牌俱樂部。還有很多很多崛起的大小俱樂部,比如偏向吸收退休高幹和的東方俱樂部,生活在中國,隻要你聽到類似東方或者中華之類的大型企業或者俱樂部,你第一時間應該猜測它們肯定有政府或者軍方背景。而對網絡新貴格外青睞的青藤俱樂部,還有就是香港富人眾多地紫荊花俱樂部,隻不過真正頂尖的香港巨頭都在長安和京城兩個俱樂部中而已。

琅邪從徐遠清那裏弄了輛車牌不大不小的總政部軍車。段虹安對此見怪不怪,她當初既然能夠看著他殺人,就意味著再大地刺激對她都已經免疫,給琅邪指路的她想象著晚上這個男人出席帶來的轟動,也清楚如果紫勳集團看到自己在“琅家大少”身邊的話那筆生意就沒有任何懸念了,但是她不喜歡這種結果,她不是琅邪,不是那種隻追求結果無所謂過程的梟雄。

“怕我連累你?”開車地琅邪笑道。

“城門失火固然會殃及池魚,可是我知道你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是不會讓身邊的棋子受損地。所以我敢保證你對北京的俱樂部已經有了對策,你說呢?”段虹安脖子上戴著琅邪幫她挑選的繡著《大悲咒的天水藍典雅絲巾,搭配那琉璃佛,有種徹骨脫俗。

“你倒摸透了我的脾氣,確實,兩個人打牌熟悉對手的習性是很重要的。”琅邪點頭自嘲道。

“我很好奇你為什麽敢赴鴻門宴。”段虹安托著腮幫凝視北京街道的夜景,在杭州呆過才知道她出身的村莊是多麽狹隘,在上海生活才知道杭州是多麽精致,在北京呆過才知道上海仍然是很小,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除了仇恨,漫無目地。

“你最近似乎好奇心很泛濫,好奇心殺死貓,知不知道?”琅邪輕笑道,帶著些許的嘲諷。

段虹安皺了皺眉頭,保持沉默,她現在學會了冷漠對待琅邪的挑釁,她不希望在這個男人麵前失態,哪怕被他褻瀆身體,也要保持最後的尊嚴,這是一個驕傲女人的底線。

“如果我說我要聯合北京美洲會和中國會對付京城和長安,你信不信?”琅邪轉頭看了看依舊托著腮幫的大美人,那冰冷的側臉竟然有種讓男人不敢褻瀆的嫵媚,就因為這種出淤泥不染的高貴,更讓琅邪想要去褻瀆去輕薄,除了男人的征服感作祟,更多的是一種自卑,因為自慚形穢。

“為什麽不信呢?”段虹安依然凝視著車窗外的繁華夜景,很多年前,她對這種繁華是抱有恐懼和戒備的,如今,她習慣了很多原本不適應的事物,還有人。

“你覺得很好看嗎?城市美化運動這個披著華麗外衣的幽靈,漂洋過海來到中國,於是十六世紀世紀意大利的廣場,十七世紀法國的景觀大道,二十世紀美國的摩天大樓,如同一顆顆水土不服的毒瘤紮根在中國大大小小的城市。北京不再是那個煌煌皇城,杭州不再是那個坐擁西子湖的江南古城,美其名曰與時俱進。”琅邪不屑道。

“你不是說得到什麽總是需要失去什麽嗎,傳統和現代化想要熊掌和魚翅兼得是不現實的,該逝去的終究要逝去,記憶都留不住。”段虹安歎息道,依然瀏覽著這座大城市的光影摩挲,麵對琅邪的否定,她並沒有盲從。

“不錯不錯,小腦袋瓜子挺好用。”琅邪一愣後敲了敲段虹安的腦袋笑道。

段虹安哪裏有過這種被人敲腦袋的待遇,黛眉緊皺的她在確定現在生殺大權都還掌握在這個拿著方向盤的男人手中,便強忍住怒意,告訴自己一定要宰相肚裏能撐船,莫要中了他的奸計。這個時候的她默念“心被鏡縛,造有漏業,從而流轉生死”,自嘲還真是鍛煉自己的定性。

“嗬嗬,經載五蘊十二處佛說十八界無處不染淨因果,你如果真想看破六塵的話,我推薦你去神農架。”琅邪聽到段虹安的默念後大笑道。

“如何解釋?”段虹安終於肯轉頭。

“做野人唄,無因果,自然空無我性。”琅邪捧腹聳肩道。

“去死!”段虹安終於被這種人的扯淡激起怒氣,狠狠撇過頭。

琅邪猛地把她抱起來,這個動作放棄了對方向盤的控製,雖然是寬敞的單行直道,但前麵幾十米處就是轉彎,段虹安被這一幕驚呆說不出話來,當她看到就要衝出街道的瞬間,笑意邪氣的琅邪給她展現了一個華麗的漂移,這個甩尾讓附近的人群嚇出一身冷汗。

他們這輛車後麵一輛寶馬的司機又是嫉妒又是敬佩道:“丫的能在這種地方玩漂移,泡馬子下了不少血本啊。”

“你神經病!”還沒有把心境平穩下來的段虹安怒罵道,這不是拿生命開玩笑嗎!死無所謂,可是她不想陪著他一起死。

“不想陪我一起死嗎?”琅邪自嘲笑道。

沉默。

尷尬而凝滯,琅邪的冰冷段虹安的淡漠形成一個誰都不肯率先打破的僵局。

在慈善晚宴舉辦地點北京飯店的地下車庫停車,琅邪在飯店輝煌大廳中竟然碰到了北京美洲會的總經理許彬,她看到琅邪身邊的段虹安,神情略微詫異,但在她主動走到琅邪身邊的時候卻已經不露痕跡,極其自然地跟琅邪打招呼,笑道:“琅少,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俱樂部的會員隨便談談?”

看著琅邪跟那個陌生女人有說有笑地走進樓梯,被晾在一邊的段虹安有種被拋棄的失落,但這種幼稚念頭剛要發芽就被段虹安扼殺,冷笑著走進另一部電梯。電梯中有一個京城俱樂部的成員,隻不過段虹安不認識不代表別人不認識她這位被暗中稱作京城俱樂部之花的女人,麵對那名男子的過分殷勤,冷冰冰的段虹安沒有給什麽什麽好臉色,電梯中的其他成員都開始猜測她的身份背景,一個如果有臉蛋有頭腦的同時,還有背景,那無疑本身就是對耐不住寂寞的男人們的最大考驗。

琅邪跟著許彬來到慈善晚會大廳的時候見到一道熟悉的曼妙身影,成熟而韻味。

那種味道,能刺激男人最原始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