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7婊子養的

很多西餐廳的顧客都停下進餐,來看熱鬧,上得了頂層俱樂部的人是看門道,掂量著琅邪、黃石和傅大器的份量,而上不了台麵接觸不到這個層麵的食客則純粹看個熱鬧,以便晚上回去後能跟自己胯、下的娘們吹噓個天花亂墜。

西餐廳老板如履薄冰,裏外不是人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插嘴,隻能躲在角落祈求事情不要鬧大,他這小胳膊細腿小鼻子小眼睛小人物開的小店,可經不起這群大菩薩的小折騰啊,哭喪著臉的他就跟死了雙親一般淒涼。

琅邪也不急,這兩批人目前雖然氣勢洶洶,可絕對打不起來,他要等到臨界點的時候點燃尋火線。

黃石也好,孫書華也罷,或者那個傅大器,在北京官場這個圈子裏混久了,都深諳後發製人的道理,一個個在經曆初期的暗中衝突後都八風不動安穩如山起來,黃石拍了拍身邊北京外國語校花女孩的肩膀,一臉和煦笑容,孫書華則坐在周閔君身邊,用餐巾擦了擦油漬的臉龐,傅大器則麵不改色笑眯眯地點單,和他的小蘿莉卿卿我我好不親昵。

一群成精的狐狸。

這讓看熱鬧的人有點鬱悶,沒有出現預料中的火爆場麵,一個個耐著性子等待**爆發。

站在孫書華這條戰線上的房寧棋和林漢雄比那兩名北京市公安局的人要尷尬許多,那兩人還跟能夠和楊寧素這位大美女坐下來聊天,很雲淡風輕的姿態,而身為市委秘書長的房寧棋則能夠感受這場鬧劇地潛在危機。用市委壓下市公安局,這不難,難的是以難纏出名的傅家大少和最恐怖的楊家大少,他想問事情緣由。可孫書華卻一副現在誰都不要惹我地刺頭模樣。

“看什麽看,就知道看熱鬧,我當年砸日本大使館的時候怎麽就沒看到你們這群人也去陪我湊熱鬧?!丫挺的一群###玩意,都給我一邊涼快去!”脾氣詭異的傅大器毫無征兆地一拍桌子吼道,那小蘿莉嚇得趕緊躲到他懷中去。

附近圍觀的人一個個尷尬散去,在原來位置坐下,卻依舊不死心地張望,一般中國人便是如此,對太好的事情總是在經曆點社會、陰暗後抱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懷疑眼神,不再有半點興趣。對太壞的事情則有種近乎殘忍的漠視,惟獨有爭議地事情,才覺得旁觀是種賞心悅目的事情。於是各種論壇,各大報刊,各個場合,都在嗑瓜子端板凳湊一個熱鬧,好生快哉。

接下來。來了一群長安俱樂部的人,大地西餐廳又多了將近十輛放有不少例如“中警,或者“京安”等特殊車證地車輛,奧迪。奔馳,都有,配合傅大器所說那些角色的車子,頓時就像個北京城牛逼車輛大集合。

長安俱樂部中稍年輕的成員到來後便跟黃石呆在一起,有黃石這個走到哪裏都能夠左右逢源的大公子哥,雖然還沒有開仗火拚,他們也並不覺得乏味,再說他們心裏想著口中說著要把琅邪如何怎樣,可真麵對能夠讓混世魔王趙寶鯤畢恭畢敬喊老大的琅邪。卻不知道也不敢從何下手了。

幸好大地西餐廳容量不小,老板再滿腹牢騷和忐忑,可生意還得要做。

長安和京城兩個老牌頂尖俱樂部其實很多成員是互通一氣地,一聽長安俱樂部說琅邪出現,而且還在鬧事,京城俱樂部的不少人也放下手中事務趕過來,別懷疑這件事情的傳播速度,可以說,以訛傳訛下,半個鍾頭,幾乎整個北京最上位地人都知道琅家大少大地西餐廳“行凶”,義憤填膺的北京公子哥們浩浩****趕過來。

站在琅邪一邊的中國會和北京國際美洲會俱樂部也都有相關成員趕到,隻不過他們並沒有急著上去跟漩渦中的琅邪套近乎,他們再等,等琅邪徹底跟長安和京城鬧翻,撕破臉皮,越僵越好。

琅邪喝著那杯香檳,突然無趣起來,現在的情形就跟以前在學校時兩個人打架,各自叫了人,可就是打不起來,氣勢是足的,雙方後援在背後搖旗呐喊鑼鼓震天,可就是沒人出手,就像是說了半天就是不進入正題一般。

“北京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怕牽一發而動全身。跟我們南方不一樣,我們那裏講究的是踩你就是踩你,下次你踩我是下次的事情,這次我必須踩得渾身舒坦,而北京則要考慮一踩踩到對方永世不能翻身。”楊慧慍柔聲笑道,也很無奈地望著琅邪。

“這一點,南方北方的脾氣倒是顛倒了。”琅邪笑道,一副你們橫隨你們橫我便明月照大江地安詳模樣。

北京和長安兩個俱樂部的成員加起來也有將近二十個,這些公子哥進入榜單前二十的除了黃石還有四個,陣容不可謂不豪華,不可謂不浩**。

“算是吧,主要是北京人看多了沉浮經曆多了算計,自然要謹慎,求一個穩字哪個進入政治局常委的大佬,再暴躁的脾氣再自負的傲氣沒有被磨得幹幹淨淨?即使沒有徹底磨平,在公眾視野中,依然是一臉沉”八風不動的。”楊慧慍淡淡道,被這麽一鬧,她也沒心情吃東西,本想好不容易跟琅邪有點浮生偷閑的愜意,卻被孫書華這一顆老鼠屎壞了整整一鍋粥。

琅邪歉意地望了望這位小姨,對不起,愛,喜歡,這些字眼詞匯,他從不輕易說出口,卻不代表他不在乎。

“跟你在一起就行,再說日子平平淡淡也乏味,偶爾添加點佐料,生活也是有滋有味的。”楊慧慍輕笑道。拍拍琅邪的手,示意他不必介意,眨了下眼睛,“除去觀望的那些俱樂部成員。現在這位孫家公子出了海澱區派出所和北京市委這兩張牌,而我們卻隻出了北京市公安局這一張牌,是不是該我們繼續出牌?”

“你高興就成,這牌在你手上,你隨便打,我給你拿最後一張底牌便是了,前麵地博弈可以隨意。”

琅邪微笑道,跟小姨在一起就是好,雖然說他不介意為自己的女人扛起一起,但若身旁女人能夠幫你解決一些不那麽舒心的事情。在生活中怎麽都是錦上添花的妙事,小姨無疑是優秀地,她不僅有自己的事業。還有自己的人脈和關係,更是他曾經的領路人,和她在一起,本已經身壓千鈞的琅邪會沒有任何負擔。

“我暫時還有幾張牌,不過我自己有的幾張都不大。不過你外公給我的就比較大了,北京軍區和軍科院都是,若打出來。可真就會成了有心人嘴中描繪的‘軍隊與政府起劇烈衝突’嘍。”楊慧慍笑著搖頭道。

“要不暫時我來打?”琅邪提議道。

“再看看吧。”楊慧慍端起酒杯嚐了口香檳。

傅大器托著腮幫,也不吃端上來的精美西餐,他腿上的小蘿莉則很有胃口地吃這吃那,嘴巴小,可頻率快,吃起來很有靈氣卻不失風度,這讓偶爾瞄一眼的琅邪想起李暮夕這丫頭,繼而想到不曾采擷的李琳以及董嘉禾這對美豔少婦。

“傅哥哥,那個人是誰啊。好像很囂張地樣子,你看那麽多人都來對付他呢,他怎麽也不怕?不過那個漂亮阿姨我是知道,我今年看春節晚會的時候看到過她,真的很漂亮,比我可漂亮多了。”那小蘿莉眨巴著水晶眸子小聲詢問傅大器。

“那個人啊,最不怕惡人壞人了。”傅大器笑道,拍了拍小女孩的腦袋,眼中流溢著憐惜,顯然對這小妮子是疼愛的緊。“為啥呢?”小女孩歪著腦袋問道,又夾了塊甜點放進嘴裏。

“因為他比壞人還壞,比惡人還惡。”傅大器笑道,“其實我也是討厭這個人地,討厭他比我還囂張,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起碼現在我跟他是站在同一陣營的,明天嘛,他走他地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相安無事是最好,真有摩擦,我也不怵這廝。”

“琅邪,如何?”

孫書華站起來,似乎想用一種俯視的姿態看琅邪,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琅邪敲暈的緣故,踉蹌了一下,被周閔君扶住,惱羞成怒的他狠狠甩開她的手,死死盯著琅邪。

楊慧慍歎了口氣,望著眼神複雜的周閔君,有點憐憫,這個社會太多人覺得二奶可恥小蜜丟人或者情人注定是悲苦的,其實,一個不能在關鍵時刻為你挺身而出的丈夫,可能還比不上一個危險時刻肯將你拉到背後地男人,不管周閔君跟孫書華什麽關係,孫書華這個粗魯的動作都泄露太多真相。

楊慧慍再看琅邪,眼神溫暖,這個男人,則不同,他再強勢,也比一般的男人癡情。

你沒錢沒貌沒理想沒品味沒胸襟,我憑什麽愛你?

他有權,有勢,有才,有貌,有背景,他憑什麽不被那麽多女人愛?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如今貧賤戀人何嚐不是?如今這世道阿,戀愛不值幾個錢,忠貞也都幾斤幾斤地典當給現實。別怨別恨,怨恨隻是因為自己不夠強悍,也別怪命運,你若是個生活的陽、痿,命運女神就是對著你的麵,脫下衣服給你強、奸,你都沒辦法堅挺起來,你捫心自問,你憑什麽能夠飛黃騰達?

楊慧慍是個女人,可看生活看人生看社會,終究要比太多人透徹很多。

“我們回家。”感慨萬分的楊慧慍似乎覺得累了,柔柔望著琅邪,深情而眷念。

琅邪微微詫異,不過對他來說,小姨才是第一位的,點點頭,也不理會所有人的震驚。

“婊子養的!”

孫書華脫口而出,他看不慣楊慧慍的那種鎮定,看不慣她對自己的不屑。

殊不知,他這句話,注定了今天是個無法安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