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朵朵是唐景森的房間醒來,總算把缺的覺都補回來了,醒來時身邊沒有他,而時間已經上午十點了。

這一夜,發生了很多事,鄧卉的粉絲們紛紛為女神送上祝福,當她照顧好自己,並祝她和唐景森一直這麽恩愛下去。

關於唐景森和鄧卉的照片和視頻滿天飛,還有人編成了歌,資深漫畫愛好者連夜畫了一期他倆的漫畫。

第二天早上的報紙,頭版頭條就是鄧卉帶病堅持工作,最後一秒倒入未婚夫唐景森懷中,疑二人好事將近。

錢朵朵洗漱後換上輕便的運動套裝,咚咚咚下樓了,整個人精神抖擻地。

“蘭姨,唐總不在家嗎?”錢朵朵下樓就問。

“唐總有事出去了,要傍晚才會回來。”蘭姨目光閃爍,似是有什麽事,但是錢朵朵沒有問。

“嗯,我餓了,有什麽好吃的。”錢朵朵樂顛顛去了廚房。

蘭姨打開瓦罐,一邊盛湯一邊說:“野生大鯽魚湯,來喝一碗,然後我給你盛粥去。”

“蘭姨,怎麽又喝粥?我想吃意麵,你給我做黑椒意麵好不好?”錢朵朵抱著蘭姨的胳膊撒嬌。

“中午給你做,你剛睡醒,不能吃太硬的東西,傷脾胃。”蘭姨勸道。

錢朵朵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上午十點了,再忍一個多小時,就能吃黑椒意麵了,算了,忍了,喝粥,喝粥。

吃到一半的時候,手機響了,錢朵朵拿起手機一看,紫玲打來的。

“紫玲姐,你怎麽才回電話呀?”錢朵朵在電話裏埋怨道。

“昨晚不方便,你方便出來嗎?我們在外麵見一麵,我知道唐景森不在家。”紫玲在電話裏說。

錢朵朵怔住了,“你怎麽知道的?”

“今天他們鐵三角去打球,唐景森帶了鄧卉,林逸凡帶了唐絲絲,顧錦辰帶的是誰不知道。”紫玲說到顧錦辰的時候,語氣裏帶著一絲失落。

錢朵朵怔了一下,“鄧卉不是病了嗎?”

“吃壞肚子而已,緊張兮兮的,在直播室暈倒,還英雄救美,秀恩愛,全麵開啟瘋狂虐狗模式,真是夠夠的。”紫玲在電話裏抱怨道。

“嗬嗬。”錢朵朵尷尬地笑了笑,說:“我們在鳳城百貨門口見吧。”

“好,11點能到嗎?”紫玲詢問道。

錢朵朵看了一眼時間,說:“可以的,那就11點見。”

掛斷電話,蘭姨馬上過來了,看錢朵朵把一碗魚湯喝完了,粥也吃了,看樣子是真的餓了。

“還要湯嗎?”蘭姨問。

“吃飽了,蘭姨,我約了朋友逛街,唐總回來之前,我一定會回來的。”錢朵朵頑皮地衝她眨眨眼。

蘭姨搖搖頭,說:“唐總交代,不讓你出門。”

“蘭姨,我會小心的,讓黃叔送我吧,我就在咖啡館坐一會兒,聊幾句就回來……”

“錢小姐,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聽唐總的。”蘭姨打斷錢朵朵的話。

錢朵朵在經曆了KTV事件以後,自己也後怕,可是她真的不想一直悶在這裏不出門。

“我給唐總打個電話請示一下。”錢朵朵拿著手機去了花園,撥通了唐景森的電話。

電話剛響一聲,就被接了起來,她直接開門見山地說:“紫玲約我見麵,11點在鳳城百貨,我想去。”

電話那端沒有回應,錢朵朵又說:“你不出聲,我就當你答應了。”

然後電話就掛斷了,也不知道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反正已經告訴他,她的行蹤了。

回到客廳,錢朵朵直接告訴蘭姨,唐景森同意她出門了。

老黃開著車,將錢朵朵送到鳳城百貨大門口,“錢小姐,你出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來這裏接你。”

“好,謝謝黃叔。”錢朵朵打開車門下了車。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鍾,紫玲已經早早等在那裏了,見到錢朵朵穿著一身粉色的運動套裝,鴨舌帽和墨鏡,險些沒認出來。

“朵朵?”紫玲指著她,有些不敢相信。

錢朵朵尷尬地笑了笑,“嗬嗬,最近不安全,注意一點兒。”

“現在誰會關注你,人家都在看正牌未婚妻秀恩愛。”紫玲打趣道。

錢朵朵一臉疑惑,“什麽秀恩愛?”

“你不知道?”紫玲說完拿出手機,翻出有關唐景森和鄧卉的貼子,“你自己看吧,這還不算,還有更狠的。就在幾分鍾前,有人爆出一張房產交易發票,唐景森送了一套湖畔新苑的房子給鄧卉,價值五百多萬。”

“上千萬的跑車都送了,五百萬的房子算什麽,這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錢朵朵嘴上這麽說,但心裏不知道為什麽,覺得空落落地。

“你跟唐景森怎麽樣了,睡了沒有??”紫玲挽著錢朵朵的胳膊,一邊往商場裏走一邊問。

錢朵朵不好意思回答這樣的問題,隻是說:“嗯。”

“他那方麵能力怎麽樣?”紫玲小聲問。

“什麽怎麽樣?”錢朵朵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紫玲壞笑道:“持久性如何?戰鬥力如何?”

“你想聽什麽?讓我說他財大器粗,英勇無比嗎?紫玲姐,才多久沒見,你就這麽腐了呀。”錢朵朵真是汗顏,她沒想到,剛見麵,紫玲就關心起她的床事了。

紫玲拉著她進了一樓的咖啡館,然後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坐了下來。

“把墨鏡摘了吧,沒人認識你。”紫玲說完喊來服務員點餐。

錢朵朵要了一份黑椒意麵,一份粟米濃湯,紫玲要了一份牛排,一杯咖啡。

“紫玲姐,你的電話為什麽是顧少接的,你們在一起?”錢朵朵摘下墨鏡,目光如炬地看著紫玲。

紫玲自嘲地笑了,“我被他包了。”

“你之前明明說……”

“是,我說過,不出台,不做情人和小三。但今晚不同往日了,出了一些事,逼得我沒辦法。”紫玲說完淒婉一笑。

錢朵朵不知道紫玲身上發生了什麽事,但她明白,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紫玲絕對不會跟顧錦辰在一起。

顧家雖然有錢,但是顧錦辰多刁鑽的人,他脾氣爆虐,動不動打人。

紅姐被顧錦辰打過,就連錢朵朵,也曾被顧錦辰踹過幾腳。

顧家就這麽一個獨子,寶貝的跟什麽似的,紫玲跟他在一起,日子不會好過。

顧錦辰不會娶她,而且他脾氣不好,打人這習慣不是一般女人能承受的。

“紫玲姐,到底出了什麽事?不能告訴我嗎?我聽說前段時間,顧錦辰被綁架了。”錢朵朵忍不住說道。

紫玲端起濃黑的咖啡喝了一口,沒有放奶和糖的黑咖啡,不知道她是在喝咖啡,還是品嚐自己釀下的苦果。

“綁架他的是我男朋友,贖金我退給他了,隻求他能放過我男朋友。”紫玲說著說著紅了眼眶。

錢朵朵遞上紙巾,“你是為了他,才跟顧錦辰的,對嗎?”

“他懷疑我跟顧錦辰有關係,夜未央很多人都知道顧錦辰喜歡我,然後用我的手機約顧錦辰單獨見麵,就把人給綁了。他是因為我才會一時衝動犯了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進監獄。”紫玲一邊擦眼淚一邊回憶。

“後來呢?”錢朵朵平靜地問。

“他沒有拿著贖金跑路,而是想帶著我一起走。我勸他自首,把錢還回去,以求寬大處理。結果顧錦辰卻來勁了,放了他,他賴著不肯走,非要見我。”紫玲說完這裏停頓了一下。

顧錦辰是誰啊,任性的不要不要地,請神容易送神難。

“然後你見他了?”錢朵朵似乎已經猜到後麵發生什麽了。

“我把錢給他了,跟他道歉,求他原諒,說我男朋友誤會了我和他的關係,一時衝動做錯事,求他不要報警,然後他同意了。”紫玲繼續說著,說完又喝了一口苦咖啡,那一杯苦咖啡已經喝去了一大半。

錢朵朵沒有出聲,隻是靜靜聽她說,今天她就做一個安靜地聽眾吧。

“顧錦辰把錢拿回家了,跟他老爹說沒有綁架,隻是他開的一個玩笑。為的是試探一下他如果被綁架,他爹會不會拿贖金求他,顧老爺子生氣,把他痛揍了一頓。”紫玲說到這裏破啼而笑,道:“我沒想到,為了我,他居然挨了一頓揍。”

“顧少雖然任性,毒舌,但是對你,卻是真心的好。夜未央的姐妹們,其實都看在眼裏。”錢朵朵雖然進去才半年,不問世事的樣子,但她知道,沒有顧錦辰罩著,紫玲不可能這麽風光。

紫玲是夜未央最牛的陪酒小姐,她不出台,也沒人敢逼她,因為有顧錦辰暗中護著。

“連你也這麽說,那我跟他也不算虧。”紫玲淡淡一笑。

粟米湯上來了,錢朵朵拿著湯勺,慢慢攪動碗裏的湯,想了想問:“你男朋友後來去哪兒了?”

“離開鳳城了,走的時候,拿走了我的首飾,取光了銀行卡裏的錢,嗬嗬……”紫玲笑出了眼淚。

“他不相信你?”錢朵朵好像猜到了。

“是,他不相信顧錦辰就這麽放過他,他覺得我跟顧錦辰做了交易。他嫌我髒,可是卻不嫌我賺的錢髒,全都取走了,除了取不走的零頭。”紫玲自嘲地笑了。

錢朵朵喝了幾口湯,覺得味道怪怪的,沒有蘭姨做的好喝,她放下了勺子。

“不好喝嗎?”紫玲問。

“味道怪怪的,蘭姨做得很好喝。”錢朵朵笑著說。

“你就幸福了,被唐景森像寶貝一樣寵著。我聽顧錦辰說,他在你學校安排了人暗中保護你。”紫玲羨慕地看著她。

錢朵朵聽了她的話,一臉的驚訝。

紫玲一口氣喝光杯子裏的苦咖啡,說:“這玩意太難喝了,我以後再也不吃苦了。”

“你就是太要強,你男朋友卷走你所有的錢,你沒有報警嗎?”錢朵朵問道。

紫玲歎息一聲,說:“如果光是卷錢走,那還好了。特麽的還用老娘的身份證跟黑哥借了高利貸,黑哥找我要錢,我如果不還錢,就得出台。黑哥逼我的那天晚上,顧錦辰就在夜未央,他幫我還錢,當天晚上我就跟他走了。”

錢朵朵沒有想到

,紫玲那麽辛苦賺錢,供男朋友在國外留學,結果那個男人卻這麽對她。

“你真應該報警,把那個混蛋抓回來。”錢朵朵憤憤不平地說。

“報警了,以後他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替他求情了。”紫玲是真的傷了心,她喝酒喝到胃出血,還在上班,結果換來的是他的背叛。

時間過的很快,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紫玲姐,我得回去了,趕在他到家前回去。”錢朵朵小聲說道。

紫玲有些意外,“他把你管得這麽緊嗎?”

“要我乖乖聽話,我要做乖寶寶,改天有空再約。”錢朵朵笑著說道,說完拿出手機,給老黃打電話,讓他過來接她。

紫玲叫來服務員買單,然後陪著錢朵朵一起走出了鳳城百貨商場,錢朵朵因為怕人認出來,戴著大黑超,帽沿得低,在商場門口,等老黃開車過來。

就在這時候,突然圍上來一個賣麵膜的女孩,“美女,送你一片麵膜,幫我們宣傳一下吧。”其中一個女孩說著從手上的小筐裏拿出一片麵膜送給錢朵朵。

錢朵朵笑著接了過來,問:“怎麽幫你們宣傳?”

“拿著我們的麵膜,上傳自拍照就行,你皮膚真好,我可以摸一下嗎?”那女孩伸手就要摸錢朵朵的臉,突然閃過一次陰冷的白光,紫玲反應很快,一把打掉那女孩的手,一把鋒利的刀片落在了地上。

錢朵朵看到掉在地上的刀片,頓時反應過來,“你想幹什麽?”

那女孩將小筐一扔,轉身就往商場側麵的過道跑去,紫玲穿著高跟鞋,追著跑了幾步,把腳給扭了。

“別追了,我沒事。”錢朵朵心裏一陣後怕,她沒有想到,商場門口,眾目睽睽之下,有人想用刀片毀她的容。

老黃將車停在門口,看到錢朵朵扶著紫玲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趕緊上前幫忙。

“錢小姐,出什麽事了?”老黃一臉擔憂地問。

“沒事,遇到個小偷,紫玲姐追到兩步,腳扭了,麻煩你送我們去醫院吧。”錢朵朵一臉擔憂地看著紫玲扭傷地腳。

老黃有些為難地看了一些紫玲,對錢朵朵說:“唐總半個小時後到家,如果看不見你,他會生氣的。”

“可是紫玲姐的腳傷了,我不能不管她呀。”錢朵朵突然覺得好無力,剛才如果不是紫玲反應快,她的臉可能被那鋒利的刀片劃傷了。

紫玲笑了起來,拍拍錢朵朵的肩,說:“我沒事,我這腳常年穿高跟鞋,習慣性扭傷了。前麵第二個路口,有個老中醫看跌打損傷很好,我每次都去那裏,一會放我在那兒下車就行。”

“紫玲姐……”

“乖乖聽話,來日方長,別惹惱他,否則下次不讓我們見麵怎麽辦?”紫玲笑著說。

錢朵朵紅了眼眶,什麽都不說,隻是緊緊抱著紫玲,老黃將紫玲扶到老中醫那裏,送進店裏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錢朵朵一直悶悶不樂,到家的時候,唐景森已經回來了。

唐景森臉色陰沉,冷冷地看著走進門的錢朵朵,“去哪了?”

“見一個朋友。”錢朵朵見他臉色不好,想起他之前的警告,不準再跟夜未央的人來往。

而且周五剛在KTV出事,她周日就跑出去了,明知會惹他生氣,可是錢朵朵還是出去了。

“錢朵朵,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你都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裏了??”唐景森居高依仗身材的優勢,黑影逐漸漫過錢朵朵頭頂。

“我打電話告訴你了,你同意了的。”錢朵朵狡辯道。

唐景森伸出手捧著她的小臉,眼裏迸射出令人琢磨不透的情愫,“電話不是我接的,你出去有沒有出什麽事?”

錢朵朵怔了一下,電話不是他接的,那是誰?

今天他和鄧卉去打高爾夫球,昨天晚上,鄧卉吃壞肚子,就能把唐景森半夜叫走,今天還一起打高爾夫球,錢朵朵似乎已經知道什麽了。

“我沒事。”錢朵朵故作鎮定地說,她隱瞞了在商場門口被襲擊的事。

唐景森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她,“見誰?”

“見紫玲,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她跟顧錦辰在一起了?”錢朵朵抬起頭看著她。

唐景森看著這張倔強無知的小臉,“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她和她男朋友合夥綁回了顧錦辰。”

“她不是同夥,是她男朋友……”

“知人知麵不知心,以後少跟她來往。”唐景森說完轉身上樓去了。

錢朵朵愣在那裏,看著唐景森落寞的身影,她好像又一次惹惱他了,但是今天他沒有衝她大發脾氣,他顯得很疲憊。

她不知道,他昨晚在哪兒過夜,想起他失眠,現在一臉疲憊,必然是沒休息好。

蘭姨走過來,遞給錢朵朵一個快件,“中午到的,你的快件。”

“好,謝謝蘭姨。”錢朵朵拆了包裝,這是她從國外訂購的薰衣草精油。

她自己其實舍不得用這麽貴的東西,但是唐景森用得上,這個能安神,促進睡眠。

錢朵朵將精油端進熏香燈裏,然後加熱,讓它慢慢揮發。

“錢小姐,這個是薰衣草精油?”蘭姨輕聲問。

錢朵朵點點頭,說:“薰衣草能安神。”

“唐總不喜歡薰衣草。”蘭姨說完轉身離開。

錢朵朵看看熏香燈,又看了看已經走遠的蘭姨,她隻說唐景森不喜難薰衣草,卻沒告訴她為什麽不喜歡?

當錢朵朵端著熏香燈來到唐景森的房間時,看到他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看著窗外,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錢朵朵將熏香燈放在了不起眼的地方,讓味道慢慢揮發,放好以後,她輕手輕腳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了看,沒有什麽特別的,他站在這裏看這麽久?

“你以為我在看什麽?”唐景森看著她好奇的伸過小腦袋,往窗外看,已然猜透她的心思。

錢朵朵淡淡一笑,“我看看花開了沒有。”

唐景森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電話那端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人抓到了,不肯招。”

“以其人之道還置其人之身。”唐景森說完掛斷電話。

錢朵朵已經學會做透明人,無論他接什麽電話,講什麽,她都要裝作沒聽見,也聞不問。

“那個女孩抓到了。”唐景森回過頭看著錢朵朵。

“什麽女孩?”錢朵朵一臉不解,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即露出驚恐地表情。

“朵寶兒,怕了?”唐景森冷哼一聲,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臉,“女孩子,要愛惜自己的臉。”

“你知道了?”錢朵朵沒再隱瞞,“我跟紫玲就在咖啡館裏吃了一頓飯,聊了一會兒,出來的時候,在商場門口被賣麵膜的女孩子攔住了,她假裝摸我的臉,差點用刀片劃破我的的臉。我這張臉,很讓人討厭嗎?”

“怎麽會,我很喜歡。”唐景森伸出手輕撫她的臉,“保護你的臉,別受傷。”

錢朵朵心中一痛,應聲道:“好。”

這張臉因為像許晴玉,所以唐景森才會在意,可是這張臉,也惹人討厭了。

唐景森身邊的人,應該都認識許晴玉,死了才三年,沒那麽快忘記。

有人想毀了她的臉,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是真的害怕了。

如果她的臉毀了,唐景森還會對她這麽好嗎?

錢朵朵不敢往下想,即便不用他說,她也知道,要保護好自己的臉,她落寞的神情全都落入了唐景森的眼底。

“朵寶兒,以後無論遇到什麽事,都不要瞞我。”唐景森輕聲說。

“好。”錢朵朵點點頭,想了想,說:“唐總,把那個女孩放了吧,我跟她無怨無仇,她必然是受人指使才會……”

“無怨無仇卻能下如此毒手,你確定要放過她嗎?”唐景森質問道。

錢朵朵一時語塞,是啊,無怨無仇,就能對她下毒手,真的值得原諒嗎?

“抓到就交給警察吧。”錢朵朵輕輕拉住他的手。

唐景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說:“我要訂婚了。”

“恭喜你。”錢朵朵回的很快,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條件那麽好的未婚妻……

唐景森唇角微揚,冷冷地甩開她的手,道:“就算是訂婚了,我想睡你,照樣,別以為你可以逃走。”

錢朵朵愣住了,她沒有想到他會那麽想,她從未想過要逃走,借他的還沒還,她有什麽資格逃走?

唐景森扔下一臉錯愕的錢朵朵,去了書房。

站在書架前,他伸出手,摸到了那本徐誌摩詩集。

許晴玉生前很喜歡這些詩集,但是他從不看這些,想到這裏,他伸手將詩集拿了下來,隨手翻了翻,發現了裏麵的照片。

唐景森眉心微皺,他從手機監控裏看到錢朵朵進過書房,碰過這本詩集,她是沒有發現這照片,還是故作鎮定,亦或者她根本就不在乎?

坐在書桌前,看著那張照片,照片上的許晴玉,笑的陽光燦爛,真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那一刻。

“晴玉,我要訂婚了,這次是真的。”唐景森伸出手,輕撫照片上的人。

“阿森,你會愛我一輩子嗎?”

“當然。”

“可是網上傳,你要和鄧氏千金訂婚。”

“你相信?”

“不相信,你隻許愛我一個人,不準跟別人訂婚,沒有你,我會死的。”

唐景森以為許晴玉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唐老爺子逼她離開他,她就真的選擇了死,因為她說過,沒有他,她會死的。

陳安澤打來電話的時候,唐景森剛洗完澡出來,他一邊擦頭發一邊接電話,“什麽事?”

“聽說你要訂婚了?”陳安澤的消息非常快,下午剛定下來的事,他馬上就知道了。

“陳醫生,這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好事嗎?”唐景森嘲諷道。

陳安澤嘿嘿一笑,“我隻是想幫你一把,沒想到最直接的結果竟然是訂婚。”

唐景森在床邊坐了下來,此時他才聞到,房間裏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薰衣草香味兒。

“如若此生,注定不

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娶誰又有何分別?”他起身,在房間找了起來,最後在梳妝台底下,發現了熏香燈。

蘭姨知道他不喜歡薰衣草,這東西八成是錢朵朵弄的。

“鄧小姐如果聽到這話,該多傷心啊。你都沒看網上的視頻,把你拍的太好了。”陳安澤笑著打趣道。

“我這裏有點兒事,回頭再找你算帳。”唐景森掛斷了電話,將熏香燈從梳妝台底下拿出來。

淡淡的薰衣草香味,直竄入鼻間,他眸色漸沉,最終將熏香燈放回了梳妝台下麵,就當作他從來不曾發現這東西。

吃晚飯的時候,錢朵朵胃口極口,看到她愛吃,蘭姨心裏高興。

唐景森看著錢朵朵像隻餓狼,吃的那麽香,將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放。

錢朵朵一怔,“我做錯什麽了嗎?”

“吃相太不優雅了,你是女人。”唐景森冷冷地說。

錢朵朵撇撇嘴,“吃飯就是要這樣吃才香啊。”

“蘭姨,過來跟她講一下用餐禮儀。”唐景森將一旁偷笑地蘭姨喊了過來。

“打住,不用了,我知道,裝鵪鶉嘛,我會。”一頓飯,錢朵朵吃得快憋出內傷來了。

吃完飯,錢朵朵回房處理訂單去了,忙完以後,便進浴室去洗澡了。

唐景森換了一身輕便的運動裝,打算帶錢朵朵出去鍛煉,來到錢朵朵的房間門口,推開房門,不見她的身影。隱約聽到浴室傳來歌聲,她居然一邊洗澡一邊唱歌。

“我會擦去我不小心滴下的淚水,還會裝作一切都無所謂,將你和我的愛情全部敲碎,再將它統統趕出我受傷的心扉……”

今天跟紫玲見麵以後回來,她就一直心事重重,進浴室洗澡,連衣服都忘記拿了。

錢朵朵洗完澡,悄悄地探出頭,往門口看了一眼,見房門關著,鬆了一口氣,圍著浴巾小跑著去衣櫃拿衣服。

唐景森此刻就坐在她的**,看到她圍著一條浴巾突然衝出來,有些意外。

他慢慢朝她走了過去,而錢朵朵的小腦袋隻盯著衣櫃裏的衣服,一轉身,唐景森隻覺一團軟軟的東西,撲進了他的懷裏。

“啊……”錢朵朵驚叫一聲,她顯然沒有想到,唐景森會在衣帽間裏。

“叫什麽,胸口都被你撞疼了。”唐景森伸手扶住她的肩,她圓潤的肩頭,如他想象中的一樣,柔潤,絲滑,皮膚雪白透亮,他喉嚨一緊。

“你……你躲在這裏幹嘛?”錢朵朵本以為房間沒人,溜出來拿衣服,誰知道,他竟然進了她的房間。

唐景森居高臨下,看著她的頭頂,“這是我家,我不是躲在這裏,而是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裏。”

“……”錢朵朵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居然說不出反駁的話。

唐景森往她胸口掃視一眼,她緊張地抓緊浴巾,充滿敵意地看著他,“不準看。”

“大了不少。”唐景森扯了扯唇角。

錢朵朵氣地直哼哼,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浴巾裏是真空的,她得趕緊穿衣服。

“唐總,我要穿衣服了,麻煩你回避一下。”錢朵朵後退兩步,與他拉開距離,誰知道,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摔了下去。

唐景森本能地伸手,一把揪住了她的浴巾,本來包的挺緊實的浴巾,拉扯間鬆動地開了。

眼前的一幕,美得讓唐景森心驚,小腹平坦,腰細的盈盈一握,如此玲瓏有致,超出了他的想象。

錢朵朵本以為自己會摔倒出醜,嚇得閉上了眼,可是她遲遲沒有倒下去,卻覺得胸前一涼,睜開眼一看,唐景森兩隻手分別拉住了浴巾的兩頭,而她的前麵,沒有任何遮擋物。

她害羞地往前兩步,撲進他的懷裏環抱住了他的腰,“不準看。”

“朵寶兒,你身上還有哪處我沒看過嗎?”唐景森用浴巾將她圍了起來。

“你故意的,為什麽不拉住我的手,卻獨獨扯我浴巾?”錢朵朵羞憤難當,抬腳用力朝他踢了過去。

唐景森卻一把捉住她的腳,“本來還有地方沒有仔細看,你這一抬腳,全看見了。”

“你你你……”錢朵朵氣地說不出話來,拚命掙紮,唐景森怕她摔倒,放開了她的腳。

“我們倆這算是扯平了嗎?一人扯對方浴巾一次。”唐景森半開玩笑地說。

錢朵朵氣極,狠剮他一眼,“你上次明明是浴巾沒圍好,自己掉的。”

唐景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氣地微紅的小臉,道:“五分鍾穿不完衣服,你就別穿了,穿運動裝。”

“大晚上的,穿睡衣更舒服。”錢朵朵說完這才注意到,他穿了一身運動裝。

“你穿睡衣去跑步?”唐景森打趣道。

錢朵朵一聽,臉都黑了,“晚上跑步?”

唐景森看了一眼她幹癟的身材:“又矮又瘦,缺乏鍛煉,或者我們去**運動?”

“跑步,還是跑步,我覺得沒事跑跑也挺好的,嗬嗬。”錢朵朵幹笑兩聲。

“我在樓下等你。”唐景森招手看了一眼腕表,道:“五分鍾計時開始。”

錢朵朵一聽,連忙抱著衣服躲去了浴室,浴室是幹濕分離,有地方換衣服。

換好衣服和跑鞋,下樓的時候,唐景森看了一眼時間,“四分三十二秒,動作太慢了,走,出發。”

錢朵朵驚訝地發現,她衣櫃裏為她準備的運動套裝,居然和唐景森身上的是同款,確切地說,是情侶套裝。

和唐景森穿情侶套裝,想想都覺得美。

唐景森在前麵跑,錢朵朵緊隨其後,順著別墅區的人工湖,跑了一圈又一圈。

錢朵朵快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問:“唐總,我跑不動了,可不可以……”

“才跑四圈,跑完十圈,再回去。”唐景森說完在她身後踹了她一腳,她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錢朵朵紅了眼眶,委屈地快要哭了,“我真的跑不動嘛,凶什麽凶,有本事你跑十圈給我看啊。”

唐景森沒理她,一把將她拎了起來,拖到湖邊,“自己選,跑十圈,還是現在扔你下去。”

“不要,我跑,我跑還不行嗎?”錢朵朵拚命掙紮,她想起在公寓裏,唐景森把她按在浴缸裏泡冷水的情景,太痛苦了,那種經曆一次就夠了。

唐景森一把將她扔到地上,“跑起來,快。”

錢朵朵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奔跑起來,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老黃給唐景森送來了輛單車,“唐總,你要的單車。”

之後,唐景森騎著單車,錢朵朵追著他跑。

唐景森騎在單車上,沿著平靜的人工湖騎行,耳邊不時傳來歡聲笑語,“阿森,加油啊,跑快點兒,來追我呀。”

許晴玉騎著單車在前麵跑,他在後麵跑步追,追上她以後,他騎著單車,她從在單身後麵環抱住他的腰,小臉貼在他的後背上,說:“阿森,真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走下去。”

“阿森,我的單車被偷了。”

“你去考駕照,我送你一輛跑車,比單車快。在車上安裝定位係統,誰也偷不走。”

“我還是喜歡單車,更實用。”

“好,我送你一輛新單車。”

唐景森騎著單車,思緒全停留在過去的回憶裏,錢朵朵沒有跟上來,他都不知道。

錢朵朵看著他目光空洞地騎著單車,從她身邊過去了,都沒有反應,便知道他眼裏此刻沒有她。

歇了一會兒,趁唐景森沒有發現的時候,她悄悄跟了他的單車,向征性的跑了兩圈以後,錢朵朵便跳到了他的單車後座,“走,回家,我跑完了。”

“回家?”唐景森回過神來,感覺到一雙小手從環抱住了他的腰。

錢朵朵真的累極了,坐在單車後座,抱著他的腰,小腦袋靠在了他寬闊的後背上。

唐景森脊背一僵,他沒有回頭,一路載著錢朵朵回到蘭苑。

老黃見他們回來了,趕緊迎了上去,接過單車,唐景森臉色陰沉地進了屋。

錢朵朵跟在他身後,也是一臉疲憊,蘭姨迎了上來,說:“唐總,老爺讓你給他回電話。”

“知道了。”唐景森應了一聲。

“蘭姨,抱抱。”錢朵朵走到蘭姨麵前,抱住了蘭姨。

蘭姨笑了起來,“你呀就是太瘦了,缺少運動,每天跑一跑,對身體好。”

“蘭姨,怎麽你也向著他,你不知道他有多無恥,我跑步,他騎單車。”錢朵朵憤憤不平地說。

唐景森在樓梯台階上,聽到她的話,說了一句:“明天你騎單車。”

“我不會。”

“給你一個晚上時間學會。”

“唐總,我還要考駕照呢。”

“你連兩個輪子的都駕馭不了,四個輪子你能開好?”

“……”錢朵朵竟無言以對,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因為不會騎單車而被嘲笑。

晚上錢朵朵賭氣沒有去唐景森的房間暖床,結果他也沒有喊她,這一晚,是錢朵朵來蘭苑後第一次失眠了。

“沒出息,沒有帥哥睡在身邊,居然失眠了。”錢朵朵在心裏把自己罵了一頓。

錢朵朵在**翻來覆去睡不著,一咕嚕從**爬了起來,突然感覺黑暗中床邊有個人,她“啪”一聲打開房間的燈,看見唐景森坐在她床邊上,把她嚇了一跳。

她緊張地抱著枕頭,“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唐景森沒有回應,突然抱住了她,抱得很緊很緊,“不要離開我好嗎?”

“你怎麽了,身上很燙,發燒了嗎?”錢朵朵感覺到唐景森全身發熱,也不知道他在這兒坐了多久,“走,我送你回房睡覺去。”

唐景森依然抱著她,錢朵朵將他弄回了他的房間,然後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撥通了蘭姨房間的電話,“蘭姨,麻煩你找醫生,唐總發燒了。”

“好,我馬上通知陳醫生。”

陳安澤趕到的時候,是淩晨兩點,他看了一眼穿著睡衣的錢朵朵,然後認真地替唐景森檢查了起來。

突然,陳安澤聞到房間有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兒,“這房間有薰衣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