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耍流氓了

喜歡一個人,會自然而然地被她吸引,想要親近,這是動物的本能。所以,作為高級動物的人類,也受不了本能的驅使。

文觀止扶著樓梯單腿蹦,正好想鍛煉一下身體,否則這樣下去,等到恢複的時候,人也廢了。

文觀止還是很勤奮的,每天早晨五點起,活蹦亂跳的時候會出去鍛煉身體,長跑,沙袋,體能等各個方麵。優秀的人很容易讓人忽略他們身後所付出的的努力,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兒。

文觀止正努力跳到第四階的時候,身體突然騰空,被世強一把橫抱起來。文觀止大腦一熱,靠,被襲擊了。

“老實點,掉下去臉先著地就悲催了”。世強對於過去的記憶不是很具體,文觀止沒有給過他了解自己的機會。所以世強覺得,女孩子應該都是臭美的吧,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

果然,文觀止的腿眼看就要踢到他的腦袋了,又不情不願地放下,老老實實被抱上樓,身體柔韌性好得讓人咂舌。期間,世強故意抱得鬆鬆垮垮,一不小心就會扔了她一樣,出於本能,文觀止不得不摟著他的脖子。心裏還納悶呢,這人怎麽跟轉了性子似的,顧流氓上身了吧。

二人身後,幾個腦袋接二連三地露出來。他們都住在一樓,為了文觀止能有一個安靜的環境養傷,就她自己一個人住在二樓。

風老頭兒這會十分精神,“這小夥子不錯啊,腦袋好使”。

“什麽啊,不就是一個流氓嗎”。鳳花容好笑。

“男人不流氓,女人就該著急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福斯特上前摟著愛人的肩膀,“要不要去看看戰況”。

幾人眼睛都是閃閃發亮,一副好想知道後續報道的表情。

可是,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將視線轉向了一個方向,涼霙正在那裏仰著頭,一副我早就在這裏的樣子。

“現在才想起我,晚了。整天在我隔壁上演活chun宮,現在才想起我是未成年人嗎!”說完,也不理會眾人,向文觀止的隔壁進發。

“你倆這麽開放,玩野的”。風師父看著一臉尷尬的福斯特夫婦,有些好奇。

“聽她胡說。”鳳花容跟上,腳步有些急促。

福斯特看著一臉了然摸樣的師父,摸了摸鼻子,拉著他跟上,“這丫頭怎麽在涼宮麵前那麽乖,出了門就變小惡魔”。

涼霙在家的時候,顧城都是禁yu的,實在不行,就拉著涼宮在辦公室的休息間裏過過癮,哪怕是出去kai房都不會在家裏。因為涼霙是個變異種,耳朵出奇的好使。

涼宮說,“這丫頭各種變異,耳朵跟雷達似的,小時候的智商已經是一百五了,現在估計是一百七以上。而且她不適合跟同齡的孩子上學,容易得焦慮症”。上學的時候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這就是差距,業餘的美術愛好者,可能永遠不會懂得大師的審美。一個普通人也不會知道天才的孤寂。所以涼宮對於涼霙打遊擊似的生活方式不怎麽擔心。

不說悲催的顧少爺終於苦盡甘來,可以大展拳腳。同時,世強已經準確地找到了文觀止的房間。其實也不是那麽難,隔大老遠都能聞見中藥味。

為了報複世強剛才占自己便宜,文觀止在他的脖子上輕輕吹了吹氣。世強一個機靈,差點真的將文觀止扔了,看似凶悍實則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到了**,出了一口粗氣,“不zuo死不會死,你別太得意”。世強心裏鬆了口氣,說話也多了,一根緊繃著的弦終於緩了一緩。

文觀止翻了個身,屁股對著他。如今左半邊身子傷了,隻能向右躺著或者平躺。文觀止眼神清明,看著金色的窗簾發呆。

世強歎了口氣,去隔壁的房間敲了敲門,他早就聽見幾人淩亂的腳步聲了。這群人聽個牆角都這麽囂張,怎麽都不知道低調的嗎。(福斯特狡辯:你把飛機坦克軍艦開到我家門口,也有臉說低調)

此時,對麵的房間裏,四人一人拿著一個聽診器一樣的東西貼在牆上聽牆角,也沒注意有人敲門。直到世強推門而入,幾人幾乎同一時間回頭,同一時間將東西藏在背後,弄得世強有些哭笑不得。

倒是福斯特一副麵不紅心不跳的樣子,裝模作樣地詢問,“怎麽了”?

世強掃了一眼風師父,沒想到這位世外高人離了神壇,也是一樣的二啊。“有睡衣沒有,來得太急”。

福斯特哈哈大笑,“當然當然,是我怠慢了”。鳳花容嘴角有些扭曲,可不是怠慢,還專門來聽牆角,重要的是被抓了現行。

福斯特還逗他,“這麽熟了,還穿什麽睡衣,看你身材應該不錯啊”。但福斯特拿出一套說是沒穿過的睡衣遞給世強的時候,哪怕是世強這種強悍神經的人都有些懷疑,你是不是耍我呢。但看他一副認真的的樣子,世強也不好回絕。還好走廊裏沒有人,否則臉都丟沒了。

當世強拿著一身柯南的睡衣回到文觀止臥室的時候,文觀止已經睡著了。本以為世強已經離開,誰會想到他會和文觀止同榻而眠。其實,世強從見到文觀止的第一眼就做了一個決定,再也不會放手。老子就要耍流氓,專職耍流氓。吼吼。

隔壁見沒有什麽噴血的畫麵可以過癮,都各自回房間睡了。涼霙還和老頭兒悶樂,“強叔肯定不知道師兄是個柯南謎,所有睡衣都是柯南的。嘿嘿,就跟爹地迷福爾摩斯似的,隻可惜沒有賣福爾摩斯睡衣的”。

“你爹地的書少了很多,怎麽回事兒”。風老頭兒八卦。

涼霙壞笑,“媽咪說了,蛇打七寸,爹地一犯錯,媽咪就撕書。不過珍藏版的不會動,就是讓爹地肉疼,自己也過過癮”。

“人才啊”。

“那是,要不能生出我來”。

“你是個小惡魔麽”。

“臭老頭兒”。

二人邊走邊吵,老頭兒被揪辮子,涼霙被掐,最後被追得從二樓直接跳到地上,動作幹淨利落的跟隻小野貓似的。

身後的鳳花容有些感概,“涼宮撕書啊,好手段”。

福斯特為自己的珍藏版捏了把汗。話說為了看原文,他還自學了日語呢。

聽見隔壁的動靜終於消停了,世強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今天從加拿大到美國,真夠累的,看看表,已經淩晨三dian了,自己已經二十四小時沒有睡過覺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當世強看著文觀止坐在輪椅上的時候,他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心疼油然而生。他一直知道文觀止是強者,不需要同情、心疼這類感情,她也從不會露出可憐、弱者的神情,這讓世強忽略了文觀止也是個女人,會受傷,會疼,甚至會死。

他終於理解了顧城對他說的話,“以後他不會再讓涼宮碰上一滴血”的那句話,對於他們來說,最後的價值就是這個愛著的人了吧。權勢,地位,金錢,這些都可以失去,不過是活著的興趣所在,男人麽,隻要有本事,都想開拓一片自己的領土。但是如果失去了這個人,恐怕自己也不會再有活下去的動力。

十年啊,眨眼即逝,成熟了,也就知道什麽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睡夢中,文觀止就覺得一雙手在自己的身上遊走,肩膀、手臂、腋下、腰線、臀部,“死人都被你摸活了”。

文觀止翻身平躺,有些好奇,“你這是轉性了,還是鬼上身”?

世強見她醒了,為了讓她更好地看見自己,翻身在她的身上,手臂支撐著身子,不會壓到她。

屋子裏很暗,但是文觀止視力一流,能看見他眼睛裏自己的倒影。短發已經及肩,沒有化妝,五官少了份嫵媚,多了些清麗,眼神沒有剛睡醒的朦朧,黑曜石一般明亮。

世強低頭吻住她的嘴巴,隻是輕吻,細碎溫柔,感覺像羽毛劃過雙唇,帶著特有的溫度。這種吻不強烈,更像是情人間早起的呢喃,但卻格外動心。文觀止的心跳的有些失常,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自己身邊的薄被。

世強低頭在她耳邊說,“不是轉性,也不是鬼上身,隻是發現,沒有你,我活不下去。以前我是混蛋,忽略了你,對不起”。

他沒說過什麽情話,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一種附屬品,就像女人喜歡的首飾一樣,除了美觀,沒什麽實質性的意義。

文觀止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嘴角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有些邪魅,和以往的霸道不同,就像古堡後院的狐狸搶到了高爾夫球一樣的表情。在中文裏這個詞語叫勢在必得。曾經受過傷,但文觀止不是沉溺過去走不出來的人。世強的確犯過錯,很多男人都會犯的錯,但是,她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獲得幸福的機會。

繞了世界一圈,文觀止和無數的男人相識,成為朋友,但是沒有一個能像世強一樣,能讓她瞬間愛極、恨極。他們都很優秀,有的不比世強遜色,但文觀止知道,那不是她的菜。

等到神遊天外的文觀止回神的時候,看著眼前的情形有些頭大。因為受傷的原因,她最近的衣服都是比較寬大的吊帶和短褲。如今吊帶的帶子已經滑到手臂處,裏麵露出大片的肌膚。而這位老大,一手抓著她的su胸,低頭在她的胸口忙活,半個身子在她的右側。

腦袋裏一熱,娘喂,被襲xiong了。

抬起健全的右腳,文觀止剛要來個臍下三寸必殺技,不料,即使現在,世強也是理智尚存,一條腿擱在文觀止的兩tui間,阻止了她的動作,“我可是我家千頃地一根苗”。

文觀止嘴角冷哼,“你的一根苗擱到我了”。世強壞笑。

對待男人果然不能心軟,上一刻的深情其實隻為了下一刻的耍流氓而已。

將受傷的左手擋在他的眼前,世強有些愧疚,低頭吻了吻被鳳花容包的木乃伊一樣的左手。可文觀止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一步棋之後可是有十步棋等著你呢,見他神色懊悔,一個右手直拳穩穩地打到了世強的肩膀。

床雖然不小,但文觀止本來就靠裏,世強比她還要靠近邊緣,被文觀止一拳,直接撂到了地上。即使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樓下的福斯特還是聽見了“嘭”地一聲。嘴裏碎碎念,“年輕人就是精神好啊”。摟緊懷裏的嬌妻繼續做美夢。

世強揉著腦袋,“你就不能溫柔點兒”。

“你不就好這口兒,受虐狂”。文觀止決定不再理會他,閉上眼。她是個病號,要好好休息。

天邊已經出現了一絲魚肚白,世強聽見客廳的座鍾敲了四下。爬上床,慢慢地挪到文觀止身邊,手輕輕牽住。果然,能抱得美人歸,臉麵算什麽,他不知道。就是埋怨自己,為什麽沒早點發現其中的好處呢。原來相愛的人,單單是擁抱,都能讓一直幹涸的心填滿幸福。

夜,靜悄悄地溜走,太陽出來,新的一天開始。我們還很幸運,因為我們還有可以重新開始的機會和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