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鍾,福斯特、鳳花容、風師父、涼霙準時起床,大家一起出來在湖邊晨練。宋玉聽見動靜,覺得很不錯,也拉著五妹出來呼吸新鮮空氣。

說是湖邊 ,但有幾十裏長,大家都習慣出來跑幾圈,練練手。福斯特陪著鳳花容跑步,時不時逗弄一下,被踹兩腳,臉上一副不要臉的樣子。身後跟著石頭和剪子兩隻薩摩耶,白得跟雪花似的,跑在二人身邊倒也威風。

五妹和宋玉跟在兩人兩狗身後,五妹還抱怨呢,“那兩隻貓根本就不叫豆漿和油條,白色藍眼睛的是魯邦,花色的是阿加莎”。

宋玉噗嗤一聲樂了,心裏暗爽,這丫頭真是信任自己啊。要是文觀止那廝,不管別人說什麽,第一感覺肯定是懷疑是真是假,以及這樣說所要達到的目的,或者想要的答案。

不過,為了討好自己的小女神,宋玉也跟著世強一起不要臉皮,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嘿嘿對著五妹樂,“我不是逗你開心嗎”?

“切”。五妹不屑,追上石頭和剪子兩隻大狗,你追我趕,偶爾夾雜著“汪汪”的狗叫,笑聲清脆,帶著她二十幾年來特有的性,感,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早就厭倦世事的可憐姑娘。就憑五妹可以麵對過去這一點,宋玉就感謝文觀止她們幾個。

無論男人女人,最重要的是勇敢。麵對過去,迎接現在,挑戰未來。

身後是涼霙和風師父,二人在沙灘上空手過招。動作奇快,上下翻飛,加上點特技估計就是現代的武俠片了。

岸上還有一些早起的保鏢和工作人員,其中不乏好手,見到涼霙和風師父這不是空手道,也不是散打的招式都有些好奇,雖然比較雜,但是效果驚人。倒像是結合中華武術和以色列格鬥術而形成的一種單兵格鬥術。

其實,這東西還真沒有什麽名字,就是一個字,雜。因為風師父年齡和經驗的關係,所以他能掌握世界上差不多所有的格鬥技巧,再加上他天資過人,也懂中國的氣功功法,所以耍起來的時候像是一個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

也就是一晚上的時間,白璟已經和後院住著的幾十個保鏢混熟了,還挖起了牆角,“我們世界黑幫那是腥風血雨,這才是男人該幹的事情,窩在這裏算什麽,有幾個人能動得了你們老大”。

世強聽到屬下稟報,直接就炸毛了(雖然沒有頭發),規定手下不許和白璟再交談,否則扣工資。

白璟還逗他呢,“您這裏好啊,竟然還有養老金,要不我過來給您效勞”。

世強撇撇嘴角,作委屈狀,“你們黑幫都是壞人,沒一個好東西”。

幾個回合下來,涼霙被風師父撂倒在岸邊的草地上,毫無形象,大咧咧地哀嚎,“你個死老頭兒,都不知道尊老愛幼”。

風師父嘴角直抽,“我是老人好不好,死丫頭”。

“你哪裏是老人了,說你三十都有人信”。說完拽住師父的褲腳擦汗,風師父扯回來,就見白色的運動褲上一個黑乎乎的手印。一氣之下,按著涼霙不讓她起來。

樓上,世強站在窗台上望著外麵熱鬧的場景。雖說聽不見聲音,但是從大家的笑臉和神情上可以看出,心情不錯。這樣平靜幸福的日子,才是人過的日子吧。不過,如果福斯特沒有足夠的實力,也很難為他們撐起這片天堂。

說到底,這就是一個曆史問題。如果離開了名利場能夠得到幸福,那麽很多人都會放手。但問題是,失去了這層身份,很可能身首異處。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好到沒有人可以打你的主意;要麽就一開始選擇平凡,這是一個選擇題,隻是可以選擇的時候我們都還年輕,不知道輕重。等到可以理智地看待生活的時候,生活已經是把開弓箭。

文觀止平時也會下樓加入大家晨練的隊伍,雖然她行動不便,但她不想錯過這美好的早晨,錯過可以和大家一起快樂的機會。

她不是一個熱鬧的人,但她喜歡在一邊,看著大家熱鬧,那樣她也會覺得開心。

有些人就是這樣,她習慣安靜地在人群之中,體會他們發自內心的快樂。

也許是昨晚睡得太晚,麻煩太多,也許是表明心跡,心情不錯,也許是身邊的那個人說再也不會離開,所以文觀止睡得很熟,連要醒的趨勢都沒有。

世強實在穿不習慣那套柯南的睡衣,所以幹脆赤。**上身,隻穿了一件不低頭就不會看見圖案的睡褲。他蹲在文觀止的床邊,將她臉上有些淩亂的發絲攏到臉側。

低頭細看她的睡顏,世強忍不住好笑,這人的睡相和她的人一樣霸道,倒不是不雅,就是晚上來回滾,連踢帶踹的。這會兒,可能是有些意識了,覺得嘴角有**留下,也不管是什麽,順手拿過被子就擼。

世強下意識地想,福斯特對自己不錯,是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可以收了文觀止這個丫頭。要是自己說,其實自己才是被收的那個,不知道會不會被鄙視,或者被掃地出門。

自己好像很久沒有女人了,再加上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邊,所以看見文觀止的時候格外想要親近。還是那句話,世強這個人從來不知道什麽是忍,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已經親了上去。

“噗”,一個枕頭飛麵而來,糊在了世強的俊臉上。一個冰冷但帶著慵懶的聲音響起,“大早上**啊你”!

“大早上不就是用來**的嘛”。世強說話臉不紅心不跳,慢慢悠悠地撿起地上的枕頭,輕柔但不可拒絕的低頭,一點一點靠近文觀止。

文觀止睜著眼睛看著他,眼睛沒有害羞,沒有退縮,倒是有些好笑和勢在必得。

氣氛正好,久別重逢,幹。柴。烈。火。不過老天爺從來都是吊人胃口的,二人的嘴唇還沒碰上,就聽見“嘭”的一聲,門被撞開,一團白色的物體衝著文觀止的床。上撲來。

世強下意識地將手放在床頭櫃的槍上,文觀止趕緊說道,“不許動”。

與此同時,世強也看清了這位的真麵目。一對毛色雪白的薩摩耶,黑豆般的小眼睛,尖尖的耳朵,血統純正,非常可愛。其中一隻耳朵上帶著粉紅色的蝴蝶結,估計是個姑娘。

這還沒完,緊隨其後的是一直雜色的小母貓,小小的跟個線球一樣,耳朵上帶著一個寶石藍的蝴蝶結,輕巧地跳上文觀止的床,蹭她的手背。世強冷哼,自己還沒蹭著呢。

之後,又進來一隻純白色的蘇格拉折耳貓,藍色的眼睛,看著很漂亮。神情懶懶的,跳上床爬在那隻小母貓身邊,像是個守護者。

文觀止看著幾個顯然心情很好,“石頭,剪子,魯邦,阿加莎”,一個個地摸過來。

這時,一個小腦袋從門邊滿滿的探過來,文觀止抬頭一看,是涼霙。

從昨晚到現在,還沒怎麽說過話呢。世強也知道二人算是母女情深,招招手讓涼霙進來,自己進浴室換衣服。這一個個的,走路都不帶聲音的。

涼霙已經洗過澡了,穿著幹淨的牛仔褲和雪紡短袖,跟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沒什麽區別,就是個子高些,也漂亮得過分些,還帶著一些不知名的傲氣和英氣。

文觀止對涼霙,不比涼宮差,當親閨女那麽疼的。對著她笑笑,“背著你媽咪來的吧”!!

“嘿嘿,果然還是幹媽了解我”。涼霙摸摸鼻子,這個動作和顧城一模一樣,果然遺傳的力量十分巨大。

涼霙爬上。床,將石頭擠到一邊,和文觀止挨著坐了好一會兒,也沒說話。石頭哀怨的看了看涼霙。不過,此時廚房裏傳來了飯香,幾隻小動物都被美食吸引,一個接一個地跑開了。

“對了,花姐說吃飯了,趕緊起來吧”。涼霙親了一口文觀止的腮幫子,起身離開。她們總覺得叫鳳花容“師嫂”很別扭,所以都叫她“花姐”。不過這倒是讓福斯特別扭了,他對中國文化了解得很透徹,總覺得這個稱呼有些像古代老。鴇子的感覺。

不過,鳳花容安慰她說,“我要是老。鴇子,這幾個丫頭可都是頭牌,咱們不吃虧”。福斯特大讚愛妻的聰明智慧,果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空前絕後。

涼霙有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對於她們的事情也是懷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她們是恐怖分子,或者黑幫,對她來說沒什麽區別,她隻隻知道這些都是她的親人。固執這點倒是和涼宮出奇地像。

世強出來,就看見文觀止坐在**發呆。也許是心意相通的原因,他竟然破天荒地有些猜到了她的心思,摟著她的肩膀說,“顧城知道什麽才是最適合涼霙的路,不用擔心,我們一群長輩,不會讓她出事的”。

文觀止看了看他,好像沒那麽擔心了。想想也對,他們不是吃素的,還能讓一個丫頭為她們出生入死不成。她們知道,涼霙跟隨風師父,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她要保護這些親人。世強看著她舒展的眉頭,心裏樂開了花兒——哦也,猜對了。

文觀止歎了口氣,剛要下地就被世強拽住了,情緒急轉,“你想要光著腳下地”?

“不然咧”。文觀止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這男人心也是海底針啊,一點不比女人正常。

世強也跟著歎了口氣,下樓跟鳳花容要了一雙熊爪的毛毛拖鞋,讓文觀止穿上。直到此時此刻,世強才發現,自己也有十好男人的傾向啊。果然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是件最美好的事情。

文觀止沒什麽異議,乖乖地在夏天穿上棉拖鞋,配一身短褲背心去洗手間洗漱。不料,又被世強拉著衣角。

文觀止挑眉,“你要變形了”?

“???”

“變成石頭剪子了,屬狗的”。

世強改拉她的手,“你換衣服不方便,我幫你”。

鳳花容和五妹在樓下廚房裏做早餐,就聽見樓上文觀止的罵聲,“我打死你個臭。流氓”,還伴隨著“砰砰”的枕頭打在肉上的聲音,還有腳踩在臉上的聲音。

風師父喝著早茶嘮叨,“阿文最近脾氣又變暴躁了,是不是起床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