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懷揣夢想,走過人生中一個又一個的裏程碑。那些對別人來說或許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很可能成為影響我們一生的截點。

生命太長,遇見的人太多,但是回憶起來,不過幾個刻骨銘心的畫麵而已。有擁抱的歡樂幸福,也有絕路時的悲觀呐喊。記住這些值得留念的,別的就當成是一場幽夢吧。

文觀止腦子裏的東西不多,除了那對不負責任的養父母,就是涼宮和顧城這兩個好友,之後又有了世強和林霏,師父。再之後, 又加了一些可以稱之為戰友的人。

她覺得真正的珍惜不是什麽天荒,也什麽地老,而是一直在一起,相伴走過每處風景。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可以噓寒問暖。我不需要你的時候,你也一直在我能找得到的地方。一輩子都不許去我去不了的地方。

清晨,陽光明媚,頭有些昏蒙,她昨天晚上被世強扔上飛機帶到了不知名的地方。而且昨晚給鳳花容過生日,大家喝得很醉,她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麽沒有反抗。

腦子還有些不清醒,眼睛還處在睜與不睜的掙紮階段。這裏感覺很溫暖,被子很軟,讓人不舍得離開。

記得涼宮說過,她們這樣的人,肯定不適合朝九晚五,最好是隻領工資,不上班才好。當時沒在意,如今想來,這可是每個女人的願望——被一個男人寵起來。

世強感覺到被子裏的文觀止動了動,知道她要醒了,睜開眼睛,想讓自己成為她第一個看到的人。

自己昨晚也是被顧城算計了,那廝用了激將法,“是爺們就直接打暈帶走,還是你不敢”。

激將法這種低級的招數,當然唬不住老道的世強。不過,當時酒精作用太強烈,他就半清醒半衝動地將已經在沙發上睡著的文觀止抱走了。

文觀止還睜眼瞄了瞄,順便找了一個舒服保暖的姿勢,繼續做夢。

今早,別說是酒了,蒙汗藥都該醒了。他已經做好了被文觀止揍一頓的心理準備了,可看文觀止的樣子,好像睡得很甜。眼睫毛好長,還微微翹著,看得人心裏癢癢的。嘴巴鮮紅,唇紋很淺,讓人忍不住想要品嚐一下。

世強可以控製欲望,甚至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脾氣,但那是對著正事的時候。對著文觀止的時候,放縱一下也是必要的娛樂活動,勞逸結合。

文觀止眉頭微皺,額頭上出現淺淺的紋路,本來想睡個懶覺的,你那隻手是要鬧哪樣啊。

“早,阿文”。

“滾”。天知道,睡在這個男人身邊還是很暖和的說,都說男子火力旺,果然是天生暖爐、暖腳器,睡起來很舒服。

文觀止的傷已經好了,行動起來完全自由,恢複了母老虎應有的實力。但總覺得,揍倆下在這廝心裏不過是徒增情趣而已,也就懶洋洋地哼哼,發泄不滿。

世強一看,心情大好,更加賣力。反正已經到了中午了,幹脆做到晚上,正好敢上好節目。

……

涼宮一早起來,睜眼看了看手機,已經十點鍾了。昨晚大家都跟瘋了似的,借著鳳花容的生日好好放肆了一把。都是自己人,安全也有保證,對他們來說,機會難得。

掀開被子看看一絲不掛的自己和對麵的顧城,涼宮撇了撇嘴。都知道自己酒量不好,竟然還都幫著顧城灌自己,酒後亂xing難道氣氛比較好。這幫人也真是的,唯恐天下不亂。

穿衣服下樓,沙發上呆坐著一個陰鬱的背影,是白璟。看見涼宮,呆呆的點了個頭,繼續雙眼無神狀。

廚房的門邊,靠著宋玉和躺在他懷裏的五妹。還好是夏天,屋子裏也有自動調節氣溫的中央空調,溫度適宜,不會著涼感冒。

涼宮倒了杯水,看見一張字條,是鳳花容寫的,意思是,他們夫妻去西非了,那裏最近不太正常。別擔心,帶著蒂娜和俞傑,還有那邊的手下。

這事兒,涼宮也聽顧城說起過,好像有無良的商人在拿兒童做實驗,研究艾滋病藥物,已經害死了很多人。鳳花容是個人類學家,也是個醫生,雖然嫁給了福斯特,但善良依舊,想去查明真相。福斯特這個全職老公當然要跟著,那裏兵荒馬亂的,他實在不放心她帶著保鏢自己去。

涼宮也知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些地方死了一個人都會引起轟動,而有些貧困地區可能每天都有人死。遇上天災人禍,更是遍地屍體,連個收屍的都沒有。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

歎了口氣,身後傳來一聲輕笑,“昨晚上你可是有精神的很”。話音未落,一個早安吻落到臉上,是顧城。涼宮冷哼,不想理這個男人,男人都是*上腦。

這時,大家聽到動靜,都差不多醒了。五妹可能睡得不是很舒服,宋玉給她揉脖子。師父身後跟著依舊迷糊的涼霙,拉著他的衣裳角。

蒂娜和俞傑跟著福斯特走了,如今古堡裏隻剩下顧城一家,宋玉和五妹,白璟和風師父,還有依舊沒睡醒的林霏。找了一圈也沒發現文觀止和世強。

白璟沉這聲音說,“老大帶著人私奔了”。

大家一起畫了個十字架,真有種啊。顧城沉默不語。他早就想有人好好收拾一下文觀止了,太放肆了,誰見了誰頭疼。

回頭看了看淩亂的餐桌和地板,涼宮下命令道,“今天沒事,大家打掃衛生”。

這時候,就感覺自己的褲腳被什麽扯住了,低頭一看,涼宮樂了。那隻叫阿加莎的小花貓此時瘦了一圈,倒不是餓的,因為毛毛上都是奶油,還有已經幹涸的飲料,五顏六色,跟個顏色板似的。

跟著進來的是阿加莎的哥哥——魯邦。毛毛還有些*,但已經是漂亮的純白色,清早的藍眼睛格外漂亮,顯然已經自己找水舔幹淨了。

伸手提起阿加莎的脖子,宋玉還戳戳她的小鼻子,“沒見過你這麽不愛幹淨的小姑娘”。阿加莎使勁蹬腿,魯邦也是惡狠狠地瞪他。五妹救下小貓,也瞪了他一眼,這人怎麽這麽幼稚。

石頭剪子更淘氣,潔白的狗毛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貴族薩摩耶瞬間變中華田園犬。這下好了,大家一起搞衛生。最近比較忙也沒顧得上,先打掃自己的房間,然後大清掃,大清洗,最後給所有寵物洗個澡,包括後院那一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小狐狸。

顧城站在門口,看著裏麵的大床發呆,他好想再過一夜那樣的生活的說。你浪一點,我慢一點,也是一種浪漫。涼宮見他一大早就眼冒綠光,自覺地離他遠遠地,換了床單和被罩,還有髒衣服,扔得顧城滿身都是。

涼霙改單手拽著顧城的衣服,靠在他背上直立睡覺,還埋怨涼宮,“媽咪,你輕點,打壞了可沒有備胎”。

“你說閨女還是男人”。涼宮心情不錯,和她逗悶子。

“都是天下無雙”。涼霙打了個哈欠,撓撓脖頸子,繼續眯著,睡不著,不想醒。

顧城將頭上的衣服拿下來,抬腳去幫涼宮收拾屋子。這下可苦了涼霙,沒想到顧城如此不管不顧,自己還迷糊著呢,差點就撲在了地上。一個機靈,一個後空翻,穩穩地蹲在了食指寬的欄杆上,什麽瞌睡都醒了,“爹地,我反悔了,隻有你是天下無雙,有了媳婦忘了閨女”。

顧城看著閨女揚唇一笑,“我隻管自己的媳婦,不管別人的媳婦”。

涼霙做了個鬼臉,晃悠回自己房間了。心裏暗歎,老爹的顏真是正啊,傾國傾城有沒有,顏值爆表的節奏。

和這裏一家其樂融融不同,林霏那頭簡直是雞飛狗跳。風師父進來的時候,她還躺在**睡得直流口水。風老頭兒什麽都好,就是喜歡逗人,不知道從哪裏揪來一綹小草,在林霏鼻子上瘙癢。

幾個丫頭的起床氣都不小,按破壞程度排序,文觀止,林霏,涼宮,鳳花容。所以涼霙路過林霏屋子裏的時候,裏麵一頓摔瓶子,掀桌子的聲音。

涼霙打開門縫看了眼,林霏穿著昨晚上的運動服,將風老頭兒裹在被子裏,自己正在用電話線打結,企圖悶死這個不讓人睡懶覺的老不休。涼霙趕緊關門,無視自己師父的求助眼神,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風師父很寵幾個小的,雖然逗逗,但都不舍得動真格的,怕弄傷了,所以經常是被欺負的那個。其實,大家都差不多是銅皮鐵骨了,就是喜歡欺負他。當然他授課的時候還是很嚴厲的。

宋玉和白璟其實和後院樓裏的保鏢住在一起,那裏家用電器一應俱全,還有放映廳、遊戲廳、健身房、靶場,用宋玉的話說,“是一個男人應該住的地方”。最近,二人一起挖牆腳,雖然福斯特這裏的條件和待遇比較好,但總會有一個兩個“有野心”的吧。

結果,他倆軟硬兼施,連可以出國深造的承諾都許下了,可是沒有一個人給麵子,倒是很喜歡和他們成為好朋友。這讓宋玉很失望,直跟顧城抱怨,“老大,你虧待我們,待遇不是國際標準”。

“那你留在這裏吧,我也省了養花癡的錢”。顧城說。

他們這些人,說是生死兄弟也不為過。就像福斯特的兄弟不會因為機會、金錢、權勢而背叛。同樣地,哪怕是一世榮華,宋玉也不會離開顧城。

這人和人的相處,有時候就是看緣分。有些兄弟,是一輩子的承諾,不離不棄,不是一句簡單的口頭禪。

等給幾隻寵物洗完澡,幾人再將自己收拾幹淨,換上新衣服,已經是下午兩點了。顧城讓城堡裏的下人煮了好吃的飯菜犒勞眾人。

歲月靜好,與君語。生命跌宕,與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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