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沉璧總是覺得心神不寧,小姐傍晚便出府,至今未歸,他更是覺得擔心。景明年紀小,又要侍候早膳,先去睡了,春和練武易累,撐不住也去睡下,隻剩得他一個挑著枯燈在等。

等至半夜,他覺得眼皮打架,怕會睡著,便掌著燈到院子走一遭。

忽聽到園子門“咚”的一響,好似有人在敲門。他把門一開,一人直往門裏倒了進來。

他嚇了一跳,忽覺腳腕一熱,已被那人緊緊握住,甩之不脫。

吃了一驚,彎身拿燈相照,卻見小姐撲在地上,緊抓著他的腳脖子,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喊了兩聲不得答應,一探手隻覺火一般的燙,暗叫:“怎地醉成這樣!”把燈放在地上,將小姐半攙半抱的扶回房去。

他將小姐放在**,將靴子脫了,轉身出去拿燈進來,怕燈油味熏人,改點了蠟燭,又準備了溫水毛巾給她拭臉。

方進房來,耳內突然鑽進一聲極柔媚的呻吟聲,他渾身一震,幾乎把水灑了。卻見盈盈燈光下,小姐睡在**,臉色緋紅,抱著卷被子正在蹭來蹭去,雙目如開似閉,水光盈盈,喉嚨裏不時逸出一聲柔膩不已的呻吟。

他的心撲通狂跳,知道非比尋常,忙把水盆放下,上前來給小姐搭脈。

小姐一隻手被他抓著,身子像蟲子一樣扭來扭去,似是渾身瘙癢,怎樣都無法安靜下來。

他強自鎮定了心神,覺得指下脈相縈亂,不禁大吃一驚,伸手往她頸側動脈探去。手未到,忽見小姐衣襟半散,露出一截頸子並一痕雪胸,在朦朧燈光下看來粉嫩晶瑩,急忙縮回手來。

呆了呆,反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他探得小姐體內有一股陰寒之氣,將她渾身的燥熱都逼到體表,令她欲念高漲,偏偏又有一種迷惑亂神的藥物,使得她邪火上升而又神誌不清。

他此際已鑽研藥理數月,得了常玥所給的《醫經》也看了月餘,本是極有悟性的一個人,又是心靜,對這醫藥方麵已略有所得。此刻立即便辨出小姐凶險,絕非是普通的**醉酒所為。

正在心慌,小姐忽地一聲低呼,似乎覺得極熱,伸手便扯自己身上衣衫,她神智混亂,下手沒半分輕重的,衣衫一下子便撕個稀爛,都踢到地上去了。

沉璧驚跳起來,一把拉過旁邊被子便給蓋上,一瞥之間,卻已見到她胸脯嬌嫩雪白,兩羽白鴿躍躍欲飛,一**尖嫩若花蕾,已經粒粒綻起,透著一抹少女嬌紅的顏色。

他已臉紅心跳難以自持,惶惶的想起身去找君行,想到畢竟他方是小姐選中的夫君。身子才動,小姐使勁蠕動著往他這邊挪了挪,臉墊著被子一鑽,已貼到了他髖側,一邊從被窩裏伸出一臂來環上了他腰。

沉璧腦子裏“轟”的一聲,渾身都僵直了,顫聲道:“小,小姐。”

笑笑也不應聲,隻是那樣攬著,身子扭著,等他回過神來,已是上半身都被她擁到**去了。

他隻驚得一動也不敢動,隻覺小姐呼吸中透著淡淡的酒香味,又摻雜著女子天生的體香,還有自己胸膛貼緊的地方,豐盈柔軟……

他僵住不動,初時笑笑抱著似乎甚是滿足,也隻抱著不動。過了片刻,又難耐的扭動起來,隻把身子往他猛蹭,似乎要借蹭他解了身上的癢。她動作越來越激烈,眼眶周圍都紅了,喉嚨裏嗚嗚做聲,似是難受至極,竟然一邊呻吟一邊哭了起來。

沉璧倒抽一口冷氣,知道現在已到了不容猶豫的生死關頭,狠了狠心,用力掰開小姐抱著他的手,起身來把衣服褪下,鋪在**,咬咬牙,直挺挺的躺在小姐身側。

他心跳得都要迸出喉嚨了,雙手緊貼腿側,雙目緊閉,屏住了呼吸,直到快要窒息,方才鬆勁透上一口氣。

隻覺得身邊那人漸漸蹭了過來,試試探探的,手從他胸膛上撫過……挨挨蹭蹭的翻了上來……溫香軟玉。

沉璧隻覺得喉嚨似被掐住了,有點透不過氣來,那人鼻息漸漸逼近,逼得他的皮膚都起了點點小栗。突然,一個溫軟濕潤的物體貼在他喉結上,猛的一驚,像被電擊到。

桌上燭火劈啪亮了個雙花。

心髒漏跳了一拍,那柔軟之物從頸到肩,點點輕觸,柔得像花瓣上的露水,卻如火種一般,一路播下。

他猶豫片刻,終忍不住輕輕側頭,迎過臉去,偷到了一個吻。

小姐卻像發現了大寶藏一樣,一口噙住,不肯再鬆開,舌尖挨挨頂頂的伸進來,一番亂攪。

他的腦子早就停止運轉了,這番一攪更是糊塗徹底,隻覺方才小姐在自己身上播下的火種一下子都爆發開來,他這下是渾身都包在火海裏了。

原本覺得小姐的體溫極熱,燙著了他,現在他已分不清是小姐的身體熱,還是自己身上更熱。皮膚上感覺到滴溜溜的**一顆接一顆滾過的觸感,每個細胞都在喧囂著想要炸開。

不想那人親著他的嘴,雙腿貼著他下麵一番猛蹭,把房內氣溫都攪高了幾度,卻老是停在緊要關頭,總是不得其門而入。

過了半晌,那人氣喘籲籲的放開他的嘴,喘了幾下,竟然從他身上無力的滑了下來。略歇了歇,忽然抱著被子死勁猛蹭起來。

他此刻方知道什麽叫做哭笑不得,支起身體,把那人摟了過來,著手處隻覺那人腰肢細軟得想要斷掉似的。他把她摟過來在**放平,輕輕把她雙腿分開,發覺雙腿間已是淺溪細流。

他紅著臉,把自己貼過去,用手相扶,下腰以對。

他敏感處一沾濕處,身體猛的繃緊了一下,不敢稍動。

身下人兒似是得了動靜,忽然張開雙臂摟住他的肩頸,身體猛的往上一聳,已將他吞了進去。

一股劇痛從下至上的衝進他腦裏,他咬牙忍住不動,任小姐攀著他身體磨蹭推擠,冷汗自他額上一顆顆冒了出來。

漸漸地,挨過方**時那陣劇痛,一絲絲的快感如煙嫋嫋而來,方才被痛覺驅趕開去的感覺漸漸回到身上,隻覺自己便縮成了那麽小的一點兒,被無限溫柔的吸納包容著,十分繾綣。

禁不住便睜開眼來看著身下的人兒,見她束發的冠兒早就落了,絲絹般黑發鋪滿枕席,隨著她動作輾轉搖擺。眼眸半闔,細眯的眼神迷離惑人,碎發被汗水濡濕,緊貼額臉,那濡濕的烏發下紅撲撲的臉兒水汽馥鬱春意**漾,當真是活色生香媚然多情。平日平庸的五官此刻顯得分外鮮明**,骨子裏的妖嬈風情此刻盡數展露,竟是攝人心神,令人氣都透不過來。

他癡癡看著她,目眩神奪。

從不知平日風姿若柳的小姐竟有這般模樣。

從不知道,都不知道,此刻,此際,隻得他一個,知道。

他心中情潮洶湧,禁不住俯下身去,將唇輕輕覆在她唇間,掩住了她唇齒間正要逸出的一聲嬌吟。

方到寅時。

沉璧小心下了床,胡亂披上外袍。

床褥上他鋪上的衣服已是一片泥濘,幸好小姐動作不算太大,沒有髒了枕席。

他把衣服撤下,團成一團。

盆裏的水已冷,他到外間兌了溫水來,將巾帕浸透溫水去擦拭小姐身體,動作輕柔舒緩,已沒有了方才倉促和拘謹。

從櫃裏拿出同色小衣,替她穿上,再蓋上被子。

端了盆轉到屏風後麵,就著殘水,擦洗了自己。卻見肚臍以下,玉莖以上,那表示處子之身的一痕紅線已是消失無蹤。

係好衣帶,端著盆出了房,將水緩緩注在台階兩旁的花盆裏。

悄悄回到自己房裏,換上一身幹淨衣服。

再轉回來,取了汙衣並小姐自己撕破的衣裳,放在火盆裏,耐心的撥弄著,慢慢的都燒盡了,灰也撒在花盆裏,翻上一層土蓋好。

細細想了一回,該當沒有什麽遺漏了的,鬆了口氣,隻覺得四肢無力,腰酸痛得幾乎直不起來。怕小姐夜間還有反複,不敢擅離,在外間挨著牆便在矮禤上坐了下來。

忽地想到一點,又掙起來,抓了一把百合香,在小姐房中的鶴鼎香爐裏捂了。

轉身不意看到小姐寧靜的睡顏,注目半晌,緩緩轉到外間,在矮禤上躺下,終是合眼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