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世事不由人

"姨夫,上次我們救回來的一個公子醒了."肖卓昀對著一個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說道.

隻見這個大漢方正的國字臉剛毅神俊,一雙劍眉映襯著修長的雙眼顯得炯炯有神,倒也不像一個山野莽夫,隻是他健壯的肌肉讓人很是懷疑他的力氣是否能和一直棕熊相抗衡.

他雖不是傾城那般無視差別的絕代風華,也不像龍風靜舉手投足間的妖魅高貴,和肖卓昀這般單純光潔也有著天壤之別,但是他卻有種獨特的氣質,如同王者之風,這便是肖卓昀的姨夫易行天.

易行天劍眉一挑,豪爽的笑了:"卓昀啊,這不是好事嗎你幹嗎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有逼你去相親了."

說到相親肖卓昀那是真的會吐血,他姨夫是什麽眼光啊以他姨夫的甚美,給他挑妻子就是那種作為屁股大好生養的......問題是,那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一想到那些女人如豺似虎,太可怕了!

"這個話題,您還是永遠不要和我提起的好......呸呸呸,什麽嘛,都給您繞糊塗了,我想說的是我們醒來的那個人,恩,他叫雪傾城,他好像雙目失明而且也不會說話......"

"啊這下就麻煩了,實在京都把他們救起來的,現在我們回到玉門他們的親人到是要怎麽早"

"......拜托,姨夫,麻煩您讓我把話說完好嗎"肖卓昀對著易行天翻白眼.

易行天拍著腦袋傻笑了一下:"卓昀,那你接著說."

"他雖然失明失聲,但是他會寫字,而且剛才還和我溝通了一下,不然您覺得我是怎麽知道他的名字的."肖卓昀對這樣神經大條的姨夫實在是無奈的很.

易行天也不介意,反而拍著肖卓昀的鬥,說道:"卓昀,我們進去看看."

說罷,易行天挑起簾子和肖卓昀一起走了進來,卻見傾城趴在龍風靜的床邊,一隻手墊著頭,另一隻手拉著龍風靜的手,緊緊地,相是誰也無法把他們分開.

易行天突然把肖卓昀拉了出來,囑咐到:"卓昀,今天先別去打擾他,讓他好好的休息一天.如果他們實在沒地方去,就留下他們,反正也不差這點飯錢."

肖卓昀疑惑的看了易行天一眼,但是卻發現易行天好像把目光投向了遠方,在思考著什麽.

在易行天心中一直有一個人,隻是很久之前,他曾經像內屋裏的人一樣拉著那個人的手,隻是,那時候,已經是他和那個人的訣別.眼前的少年竟然讓他消失了許久的記憶又卷土重來.

他記得如果那時候有人願意幫他們,願意救他們,他就不會死去,就不會留下他一個人......他想要救這兩個少年,他不想要他們步入後塵.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隻是這芻狗就不配有自己的愛嗎"

"風叔,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竹傾明雙目充滿了血絲,拉住風殷的衣服,瞪大雙眼的問道.

往日翩翩公子不濁於世的氣質仿佛消失殆盡,此刻的竹傾明,不想是亂世中偏偏貴公子,倒似一條受傷了的喋血猛獸,憤怒的注視著獵物一般.

風殷無奈的搖搖頭,"驚鴻公子一進宮就下令封鎖整個皇宮,但是卻不見龍風靜,雪傾城,連龍雨丞和他的幾個妃子洛溪,詩茹,綠伊都不知去向,還有龍風靜的貼身侍衛紫衣也不知所蹤......更怪異的是,我的手下曾經有人看到龍風靜和雪傾城到斷情崖,而詩茹,紫衣,綠伊似乎也相繼到過那裏."

"斷情崖!"白月寒雙眼微眯.

"白叔,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告訴我!"竹傾明激動的說.

白月寒若有所思,然後緩緩出口:"當初我隱居斷情崖下,正是在那裏救了傾城,收他為徒的."現在向來也覺得蹊蹺,為什麽傾城會在哪裏出現呢隻是白月寒沒有說.

竹傾明一聽到,一手拉起傾城的琴,衝了出去,邪月和暄輝竟然也一同奔跑了出去.

"傾明這孩子性子實在太急了."歐陽明日的臉上浮現若有若無的苦澀,竹墨雪卻突然插嘴:"這怎麽怨得傾明若是明日你出了什麽事情,隻怕我會比傾明更加瘋狂的."

歐陽明日不語,但是心中卻泛起微微的甜蜜,他當然記得多年前竹墨雪的為自己怒發衝冠的樣子,不知不覺的笑意已經爬上了他如玉的臉頰,極美.

"也不知道邪月和暄輝這兩個小東西跟出去是要幹什麽"竹墨雪望著屋外消失的身影,自言自語的說道.

歐陽明日微微一笑,隻是著一笑,仿佛天地都為之傾倒:"我看邪月和暄輝都是通靈的動物,當年邪月可以從懸崖下找到我,那麽暄輝也一樣有機會找到傾城的."

"但願如此......我可不希望傾明想當年的我一樣,和你一別三年......然後你還失憶了......"

竹墨雪說的極其無奈.隻是他不知道,天意,就是這麽巧......

"傾城~傾城~"竹傾明在斷情崖下不斷的呼喊,可是隻有北風呼嘯,卻沒有一人答應.淒淒風

寒......竹傾明隻覺得自己的生命陷入了無止盡的黑暗......山崖上沒有......山崖下還是沒有......

竹傾明一走一頓,他很想找到傾城,但是他同樣害怕,如果找到的是傾城的......不!他竹傾明上窮碧落下黃泉!一定要將傾城找出來.

他還要對他說......他很愛他,真的很愛他......

情眷戀,古往今來相看,幾度流光人更遠,傷離方寸亂,回夢空傳幽怨,依舊塵緣未斷,碧落黃泉尋覓遍,愁來天不管.

竹傾明一擺長衫,席地而坐,將傾城的琴放在自己的腿上,手指輕巧的撥弄著,吟唱到:"最後是誰微笑,那張畫麵泛黃,何處韶音低唱,一瞬間便舊了時光.誰在寫下悲歡,誰看歲月悠長,誰在月光下

說,去遠方因握不住月光.最後是誰關上門遠去了也不回身,多年後蒙上的塵不能問,愛過什麽人還有多少家國恨,千年城樓月斜夜深沉,恍然時,韶音還似夢還真,那傷痕湮沒前塵,若能生死相望不離分......"

"嗚."暄輝突然拉著竹傾明的褲腳,往一個東南方拽.

竹傾明的手停止了動作,疑惑的看著暄輝,"暄輝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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