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雨滄茫淚雙垂

暄輝咬著竹傾明的褲腿不斷的拉著,但是他的力氣很小,所以隻能換來竹傾明不解的詢問.

"嗚嗚,嗚嗚."暄輝鬆開了嘴,對著東南方不斷的孥著頭,像是想要表達什麽,可是偏偏沒有辦法說出來.邪月也像是明白了暄輝的意思,於是它也衝著東南方"嗷嗚"的叫喚了一聲.

不知為何竹傾明見此景,突然想起竹墨雪曾經告訴自己歐陽明日丟下山崖後是被邪月救回來的,如果邪月會通人性,能找到自己的主人,那暄輝一定也能......

"暄輝,傾城是不是在你指的方向"竹傾明急切的問道.

暄輝銀白色的毛微微一動,可愛的小腦袋點了起來,然後"嗚嗚嗚"的叫了幾聲,又向東南方跑了幾步.

"你是要我跟你去你能找得到傾城"竹傾明興奮的跳了起來,把暄輝抱了起來,神情激動的看著暄輝,然後把傾城的古琴背在背上,然後對邪月說:"跟著暄輝指引的方向帶我去找傾城."

邪月點了點頭,把竹傾明一拱,輕盈的馱在自己的背上,輕發飛揚,眉間朱砂若隱若現,邪月高貴的白色皮毛和竹傾明的長衫相得益彰,盡顯邪魅傾城之貌.

這也多虧了邪月的身形大的可以與一隻成年的老虎相媲美,竹墨雪曾經很懷疑邪月是一直獅子而不是狼,不過在多方驗證之下,收回了原有的觀點.

這是一隻狼,隻不過是凶猛堪比獅子,敏捷堪比獵豹,耐力堪比千裏馬而已.

不過,此時的竹傾明沒有半點閑心去向這些有的沒的,他一心隻記得,很快,很快他就可以見到傾

城!很快他就可以和傾城在一起了!

輕盈的風來回**漾起地上零落的樹葉,回旋的氣流讓樹葉在半空中如同起舞般快樂的跳躍

著......風中,悠揚的簫聲緩緩的在此處徘徊,像是沒有家的旅客一人飄**.

傾城拿著玉簫,輕輕的吹奏,他想不起來,這玉簫是誰的,他記憶裏並沒有它的存在,隻是偏偏這支

無暇的玉簫,自己的心中始終是割舍不下.

特別是玉簫上係著的錦帶,讓他覺得十分的熟悉,十分的溫暖,卻又十分的心痛.

這錦帶和玉簫的主人究竟是誰和自己是什麽關係傾城還是一點也沒有印象.

"你醒了昨天睡的好嗎"肖卓昀一早就來了,隻是發現傾城正出神的出著玉簫,而且那聲音宛如失去愛人的悲傷,心痛,絕望,他實在不忍心打擾他.

隻是此時見傾城停下了不再吹簫,卻是靜靜的望著玉簫,若有所思.

肖卓昀把一個裝滿水的杯子遞到傾城的手上:"喝點水吧......對了,你和你的朋友是京都的人吧"

傾城把玉簫收到自己的懷裏,然後緩緩的喝下一口水,不假思索的就點了點頭.

"哦."肖卓昀自言自語的說道:"你的朋友還沒有醒,本來到京都醫治的機會會更大,不過最近京都很亂,你又看不到,他有還沒醒,我們送你們回去路上可能會有些危險,最近幾天就現在我家住好了."

傾城沒有說話,而是眉毛一挑,有些好奇肖卓昀"京都很亂"的意思.

肖卓昀看傾城的神情也猜到了傾城的意思,於是:"前段日子龍風靜率領大軍打進了京都,可是龍風靜還沒有露臉,就不知所蹤,然後就在前幾天,龍驚鴻的大軍也到了京都,傾明帝出山,立龍驚鴻為帝,兩三天後就登基了,而這兩三天估計他們是要抓亂黨."

肖卓昀猜測的說,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猜的和現實剛好是完全相反的,但是此時的傾城已經失憶,根本不記得傾明帝的事情,但是他知道"龍驚鴻稱帝"是什麽概念.

那就是現在的他和龍風靜真的是無家可歸了.

"啪."一聲,裝水的碗隨著傾城的手無力的瞬間,掉落在地,碎成的幾瓣.

"你怎麽了"

淚水無力的淌過傾城絕美的臉龐,緩緩地滑落,輕輕地滴在地上的碎片上,他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能哭!但是他發現自己,一點克製的力量也沒有了.

"轟隆~"窗外一陣雷聲轟鳴,雨水逐漸加快了來到地麵的速度,頃刻間,玉門就被雨霧所籠罩,天色淒迷,竟然如同傾城此刻的心境一般,產生了無力的感覺.

傾城看不到壯觀的雨景,但是他卻可以聽到雨聲悲涼,如泣如訴,如願如殆,如孤舟之嫠婦,如寒廬之老媼.

傾城再次拿出玉簫,一首緩緩的從玉簫中傳出.

當一個人經曆過很多事,卻忽然發現所有的事都已成了過去,當一個人得到過很多東西,卻忽然發現那也不過是一場空.到了夜深人靜隻剩下一個人,那是如何的寂寞

突然,肖卓昀奪過傾城的玉簫,不滿的說:"我討厭你吹這樣的曲子,讓人覺得絕望......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情,但是隻要能活著,一切就會有希望!"

肖卓昀看著傾城蒼白的臉,"光明也正如黑暗一樣,總是忽然而來,誰也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來,但是你一定要有信心,一定要相信它遲早總會來的."

肖卓昀把玉簫塞到傾城手中,然後轉身走向門外,卻在門口又會有,輕聲說了一句.

"如果連你自己都失去了信心,那麽你的愛人呢"

傾城緩緩地跌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哭吧......雨過之後,會是燦爛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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