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隻怪愛情太傷人

江馳聿走了之後公寓裏就隻剩下雲笙歌和顧長安了,兩人已經分手很久很久。

是的,分手了。

那天顧長安聽了江馳聿一席話之後去找雲笙歌,後者也沒有躲著不見他,隻是話語之間的疲憊真真是讓人錘心刺骨。

她說:“顧長安,你一輩子也改不了拈花惹草的毛病,而我再也無法容忍,這是我們矛盾所在的根本,可是沒有解決辦法。”

你不能絕對忠誠,而我也不願繼續容忍罘。

顧長安忽然無話可說,他想起了過去那段她愛自己愛到至死不渝的時光,可他沒有珍惜。

他有時間給別的女人發短信,打電話,甚至陪她們調..情,卻沒有時間陪雲笙歌去買一件衣服。

她鬧脾氣的時候他總是無所謂地掩飾:這是工作上的應酬,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飆!

其實他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這不是應酬,這是他的本性。

可是他以為,那個人會永遠等在原地,不論他多麽愛玩,她都不會走遠。

隻要他一回頭,她就對他微笑,主動撲進他的懷裏,和他纏..綿恩愛。

然……

是什麽時候開始,她越走越遠,自己回頭已經看不到她了?

是什麽時候開始,她越來越沉默,對自己也越來越冷淡了?

是什麽時候開始,愛情已經變得不再是她的一切了?

顧長安什麽都不知道,他隻知道,他幡然醒悟的時候,她已經走出了那段傷痛,如今過得瀟灑自如。

他想得出了神,心口的位置痛得仿佛被人捅了一刀一樣!

“你什麽時候走?”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句問話,他抬眸看過去,雲笙歌斜倚在那裏,表情淡淡地在問他。

看吧,這樣的寂靜深夜裏,她已經不再需要自己了。

顧長安自嘲而落寞地笑了笑,起身站了起來,聲音低低的,在這夜色裏顯得特別惆悵:“就走了,你早點休息。”

“嗯,不送。”她語調慵懶,一副‘我巴不得你快走’的欠揍樣子。

顧長安心口已經痛得血肉模糊,可這一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怪不了任何人。

他一步一步往門口走去,身後的人一個字也沒再說,是真的在等他走。

那好吧……

已經不被在乎了,那就不要糾纏了。

顧長安加快了腳步,迅速出了門,然後合上。

雲笙歌一直閉著眼睛不看他遠走的背影,此時聽到房門開合的聲音,知道他已經出了這個公寓,然後才緩緩地睜開。

空****的客廳裏,果然已經一個人都沒有,隻剩她自己。

就好像過去的那段日子裏,她拚命等拚命等,等來的卻隻是他在忙得敷衍消息。

她去他說的餐廳外麵等了整整四個小時,最後看到的卻是他摟著別的女人一同走出來。

那一刻的心如死灰,是她這輩子嚐過最深沉的痛楚。

然後她的腦海裏就浮現了一句話——

我們再也過不下去了。

是的,再也不過下去了,再也沒有比這一刻更讓她覺得無力死心和絕望了。

她拖著狼狽的身心一路走回家,高跟鞋把那雙皮膚嬌嫩的腳磨出了幾個血泡她卻渾然不知,直到冷水刺激到,她才齜牙咧嘴。

再然後,她睡了一覺,從第一天晚上的十一點睡到第二天下午五點,睡了整整十八個小時。

起來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重生了一樣。

她決定放棄這段感覺,珍愛自己。

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愛你愛到骨子裏,是像江馳聿對蘇子輕那樣的。

即便外麵**如此多,你也心甘情願守著我一個。

親愛的女孩們,不管你現在的愛情是美滿亦或者痛苦,不論你單身還是已婚,記住一句話——

在愛情裏,永遠不要忘記初心。

最開始的最開始,你想的是和他白頭偕老,而前提是他對你絕對忠誠。

不管你遭遇了多大的創傷,都不要忘記這個初心。

你選的人,必須絕對忠於你!

大概是覺得思緒飄得太遠了,雲笙歌猛然回神,卻發現自己的臉上一片冰涼。

抬手摸了摸,果然都是淚水。

她想哭又想笑,覺得自己像個瘋子。

不是已經放棄了嗎?不是已經看透了嗎?為什麽還會這麽低難受?

可是、可是……

可是那個人是自己摯愛的人啊!為了他自己曾不顧一切啊!如今就這麽放棄,真的不會後悔嗎?!

雲笙歌慢慢地收起自己的雙腿,用雙手緊緊地環抱住自己,下巴擱在膝蓋上,任由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心裏,一遍一遍不斷地在默念那個人的名字。

顧長安,顧長安……

你明明不是我的良人,可我為什麽要這麽愛你?

你明明不會為了我收斂自己,為什麽我還是不肯死心?

顧長安,我們不會在一起,上天卻還是安排我們相遇,這是不是就叫做——孽緣?

——

大概是剛剛哭得太傷心了,回到**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雲笙歌緊緊地抱著被子,整個人蜷縮在一起。

竭力忘卻那個男人的這段日子裏,她還是能吃能睡,隻是不會胖,那麽規律的飲食,卻一直在瘦。

所有人都說她肯定是工作太累了,隻有她自己知道,思念在啃食身心。

——

夜半時分,她從夢中幽幽轉醒,忽然發現窗口站著一個人,背對著自己。

她一驚,差點要尖叫,那人卻似後背長了眼睛,猛地轉身撲過來把她的嘴巴捂住。

是顧長安。

他身上的味道她一輩子也忘不了,所以隻要他一靠近她就知道了。

顧長安聲音裏都是沙啞,在離她極近的地方呼吸急促,他道:“別叫,是我。”

雲笙歌點點頭,可等他的手一放開,她立刻就爆了個粗口,幹脆利落。

“你還是這麽愛說髒話。”顧長安無奈地笑著,伸手去開床頭燈。

“別開!”

坐在**的人低聲呼喊,在他即將觸碰到開關的瞬間握住他的收,緊緊的。

好吧,他本來就不想開燈,他也知道他去開燈她肯定會阻止。

他要的,就是現在她握住自己的手,如此溫暖。

“怎麽了?為什麽不開燈?”他裝的一本正經,問。

雲笙歌當然是害怕他看到自己紅腫的眼睛,可她不能直說,就故意惡狠狠地耍賴:“我不想開就不開,這裏是我家!”

顧長安默了默,然後才歎氣:“好,不開。”

兩人沉默相對了一會兒,雲笙歌忽然想起了什麽,一下抬頭問他:“你不是走了嗎?你怎麽進來的?在我房間幹什麽?”

之前他是有公寓的鑰匙的,但是上次自己決定徹底放棄之後就把門鎖給換了,他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顧長安當然不會告訴她,她的一切舉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家要換門鎖,他比她還先拿到鑰匙。

“你的鄰居看我一直站在你家門口很可憐,很熱情地問我要不要從他家的陽台爬過來。”

雲笙歌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暈過去!

這是什麽鄰居!虧她那天還借給她一把傘!她是不是看顧長安長得人模人樣的所以就被迷惑了?!尼瑪這廝是個禽..獸啊!!

黑暗中,顧長安笑得好不得意,翻轉手腕將她的手握在了手心,低聲問:“怎麽睡得好好的突然醒來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沒有。

我沒有做噩夢,隻是習慣了每個沒有你的夜裏忽然醒來,看著漆黑的房間靜靜發一會兒呆,然後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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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我也曾有過一個顧長安,他長得那麽好看。隻是經年流轉,他沒有幡然醒悟,隻留我獨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