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一愣,皺眉道:“萬一你忍不住呢?要是我年輕十歲,看到這麽惹火的女人,也一定會有邪念。”

冷少辰冷冷道:“我不會。”

摩根撇了撇嘴:“這麽肯定?”

冷少辰一字一字地道:“因為我們是兄弟。”

摩根心內微微一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兄弟!

這個在他眼裏有點可笑的字眼,此刻從冷少辰口中說出,竟似有種奇異的魔力,可以觸動人心。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在道上mo爬滾打,起起落落,卻是第一次從這兩字中感受到其蘊含的真正力量。

那已經不隻是單純的相扶相助,更是對彼此毫無保留的信任!

千羽櫻這時從工作室裏出來,奇道:“你們在說什麽?”

摩根回過神來,對她微微一笑:“我在想,或者你能和林征在一起,不僅是他的運氣,也是你的運氣。”

千羽櫻淺淺一笑,正要蹲下給冷少辰處理傷口,突覺摩根眼中異光閃動,眼前不由一花,整個人如上九天雲霄,飄飄****,不受自製。

冷少辰正好抬頭,看到她的異狀,登時一震,轉頭看向摩根,剛好和後者亮得驚人的雙眼對上。他傷後本就精力下降,登時隻覺腦中轟然一響,雙目再不能視物。同刻,一股無法抑製的炙熱火焰從體丨內猛地騰了起來,瞬間燒遍全身!

“就算你們之前是兄弟,今晚過後,也必將決裂。”摩根全力催發催眠術,唇角邪笑浮升,“我真想親眼看到那一幕,林征發現他最信任的兄弟和他的女人在chuang上盡情狂歡時,他臉上的表情一定很可愛。”

次日早上七點,林征趕回了台州。

昨晚的行動徹底失敗,對方像是早料到這是個陷阱般,根本沒有去約定的地點見麵。而發覺這一點的刹那,林征已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巨丨大的錯誤,第一時間和豐叔聯係上。

隨即,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台州。慕容掠竟會參與進來,讓他再次意識到,不設法先除去這威脅,自己的行動會受到極大影響。以前希望慕容掠能夠純以觀察者的形式存在,現在證明他的想法太過幼稚了。

和豐叔見麵後,他第一時間去找冷少辰,直奔千羽櫻的住所。據豐叔說,昨晚冷少辰去那裏治傷後就再沒過消息,豐叔後來再聯絡他也沒回複,這讓林征隱隱感到有點不妥。

奇怪,到底什麽事會讓冷少辰不回豐叔電話?

途中,他給千羽櫻打去電話,那邊去一直沒接,他心中的不安登時以倍數上升。

難道昨晚治傷的時候發生了什麽意外?

腦中忽然浮過摩根的臉。

冷少辰昨晚向豐叔回報時沒有提到摩根,是這家夥根本沒出現嗎?

到了千羽櫻居所,林征也不按門鈴,直接mo出鋼針,對著鎖孔一陣挑弄,片刻後一聲輕響,他收針開門,大步入內。剛到客廳,眼前一幕差點讓他血液凝結!

客廳內,一個瘦瘦的男子正坐在單人沙發上,眼神古怪地看著麵前兩人,像是完全沒發覺林征進來般毫無反應。

在他的麵前,千羽櫻鬢亂發散,衣衫淩亂,閉目酣眠,雙頰猶有紅暈未消。而在她的旁邊,冷少辰仰躺在地,同樣雙

目緊閉,但臉色慘白至毫無血色,赤著上身,左手手臂上卻包紮著,但直透重紗的血色表明,那下麵的傷口絕對不是小角色。

“我服了。”摩根仍未看他,目光盯在冷少辰身上,像失神般喃喃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為了抵抗我的催眠術,會甘願自殘身體。我又不是叫他去殺人放火,他怎麽那麽固執?”

林征眼中殺意大盛:“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摩根終於扭頭看他,忽地長籲出一口氣,苦笑道:“他贏了。”

身中催眠的刹那,冷少辰陷入最原始的獸欲中,但當他大手觸到千羽櫻熱得發燙的雙頰時,他心神一震,恢複了少許理智。

下一刻,他抓起旁邊的小刀,狠狠地紮在了自己左臂上,順勢一個橫拉!

鮮血瞬間狂湧而出,所有欲丨望隨血而盡,但他也倒了下去。

摩根憶起那刻,當時陷入了震驚之中。

活了三十多年,他知道這世上有種東西叫“義氣”,但是卻從未將它體會得如此之深!

為了不做出對不起自己兄弟的事情,這家夥竟自殘身體來解除身體的反應!

“血流盡,就算我擺脫不了你的催眠,也沒力氣做出那種事。”冷少辰昏迷前再次對著摩根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你是個瘋子!”

驚怒交加的摩根用盡全力吼道。

做到這種程度,這家夥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真正的情義可方言,隻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嗎?

林征聽得大怒,大步過去,一腳踹在摩根左肩上,後者毫無反抗地側翻出去,帶得沙發翻倒在地,砸在他身上。他卻一聲不吭,從地上費力爬了起來,苦笑道:“我輸了,想怎麽辦悉聽尊便。”

林征稍泄心中怒火,冷喝道:“你把我女人怎麽了?”

“睡一覺,她就會恢複正常。”摩根出奇地配合,“但冷少辰失血太多,他……”

林征強壓心中波動情緒,mo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掛斷後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怎麽回事,但假如他出了事,我會讓你血債血償!”

太陽升到中天。

貧民區順強診所內,林征坐在病chuang邊,靜看chuang上沉眠不醒的冷少辰。

“林哥,這袋血輸完辰哥要是還不醒,就必須送醫院了。”順強站在他旁邊說道。

林征沒有說話。

順強識趣地悄悄退了出去。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冷少辰右手手指微動。

林征霍然起身,走到chuang邊,沉喝道:“辰子!”

仿佛聽到了他的呼喚,冷少辰的眼皮微微一動,但卻沒有睜開眼睛。

“順強!”林征揚聲叫道。

順強飛快地推門奔進來,查看了冷少辰的狀況,又翻開他眼皮拿手電簡單地進行光感刺激,喜道:“辰哥醒了!”

林征鬆了口氣。

太好了!

晚上八點,冷少辰終於睜開了眼睛,雖然太過虛弱,無法說話,但神誌還算清醒。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張嘴,虛弱地說了句什麽。

林征耳力過人,聽到他在叫自己,趕緊走近,溫和地道:“你失血太

多,好好休息。”

冷少辰艱難地道:“摩……摩根呢?”

“被我關起來了。”林征眼神一厲,“他竟敢這樣對你,不宰了他不足以泄憤!”

“不……”冷少辰無力地吐出這個字,“不要殺他……”

林征一愕:“為什麽?”

冷少辰卻又緩緩閉上了眼睛,疲極而眠。

林征不敢打擾他,皺眉苦思不語。

奇怪,他為什麽不讓殺摩根?

一丨夜過去。

次日早上,千羽櫻坐在chuang邊,親手給病chuang上的冷少辰喂食稀粥。後者精神比昨天好了很多,已經可以進食和說話了。

林征靠在窗邊,皺著眉看著他。

敲門聲響起,阿強推門而入,說道:“林哥,人帶來了。”把身手的人一拉,赫然是摩根。後者雖然樣子像幾天沒睡過覺的樣子,但是雙眼仍是炯炯有神,顯出過人的精神毅力。

林征使了個眼神,讓其它人退出房間,隻留自己、千羽櫻、冷少辰和摩根在內。

“你命很硬。”摩根看到清醒的冷少辰,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繩子綁了起來,讓他隻能小步移動。本來按林征的吩咐,他的頭上還被罩了頭罩,以免他再使用他的催眠術,不過來前被揭掉了。

千羽櫻停止了喂食,轉頭看看摩根,突然把碗勺放下,起身走了過去,毫不猶豫地抬手。

啪!

摩根被搧得向旁邊跌了出去,又被腳上繩子影響,摔倒在地。

千羽櫻眼中慍色濃厚,寒聲道:“枉少辰這麽相信你,你竟然做出這種事!”

摩根艱難地重新站了起來,嘴角已被打破,鮮血直流,但他卻毫無痛色,反而一笑道:“打得好。”

“櫻姐,讓我來。”冷少辰忽然道。

千羽櫻嬌哼一聲,轉身走到林征旁邊,後者輕輕攬住她香肩,目光卻落在冷、摩兩人身上,並不說話。

“賭約,你該沒忘。”冷少辰看著摩根,緩緩說道。

摩根笑容一僵,頹然頓現。

冷少辰一字一字地道:“你輸了!”

摩根露出一抹苦笑:“我可以違約的,這也不是我第一次違約了。”

冷少辰慢慢地道:“打賭的時候,你和我是朋友,朋友不能欺騙朋友。”

摩根神情古怪看著他。

冷少辰毫不躲閃地回視他。

過了好一會兒,摩根才長長地籲了口氣:“我從來不知道有人會把情義看得這麽重。”

“以前我也不知道,”冷少辰仍看著他,卻緩緩抬手,指向窗邊的林征:“他告訴我的。”

摩根轉頭看向林征,眼中露出複雜神色,終是長歎一聲,道:“你贏了,我輸了!”

兩天後的正午,南環疆。

林征和摩根並肩而行,在南環疆市中心的一條小巷內大步而行。

“大隱隱於市,沒想到你們會用這招。”林征看著左右如織的人流,不由一笑,“我該說她夠膽識嗎?”

摩根灑然道:“你要見到沙雪,就知道她是多麽難得的人。摩根一生獨行,隻有遇到她後,才甘願為她做五年事。坦白說,她和你真的很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