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太監小弟實在抽風了,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從腳底升騰起來。因為他的聲音,我一直覺得太過熟悉,太像某一個人。

“美女郡主,快點把你的方子給我看看,做完我就可以收工了!”

“給。”

“我拿不到,請舉高一點。”

明日郡主瞪著眼睛,火都快要燃燒起來!

“謝了。”太監小弟黑色的靴子蹭下兩級,黑色的緞帶素裹的腰,然後一隻手探下而落。我抬著下巴,也隻是看到他的白皙若女子的手指,還有就是手垂下的瞬間,從水藍色的衣袖裏麵滑動一點金色的耀眼光芒。

金絲線糾纏的上好通透的翡翠。

套在手腕上,明顯過大。

這個臂釧不是一般太監能用得起的。

而恰恰,某人就有一個。

某人那個,因為某事,而落入某某人的手中。

我眼睛都眯起來,超級黑著臉,老天爺,你不會整我吧?我這裏有個天天想著“謀害”後媽的皇帝兒子,肚子裏有個無牌無照的小寶寶,不遠還有乳臭味幹的天下第一殺手的傳人小迷糊,你還要派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過來整我?

我無視,我無視。

太監小弟突然帶著小小**/**的可惡,笑了一聲:“美女郡主,提醒你一句,姑娘家穿開領衣服就不要把手舉得那麽高,很容易春光乍泄。”

明日吹得破的臉蛋立刻漲紅。

“不過,郡主大人很安全,因為我純粹是個太監,早對女人的身體沒有興趣!”欠扁的太監小弟的黑色平底靴子消失在眼前,他已經爬上去找方子的“藥材”。

明日臉色變化一下子紅一下子白,差點要動刀子砍人!

鎮定,鎮定。

我的手腳有點發冷,心髒跳得過快,臉色越來越黑。

“雪梨?要幹的,還是濕的?”

“這個不用管,你隻管給本郡主找最後的一樣。”

“最後一樣——”太監小弟捏著紙張沙沙響,突然驚天動地叫了一聲:“胭脂雪?”

明日狠狠咬著細白的牙齒,冷傲說:“你不要告訴我,沒有見過!本郡主就立刻拉你出去砍了!”連刑具都想好了。

“怎麽可能沒有見過呢?”太監小弟痛苦呻吟了一聲,說:“我對它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了。”

明日“呀呀”驚訝:“你看過《我和春天有個約會》?”

“何止看過!那本巨著簡直就是我家的家訓,我還沒有懂得走路就枕著它流口水,活到現在抄了全書至少一百遍!”

明日隻要是提起她尊敬的師父大人,琥珀眼珠都閃著光芒,十世的仇人都能勾肩搭背,結拜成為世代姻親。

“真的?那個可是我師父寫的書。我師父,你一定認識,就是風漫雪!”

我暈菜。

“風漫雪?”

“是啊。”

“既然是你是風漫雪的徒弟,那麽你就是我的敵人,因為風漫雪是我的死敵。”太監小弟突然翻臉不認人。

“啊?”明日何其失落。

太監小弟一改口氣,咄咄逼人:“我生平的死敵就兩個女人。一個害得我一無所有,仇家追殺,逼不得已進宮當太監!另外一個害得我家破人亡、走投無路。風漫雪臭婆娘就是我死敵中的死敵,不要讓我見到她,見她一次,我就臭罵她一次!”太監小弟冷嘲熱諷地說著,煞氣騰騰就要從梯子下來。

“大膽狗奴才!不許辱罵我師父!”明日就在他梯子的下麵,杏目圓瞪,氣得快要把太監小弟誅十族。

太監小弟一身下來,一手還扶著梯子兩側,他的臉還沒有抬起來,就著了響亮的一個巴掌。

明日一抬手,揚起千層浪。風漫雪是明日的神,辱罵神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太監小弟一手捂著側臉,皺著眉心化不開的濃鬱,驚訝、恐怖、天塌下來地大喊一聲:“美女郡主,你動手前先告訴我一聲!”

“怎麽,打你還需要理由嗎?”明日還舉著細嫩的手掌,突然覺得秀挺的鼻尖兒一陣不舒服,打了一個噴嚏。

太監小弟張開右手手心的一張黃色的紙,空空如是。

他搖搖頭,很無力,很無奈,很無邪,很無辜地一字一句說:“稟告美女郡主大人,如果我是你,現在不是要叫什麽理由不理由,而是立刻去找個樹木茂盛陰涼的地方,拉個男人解決需要。”

明日這才知道自己打了太監小弟一下,連他手上的胭脂雪都打飛了,她自己剛好吸入了——**!

“解藥拿來!”

“風漫雪是你的師父,她應該告訴過你,**的解藥隻有一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