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隨風推到所有的麻將牌,將我的臭臉一覽無遺,得意洋洋笑著說:“在下今晚在春花樓恭候大駕。”

我鬱悶。

我趴在麻將桌上,我一直崇拜、深愛、相好的麻將,今天居然出賣我。

我翻身都無力。

我以為趁著蔣隨風不熟悉現代麻將的打法,可以三場脫光。不知道是我坐正黴位,還是蔣隨風天生賭徒本性,他居然在兩圈之後,就熟悉了打法,一反為贏,我節節敗退,慘不忍睹。

老媽子說好賭是沒有好下場。

我鬱悶地回到衙門。

我本來就是衙門中的一等閑人。

四大名捕見我表情不好,都不敢太靠近我的書桌,怕我突然發瘋,又拿他們馬拉鬆折磨。自從連環奸殺案,我“親手”抓住凶徒,而身為我“後盾(遁)”的四大名捕遁得無影無蹤,我扣罰他們一個月的工資兼圍繞太平縣三大山頭進行越野馬拉鬆大賽,他們就見我都小心翼翼。

我的臉貼在桌子上,想著要不要收拾包袱一走了之。

“少爺,你是不是病了?”可愛可人的小寶捧著茶進來,摸摸我的額頭,又對比著自己的額頭體溫。

“小寶,你少爺身家有多少?能不能弄到一千兩銀子?”

小寶瘙著腦袋,說:“少爺不夠銀子花,可以修書給夫人,夫人應該會寄錢過來。”聽小寶這樣說,就知道甄子文窮啊!

“要多久?”

“洪都到這裏,可能要半個月。”

“半個月?”

“來回應該是一個月。”

我頭啪啪地撞著桌子,贖身沒望了。

我早知道有今日的下場,當初從蔣隨風那裏得到的二千兩“贓物”就不要全部給了黃李氏。她死了老公,偏偏好像發了大財,日子過得越來越滋潤。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

“你少爺快要死了!”我抬頭,眼淚汪汪。

怎麽辦?

今晚蔣隨風一定拿我上台拍賣。

然後他趁機哄抬物價——

我隻能眼巴巴看著人家數錢數到手軟。

“少爺,你等著,小寶立刻去請大夫,少爺,忍耐一下!”糊塗的小寶完全不在狀況之內,還沒有等我說話,他就跑去請大夫。

我忽悠忽悠無辦法之下還是要找蔣隨風,看他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俺這條可憐可愛的小生命。

我小心翼翼,再次走入賭坊。

其實,說不定賭兩把可以贏上個把錢,抵還債務。

我當在猶豫之中,賭場的賭鬼已經將我擠到最陰暗的角落。角落有一個氣窗,我還是及時清醒過來。

頭頂卻是樓梯。

此時我聽見樓梯上麵有人走著,剛好可以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風少,今晚你的春花樓一定要留給我一個好位置!”

蔣隨風的笑聲傳出:“放心,包廂正中第二桌就是正少爺的。”

“第一桌呢?”

“當然是留給八爺啦!”

那個聲音大得震耳的就是為富不仁的朱八爺:“還要把如珠如寶留給我。今晚春花樓可有好戲看了,看他平時那麽囂張,今晚一定要將他脫個精光挫挫他的銳氣!”

脫光?

我的天。

他們要將我脫光示眾。

另外那個“正少爺”也笑起來,說:“怎麽風少就能那麽輕易就贏了他,扭轉乾坤,還是頭兩把都是輸?”

“正少爺,輸兩把是要他輕敵,自以為天下無敵。”

“嗬嗬,你肯定出千了!”

“正少爺,那個怎麽叫做出千呢,隻不過利用天時地利,用最有把握的打法,贏得漂漂亮亮。如果我輸了可是要賠錢的。”

“嗬嗬,他真的是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他們笑著過去了。

我可是氣得牙咬咬,恨不得保佑他從樓梯上摔下來。

蔣隨風居然還是一個混賬老千。

老娘縱橫麻將桌多年,章牌經得起國家進出口驗證,生平最恨老千,居然讓一個該死的老千千到了,怪不得我會輸得那麽慘烈。

讓我聽到這一番話,真是連老天爺都發狠不幫他。

既然蔣隨風如此狡詐,就不要怪老娘心狠手辣,搗他的老鼠窩,拆他的春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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