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我正要喊叫,卻被粘稠的手指握著臉,臉頰揉捏生痛,我的嘴唇卻另外的狂風暴雨所封住了。

狂亂的吻帶著炙熱的血腥,不容抵抗地**,在貝齒間隱隱生疼,仿佛要從嘴唇、舌頭的糾纏間一直鋸穿身體的強硬。

燈火滅,瓷器碎,家具翻滾,腳下的一切都被踐踏,感情的湧動巨大強烈,衝破大家一直以來的無形界限。

吻的力度足夠將我碾碎。

呼吸的窒息停頓,令心跳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可聞,也令封閉的內心最深處的疼痛呈現在那一霎那交融的灰暗中。

痛。

那種痛刺入我的骨髓,是天生所帶來痛的觸感。

甜。

沉溺中帶著血的甜味道。

瘋狂的味道。

我第一次發現這是一種根源於血液中的**。

而我就在嚐試的瞬間就是愛上了這一種**,就好像商羽黑色眼神中的深沉如夕陽的殷紅,明明黑無見底,但是卻美得妖冶美麗,紅的忘不了那股味道。我隻是一個抽離出身體的獨立靈魂,突然沉淪於**的痛楚,不能自拔,走不出痛的漩渦。

我的眼中突然滲出一種晶瑩的濕潤,通常人家叫做眼淚,但是我卻知道它不是所謂的眼淚。

因為它無形。

它並不是從甄子文的眼睛中湧出來,或者它根本也甄子文無關,它隻是人類的靈魂才獨特所擁有的東西。

它從我心中的刺痛中所產生。

仿佛在一片幹枯的沙漠中,突然有著一滴珍貴的雨水,而這一滴雨水微不足道,它不能滋潤幹枯的沙漠,隻是給予沙漠又一次絕望的打擊。

它痛出我的靈魂,痛徹我的靈魂。

我們如同一個走調的音符,發出扭曲而不和諧的聲音,而終究還是要撥正原來該有的位置之上,才能演繹出最美妙的旋律。

一個吻有多長時間,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因為這個恰當時刻的吻而給予我的傷痛感覺,將會持續我的一生。

我們分開的時候,我們都變成了一尊不懂得自己行動的木偶。

我連呼吸都覺得蒼白無力,隻是聽見商羽的喘息。

黑暗中,我們誰也看不到誰。

幸好,誰都看不到誰。

我隻是知道,現在我是言諾,而他永遠都是商羽,不即不離,冷若冰霜,他的心即使是打開了,也容不下一絲的光線。

我不是他的那一線光。

我突然想要哼一句歌,來紀念這樣的一種抓不到的傷痛。

“對不起,言諾,我剛才——我剛才很痛,痛得不行,所以才會,才會——”商羽的聲音惶恐、迷幻、虛無。

“沒——”我本來想說沒關係,但是如此說來,我就好像變得一文不值,“我明白,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清脆的笑聲一起。我知道我需要笑,需要一種無所謂的聲音,來掩蓋心頭上那條小小顫抖發出玻璃清脆的破裂。

是的。

對於他來說,我隻是一個止痛藥,放在手邊的止痛藥。

可是,商羽,誰又能止我心中的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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