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出來一次,蕭允惜帶著荷糖玩的樂不思蜀。

天都黑了,還舍不得回去。

也怪京城太繁華,兩個人玩了一下午,連一條街都沒走出去。

荷糖擔心回去晚了,被王爺發現,提醒道:“公子,我們還是回去吧。”

蕭允惜盯著路邊的酒樓,想著裏邊的美味佳肴,可惜道:“要是明天也能出來就好了。”

荷糖有些擔心:“好是好,可萬一被王爺知道了,隻怕沒這麽方便。”

蕭允惜歎了口氣:“算了,還是先回府,再找機會出來。”

兩個人往回走著,打算雇頂轎子。

穿街過巷時,看見了一家戲樓。

婉轉的琴音和美妙的歌聲從裏邊傳來,撓的蕭允惜心裏癢癢的。

蕭允惜恍然想起,她前世聽說過,哥哥給戲樓寫過曲子。

“荷糖,我還沒去過戲樓,我們進去看看,聽一場戲再回去吧。”

荷糖緊緊拉住她的衣服:“公子,您看天都黑了。”

“萬一被王爺知道,您是沒事,奴婢這小命就危險了。”

蕭允惜想想周遠琛陰鷙的性格,隻能放棄了。

“算了,我們回府。”

蕭允惜怎麽也沒想到,今天晚上周遠琛很意外的沒有回府。

想起在大街看見他騎馬的事,猜測他多半是出城了。

前世成親三個月,他從來沒有夜不歸宿的情況。

想來是她重生,改變了一些事情。

不過周遠琛到底幹什麽去了?

難道姐夫現在就死了,姐姐要提前進府了?

想起這事,蕭允惜驚出一身冷汗。

到底是逃出王府,還是留在王府躺平,再一次提到了日程上。

蕭允惜失神了一會兒,認識到自己無法改變現狀,再著急也沒用。

倒是周遠琛沒回來,她錯失了一場好戲有些可惜。

早知道,她說什麽都要拉著荷糖進戲樓裏坐一會兒。

第二天早上,蕭允惜命荷糖出去打聽了一下,周遠琛做什麽去了,什麽時候回來。

以前荷糖是府裏的下等婢女,不被待見。

如今她可是王妃的貼身婢女,還有哪個敢輕視。

她一開口,有哪些消息靈通的早巴巴的過來獻寶了。

荷糖很快就打聽清楚了。

周遠琛出去探親,要過幾天才回來。

蕭允惜聽到這個消息後,高興的險些跳起來。

“荷糖,我們快點更衣,出去看戲。”

萬一她運氣好,遇到哥哥,那她就不用費心思四處尋找了。

當然,這事她不方便告訴荷糖,隻默默的在心裏祈禱。

荷糖昨天出去了一回,心也有些野了,聽了蕭允惜的話,趕緊伺候她更衣。

“娘娘,聽說王爺要去好幾天呢,這幾天我們可以好好玩玩了。”

蕭允惜係好衣服上的最後一顆扣子,用扇子敲了敲她的額頭道:“看把你美的。”

荷糖誇張的捂了下額頭,委屈道:“奴婢本來就笨,再這麽打下去,以後還怎麽伺候娘娘。”

頓了下,改口道,“是公子。”

蕭允惜不由得開起了玩笑:“如果我真是公子,一定把你收進房裏。”

荷糖好笑道:“您要是公子,不知道迷暈多少女孩子呢!”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出了府。

蕭允惜帶著荷糖直奔戲樓。

沒想到戲樓開戲有規定的時辰,這會兒還早,不到接客的時間。

蕭允惜昨天帶著荷糖轉了繁華的街市,今天想找家酒樓吃點好吃的。

昨天光顧著看熱鬧,連最喜歡的蜜沙冰都沒吃上。

昨兒個半夜裏想起這事還覺得遺憾呢。

正好附近有家大酒樓,兩個人進門要了一間包廂,命小二把店裏的招牌都端上來。

當然了,蕭允惜特意點了一碗蜜沙冰。

小二哥笑著誇道:“公子您真有眼光,我們這店裏的蜜沙冰最正宗了,這一到夏天,多少人都慕名而來呢。”

蕭允惜看向荷糖眨了下眼睛。

她倒想看看,是荷糖的手藝好,還是這大酒樓的手藝好。

“少誇,先上菜,”荷糖催促道,“等一會兒不好吃,先摘了你的招牌。”

小二哥知道兩位公子跟他開玩笑,笑嗬嗬的說道:“兩位等著,一會兒保證讓你們高興而來,滿意而歸。”

要說這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蕭允惜才第二次出門,就見到了熟人。

是太後的侄女田盼兒和幾位小姐妹,進了隔壁的包廂。

兩個人進包廂前,打了照麵,險些撞到一些。

田盼兒注意到蕭允惜俊俏的摸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臉險些挪不開。

還是她身邊的小姐妹將人拉開了。

兩個人原本是不認識的。

不過前世,兩個人可沒少見麵。

大概是蕭允惜嫁進王府三四個月左右,這位田盼兒小姐就開始出入王府,像進自己家一樣。

仗著她姑母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追求周遠琛。

甚至還想把她這個王妃趕出去。

當然了,周遠琛人家心有所屬,對白月光一往情深,對這位盼兒小姐一直屬於吊著的態度。

不接受,不拒絕,就那麽客客氣氣的待著。

蕭允惜想過很多次,周遠琛幹嘛這麽冷落人家,幹脆娶回家好了。

反正沒娶姐姐之前,已經娶過一個替身了,還怕多一個。

她到想看看,這位盼兒小姐和姐姐兩個到底誰更厲害一些。

當然了,重生後,她和田盼兒還沒有過交集。

田盼兒並不認識她。

更何況她一身男裝,就算以前打過照麵,怕也認不出來了。

蕭允惜進包廂後,豎起耳朵聽著隔壁的動靜。

這個田盼兒仗著太後,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她本身長得漂亮,又是太後的侄女,追求者眾多。

不過她隻喜歡周遠琛,為了他可以說是煞費苦心。

隻可惜,前世到姐姐進門,這位盼兒小姐都沒能打動周遠琛,讓他能夠下定決心娶她回家。

這輩子,如果自己不離開京城,倒是想看看這事到底如何解決。

是姐姐那個小白花更勝一籌呢?

還是這位明豔張揚霸道的太後小侄女更勝一籌?

蕭允惜想起這些,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很奇怪的笑來。

被荷糖看見,疑惑道:“公子,您在笑什麽?”

心事不可為外人道,蕭允惜含糊道:“沒什麽,就是剛才看見那幾位美人,有些感歎。”

荷糖理解不了:“那有什麽好感歎的。”

蕭允惜:“我大周人傑地靈,這美女更是數不勝數。”

荷糖:“公子才是最美的。”

蕭允惜:“胡說!”

荷糖:“奴婢怎麽是胡說了,娘娘就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

“否則以王爺的眼光也看不上啊。”

蕭允惜心說,這還不是沾了她姐姐的光。

要不是她長得有五六分像姐姐,怎麽可能被高高在上的攝政王看中。

……

小二哥很快將店裏的招牌菜都端上來了。

蕭允惜熱極了,先端過蜜沙冰吃了半碗,覺得腹內的燥火下去了些,才挑著順口的菜吃了一些。

荷糖總覺得蕭允惜的胃口太小了。

“公子,這些都不合口味嗎?”

“這是清蒸魚,紅燒肉,燉牛肉,蓮藕,萵筍……看著就好吃,您多吃些。”

蕭允惜輕輕的搖了搖頭,握著勺子在蜜沙冰裏攪了攪,悵然若失道:“最近越來越覺得吃不下東西了。”

荷糖:“會不會是天氣熱的緣故?”

蕭允惜:“有可能。”

“總覺得今年比往年熱,一直想吃冰。”

荷糖納悶道:“奴婢倒是沒覺得,和每年差不多呢。”

蕭允惜:“……”

荷糖想起太醫來過的事,嘀咕道:“那太醫來了檢查了好一會兒,也沒說什麽事。”

“我聽人說,這大戶人家的少奶奶,身體多少都有些不足。”

“請了大夫,總要開幾副藥吃了才行。”

“可這位劉太醫,竟然什麽都沒說,可是奇怪。”

蕭允惜也覺得奇怪。

不過她自覺比晉國公府時好多了。

今天可是出來玩的,不想因為這些瑣事鬧得不高興,提議道:“我們休息一會兒再出去轉轉,等到了時間就去戲樓。”

兩個人正說著話,聽見有人敲門,是小二哥端了兩盤精致的甜品過來了。

荷糖疑惑道:“我們沒點甜品啊。”

小二哥笑著指了指隔壁的包廂,又看向蕭允惜,“這是隔壁的姑娘送給這位公子的,說是請公子嚐嚐。”

蕭允惜疑惑的看了眼隔壁:“就是穿紫色衣服的姑娘?”

小二哥:“正是。”

蕭允惜心裏咯噔一下:“田盼兒不會認出她來了吧?”

卻聽小二哥道:“那位姑娘說了,您要是有時間,一會兒她想請您聽戲。”

蕭允惜:“……”

謹慎的看了眼隔壁,又看了眼自身的打扮,她女扮男裝不說,這個時候和田盼兒也沒有過交集。

應該不是針對她而來。

腦海裏莫名的閃過剛才兩人見麵,田盼兒直勾勾盯著她的情景。

這個田盼兒,莫不是對她……一見鍾情了?

作者有話說:

周遠琛:夫人偷跑出去就算了,竟然還勾搭他的狂熱小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