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奇貨
我愣了，張著嘴說不出話，老夏拿出打火機在蟲玉上燎了一下，一股刺鼻的塑料味立即竄上來，老夏說：“你的蟲玉讓她掉包了。”
“媽的！”我低罵一聲，我想不明白她是從什麽時候瞄上我的，除了致遠，老夏和唐家的人之外，根本沒人知道我身上戴著蟲玉。
老夏說：“等拍賣會完了我去查，隻要她還在市裏，我一定能把她揪出來。”
致遠說：“我看你早晚死女人身上。”
“不會有下次了。”我說。
拍賣會繼續進行，接下來的一件拍品讓我們眼睛一亮，居然是帝**！老夏兩眼緊緊盯著台上的拍賣師，我呼吸也不由急促起來。
拍賣師露出一個神秘的笑意說：“在座的都是行家，肯定都聽說過帝**，這顆丹藥可不是普通的帝**，它是智藏國師耗時七年為唐玄宗煉製，融合了當時最毒蟲草礦粉，添加以大補之物燒煉而成，亦毒亦補，據傳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致遠說：“好壞全憑一張嘴，反正都死無對證，傻x才會買。”
“兩百萬。”
致遠剛說完，一個清脆的女生從右前方傳過來，我循聲望去，看到一個身著綠色外套的女人舉起了牌子。
“兩百五十萬。”老夏喊道。
“我草，你瘋了？”致遠說。
“四百萬。”前麵的女人頭都沒回說道。
“四百五十萬。”老夏舉牌。
我拉了拉老夏的衣服，小聲問：“這玩意兒真值這麽多錢？”
“六百萬。”前麵的女人說道。
老夏咬咬牙，喊道：“六百五十萬。”
前頭的女人回過頭，看了我們三個一眼，眼神有些高傲，如果暫且不論她高傲的姿態，論姿色比唐小倩更帶一種冷豔。
“八百萬。”前麵的女人不急不慢道。
老夏沉默了一下，說：“可惜了。”
“八百萬一次！”
“八百萬兩次！”
“成交！恭喜蘇小姐！”
老夏說：“奇貨可居啊，這次怪我，看走眼了。”
致遠說：“土豪，別這麽說，畢竟咱們曾經擁有過。”
“滾蛋。”老夏說。
我問：“這顆帝**真這麽值錢？”
老夏說：“關於智藏國師煉丹的事正史上從未有過記載，隻被古玩圈子裏的人津津樂道，曾有老前輩用半輩子的時間考證過，最終也沒找出證據，但他臨終前的一句話讓圈子裏人無不欣然向往：智藏國師煉藥兩顆，一顆自食永生，一顆遺落人間。”
“難道這顆就是？”我問。
老夏說：“以前是不是不知道，但今天從這個拍賣會出去以後，就是了，畢竟是唐家賣出去的東西。”
我們一陣沉默。
致遠問：“前頭姓蘇的女人什麽來頭？”
老夏搖頭：“沒見過，不是本市的。”
拍賣會繼續進行，我們像是鬥敗的公雞，也沒有多少心思關注台上的拍品，直到那本褐色的古書出現，我們的注意力才完全被調動起來。
拍賣師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作為本次拍賣會最後一件拍品，這本元代《暗症雜診》匯集了許多千奇百怪的病例，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就是一本普通的舊書，但是對於有需求的人說，它就是無價之寶。”
聽到這裏我心裏一沉，聽意思唐家這他媽是要坐地起價啊，明擺著要宰我們一刀，恐怕他要高估我們的實力了。
拍賣師繼續說：“應主辦方意見，這本《暗症雜診》作為贈品送與今天拍賣會出價最高的客人！”
場下一片議論，目光幾乎同時看向姓蘇的女人，她今天一共拍了兩件拍品，一個是八百萬的帝**，一件意大利文藝複興畫家拉斐爾的畫作《希望之光》，成交價12億，是今天拍賣會上叫出的最高價。
我們三個有些茫然，本來滿懷希望而來，現在卻竹籃打水一場空，真叫人泄氣。
致遠說：“這叫什麽事，說送就送了？”
老夏說：“等會我查一下那女人的來頭，試一下能不能從她手裏買過來。”
我說：“這女人一看就不是缺錢的主，她要是喜歡的話，恐怕多少錢都買不來。”
“軟的不行，可以來硬的。”致遠說。
整個拍賣會唐修跟樊意自始至終都沒露麵，我們三個退出會場，老夏讓我倆先回去，他去探探消息，我跟致遠開著老夏的車往回走，剛出停車場，就看到一輛限量版馬丁從我們邊上飆過去，致遠低罵一聲，一腳油門踩下去。
爭強好勝是年輕人的特質，尤其是不順心的時候，但a8跟馬丁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致遠一口氣飆到180仍跟前車有段距離，我提醒致遠說：“悠著點。”
追過三個路口之後，眼看就要超車了，馬丁一個急刹停了下來，致遠一腳刹車踩下去，汽車滑出去一二十米後，撞到了馬丁的車尾上。
我倆愣了一下，趕緊下車，檢查了一下a8，翼子板有點變形，其它沒什麽問題，幸虧追尾時速度已經降了下來。
致遠說：“這什麽車？”
我說：“你連什麽車都不知道就敢往上撞？這是限量版馬丁，好幾千萬！”
致遠愣了，說：“我草，早說就不下車了，趕緊跑！”
這時馬丁的車門打開了，一個穿著綠色外套的女人從車裏下來，皺著眉問我倆：“追我幹什麽？”
我眼前不由一亮，居然是拍賣會上那個姓蘇的女人！果然是冤家路窄。
“因為仰慕你。”我說。
姓蘇的女人繞到車後檢查了一下馬丁，隻蹭掉了一塊漆。
“如果再跟著我後果自負。”她的語氣很冷。
我問：“那本《暗症雜診》賣不賣？”
“不賣。”姓蘇的女人頭都沒回說道。
致遠朝我打了個眼色，意思是硬來，我搖搖頭，畢竟還沒到這份上。
她剛打開車門，一陣噪耳的發動機轟鳴聲自身後傳過來，沒待我們有所反應，一輛黑色的轎車直接朝我們站的地方撞過來，目標很明顯，就是那女人所在的位置。
我當時腦袋一熱，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把前頭的女人推到了一旁，接著身體連同馬丁的車門一齊被撞飛了出去，我覺得胸口像是壓了座大山，悶得沒法呼吸，意識漸漸模糊，仿佛聽到致站在很遠的地方不停叫我的名字，直到我徹底睡過去的一刻，我才意識到，原來死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