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罪有應得

張紹義思考著說:“閻東平對自己沒有掌握輪船公司的實權,心裏一直不滿,會不會他準備悄悄搞一筆錢,遠走高飛。”

“那方蝶心呢?” 張嘯林又問。

“他搞錢,決計瞞不了方蝶心,方蝶心乃是一個二十歲的娃娃,哪能禁得住他蠱惑,應該是兩個人共同作案,至於那個妖豔的女子,很可能是閻東平的外室。”

張嘯林點頭,“你分別的有道理,閻東平根本就和我們不是一條心,當年他能背叛陸漢軒,今天也能背叛我。”

“不過,他離開我,又能到那裏去呢?”張嘯林心中有些疑慮,“不要說上海灘沒有人敢用他,就是在整個中國,也沒有人會用這種賣主求榮的人。閻東平是聰明人,他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張紹義說:“有些事情是當局者迷,老板,我有個建議,閻東平正在公司裏上班,我們幾個人悄悄到他的公寓裏去,看看能有什麽線索。”

“也好,備車,走!”張嘯林道。

閻東平的住房是在上方花園裏一幢小洋樓,他一個人住在這裏,老婆孩子遠在浙江老家,張紹義不知用了什麽法子,打開了裏外幾道門,進去以後,張嘯林站在客廳裏,張紹義便裏外搜索起來。

功夫不大,張紹義拿著兩搭錢和一本支票出來,對張嘯林說:“這是在他臥室裏床板下麵發現的。”

賬房二先生接過支票,仔細看了以後說:“這本支票隻有幾張了,上麵的號碼和被提走錢的支票號碼是連號的。”

“這還有什麽懷疑的,紹義,派人看住這房子,我們去輪船公司,找閻東平!”張嘯林臉色鐵青,帶頭邁步出去。

閻東平正在公司裏和方蝶心聊天,突然看見張嘯林和張紹義進來,他急忙和方蝶心站起來迎接,見張嘯林麵色不善,不由心中不安起來。

張嘯林坐下,兩眼直視著閻東平,看見他兩眼躲躲閃閃,回避著自己的目光,心中更加有數。

“東平啊,雖然你到我身邊不久,但我張嘯林自認為對你不薄啊。是不是?”張嘯林說。

“是,是,是。” 閻東平不知道他要說什麽,隻有連聲稱是。

“你如果缺錢就跟我說一聲,這樣做可不好啊。” 張嘯林說。

閻東平還是答應是,突然發現不對,急忙問:“老板,我做了什麽了?”

“你把這70多萬轉走,用在什麽地方啦?” 張嘯林問。

“什麽70多萬?” 閻東平莫名其妙。

張嘯林身後的張紹義猛的一拍桌子,把閻東平嚇了一跳,“閻東平,老板客客氣氣和你說話,你倒和老板抵賴起來了。說!你把那70萬轉到什麽地方去了?”

閻東平叫屈:“我沒有啊,我冤枉啊!”

張紹義從二先生手中拿過從銀行抄來的證據,摔在閻東平麵前,“你看看,你們把營業款偷偷存在你們另外開設的賬戶中,又用支票取出現金。說!提出來的錢那裏去了。”

急切之間,閻東平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這,這……”說不出話來。

這些表情在張嘯林眼裏變成了心中有鬼的表情,他最恨的人就是手下的人背叛他,剛剛是一個曼妮,給他戴了綠帽子,眼前這個閻東平竟然私吞他的錢,他獰笑著看著閻東平,“好啊,閻東平,狗永遠改不了吃屎,你這個朝三暮四的小人,還有你!”

他轉身盯著不知所措的方蝶心,“我把你放在這裏,是器重你,你竟然也夥同閻東平盜取公司的錢。”

方蝶心哭叫:“我什麽也不知道啊,都是閻東平一手幹的,沒有我的事啊。”

“等等,老板,這裏麵可能有誤會……” 閻東平極力的替自己解釋。

“誤會?” 張紹義又拿出自己從閻東平家裏找出來的支票本和兩捆現金,“這是從你家裏床板下麵發現的,收的好隱蔽啊,證據齊全,你如何抵賴。”

張嘯林冷笑說:“閻東平,你既然跟我張嘯林了,就知道我的規矩……”

閻東平站起來,要為自己洗清清白,突然,大腦一陣劇烈的疼痛,兩眼開始模糊,麵前的人影開始變暗,他一頭栽倒在地上。

“到這種地步,就會裝死。” 二先生也瞧不起這種人。

張嘯林站起來,“紹義,這兩個人就交給你了,一定要他們說出來錢到那裏去了!二先生,我們走。”

剛到家,張紹義打來電話:“老板,閻東平死了。”

“死了,你對他用刑了?”這個張紹義,做事怎麽也這麽毛毛躁躁的,張嘯林滿心不高興。

“沒有,你走的時候,他不是倒在地上嗎,一直就沒有起來,我發現不妙,打電話請來了查理醫生,他到來的時候,閻東平已經變涼了,查理醫生說是激動引起腦出血而死的。” 張紹義道。

“那方蝶心招了沒有?” 張嘯林問。

“這丫頭一直在哭,反複說自己什麽也不知道,都是閻東平一個人幹的。” 張紹義電話中說:“老板,我看方蝶心可能確實不知道這件事,她沒有這個膽子。你看這丫頭如何處理?下麵閻東平的屍體如何處理?”

他娘的,老子的70萬就這麽沒了!張嘯林憤憤的想,他對電話說道:“你立刻派人連夜搜查閻東平的住所,務必找出來那70萬。閻東平的屍體派人通知他的家屬領回去,再給2000元撫恤金,要不,上海灘會說我沒有人情味了。至於那丫頭,你把她送到迎春樓去。”

讓她做婊子去,解解我心頭之恨,張嘯林重重的掛上電話,他娘的,今天什麽事情都不順,趕明兒到玉佛寺去抽個簽,讓老和尚給我算算,對了,今天的消炎針還沒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