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上熱搜
可以肯定，尹煮希醫生絕對不是一個科技迷，手機更新迭代那麽快，若是關心科技的、自己又有錢的，絕對是年年換手機。不僅不是一個科技迷，而且還不是一個遊戲迷，三年前的手機配置，已然是帶不動什麽手機遊戲了，就拿現在炙手可熱的手機遊戲王者榮耀來說，這手機充個電發熱都這麽嚴重，基本上玩起來卡得要死。
不玩遊戲、不關心科技，尹煮希醫生還真是把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都花在了工作上，難怪能成為一代名醫，不過我覺得，那也是過去時態了。
尹煮希醫生的小米手機配置較低，使用年份較久，固件有一些老化，最直觀的體現就是開機非常的慢。我覺得約摸是過去三分鍾左右，手機才完成開機這一部流程。我輸入鎖屏密碼，尹煮希醫生說過，鎖屏密碼就是我的生日。我看了一眼屏幕頂部顯示的時間，現在是北京時間十二點二十三分。我居然一覺從淩晨四五點鍾睡到了正午時分，而且我還不是有意要睡的，本是想著就歇一歇，眯一小會兒，結果全然睡過去了。顯然我非常的困，幾時到現在我覺得如果可以再睡一覺的，我倒頭也能夠睡過去，我還是非常的疲憊。
這種疲憊不單單是肢體上麵的酸疼，也不單單是心靈上麵的厭煩，而是一種身心俱疲，猶如是裏裏外外前後夾擊一般，肢體上，麵對尹煮希醫生輕佻動作的反抗、動手，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掄起花瓶等重物；心靈上，憂愁不已，許多事情如同是火炭一般灼灼在我的心髒，無處安放。這種雙重的折磨打擊，造成的就是我嚴重的犯困、犯累，還有就是噩夢的折磨，我覺得如果我沒有做噩夢，我睡了這麽久，就算是淩晨五點鍾才正式進入夢鄉，到現在十二點鍾，也睡了七個小時，對於精神狀態的恢複應該還是非常有效果的。還是噩夢擾人，嚴重影響我的睡眠質量。
本身來說，我的睡眠質量就偏差。在大學時期的時候，我在校園組織的一個抽獎活動中，運氣爆棚，抽到了一個小米手環。這個手環有一個主打的功能，就是睡眠監測，就是你入睡之後，第二天醒來可以通過這個設備綁定APP，在APP中看到自己昨天的睡眠狀態。我當時覺得很新鮮，基本上每天早上醒來都會看一下我昨天的睡眠狀態，就如同現在有些人總是會看微信上的“維新運動”一樣，漸漸的都成為一種習慣了。而我總是看到我的睡眠情況一點兒都不理想，早早的入睡，深度睡眠的時間卻隻有兩個小時左右，從來都沒有超過三個小時過，大部分都是淺度睡眠。那APP還總是提醒我，建議我放鬆心情，不要有太多的壓抑感，我還清楚的記得又一次，居然說建議我谘詢一下心理醫生，說出心裏煩惱，有利於促進睡眠質量的提高。我當時心中可是憤怒，搞得我有心理疾病一般，然後我就在“鹹魚”上將我這麽小米手環掛上去，出售掉了。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帶過這些檢測功能的手環，甚至可以更進一步的說，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佩戴智能穿戴設備。這是小米手環留給我的陰影，揮之不去，每每回想起來，我就覺得不開心。
如此看來，我現在犯困、犯累倒是也顯得合情合理，畢竟“前科”在這。“都大中午了，應該已經發酵了。”我喃喃地說道。
煙丹鬼問道：“主人，什麽發酵了？”
我淺淺一笑，鎮定自若地說道：“你猜猜。”
煙丹鬼說道：“饅頭發酵了？”
饅頭，嘖嘖，如果說是包子還好一些，畢竟這裏是包子鋪，說是饅頭，真的讓我忍俊不禁，就如同是看著下雪說是下雨的，睜著眼睛說瞎話。我說道：“饅你個大頭鬼。”
煙丹鬼說道：“主人我的頭一點兒都不大，可不是什麽大頭鬼。”
“呃——”我尷尬的說道，差點又忘記什麽大頭鬼、鬼點子、鬼主意、鬼鬼祟祟這些詞匯真的有一些不合時宜，我麵前的它就是一個真真切切的鬼，我當著鬼的麵說什麽大頭鬼，這不就是引起歧義嘛。而我這脫口而出的話語也不是空穴來風，我覺得這其實非常可以說明，在一定程度上，我已經不把煙丹鬼當成鬼區別看待了，而是把它當做了我的朋友、我的助手、我的夥伴，沒有戴上“度數非常高的有色眼鏡”。
之所以說是“沒有戴上度數非常高的眼睛”，而不肯定的說不戴有色眼鏡，那是因為我覺得我應該誠實一些，我不願意違背我的心意，我不願撒謊自欺欺人，在我的內心深處我多多少少就是有一些區別看待，有一些的另眼相待，不可能說是完全把它當“人”看。畢竟，我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人，人鬼殊途我還是知道的。
煙丹鬼說道：“還有主人如果有事情要瞞著我，我也尊重你，你也不必覺得糾結，你若是不想讓我知道，我也絕對不會過問的。”
“我有事情瞞著你？”我愣愣的說著，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睡醒的糊塗，腦子有一些犯渾居然平時出色的語言天賦跟電腦死機了似的，啟動不出來，連最最漸漸的同音字引起的歧義都沒有看出來。
話說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煙丹鬼就繼續說道：“是啊，你不是說要瞞我這個大頭鬼嗎？”
我撫了一下額頭前麵的空氣劉海，我是靠在桌子上麵睡的，劉海被靠的有一些淩亂了，這樣子真的一點兒都不美。鋪子裏頭有一麵鏡子，我看著我的麵容，真的就跟那些風塵仆仆的趕路人似的，充滿了一種“倉促感”。我聽出名堂之後，訕笑地解釋道：“不是，我說的‘man’是‘饅頭’的‘饅’，並不是‘欺瞞’的‘瞞’，你誤會我了。我可沒有什麽事情瞞著你，就算是有的話，我也不會這麽說出來，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煙丹鬼點了點頭，說道：“嗯，主人。”
它的語氣總是冰冰冷冷的，如同是冰霜一般，可是我聽了總是覺得非常的入耳，或許每一個的人內心深處都是希望自己被被人恭維，被別人尊敬，既是所謂的別人並不是人，而是一個鬼。或許，世態炎涼可以窺見一斑，“馬屁精”之所以總是風生水起，之所以有的上司就是格外照顧會拍馬屁的員工，就是內心的那一種尊貴感、領導感在這些人的阿諛奉承之中得到了滿足。
當然，我這麽說並沒有惡意，我並不是說煙丹鬼是一個“馬屁精”，隻不過是我從中聯想到的一些生活感悟而已。當然，我可不排除煙丹鬼的話語之中有阿諛奉承的成分在裏麵，畢竟我和它的關係可以用上司和下屬來比喻。我是上司，它是下屬，又有多少下屬可以逾越身份，直截了當地站出來當麵指出上司的錯誤呢？有，但是肯定不多。而若是煙丹鬼是一個自己意願很強，很有個人想法的鬼，對於我總是處處頂撞，對於我的決斷總是提出不同的意見，難道我就會喜歡嗎？我覺得我不會，我覺得煙丹鬼這樣子剛剛好。內地著名的歌手薛之謙，有一首歌的歌名就叫做《剛剛好》，也算得上是他的代表作之一，他那富有個性的嗓音就在裏頭唱到——
“我們的距離，到這剛剛好，不夠我們擁抱，就挽回不了，用力愛過的人，不該計較，是否要逼人棄了甲，亮出一條傷疤，不堪的根源在哪……”
雖然說這是一首實打實的愛情歌曲，創作背景更是薛之謙為了回饋一路支持他的問著什麽時候再唱情歌的歌迷而創作的，但是裏麵的一句“我們的距離，到這剛剛好”放在人和人之間的交際上也是一點兒不顯得唐突，未必就是要戀人。
距離，這兩個字非常觸動我的心，我覺得如果煙丹鬼很聰明，聰明絕頂，智商爆表的哪一種，我並不喜歡；如果丹姐姐非常的有心計，城府極深，表裏不一，我也不敢喜歡。我就是希望她在心智上比我差一些，這樣子我才能占有主導地位，我才能覺得有一種“安全感”，要不然我會覺得我的處境非常的“空虛”。
就如同是有的崗位招人，上頭就是希望招一些“傻”的人，他們隻知道一心工作，不會動一些盜取財務、偷賣公司機密的事情。有的人找媳婦就是喜歡找一些有“封建影子”的女子，至少她們以丈夫馬首是瞻，不會紅杏出牆。都是一個道理。
總之，用歌詞來說，我和煙丹鬼的這個距離、這個差距就是“到這剛剛好”，多一些少一些都不如我意。多一些，太聰明太有心計，我管不住；少一些太傻太單純，是個累贅。目前的距離是對滿意的一個度，至少我是這樣子覺得，我不貪心，“過猶不及”的道理我還是心知肚明。
“煙丹鬼，你準備好和我接受流量的暴擊了嗎？”我調侃地說道，似笑非笑，我心中倒是沒有什麽慌張，更多的是一種坦然。經曆這些事情，讓我明白了一個通俗的道理，該來的早晚都要來，逃也逃不掉。既然避無可避，倒不如坦****相迎。
“流量暴擊？這是什麽東西，我不明白主人這話的意思。”煙丹鬼疑惑不解的說道。
“通俗直觀一些地來講，就是上熱搜。”我說道，“我馬上就會是新聞焦點了，你還願意跟我嗎？”
煙丹鬼堅定地說道：“不離不棄。”
“很好，讓我們一起麵對所有的是是非非，愈挫愈勇。”我勵誌地說道。
說完，我毫不猶豫的點開了尹煮希醫生手機主界麵上的一個國民級別的應用軟件，這個應用軟件就是大名鼎鼎的“微博”，現在這可以說是社交軟件中流量頂層的存在了。微波熱搜更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明星上熱搜、新聞上熱搜，凡是上了熱搜基本上都會鬧得人盡皆知，火一把，或者被全網的人唾棄。
這是一個互聯網時代，小米的創始人雷軍說過，站在風口上，風都能飛，我解讀出來的是一種互聯網帶來的新的機遇。然後既是機遇，又是挑戰，互聯網可以讓一個年輕企業，譬如說是小米，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內發展壯大；也可以讓錯事、壞人無限放大，被全網的人都知道，互聯網可以“造星”，也可以“毀星”，那些娛樂圈的大佬，大都有一個微博賬號；那些明星的緋聞也總是在微博中被爆料開來並且廣泛傳播。互聯網是一把雙刃劍，而我覺得，現在指向我的是有害的那一端。
尹煮希醫生自然是玩微博的，這年頭恐怕也沒有幾個人對微博一概不知的，打開來，我點到熱搜的界麵。當時我盡管心中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卻還是被驚了一把，要是我沒有做過心理準備，恐怕我也要當場嚇暈過去了。微博熱搜的第一條就是關於我的，標題是“伏溪第一醫院雙腿癱瘓的病人姬白失蹤”，後麵幾條也和我脫不了幹係，第二條就是“伏溪第一醫院出現靈異事件”，第三條是“伏溪火了”……
“最不好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輕輕地說道，我分別點進去看了個大概，了解了一下情況。
事態真的很嚴重，而且還在持續加劇，現在已經算得上是全網“驚呼”了。我給自己沏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舒緩一下自己的身心。本來打算給煙丹鬼也沏上一杯，但是想了一想算了，鬼應該是不需要喝茶的。不單單是不需要，甚至可能是不能喝茶，其實可以這樣子來理解，有時候鬼和人就好比完全兩種不同的生物一樣。舉一個不恰當的例子，就好比是鬼是貓，人是魚，雖然說都是牲畜，大小也差不多，也是四腳動物，也毛茸茸的，但是飲食方麵的詫異可是非常大的。就如同是貓吃肉骨頭，狗吃魚一樣，不但是難以下咽，就算是強製性地咽下去，恐怕肚子也要不舒服了。所以我沒有給煙丹鬼沏茶，也沒有問一問，我覺得沒有什麽必要。
我把手機給煙丹鬼看，煙丹鬼也了解到了微波熱搜上麵的種種關於我的是非。總結一下，上熱搜的內容大致有：
第一，我明明雙腿未愈，難以下地行走，早上護士去我的病房裏麵做檢查的時候，居然發現我人不見了。
第二，伏溪第一醫院的護士蕭煙丹，她是我的貼身護士，平日裏都是住在醫院裏麵的，今天居然沒有來上班，找遍了整個醫院都沒有找到她的蹤跡，打她的手機電話也無人接聽。
第三，伏溪第一醫院的招牌名醫尹煮希醫生，今天也沒有來上班，在醫院裏麵早有傳聞，他和蕭煙丹護士是情侶關係，在私底下正在火熱地談戀愛。而今天他可是接受了一個患者的手術預約，這個手術難度巨大，整個醫院就隻有他可以操刀。可是他人卻跟女朋友一樣不見了，電話打不通。然後這個患者因為沒有及時接受手術治療，本身就是按最晚時間預約的，然後不幸離開了人世，引起了一場道德風波。說是，作為一個醫生應該要守信用，約好了的東西就不能無緣無故的反悔，就算是有事反悔，也應該提前商議，不能一聲不吭的。這是死去的生命換來的一個關於守時守信的教訓，網友紛紛批評尹煮希醫生，甚至是強烈要求尹煮希醫生承擔法律責任。還有一些瘋狂的網友說道，要一名換一命，他應該立刻處死。其他難聽的罵人的話語更是不勝枚舉，比如：這尹煮希醫生算什麽好醫生，我看啊簡直就是渣醫，居然約定了動手術，然後不來，活生生的讓一個病人死掉了，簡直就是罪惡；我祝願他全家人都可以平平安安的；我覺得那個因為尹煮希醫生違約沒有來操刀手術而死去的患者就算是死掉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尹煮希醫生這人設算是崩了；要我說他肯定是顧著和那護士小姐姐恩恩愛愛卿卿我我的，而忘記了時間……類似這些惡毒的揣測還有很多很多，大多數都是據理臆斷和空穴來風。
我覺得那些所謂的微博大V簡直就是八卦到了極點，不光如此，而且還總是發表一些引戰的、小題大做的、調動人民情緒的言論，弄得整個微博的氛圍都烏煙瘴氣的。我記得曾經就就看到過這樣子一則新聞，新聞的內容是譴責微博的某些所謂的大V竟說一些無中生有、引起罵戰的話語，導致很多不實的信息和不良的信息越傳越烈。要知道那些大V都是有著好幾萬的粉絲，一條微博所帶來的流量可以說是巨大的。
除了上麵列舉的三條，還有第四條、第五條、第六條，總之，整個伏溪第一醫院都火了。我想現在，醫院裏、警察都在搜尋尹煮希醫生和丹姐姐、我的下落。
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尹煮希醫生，顯然就是完全不知道伏溪第一醫院有一個地下室，也就是說，伏溪第一醫院的地下室、那水泥廠、那浴室，都是尹煮希醫生的私人地方。他從來都沒有跟別人提起過，除了他之外恐怕沒有人知道，或者說就算是有知道的人，那些人也絕對是尹煮希醫生的心腹，種種原因之下是不會透露給外界的。
也就是說，隻要是我不說，那麽尹煮希醫生的地下“秘密基地”就沒有人會知道。現在那些警察除了在找尹煮希，就是在找我和丹姐姐，而丹姐姐的肉體早就已經鑄成了容貌一樣的煙丹鬼了。就是說，現在我和煙丹鬼就是眾人捕捉的對象。
要是被抓住了，恐怕等待我的是一場牢獄之災，因為我們還殺了一個人，一個無辜的包子鋪的糟老頭子，怎麽都沒有辦法開脫罪名。
我跟煙丹鬼說了一下我們的狀況，簡直就是岌岌可危。煙丹鬼顯然是一個明事理的鬼，聽得懂我的憂慮，說道：“事情這樣子發展確實很糟糕，我要是被抓住了，那麽這些警察肯定會發現我和正常人不一樣，我是鬼。他們從一些身體狀況等等檢測出來我是鬼之後，這個時代肯定是不會容納我的，肯定會把我給殺了，或者拿我來做實驗研究，這個時代的科學家們實在是太瘋狂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所以，你絕對不能夠落到警方的手裏頭，要不然你的生活就被毀了。要不你走吧，不要管我了，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事情了，我是一個人，肉體凡胎的，是一個累贅。”
煙丹鬼一口反駁道：“不！我絕對不會丟下主人的，要死一起死！”
它的語氣非常的強烈，我甚至覺得他是吼出來的，要知道它平時說話可不是這樣子的，平時說話冰冰涼涼的，沒有情感。
我心中微微地感動了一下，然後說道：“傻瓜，別說什麽死不死的，多麽不吉利，你不想走，我也隨你，我們患難與共。”
煙丹鬼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們一定會渡過這次難關的。”
我們互相安慰、激勵了一番。就在這時候，門突然被敲響了，我和煙丹鬼麵麵相覷，鼻子瞪著眼睛。我們立馬就默契地都閉上了嘴巴，我朝它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把食指伸到了嘴唇前麵，眼睛睜的大大的。
煙丹鬼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我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門口走過去，我還是先把鞋子給脫下了，把腳尖踮起來走過去的，生怕製造出來了一點點的聲響。
現在是大冬天，天寒地凍，這地板可冰涼了。尤其是我脫了鞋子踩在地板上麵，我就感覺，我如同是踩在了冰水上麵似的，凍死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