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行

我徹底懵了,卻又不敢問七暮,害怕被拆穿身份,又隻能訕笑。

正當我在閨中憋壞了,身段越來越與窈窕背道而馳的時候,閣主鄭重地將我喚到他的房間。

我進去的時候,發現七暮就在閣主旁邊。整個房間就隻有我、閣主、七暮三人。我看閣主和七暮滿臉嚴肅的樣子,倒有幾分為人父母將女子托付給男子的意味,有趣的很。

“七暮怎麽會在這裏?”我說出了內心的疑問,我作為閣主的“女兒”都很少進出他的房間,一個外人進來實在解釋不通。

閣主卻轉移了話題:“染州一帶鬧鬼,接連發生了多起命案,數千人被食噬精魂而死,然而鬼的樣子卻沒有生人目擊。”

“千人?”我一驚,平日裏的鬼案大多隻有十來個死人,過百的案子我都沒有接觸過幾例。

“沒錯,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一直擴大。”閣主悲憫的揉了揉太陽穴,“這是非常棘手的一個鬼,殘忍至極,每逢作案不留活口。”

我沒有修為,隻有畫鬼鬼死的天賦,無人知其容貌,我自然沒有辦法除鬼。我無奈的說:“老樣子派弟子去當地尋鬼,將鬼的樣貌回來告訴我,我畫鬼不行嗎?”

閣主搖了搖頭,捋了捋胡子,緩緩說道:“染州距離辟鬼閣的行程需要七天七夜,往返之間就會有數千條生命死去,加上你作畫的時間可能數以萬計。”

“爹爹意下如何?”我覺得他既然叫我來,肯定有主意。

閣主瞥了一眼旁邊的七暮,開了口:“女兒足不出戶,但我希望女兒這次親自前去染州當地,節省時間。我會派弟子與你隨行,保你周全。”

“我知道了。”我沒有過多猶豫就答應了。

我心中除惡鬼的責任感非常強烈,一是贖我爺爺坑蒙拐騙的罪,二是我喜歡為民除害,三是繼續舒嫿的正義事業,四是收集各種寫作素材。

“隻是爹爹門下弟子眾多,派給我哪一個弟子呢?”我打起了心裏麵的小算盤,眼睛看向七暮,他木然的臉上辨不清悲喜,我甚至懷疑他夢遊了。

“當然是派給女兒我門下修為最高的大弟子了!”閣主頗有聲勢地說,眼珠子都驕傲得煥發得意光芒。

我卻潑了他一盆冷水:“我才不要什麽修為最高,什麽大弟子。”

“修為高才能夠保你周全。”閣主說。

“我不要!”我搖了搖頭,修為再高又不能當飯吃。

“這……”閣主支支吾吾了一回兒才道,“那你說你要使喚哪一個弟子吧。”

“哪個都行?”我露出了一個笑容,想來應該很燦爛,因為我看到七暮居然都聚精會神地將目光與我對視。果然,笑容具有感染力。

“哪個都行!”閣主都被我感染了,爽快得不要不要的。

“我要七暮陪我。”我說出來的時候,頓時感覺如重視負,卻又感覺麵頰一燙。

閣主說了一句話,讓我瞬間無地自容,顏麵掃地。

閣主說:“七暮就是我門下修為最高的大弟子。”

我既然顏麵已經掃地了,那就豁出去了,卻放不下姿態地說:“你讓他答應我,此行都要聽我使喚,我讓他往南,他就要往南,我不喊停,他撞南牆都不能停。”

我發現閣主在我這麽認真的話語麵前居然笑了,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七暮。

隻聽見七暮柔柔地說:“舒嫿讓我往南,我便往南,舒嫿不喊停,我直到撞死南牆。”

我忽然感覺辟鬼閣的閣樓頂漏了,要不然門窗緊閉,我怎感覺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撩走了,心中忍不住的嗔怪:“誰讓這木頭死了。”

我思來想去,七暮居然在辟鬼閣的弟子中修為最高,是大弟子,他在這裏肯定是忌憚我是閣主的女兒,百般阿諛奉承,出去後指不定就變臉了。倒時候手無縛雞之力的我,還不是要被他當雞宰了。

“你發誓!”我指著七暮的鼻子喊,原以為誓詞就是南牆的梗,卻不料木頭開竅了,居然會篡改內容了。

隻見七暮舉起修長的食指、中指、無名指,目光熠熠地起誓道:“七暮此心交與舒嫿,她若不厭,此生願與她行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