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麵具男子

“呃——”我一時感覺感情**漾,像是有一道暖流在心裏涓涓流淌,滋潤整個心扉。

但是理智漸漸告訴我,七暮喜歡的不過是舒嫿原主而已,而不是我。這樣一想,我心中就像是一盞燭火,前麵還是明晃晃得溫暖明媚,現在就如掐斷的燭芯,倏地黯淡下來,毫無生氣。

“我整理東西去了。”我淡淡地說道。

說完我就跑出閣主的房間,廊道上新鮮的山風撲麵而來,我感覺自己非常的清醒,默念:

七暮喜歡的是舒嫿原主,不是代替舒嫿的我。

七暮喜歡的是舒嫿原主,不是代替舒嫿的我。

七暮喜歡的是舒嫿原主,不是代替舒嫿的我。

……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準備這一趟行程。我將換洗的衣物都裝進一個包袱裏,一件一件我疊得都很整齊,因為這些衣物在我看來實在是好看。可能是個人審美的問題,我非常喜歡古風的裝束,覺得非常美。

可惜的是,這些漂亮的衣物一裝進包袱,無論我先前疊得有多麽的整齊,都像是散架似的,一下子就軟巴巴的,估計下次穿上會有很多的褶皺。

弄完包袱,我感覺有倦意襲來,於是躺在**昏昏欲睡,半夢半醒間我朦朦朧朧見到一個身影越來越近。

“啊。”我突然感到肩上一疼,像是被非常蠻橫地扯了一下,疼得我瞬間驚醒過來。

“你——”我驚叫起來。

在我麵前的是一個陌生男子,他的臉上帶了一張麵具。麵具是純黑色的,將他整張臉都嚴嚴實實地罩在下麵,隻露出兩個眼珠子。

而他整個人就壓在我身上,氣喘籲籲。

“救——”我的“命”字還沒有喊出來,嘴巴就被這個男子的手給捂住,他手裏濃濃的汗臭味讓我感到惡心。

我聽見他激動地說道:“舒嫿,你真美,你這一走就是那麽久,我真的忍不住了。”

我感覺我蜷縮起來,緊緊抓住的被子正在被一層層地剝開,就像是一支筍,正在被一層層地蛻皮。而我的嘴巴卻被緊緊地捂住,任是我扯破喉嚨地喊,都是微微的嗚嗚聲。

而我的腳也被他的下肢給擒住,怎麽都鬧不出動靜來求救,我突然感覺很絕望,就像是他的黑色麵具慢慢朝我的臉壓下來,整個世界越來越黑暗。

就在我瀕臨受辱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身上的男子似乎是有受驚,我感覺捂住我嘴巴的手有明顯的一鬆,我趁機咬向他的手腕。

“啊!”男子失聲慘叫。

說時遲、那時快,七暮推門而入,像是一道白色的飄帶,倏地飄到我的麵前,拽開麵具男子。

我感覺全身都一陣輕鬆,如重釋放一般,想也沒想,我連被子裹身地跑到七暮身後。

麵具男子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把小刀,直直地朝七暮刺來。

我慌慌地喊道:“小心啊。”

顯然是我白擔心一場,連我都能看出來的出招,七暮自然是看出來了。隻見七暮側身一避,反手就是一個重擊,非常沉悶地打在麵具男子的肩膀上,麵具男子手中的刀柄掉落在地板上。

明晃晃的刀麵,照出站在我身前的七暮的滿臉憤怒,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生氣,還好不是對我生氣,是對這個麵具男子生氣。

我看到七暮往常溫柔的眼神現在就像是凝固的冰晶,令人不寒而栗。

“你到底是誰?”我縮在七暮身後,滿腔憤怒。

那個麵具男子突然身子一彎,陡然的身形瞬間矮下去,我原本以為他是要下跪求饒,還想著怎麽懲罰他,將他的惡性昭告天下,殊不知——

麵具男子躺在地上,一個翻滾,從七暮的身前滾向我的床底下。

這個動作實在是太突然,我始料未及,心裏還想著這家夥是不是心理有什麽問題,或者說患了某種疾病,有誰見過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滾床底的?在結合他前麵的暴力行徑,我愈發覺得自己想的對,他就是一個心理患者。

然而現實又一次打破了我的天真,隻見麵具男子在我的床底下一拍,整個手臂錘在地板上,發出一聲巨響。

這是要自殘嗎?我想了想,貌似是有這種可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要是我早就一頭撞死了,算他還有點良心。

七暮像是感到了什麽不對勁似的,朝床下麵走去,突然耳邊響起“轟”的一聲,麵具男子消失了!

“什麽情況?”我驚呼出聲,跟著七暮一步一步地走近。

七暮蹲下身體,探下頭朝床下麵看,床下麵的地板還是平平整整的,看不出任何的與眾不同。

我疑惑道:“這匹色狼鑽哪兒了?”

隻見七暮手指在地板上麵一摁,平整的地板瞬間就塌陷下去,他的手指一鬆開,地板又恢複如初。

七暮說道:“這是一個暗道,他跑了。”

暗道?還有這種操作?一個暗道打在我的床下麵,這是有多麽喪心病狂!我回想起每天在**睡得比豬還死,真是恐怖!

我學著七暮,蹲下身子,摁開地板,地板居然還有一層一層的階梯,通向了深處。

前麵幾節的階梯的外沿還有一道道的血跡,顯然是這個麵具男子滾下去時磕出來的血。

“他肯定是受傷了,七暮,快下去捉他!可不能讓他就這麽跑了!我差點就被占便宜了!”我對七暮說道。

七暮看向我,他的臉上突然一紅,眼神閃爍中卻又有意無意的瞥我。我看的真切,忽而發覺貌似是我有點兒不對勁,哪有這麽打量人家的?

我收回眼神自我審視,不禁“啊”了一聲,我前麵用手摁地板心切,竟一時忘記我還裹著被子,現在這一襲被子落到我的胸膛下麵,全身又隻有薄薄的一層睡衣,這還不是讓七暮看個精光光了!

我急忙扯起被子,蜷縮在被子裏麵,隻露出一個腦袋,說道:“七暮,你——你不要臉!”

七暮轉過身去:“小姐,七暮隻是無意一瞥,並非有意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