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到近前,發現這是座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小樓呈四方形,長寬約十五米。小樓沒有窗戶,在一層及二層牆體四麵,開著無數一尺見方的小洞。鐵質大門看上去沉重、厚實,已經生出許多鏽跡,一把鐵鎖把門緊鎖著。我們略一商量,便撬開鐵鎖,小心地進入樓內。

從樓內結構來看,極像是電影中的碉堡,裏麵有儲藏室、廁所、廚房、睡床等等。而牆上開的每一個小洞,按照我理解,應該是向外觀察及射擊用的槍眼。

在一個四米見方的小室裏,有幾個大木箱子。待我們把箱子打開,大家都驚呆在那裏。箱子中居然是油布包裹精密的槍彈。按照其包裝的嚴密程度,十有,這些武器還能用呢,因為武器上的油跡還很明顯。

這些武器中居然有幾挺班用輕機槍,還有步槍、手槍、子彈,更有許多手雷。按這陣仗,碉堡裏的守軍需要對付的還不是一般的敵人。

我們不由大是奇怪,這裏本來就是一座兵營,都是自己人,建一座碉堡,並隨時做著戰鬥準備,卻是為何?想打誰?

牛複明對槍械顯然很是在行,操起一挺機槍來隨意擺弄了幾下說:“這槍還能用呢,剛好我們沒有什麽強火力武器,每人帶上一些,以備不測。”

接下來他簡單地向大家講解了一下各類武器的用法及注意事項。這個地方非常明顯地不是很平靜,沒準隨時會有突發性危險。我們每一個人都知道這點,所以聽牛複明講解非常用心。他講解後,我們又提出一些問題,他做了解答,並指導我們動手操作,直到幾個人完全掌握了各種武器的用法。

這些東西學好了不容易,學會了卻不太難。開槍和扔手雷此類內容就算是不學,經常看電影電視的、或者喜歡兵器知識的人,多少都懂些皮毛。經他一點撥,至少可以做到向前麵進行攻擊,打得到打不到另說。

每個人選擇了長短武器,帶上子彈和手雷,把餘下的用油布包好,裝回箱裏。待整隊出發時,我們儼然變成了一小隊荷槍實彈的重裝步兵。

忽然春兒又叫起來:“那邊還有一座!”透過槍眼,被他手電光指引,在我們前進方向,距離這座碉堡四、五十米處,還有一座碉堡,距離遠看不清夢,但大體形式與這座差不多。

進入第二座碉堡時,我們比進入第一座時還吃驚,這裏居然是座炮台!厚達二尺、堅固的青石結構,裏麵同樣有生活設施,但多了一座炮台。兩門92式步兵炮擺在炮台上,炮口齊齊衝著洞壁方向,用油布緊緊包著,防止進灰塵。朝向洞壁方向的碉堡牆壁空著長四五米、高約兩米的口子,火炮從這裏向外射擊。另外,牆上還開了一些槍眼,但不如第一座碉堡多。在靠近牆壁處也有一個儲藏室,裏麵的箱子裏裝著許多炮彈。這些炮彈也做了防潮處理,炮彈殼在手電光裏閃閃發光,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我很是奇怪,看來這裏的鎮守者需要麵對的是大兵團進攻。如果不出我所料,在前麵應該還有一座機槍碉堡,這三座碉堡相互輝映,組成一個堅固的防守陣地。

在炮台的地下,我們發現了一個地道,寬約一米五,高約兩米,呈分枝狀,向前後伸展。不用說,是連接三個碉堡用的。

事實證明了我的猜想,再往前四五十米,還有一座與第一座完全相同的碉堡,裏麵武器配備也同第一座一樣。一個疑問讓我迷惑,火炮炮口的指向,應該是洞壁才對,為什麽要修建如此堅固的據點來防備洞壁呢?這可不是對著牆壁打網球。

想到這裏,我抓過春兒手中的手電,向洞壁方向照射,洞壁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虛無,手電光消失在黑暗中,什麽都看不見。

我心中一凜,看來這裏藏著巨大的危險,居然連小日本鬼子都不敢去進攻,隻能修築工事來防守。

之所以肯定這裏是日本鬼子的兵營,是通過多方麵因素分析得來。首先鄧薇許小楓見到了日本鬼,其次我也見到了會發電碼的日本鬼,還有屋裏的一些器物,均與電影中當年日本兵使用的差不多。另外,在這三座碉堡中發現的槍炮手雷,也為二戰時期日本軍隊所用。

我們又前後觀察了一遍,發現在正對著三座碉堡的洞壁一方,是一個寬達百米的巨大豁口,豁口處拉著鐵絲網,許多已經鏽蝕斷了。這三座碉堡剛好封住了豁口。

令我感覺到萬分驚奇的是,山洞裏有如此大的一個豁口,按理說離老遠我們就應該感覺到忽忽的風聲了。然而事實是,我們明明就在豁口正對處,卻一絲風都感覺不到,這個巨大的豁口似乎不存在似的,裏麵一片岑寂。

用心體會下,豁口裏隱隱透出一股死亡的氣息。不祥的感覺在我心裏彌漫開來,我知道,這裏絕不是個善地。

雖然沒有交流,我也能感覺到每個人心裏都很沉重,不知道豁口裏麵的東西被日本鬼子消滅掉了沒有。如果還在,從裏麵衝出來,憑我們這些人,如何能夠抵擋得住?

再往前不遠,有一座倉庫,倉庫裏竟然停著兩輛89式中型坦克。這種坦克乘員4人,裝備一門37毫米炮和2挺7.7毫米機槍。對比歐美的主戰坦克,這種小鐵皮車簡直像是玩具,不值一提,但是在二戰中國戰場上,由於中隊缺少重型武器,無法遠距離將其擊毀,常常需要士兵用身體綁上炸藥對其進行攻擊,絕大多數人到不了坦克跟前,便被其機槍或者步兵打倒,其狀慘烈無比。因此來說,日本人的小戰車給中隊造成了重大殺傷,成為中國人心裏永遠的痛。

我雖然沒有經曆過抗日戰爭,卻深深了解這一段屈辱的曆史,因此對其無比痛恨。

張振齊踢了坦克一腳,嘴裏罵道:“鐵王八!”

他這不經意的一個細節卻讓我對他增加了些好感,看來盜墓賊也不一定不愛國呢。

牛複明卻對這兩輛坦克有著濃厚興趣,拍拍這裏,擰擰那裏,最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把頂蓋打開,鑽進了一輛坦克裏。

過了一會,轟然一聲,把我們嚇了一大跳,他把坦克發動著了!我們四散了去,讓出中間一塊地方來,讓他發揮。我心裏越來越迷惑,這家夥到底是做什麽的啊?怎麽連坦克都會開?

牛複明駕著坦克在場地上做了幾個動作,甚至把炮口抬高又降低,還左右轉動了一會,就差開幾炮了。

他的行為讓張振齊都張大了嘴,目瞪口呆。他肯定在想,這個老夥伴竟然還有這樣的手段!

不一會,牛複明熄了坦克,從頂上爬出來說:“這個東西很有用,將來無論這裏發生什麽變故,我們都能用這倆家夥或攻或守。據我推測,從這裏到我們住的地方垂直距離不會超過一公裏,待我們探察結束後,把這兩輛坦克開到我們的駐地。坦克上麵有油,也有炮彈。”

我一想,牛複明說的也有道理,假如被異物進攻,這坦克絕對是我們安身立命的最佳選擇。

不知不覺中,在心裏形成了一種潛意識:無論張振齊與牛複明心懷什麽鬼胎,假如有異物向我們進攻的話,不必說,我們必需要齊心合力,共同肩並肩作戰。毒蜥蜴進攻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隻有抵抗住異物進攻,我們才能夠活下來。至於以後與張牛二人怎麽個關係,那自然是隻有保證活下來的前提才能討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