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者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拳打腳踢,在餘下的日本鬼中遊走一圈,這些日本鬼全部報了銷。攻擊者沒有停息,以極快的身法向那些觀戰的日本鬼欺去。

春兒和張振齊一看來了幫手,精神大振,槍挑棍擊,瞬間又打倒了幾個。

見此情景,我知道不用我出手了,剩下的日本鬼不夠他們三個折騰的。我悄悄從岩壁上溜下來,尋找牛複明。這個可惡的漢奸實在罪不容誅。奇怪的是,牛複明卻不見了。還有一點我隱隱奇怪:那個剛來的攻擊者我似乎有種熟悉的感覺。

我走過去,看見所有日本鬼都倒下了,無一幸免。春兒他們見到我完好無損地出來,也很高興。那個攻擊者一轉臉間,我一下認出來,正是那個我從北京回來時長途汽車上出手解救林緒、用釘子打跑搶劫犯的人。

這個冷峻的中年男人朝我點了點頭說:“我們認識!”我也衝他點了點頭。

春兒轉頭看看我們倆說:“怎麽回事呀?”張振齊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相對安全點的地方說。”

他說得在理,我們隻解決了這些日本鬼,誰知道還有多少沒出來?再說牛複明也逃走了,危險仍然存在。我問:“朱待言呢?”春兒說:“這家夥一出坦克就不見了,像鬼一樣。”

我們四個人來到洞壁邊,找了一處相對安全所在,各自找地方坐下來。我簡單說了一下我的情況,聽得張振齊咬牙切齒:“沒看出來牛複明這敗類,居然是漢奸!再見到,我非親手宰了他不可!”我調笑他說:“你可是個教授啊,怎麽能張口閉口殺啊宰啊的?”一句話說到了他的痛處,他訕訕地不再說話。

我轉臉向那中年漢子,他隻說了三個字:“趙四爺。”便不再說話。我當時便明白了他的身份,不再追問,弄得春兒和張振齊一臉驚訝,中年漢子卻不理睬。

張振齊問我:“你們為何向我們開炮?”我奇道:“我們向你們開炮?沒有啊。牛複明當時確實讓我開炮,但是我沒聽他的。”張振齊想了一下,一拍大腿說:“咱們都上了牛複明這狗漢奸的當了!”我急問怎麽回事,他說:“看來他在兩輛坦克上都安裝了爆炸裝置,炸毀了我們的坦克,讓我們隻能出來,接受日本鬼的攻擊。”春兒說:“如果那樣,他幹嘛不在一輛上安裝強力炸彈,直接把我們炸飛就是了。”張振齊說:“他又不敢肯定具體上哪輛,萬一上錯了呢?反正隻要把咱們逼出去,那麽多日本鬼,加上他自己,我們也絕然逃不掉。”

看來就是張振齊分析的這樣了,牛複明早就做了精細安排,日本鬼並沒有被限製行動自由,坦克也做了手腳,給我們精心布了這個局,讓我們一點點上鉤,好狠毒!

閑一會,我問他們:“你們剛才與日本鬼拚殺,沒受傷吧?”春兒聞言說:“剛才腿疼了一下,沒顧上看。你這一問倒疼得厲害了。”

我們急忙給他挽起褲腳,一條深達2厘米、長有十來厘米的刺刀傷口正在流著血。我們隨身帶著些緊急救治的藥品,馬上給春兒包紮起來。

下麵我們該做什麽呢?朱待言失蹤了,牛複明也跑了。周圍危機重重,我們身處日本鬼的大本營中。不得已,我還是轉頭問中年男人:“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啊?”

他略一頓,開口說:“我隻是趙四爺的跟班,下一步怎麽做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需要告訴你們,這次進入洞裏的人不止是我一個。”

張振言聞言大奇道:“你是怎麽進來的?趙四爺是那個被害的老人嗎?”中年人說:“我當然是從洞口進來的,而趙四爺是誰,你就不必知道了。”張振奇又問:“你打開了洞門?”中人年說:“不是我,我來時候洞門是開著的,據我觀察,在我之前不久,有人進來了。”

門打開了,我們聽了心裏頓時一寬,不必擔心被困死在這裏了。

我們簡單分析了一下,中年男人繼續說:“那個牛複明似是早就做了一些布置,最外麵的洞口開始是隱藏極為巧妙的,根本不可能這麽容易找到。你們來之前曾經有一些人找過,全部無功而返。怎麽可能你們無意中就會發現?由此可見,你們是被引到這裏來的。至於別人為什麽這樣做,我不知道。另外,這黑鬆林鎮中還隱藏著厲害角色,雖然我多次暗中努力調查過,都沒有查出來此人。趙四爺的事,最大可能就是他幹的,此人對我們威脅極大。”

至此,就算我什麽都不說,張振齊和春兒也知道我是懷著某種目的來的。張振齊哼了一聲說:“小峰同誌真的是好樣的,做事滴水不漏。怪不得你帶我很容易就找到了日本鬼的老巢呢,原來不是平常人物。”

我沒有答話,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應該決定下一步動作。

正在這時,我的心又針刺般痛了一下,像上次一樣,來得毫無征兆。林緒!我確定無疑,肯定是林緒。因為隨著刺痛,腦中立刻出現了林緒的樣子。林緒在離我不遠處,而且身處極大的危險之中!

我坐不住了,想去四周搜尋,希望能找到林緒。沒想到突然之間,山洞裏出現了巨大的變化。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響過後,整個山洞忽然大亮,無數盞燈一齊亮起,照得如同白晝。

幾個人眼睛一時間難以適應,不約而同閉上眼皮。待睜開時,洞中景象展現在我們麵前。

裏麵有一排排房舍,正是軍隊營房。而在房舍中央有一個廣場,大小如兩個籃球場。營房更遠處,還有一些倉庫類型的建築。無疑,這裏就是日本鬼的老巢。可是他們為什麽打開燈讓我們觀察得清楚呢?

正不解間,一個高音喇叭聲音傳過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出來吧,走到廣場上來。李遠峰,你的女朋友在我們手上,想不想聽聽她的聲音?”這聲音正是牛複明,這個可惡的漢奸。接著,一個沉靜的女聲傳過來:“李遠峰,不要聽他們的,放下武器我們隻有死路一條!”

我的心狂跳起來:正是林緒!心痛的感覺沒有錯,她來了,而且落到了日本鬼的手裏。看來我要麵臨第二次選擇了,在我祖上遺訓與林緒之間。

我回頭看了一眼春兒他們三個人,張振齊立刻緊張地說:“你不會聽牛複明那廝的去投降了吧?”連中年男人都緊張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這一刻,我的內心在激烈鬥爭著,何去何從,需要我在很短時間內決定。我的選擇極可能會影響後麵一切。無論我選擇哪一方麵,都會失去另一方麵。無論哪一方麵的失去,都將會使我抱恨終生。而選擇林緒,可能連命都沒了,並背上個出賣國家利益的黑鍋,為家人蒙羞。但是如果不出去,林緒落在那些日本鬼手裏,我簡直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麽。人生,為什麽這樣難啊!非要把人逼到無路可走?

這時,林緒的聲音又傳過來:“李遠峰,你要是敢投降,今生都不要再來見我!”她後麵似乎還想說什麽,嘴被捂住了,隻發出唔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