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轟轟!”得弩炮轟擊城牆的聲音就把阿爾卡巴斯從沉夢中驚醒了。“哪兒放炮?”他一骨碌爬起來,迷糊著問。

“回將軍!亞美尼亞人又開始攻城了!”他的衛兵進來回稟道。

“好!隨我去看。”阿爾卡巴斯飯沒吃,臉沒洗就登上了城樓。與昨天一樣,亞美尼亞人的弩炮部隊奮力的向著特拉布鬆的城頭上發射著各種大大小小的石塊和燃燒瓶。而城內的本都軍人也用類似的手法還擊。而亞美尼亞人的步兵依然是躲在本都軍隊弩炮的攻擊範圍之外,沒有發動進攻。這樣,雙方的炮擊又持續了一天。到了,傍晚的時候,亞美尼亞人的進攻再次減弱。而本都軍隊也就各自休息了。但是,經過兩天的轟擊,特拉布鬆堅固的城牆上開始出現了牆體的脫落和裂縫。

到了第三天一早,亞美尼亞人如前一天一樣,早早得就用弩炮把阿爾卡巴斯從睡夢中叫醒了。阿爾卡巴斯畢竟已經是接近六旬的人,他拖著沉重的雙腿,有些無精打采的踏上了城牆。然後,雙方今天又是一陣兒對轟。到了中午的時候,亞美尼亞從自己的營地裏又推出了十架弩炮,很顯然,這是他們新近趕製而成的。這樣下午的時候,亞美尼亞人的炮火就更加的猛烈了。但是,他們依然沒有攻城。

“將軍!我們的石塊不多了。”傍晚的時候,阿比紹爾對阿爾卡巴斯說。“那就動員城中的百姓拆房子吧!”阿爾卡巴斯無奈的回答,“今天晚上,大家都早些休息吧!省得明天亞美尼亞人再來叫醒我們。”說完,他就向自己的營地走去。

午夜的時候,“轟轟!”城牆上再次傳來了弩炮的聲音。阿爾卡巴斯連忙翻身衝上了城牆,他憤怒的問,“怎麽回兒事?”

“回將軍!亞美尼亞人在向我們開炮!”本都士兵回答,隨著他的話音,一塊兒石頭落在了他們兩個的附近,擊起了一地的塵土。

“還擊!”阿爾卡巴斯已經有些不理智的回答。

“將軍,他們在摸黑進攻。我們……我們看不到他們。”士兵無奈的說。

“傳我的命令,騎兵集合,隨我出城。”阿爾卡巴斯憤怒的說。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本都的城門大開,阿爾卡巴斯親率了三千本都騎兵從城裏殺了出來。

“義渠將軍,本都人出來了!”本哈克蹲在山坡上小聲的說。“好!全體準備,兵分兩路。我們從左右夾擊他們。”義渠駭說完,就領了一半的騎兵悄悄的向著弩炮陣地的左翼移動了過去,而本哈克見了也率領著剩餘的一半騎兵向右翼移動了過去。而駐守在弩炮陣地上的亞美尼亞弓手也都已經挽弓搭箭在等待著本都人的到來。

當本都騎兵距離亞美尼亞的弩炮差不多還有50米遠的時候,“嗽嗽……啊!”本都人的慘叫聲隨著亞美尼亞弓箭手們射出自己的箭而紛紛傳了過來。與此同時迂回到左右兩翼的斯基泰騎兵也喊殺著向本都騎兵衝了過來。

“快撤!”阿爾卡巴斯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大喊。本都人見中了埋伏,在他的指揮下紛紛的後退。正在這時,對麵一員戰將拍馬就殺了過來,“啊!”隨著來人的一聲大叫,一杆戈戟對著阿爾卡巴斯的腦袋就劈砍了下來。他心中一驚,趕緊向一側偏頭。“喀——啊!”隨著阿爾卡巴斯的慘叫,戈戟的戟援正中他的右肩頭。不過,他不愧是一員身經百戰的老將,他中戟受傷之後,竟然沒有停頓,直接把身體向馬背上仰去,“噗”戟援隨著他的動作,居然從他的身體內又拔了出來。而他身邊的衛兵見狀也紛紛的手持兵刃拍馬殺了上來。

這樣,阿爾卡巴斯在剩餘的衛兵的保護下堪堪的逃回了特拉布鬆。可憐跟他一起出城的三千騎兵,最後隻有四百多人返回了城內。其餘的都被城上的本都軍士關到了城外,全部被亞美尼亞人亂箭射死。

隨後的一天,亞美尼亞人還是如法炮製繼續炮擊特拉布鬆。這時候,由於城防器械的不足,阿爾卡巴斯不得不命令城牆其餘三麵的軍士把那邊的器械移動到了亞美尼亞人攻擊的方向。而在當天的傍晚為了防止亞美尼亞人半夜可能再發動新的攻擊,他又不得不把其餘三麵的兵士抽了一半到南麵的城牆底下防守。

轉過天來,亞美尼亞人再次來攻。本都守城的士兵已經習慣了他們的這種攻勢,而且現在阿爾卡巴斯又受了傷,而晚上,亞美尼亞人又不斷得亂開炮騷擾他們休息。所以,他們自然也就願意趁著阿爾卡巴斯不在偷懶打盹了。到了中午的時候,“不好啦!亞美尼亞步兵殺過來啦!”隨著一名本都士兵的呐喊,其他的守城軍士都慌忙的站了起來。這時候,亞美尼亞人的攻城塔已經距離特拉布鬆的城牆不足50米遠了。“大家快放箭!”守城的將領們大聲的喊,“快燒油!做好防禦準備。”

“殺啊!”城下,亞美尼亞的步兵在夏塞裏奧、紮霍伯格和斯莫拉雷克三個的指揮下,漫山遍野的向著特拉布鬆的城牆衝了過來。“架雲梯!衝上去!”夏塞裏奧揮舞著手中的長柄逆刃刀大聲的喊,“攻城塔加速!”

亞美尼亞步兵在他的指揮下,已經搭了三十幾架雲梯,士兵們已經嘴裏咬著刀或是短劍,說是一手拽著梯索一手拎著長矛向著城牆的頂上攀爬了上去。本都的士兵慌亂中把一鍋鍋還未燒開的油倒了下去,但是,這根本不能對亞美尼亞人造成多大的損失。而他們更多的人也拿起了標槍和弓箭向城下投射。但是,由於他們發現亞美尼亞人的時間太晚,已經不可避免的有亞美尼亞士兵衝上了城頭。而且,攻城塔現在也晃晃悠悠的靠上了特拉布鬆的城牆。

“把其餘三麵的兵士全部召集到這裏來!”阿比紹爾大聲的喊,由於阿爾卡巴斯受了重傷,現在隻能由他來接替阿爾卡巴斯指揮本都人防守特拉布鬆了。終於,隨著本都人的援軍從東西兩側的城牆和海邊趕來,亞美尼亞人又逐漸得被他們壓製到了城牆的下麵和攻城塔上。現在本都和亞美尼亞的軍隊在特拉布鬆的城頭上激烈的交戰。

但是,這個時候,在特拉布鬆的外海,博斯普魯斯人的艦隊緩緩的向著老特拉布鬆港開了過來。他們的船上現在裝載著大約6000名斯基泰人的士兵。無人防守的海邊柵欄很快就被博斯普魯斯人突破。很快,他們的艦隊就靠了岸。斯基泰士兵在拉迪加斯特、圖赫塔蘇和巴爾塔三個帶領下,向著特拉布鬆的總督官邸衝殺了過去。而博斯普魯斯水兵也在德克西普斯的帶領下衝上了岸,他們占領並控製了沿海一帶的本都人的營地。然後,開始在這周圍劫掠起本都人的財物。

阿爾卡巴斯躺在總督官邸內的床榻上,他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房間的外麵傳來了撕殺的聲音。他知道,特拉布鬆已經保不住了。他睜開了眼,想扶著床頭下地。可惜,他還沒有站直身體,“喀嚓”一聲,一把雙刃戰斧就從他的脖頸上劃了過去。

特拉布鬆城牆上的本都軍隊現在已經腹背受敵,他們仍然在阿比紹爾的指揮下,死命的抵擋著亞美尼亞人的進攻。現在,殘餘的本都軍士已經完全被亞美尼亞人包圍在了城牆之上。無數的羽箭和石塊、燃燒瓶向他們砸了過來。阿比紹爾揮舞著長劍依然在指揮著抵抗,但是,這時一枚羽箭深深得刺入了他的喉嚨。而在距離他100米遠的城牆上,莫日根正在從自己的箭囊裏掏出下一枚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