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青春 第六十四回 完“碧”歸趙
?一日，茲究又來到小碧的住處。茲究笑著對小碧說：“妹妹，錢。。錢哥快湊齊了，你馬上就能自由了。”小碧不說話，透過茲究疲憊的強
顏歡笑的眼神，她知道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哥，謝謝你，謝謝你對我這麽好。”茲究在小碧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丫頭，你是我妹妹，
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小碧開心地笑了起來，然後她跑回臥室，在枕頭下拿出季菇的卡，跑回茲究麵前，把卡遞到茲究手裏：“哥，你不用
再那麽辛苦了，這卡裏有三萬多呢。是。。。”茲究的臉突然沉下來，小碧看見茲究沉默地臉色，嚇得不敢說話了。“這是誰給你的？”茲究
冷冷問道。“季。。季菇姐給我的。”“你什麽都跟她說了？”小碧低下頭，點了點頭。看見小碧點頭，茲究頓時怒火中燒，一巴掌拍在桌上，
把小碧嚇了一跳。“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啊？！我再外麵拚死拚活地幹活，都是為什麽啊？！你嘴巴就不能嚴實一點，要不要見一個人就把你
悲慘的命運說一遍啊？！”小碧被嚇得一聲不吭，隻是眨著大眼睛，淚珠一顆顆滾下來，小碧隨即用手把淚珠抹掉，可止不住一陣一陣地抽
泣。看見小碧哭得如此痛心，茲究也於心不忍。他溫柔地抱過小碧，輕輕地拍她的背：“是哥不好，哥脾氣差。妹，哥隻是想讓你知道，哥
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我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哥永遠都不會放棄你，再苦的日子，我們相依為命。好不好？”茲究聲音一軟下來，是徹
底擊潰了小碧的淚點，小碧趴在茲究懷裏，大哭著說不出一句話，隻是拚命地點頭。“妹，你要相信哥，把卡給我，咱不要別人的東西，好
麽？”小碧點頭，茲究說的每句話，都是她誓死捍衛的信念。
A中，茲究一人走到八班門口。在八班門口撞見了嘉玲。嘉玲臉蛋一紅，客氣地打聲招呼：“好啊。。”茲究一臉沉默，隨意點了個頭就算
是回應了。嘉玲鼻尖一酸：“你來，有事麽？”茲究懶得理她，直接饒過她，留嘉玲一臉茫然的愣著。茲究走進八班，季菇看見茲究，笑著
打招呼：“嘿，你來啦？”茲究沒說話，抓著季菇的手腕就往外走。季菇看出了茲究的心事，並不反抗。嘉玲看著茲究拉著季菇，從自己麵
前走過，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竟有點酸酸的。茲究把季菇拉到一無人處，鬆開了她的手腕，從兜裏掏出她給小碧的卡，遞在她麵前。季
菇看著茲究的眼睛：“你什麽意思？”茲究冷眼相對：“沒什麽意思，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不需要你插手。”“喂，你是小碧她哥哥，我
也是她姐姐，憑什麽隻許你對她好？”“別跟我來這套。”季菇一笑：“你有能力在一個月之內湊齊三萬元？你要知道，如果你完成不了，你的
手。。。”茲究被激怒了：“我的手斷了，我還是會繼續拚命，總有一天，我能夠救出小碧！”“你的手，僅僅是你的麽？”小碧一句話就讓茲
究愣住了：“我記得你在家長會上說過，你要好好用行動保護阿姨是吧？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阿姨看見你斷掉的手
，她是什麽樣的心情？沒手的你，以後該怎麽去保護阿姨。”茲究沉默了，季菇乘勝追擊：“而且，你認為小碧的老板，真的是有心要放小
碧麽？因為她猜透了，你是無法在一個月湊足三萬的，而且她看透了你的性格，你的性格決定你絕對不會向別人伸出援手。她不過是想要
你那隻手，來殺雞儆猴罷了。”茲究的心情平靜了下來，季菇的話著實句句在理。季菇最後笑著使出了殺手鐧：“你覺得是你的大男子主義
重要，還是救小碧於水深火熱重要呢？”一句話，直接命中茲究的軟肋。茲究伸著的手，緩緩放下來，他紅著臉：“那。。那個，錢我會盡
快還你的。”看見茲究靦腆的樣子，季菇又撲哧笑起來了：“哈哈，好吧好吧，這麽一來，我就是你債主啦。債主跟你提三個要求，你不會
介意吧？”“啊。。啊？”“啊什麽啊，不願意麽？”“沒有，你說吧。”“第一，辭去思崛工作以外的任何雜工。第二，做本小姐的數學輔導老師
，一節課五十元的報酬，你就用這個慢慢還債吧。”季菇又忍不住開心笑起來。茲究心裏倒是一陣發顫，五十元一節課，三萬元的債務要還
到猴年馬月啊。“這第三嘛，你不是挺能打的麽？那就做本小姐的貼身保鏢吧，工資一天一百，成交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硬著頭皮也
得幹了。”“哈哈，以後見麵別忘了喊我一聲‘老板’，沒啥事我先走了，本小姐可不會像你一樣無故逃課。”望著季菇離去的背影，茲究喊住
了她。季菇回頭：“還有什麽疑問麽？”茲究抓著頭：“那個。。謝謝了。。”“你說什麽？沒聽清。”“謝謝了！”
花花世界，當茲究把三萬元現金推到肥婆子麵前的時候，肥婆子是愣住了，不可能，這小子不可能能湊齊的。肥婆子當然不肯放過小碧
，可愛嬌小的小碧一向是花花世界的金字招牌。肥婆子開始耍賴了：“嗬嗬，小子，算你有種，可是，你還太年輕啊。”肥婆子無恥地笑了
起來：“我承認，我是說過，隻要你湊齊三萬，小碧跟你走。可是，我們沒簽字條吧？誰他媽能給你作證啊？！”肥婆子用手指了一個豔女
：“你能麽？”豔女笑著搖搖頭。肥婆子又指了一個打手：“你能麽？”打手也笑著搖頭。肥婆子猖狂地笑起來了。可是笑著笑著，她的麵容卻
僵住了，她看見，茲究從口袋裏摸出一錄音器。肥婆子一狠：“給我搶過來！”打手們剛要動手，門打開了，兩個人走了進來，不是別人，
正是錢善和芹源！打手們愣住了，皆看著肥婆子，肥婆子一看見錢善，就知道自己是栽在茲究手裏了。強忍住內心的憾恨，肥婆子笑麵相
迎：“喲！錢少。哪陣風把您吹來了？”錢善一笑：“今個兒，我就是來陪我兄弟取人的，就看老板娘你賣不賣麵子了。”“不看僧麵，不還得
看佛麵麽，放，當然放人啦。”錢善伸手鼓兩掌：“老板娘果然爽快。”然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贖身令：“雖然這東西意義不大了，可老板
娘今個兒給我上了一課啊，以防萬一，來簽個字吧。”肥婆子滿臉橫肉堆笑著，咬牙切齒地簽下了名字。
茲究，野獸，錢善領著小碧走出花花世界。錢善把小碧的贖身令遞給茲究，茲究接過來，撕成粉碎，拋向天空。
看著簌簌而下的紙屑，如雪一般唯美，小碧一時鼻尖一酸，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她覺得，驀然間，這世界的空氣，是如此的幹淨而清
新。
經過贖身這一劫，小碧對茲究的感情越來越深刻了，她漸漸明白了，這份感情，已不知不覺超越了親情的界限，可是，正因為如此，小
碧又體會到了糾結不掉的痛苦。因為她知道，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