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強吻

這一路駛過去,竟是去醫院。

意大利西西裏島,某著名私人醫院。幽雅的環境,靜謐的氣氛。

穿著白袍的醫生護士在走廊上匆匆穿行。

空氣中彌漫淡淡的藥水味。

林錦瑟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望著緊閉的VIP醫療室的白色的門,白晃晃的,看久了,眼睛發疼。

已經過了三個多小時了。

半晌,她側過臉看向不遠處,正靠著牆壁,靜立不動,一臉麵無表情的韓旭,有些窘迫和疑惑,思慮了一會兒,她潤了潤嗓子,終於遲疑的道:“他……到底怎麽了?”腦海裏一直回放著唐流顏在車上對她說的那句“都是你害的”,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她惶惶不得心安。

韓旭扭過頭看向她,一雙冰寒的眼睛毫無溫度,嘴角的弧度平直,他沒說話,單是給了她一個漠然的眼神,就又回過頭看向那扇緊閉的門。

林錦瑟瞪著他拽到不行的側臉,氣怒,這個肌肉男,還是這樣沒長進,沒禮貌,狗仗人勢,毫無紳士風度——果然像某人的屬下!

這一生氣,又把火蔓延殃及到了尚在醫療室裏“生死未知”的唐流顏身上。

是的,生死未知。

還在車上時林錦瑟就注意到,他的臉色很蒼白,是那種失了血色的蒼白,呼吸也是急促而微弱的,以當時的情況,她想若不是他有驚人的意誌力,還保不準能撐到醫院呢。

……他到底有沒有事?

心慌意亂的,她再也坐不下去,立起身來回踱步,心裏莫名的焦躁,仿佛胸腔深處有種東西亟欲衝破阻礙爆發出來。

就在她不停地走來走去時,韓旭終於無法忍受她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嘴唇一抿,眉頭緊鎖,沉沉道,“林小姐,你還記得你對大哥開的那一槍嗎?”

這問話一出,林錦瑟猛地頓住了腳步,愕然望向韓旭。

韓旭見她臉色變了,麵容更是黑沉,冷聲說道:“恐怕林小姐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吧?可那顆子彈打穿了大哥的心髒,這是事實。”他頓了下,目光銳冷的看著她,又說道,“大哥不是神,身體也不是鐵打的——再加上今天為了你——”他不再說下去,有些事情,挑明了,就變得矯情了。

林錦瑟不是傻瓜,她自是聽懂了韓旭的話。

怪不得韓旭會用那樣厭惡的目光看她。或者該說是恨,他心裏已經認定,唐流顏如今這般,都是她害的。

——可是有誰還記得,當年她受到的欺騙與傷害?她耗費多年才得來的東西,短短數月就讓他為了一己私心毀得幹淨,包括事業,包括還未來得及再次發芽就夭折的愛情。

他要怎樣賠她?

唐流顏這個狡猾的男人,總是模糊著焦點,輕而易舉地讓自己從施加者變成受害者。

她忿忿地想著,可心頭卻掠過陣陣陌生的感覺,似喜似怒,還有些類似感傷的因子,滲透著五髒六腑,席卷全身,說不大上來,可那感覺確實是存在的。

良久,她斂下睫毛,似是自言自語,又向是對韓旭,喃喃低聲道:“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韓旭冷冷勾了勾唇,看向她的眸光冷硬更甚,片刻後,他淡淡開口說道,“林小姐,那是因為你沒有心。”

“你說什麽?”她以為自己是聽錯了,於是皺眉問道。

回答她的是一聲冷哼。

沒有得到回應,卻落了個莫須有罪名,林錦瑟心裏憋屈得慌,見韓旭的樣子她又覺得窘迫到了極點,再加上還那裏麵還有個人也不知情況怎樣——這心裏一不舒服她就再也呆不下去,便想著出去透透氣。

可步子才剛邁出一步呢,就見那緊閉的白門突然打開了,一位穿著白袍,年齡大概四十出頭,儒雅清秀的男子走了出來,他的聲音很溫和,安定人心,“林小姐請留步。”

他微笑著對她說,“顏在裏麵,他想見你。”

林錦瑟猶豫了幾秒,那男子也是極有耐心地等著她,看著她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是柔和的,與唐流顏波瀾不驚中帶著霸氣掠奪的眼神不同,他的毫無侵略性……

這樣不含算計平靜如水的眼神她已經許久沒見到過,一時竟有些怔然。過了一會兒,她終是點了點頭,抿著唇,跟著男子進了那醫療室。

醫療室很大,出乎林錦瑟意料的奢侈。

處處都是漫不經心的華麗,連地板都是鋪著純白色進口羊毛地毯的,讓人生怕踩髒了,連踏上去都會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起來。

還有那張國王Size的雕花大床——

她不由撇了撇嘴,果然是某人的風格,**到了極點。

一抬頭,就見正想著的那人正靠在大**,輕軟的絲綢白色床單隨意地覆在他的腰部,上半身卻是光裸的,胸前纏著厚厚的繃帶,有隱隱的紅透出來,看情況似乎是動過了小手術。

他正撐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她,伸出手,朝她招了招,“過來。”

那儒雅男子見狀,笑笑,識趣地退出了醫療室。

林錦瑟皺了皺眉頭,還是邁步走了過去。他雖是笑著的,可她看得出來,氣色並不好。或是因為他較陰柔的氣質,所以更顯得一絲羸弱來。

這樣的他看上去並沒有什麽侵略性。

她在大床的床尾慢吞吞坐下,離他大概兩米左右。這下有人不高興了,聲音略沉了些,“那麽遠,坐過來一點。”

她厭惡他這種命令式的口吻,可畢竟還是打心底忌憚他的,便不清不願地挪了過去。才挪了幾公分,就被不耐煩的某人一把拉過去。

他很輕鬆地將她圈進自己的懷裏,林錦瑟隻來得及啊的一聲,他溫熱的呼吸就已近在耳際。暖暖的,癢癢的,撓得人心慌亂。

林錦瑟很識相地沒掙紮,隻是不自在的撇開了頭,隔開一定距離後,抬眸瞪向他,冷道,“你就非要強迫我才開心嗎?”

他的俊臉就近在眼前。膚質很好,濃黑纖密的睫毛很長,如果是其他女人見了,定是要嫉妒得要命的。

他薄唇輕啟,道,“如果真的強迫得了,我會很樂意去做,關鍵是,”他的唇角撩動,模樣似笑非笑的,“你是強迫得了的麽?”

林錦瑟默然。他說話的口氣是那種溫軟的,帶著些無奈與寵溺的,讓她不知作何反應。

見她沒再出聲,唐流顏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下巴擱在她頭頂上,似是滿足的籲歎了聲,幽幽埋怨道,“一直想著這樣抱著你,可你這女人卻總是逃,讓我找都找不到。”

林錦瑟當做沒聽見,這個男人,說謊跟吃飯一樣,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天下第一,若她信了就是傻瓜。

默了一陣,被他的手臂緊緊箍著,很不舒服,林錦瑟閉了閉眼,說道,“唐流顏,你跟我說清楚,這次又想玩什麽遊戲?”原本是想著再也不見他,可是之後又發生了這麽多事,如今她又落在他手上,說到底,也是她活該自個兒惹來的。

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瞎矯情裝骨氣,不如直接跟他挑明了說清楚,好給她個安生。

她想著,鬱鬱地籲了口氣。這時突然眼睛被一隻大手輕然覆上,遮去了光線,眼睛頓時一黑,還未待她大腦做出反應,一個溫熱的吻就兜頭落下來。

唐流顏一手覆在她眼上,一手製住她欲掙的雙手,他的吻很涼,但又帶著點隱隱的溫度,像是刻意而為,細細輾轉著,並不深入,也不退開。

林錦瑟掙紮無果,就死死咬住牙關,漲著臉狠狠瞪他,就是不讓他有機會深入。這個混蛋,色欲熏天精蟲入腦!居然又偷襲她!

——她甚至感覺到他冰涼如蛇般觸感的手指正邪惡地探進她衣服的下擺!

而他僅是輕笑一聲,接著低聲誘哄道,“錦瑟,張開嘴……”

她幹脆閉上眼睛。

這時她被鉗製住的雙手突地一陣劇痛,她痛極不禁微張了嘴,電光火石之間他的舌尖已滑溜地深探進去。林錦瑟腦子空白了幾秒,血液迅速地倒流著,然後她用力地推他,拚命地在他懷裏掙紮起來,嗚嗚出聲。

唐流顏微寐著眼看她,醫療室裏白晃晃的燈下,她刷白的臉剔透如玉,明明是壓抑的嗚咽,可一入了他的耳,卻成了惑人的呻`吟勾魂的纏綿。

接著他嚐到了一股重重的血腥味。

舌尖疼得厲害。

抬眸望進她的眼裏,隻見那裏麵一片波光粼粼,流竄著一陣陣怒極的火焰。

她毫不畏懼地怒視著他,模樣倔強極了,可看在他眼裏,隻覺得像無助的小獸般,牙尖嘴利的,但又美麗可愛至極。

心中有股陌生的東西,漲得發慌,仿佛是那亟欲破土而出的芽兒,力量擋都擋不住,可是他竟是打心底喜歡這種感覺的,於是就任由它滋長了。

他心中如是想著,輕輕笑了,唇也隨之移開。

林錦瑟的目光由憤怒轉為微愕。

卻聽見他悠悠然說道,“錦瑟,我一直在想,該怎麽樣,才能留住你。”他禁錮她的手也緩緩鬆開,可還沒讓她鬆下一口氣,唐流顏的手竟隻是略略換了個位置,轉到她肩上,就那麽一瞬,天旋地轉,她被他推倒在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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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剛碼完的文文,喘口氣先,我去吃飯了,待會回來修一下錯字什麽的。

奈奈木停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