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24就這樣吧,讓他討厭

杜濤的一番語重心長的話,仿佛一枚石塊扔進程若微死水微瀾的新湖,濺起了漣漪。

程若微突然想通了,破涕為笑,“濤哥,這個世上,隻有你對我最好。”

六年來,這個溫潤的男人一直對她不離不棄,永遠相隨,可見,老天還是很照顧她。

她對著他,嬌俏地笑,“濤哥,我餓了!”

也許填滿了胃,她就不會感到那麽虛空。

杜濤牽著她走近不遠處的一家餐館,點了她最愛吃的菜肴。

足足晃**了一上午,又沒有吃早餐,程若微是真的餓了,三下兩下吃了個精光,終於,打了一個飽嗝,結束了。

“夠不夠,不夠再點!”

杜濤坐在她身旁,噙著一縷笑意,手裏拿著紙巾細細地幫她擦拭嘴角的油漬,最後,定定地望著她,欲言又止。

程若微看得很真切,挽住他的胳膊,蹭上蹭下,“濤哥,有事你就說吧。”

“那我就說了。”

“嗯嗯,說吧,我聽著。”

收斂了笑容,杜濤鄭重其事地說道,“小微,有件事,濤哥希望你能幫忙。”

“什麽事?”

杜濤賣了個關子,“你先答應我。”

“很重要的事嗎?是不是偷拍?”

見杜濤搖頭,程若微猶豫了一下,“可是,濤哥,我怎麽能幫上你的忙呢?”

餐館裏的冷氣開得很足,她衣裳單薄,忍不住瑟縮。

杜濤連忙脫下西裝披在她肩頭,又把她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握在懷裏。

程若微感覺到一股溫熱從掌心直接熨燙到心底,仿佛剛剛喝了一杯清淡的綠茶,很溫暖很安心,卻偏偏沒有激烈地悸動。

“小微,美國最大的風投公司kero集團打算尋找一家上市公司合作,共同打造h市地標——帝王大廈,我的公司剛剛啟動,非常需要得到這筆訂單。”

“可這和我有關係嗎?”

輕撫她略略糾結的眉心,杜濤接著溫和地說道,“楚冰燁的楚氏集團是我最大的對手,有他在,我的勝算基本無望,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把他參與投標的金額告訴我。”

她低頭,垂下長長的眼睫毛,一根一根地剝開他的手指,直到兩人的手完全分開,聲音悶悶的,看不到任何表情,“濤哥,一定要這樣嗎?”

楚冰燁才剛剛幫她擋了子彈,她卻要破壞他和kero集團的合作,算不算恩將仇報,忘恩負義?

“是的,一定要。”

杜濤的手轉而撫摸她烏黑的青絲,動作溫柔,眼神卻陰鬱冷酷。

“好,我答應你。”程若微抬頭,輕巧地移開他的碰觸,脫下西裝,放在他的懷裏,笑得嬌軟無邪,“濤哥,我幫你,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他待她六年的恩情,她無法報答,隻能……隻能答應,再沒有其他的辦法。

如果一定在他們兩個人之間選擇,她情願對不起的那個人是楚冰燁。隻有讓他討厭,甚至厭惡,她才能從這漫無邊際的思戀中跳離出來。

她雖然在笑,神色卻過於哀涼,杜濤心裏一驚,“小微,如果過於勉強,就算了,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他雖然做事不擇手段,可對於深深紮根在心裏的小丫頭,還是不忍心為難她,讓她傷心難過。

“沒事的,濤哥,既然答應了你,我就一定會做到,等我的好消息。”

她誇張地聳聳肩膀,不以為然。

兩人走出餐館,杜濤問,“想去哪裏,我送你。”

這頓飯足足吃了兩三個小時,遠方,太陽已經西移,像個雞蛋黃,斜斜地掛在半山腰。

程若微沉吟了一下,“去鼎盛大廈!”

很快,杜濤駕駛的奧迪車,像條黑色的大魚,融入車流裏,消失得無影無蹤。

和杜濤道別後,程若微乘上電梯,直奔88樓。

由於楚冰燁還沒有公開宣布她已經不是秘書的事實,所以,一路過去,見到她的職員都親切地和她打招呼。

總裁辦公室門口,程若微徘徊了很久,才輕輕推門進去。

裏麵空無一人,站在楚冰燁的辦公桌旁,她的心潮起伏,思緒萬千。

以前和他逗趣的一幕幕,在腦海裏自動地倒帶放映,這個寬闊的空間裏,帶給她的甜蜜多過苦澀。

門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她急忙拐進茶水間,任秘書的時候,她天天為他泡茶泡咖啡,清楚地知道裏麵有個小小的儲物櫃,大小剛好能躲進去一個人。

她剛貓身鑽進去,“砰砰”,輕微地開啟辦公室的聲音,接著,有人走了進來。

“小徐,楚總晚上不過來了,這裏很重要,晚上你巡邏的時候,記得來這裏多巡邏幾次,確保萬無一失。”

是劉秘書的聲音,在對負責安全的徐隊長交代事情。

“是是,一定會的。”

等徐隊長低頭哈腰地離開,劉秘書打開辦公桌的抽屜,把一份文件夾進去,四下裏打量了一番,見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轉身關門走出去。

窩在儲物櫃裏麵的程若微,接連幾天沒有得到好好的休息,太過困乏,不知不覺中,就那樣縮手縮腳地沉沉睡著了。

大概是睡得太累,她忍不住抬頭挺胸,打算伸伸懶腰,空間太過狹小,腦袋撞在實木的櫃頂上,“哐當”作響,疼得她哎呀直叫喚。

從夢中醒來後,她側耳傾聽,貌似外麵一點動靜都沒有,才小心地挪動身體,從儲物櫃裏麵爬出去。

按摩了一會兒快折斷了的腰,她僵著身子挪到外麵的辦公室。

透過窗外迷蒙的月色,她輕車熟路地打開抽屜,裏麵是一疊疊排放整齊的文件。

眯著眼睛翻找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投標書。

程若微把標書拿在手裏,內心充滿了猶豫和躊躇。

腦海裏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說不能這樣做,這是對楚冰燁的背叛;一個說不能讓杜濤失望,六年來身邊的人來來往往,隻有他無怨無悔地提供幫助。

死死地咬著唇瓣,最後,她還是決然地翻開內頁,找到那一串金額數字,默念了幾遍,記牢在腦海裏,才把標書放回了原處。

關好抽屜,最後留戀地望了望,她拉開辦公室的大門,走了出去。

夜深人靜,長長的走廊裏除了她,空無一人。

突然,後麵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她嚇得扭頭查看,心砰砰直跳,手腳冰涼。

完蛋了,難道她剛才的舉動,被人發現了嗎?

回頭,是徐隊長,國字臉上掛著善意的笑容,他樂嗬嗬地問道,“程秘書,加班啊,才下班嗎?”

程若微的心定下來,唇角微揚,“嗯,楚總臨時叫我上來取份文件。”

徐隊長突然笑得有點靦腆,還有一絲羞澀,“很晚了,你路上小心點。”

“謝謝!”

電梯上來了,她跨進去,按了下開關鍵,把所有的人和事屏蔽在外,直奔一樓。

程若微從挎包裏掏出手機,正要撥通杜濤的電話,他笑意吟吟地從她的背後麵邁步過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微,是不是有好消息告訴我?”

他坐在車裏等她,等了很久,最後,她終究還是沒有讓他失望,很好!

做賊心虛的她緊張地回頭瞅了瞅,見和平常一樣,沒什麽異樣,才壓低聲音說道,“濤哥,我查到了,投標的金額是三億兩千萬。”

“小微,這回你幫了我的大忙,想要什麽禮物,告訴濤哥,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想辦法給你摘下來。”

杜濤唇角含笑,仿佛天上的星子都落入了他的眼眸裏,瞧得人心醉。

心有一瞬間幾乎忘記了跳動,程若微急忙掉轉方向,裝作不經意地欣賞美麗的夜色。

杜濤也不點破,很自然地牽著她的手,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車上,杜濤一邊沉穩地握著方向盤,一邊問道,“你打算去哪裏?是回家還是玫瑰庭園?”

說玫瑰庭園的時候,他的聲音有些澀澀。

程若微把頭往座墊上後仰,整個人癱倒在副駕駛位置上,無奈地苦笑,自嘲地說道,“濤哥,你都知道了?我是不是很下作,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賣身求榮這件事,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何況是別人呢?

“小微,家裏發生那麽大的事情,你為什麽不第一個告訴我?”

杜濤見她那麽難受,不想再責備她,隻是語氣平緩地訴說著一個事實。

如果告訴了他,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至少,她永遠也沒有和楚冰燁有任何交集。

她突然紅了眼眶,委屈地回道,“濤哥,我打過了,打了你很多次電話,可是你的電話關機,根本打不通,那個時候,醫院說再不給希陽做手術,恐怕他……凶多吉少,我一個女孩子,孤立無援,你說,我……我能怎麽辦呢?”

這是深深埋在她心裏的酸楚,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在這麽一個溫情的夜晚,在一個她熟悉多年的男人麵前,她一骨碌全部吐出來,心情,輕鬆了很多。

“對不起,對不起!”

杜濤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她,隻能一遍一遍地重複說對不起。

她發泄完了後,重重地舒了一口氣,恢複了平日裏的嘻嘻哈哈,“濤哥,這事也不能怪你啊,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所以後果也需要我自行承擔,還好還好,最多兩個半月我就徹底解放了。”

是的,徹底解放了,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吱”,不知不覺中,奧迪車駛到了玫瑰庭園。

和上次一樣,不是業主,保安根本不讓杜濤開車上去,無奈,程若微把對講機接到楚冰燁的別墅裏,可響了老半天,無人接聽。

奇怪了,難道白靈也不在嗎?

杜濤的一雙冷眸盯著保安,默不作聲。

好冷!

保安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可礙於職責所在,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先生,請別為難我們!”

程若微嘟著嘴巴,衝著杜濤安撫性地笑笑,“濤哥,算了,我還是走上去吧,順便觀賞一路的好景色,好久沒走路,我快養膘了,就當減減肥吧。”

她個子嬌小,嬌小得隻到他的肩頭,杜濤低頭,笑容溫和,“自己當心點。”

“嗯,知道了,濤哥,byebye。”

她撒著腳丫子往山上奔跑,杜濤遙遙地望著,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蹤影,才鑽進汽車,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等程若微挪回到別墅大門前,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的事情。

她累得兩條腿打顫,小腿肚酸脹,幾乎抽筋,撲在圍院子的大理石圍牆上,呼哧呼哧喘了老半天的粗氣,才喘勻了氣息。

隻見裏麵黑漆漆的,沒有一點聲響。

氣順後,她走進去,摁亮客廳的水晶吊燈,側耳傾聽了一會兒,沒聽到任何動靜,看來隻有她一個大活人。

回到她住的客房,草草地洗簌完畢,換了睡衣,跳到席夢思上,閉目睡覺。

可想到醫院裏受了槍傷的楚冰燁,翻來覆去了老半天,壓根兒睡不著,直到東方天微白,才睡了個囫圇覺。

第二天,程若微吃了點早餐後,打了個電話給楚小離,聽說楚冰燁恢複得不錯,才安心下來。

閑著無聊,她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找了拖把水桶,打掃衛生。

把所有的事情都幹完了,懶洋洋地癱倒在沙發上,操著遙控器打開電視。

今天是美國最大的風投公司kero集團宣布中標公司的日子,她按了幾下遙控器,調到h市的新聞頻道。

端莊甜美的播報員正在播報新聞:“據本台消息,美國最大的風投公司kero集團打算在本市尋找一家上市公司合作,共同打造h市地標——帝王大廈,現在正在緊張的角逐中,有了新的動向,本台會第一時間為您播報。”

新聞過後,是時尚廣告,程若微關掉了電視,她知道,毫無懸念,最後的結果一定會花落杜家。

與此同時,楚冰燁雖然躺在病榻上,卻沒有一絲的懈怠。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手機,等待劉秘書第一時間把結果告訴他。

雖然早已經胸有成竹,可他還是期待著最後時刻的喜悅。

十點半鍾,劉秘書是個言必躬行的人,她準時打進來電話,聲音裏卻充滿了失望,“楚總,對不起,我們沒中標。”

捏緊掌心的手機,楚冰燁冷厲地問道,“怎麽回事?”

放眼整個h市,隻有楚氏集團是最有實力和資格中標,而且他定的金額已經是到了臨界點,以馬裏的老辣,不可能放棄和楚氏集團合作。

“是一家從未聽說過的杜氏集團中標,價格隻比我們的多一萬。”

楚冰燁一字一頓地說道,“給我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毫無疑問,一定是有人把金額泄露出去了。

“砰砰”!

無辜的手機被甩到牆壁上,碎成了兩瓣。

楚冰燁砸了電話,臉色鐵青,眼眸裏飛旋著凶狠地怒火,令人不寒而栗。

方子健恰好走了進來,手裏提著保溫杯,裏麵是他老媽煲好的愛心湯,嚇得一大跳,“冰燁,怎麽回事,誰惹你這麽生氣?”

“投標失敗了。”

“然後呢?”方子健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膀,不怕死地調侃,“冰燁,錢是賺不完的,你現在這個樣子,需要好好調養身體,不能太勞累,失敗了不是更好嗎?”

像他一樣,要求不高,有吃有喝有玩就行,多爽!

楚冰燁冷冷地接腔,“無誌空長百歲。”

方子健接著像個老媽子一樣碎碎念,“你呀,就該多笑笑,整天板著個棺材臉,難怪小丫頭會被你嚇跑,來了這麽老半天,連她的人影都沒見著。”

“小離還好嗎?”

楚小離搖著輪椅,笑嘻嘻地搖了進來,“老哥,放心吧,死不了。”

“咦,小嫂子呢?叫她一起來喝雞湯,聽說是子健哥哥的媽媽特意去山裏麵買的老母雞,特滋補,老哥,你嚐嚐!”

拗不下楚小離的盛情,楚冰燁勉強喝了幾口,才回道,“我讓她走了。”

“為什麽?”

放下碗勺,楚小離掀眉,氣鼓鼓地,“老哥,你是不是不愛小嫂子了?”

楚冰燁沒有回答,而是抬手輕輕地摸了摸楚小離的臉龐,低沉地問,“還疼嗎?”

他和白靈的訂婚喜宴上,打了她一記大耳光,那是他的情非得已。

“怎麽不疼?”楚小離順勢把腦袋擱放在自家老哥的胳膊上,軟軟地撒嬌,“哥,你老實告訴我,你和小嫂子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明明以前你們兩個人**無限的,為什麽到頭來卻便宜了姓白的?我想了這麽多天,頭都快想破了,還是想不通?”

楚冰燁拿這個裝傻賣癡的親妹妹一點辦法都沒有,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子,一臉地疼愛,“想不通就別想了,這事,其實我自己都沒有搞明白。”

方子健快人快語,“還不是因為那個斬……”

被楚冰燁目無表情地掃了一眼,他嚇得把話噎了回去。

“什麽東東?”

楚小離仿佛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一雙大眼睛雷達一樣在兩個男人身上射來射去。

“呃……沒什麽,什麽都沒有!”方子健慌得轉移話題,“小離,家裏麵的老太後說馬上要來醫院,我先去接應一下。”

“子健哥哥……”

楚小離喊他,他跑得越快,好像背後有非常嚇人的東西在追趕他。

“扣扣”,傳來了敲門聲,劉秘書一臉凝重地走進來,“楚總,那件事有眉目了。”

“老哥,你們談公事,我先滾蛋。”

楚小離歡快地搖著輪椅,滾出了病房。

楚冰燁坐起來,劉秘書急忙塞了一個靠枕在他的背後,他沉聲問道,“到底是誰?”

“是……是程小姐。”

在楚冰燁駭人的氣勢下,劉秘書有些瑟縮,抹著頭上的汗,又鼓起勇氣把話說完,“最後中標的公司負責人名叫杜濤。”

杜濤,豈有此理,果然是他和老東西在背後搞鬼!

楚冰燁大概是怒到了極點,反而沒有任何表情。

“劉秘書,立刻,馬上給我聯係馬裏老先生!”

劉秘書擔憂地望著他,“楚總,你的傷……”

“快去!”

“是,楚總。”劉秘書快步走到病房外麵,不停地撥打電話,臉色凝重。

她非常清楚,沒有中到標,對楚氏集團的打擊非常大,而那個杜氏集團,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好像是之間冒出來的。

劉秘書不愧是楚冰燁一手帶出來的秘書,幾經波折,終於托關係找到了馬裏總裁身邊的一個得力助理,對方答應晚上給她安排十五分鍾的時間,如果說服不了馬裏總裁,他也沒有辦法。

千恩萬謝之後,劉秘書小跑進去,臉露喜色,“楚總,晚上八點半,凱爾頓大酒店。”

下意識地瞅到楚冰燁胸膛處的傷口,她收斂了喜悅,“你的傷這麽重,我看讓市場部的熊經理走一趟吧。”

“不行,明天馬裏老先生會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中標結果,到那個時候,一切都成了定局,這事必須我親自去。”

謝絕了劉秘書的幫助,楚冰燁硬撐著從病榻上起身,走到洗浴室換了套黑色的阿瑪尼西裝,對著穿衣鏡整理好儀容,恢複了平日裏的古井無波,把所有的傷痛全部掩蓋在內心的最深處。

方宇已經把車停在了醫院外麵,小心地把楚冰燁扶上車後,他掉轉車頭,迅速地駛向凱爾頓大酒店。

v125回路轉的局勢

晚上八點半,華燈初上,凱爾頓大酒店。

富麗堂皇的總統套房裏,老馬裏忙碌了一天,臉色有些疲憊,精神卻很好。

老馬裏是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頭發有點花白,麵容和藹,久居高位,卻自有一股逼人的氣勢。

他坐在舒適的軟皮沙發上,淺淺地飲了幾口咖啡,瞅了瞅身邊年輕的助理,問道,“接下來的行程是什麽?”

年輕的助理畢恭畢敬地回答,“楚氏集團的總裁楚冰燁在外麵的大廳裏等了五個小時,您見還是不見?”

“楚氏集團?老馬裏沉吟了一會兒,“先讓他等等!”

作為混跡商海幾十年的老狐狸,他總覺得這裏麵有很大的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