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誓言怎能經得住滄海桑田的變遷。

木驚天坐起身子精明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商界奇葩,終於還是老了,眼底的渾濁似乎絲毫不影響他的精神。他拿起手邊的杯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水,而後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爺爺……”木初禹其實心裏也不好受,為了所謂的家族的名譽,他們兄弟之間似乎早已經不那麽親密了。

木驚天沒有回頭,隻是吩咐著木初禹讓他給準備一下。“阿禹啊,下麵我給你講個故事,可能故事有點長,給我找個靠墊,順便去泡壺陳皮水來。”

木初禹微微動了動眉頭,卻還是聽話的照做。一起準備妥當之後,木初禹有伶著一暖瓶的開水進來。他給木驚天到了一杯陳皮水,裏麵還放了枸杞。

那年也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南方城市總是暖和一些,不像北方,時長北風呼嘯。小木子和小伍子是兄弟,很要好的兄弟,他們兩個人都不想聽從家裏的安排聯姻,於是選擇了自主創業,想著到外麵去闖**一下。

南方山好水好,卻不像北方的人這麽豪爽。大多是心眼比較多。兩人的出身都注定了不會是平凡的人。

“兄弟,我們兩個既然要白手起家,就應該做好萬全的準備。”小伍子一向是快人快語。

小木子卻猶豫了。“不拿家裏的錢我們就憑自己的能力,能做出點什麽來?”

“天無絕人之路,辦法總是有的。”小伍子說“我們要有自己的事業,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還要找一個心儀的對象,那樣這輩子就算是完美了。”

“嗯,到時候我們兩個的孩子,還可以結成娃娃親,那樣我們就更好了。”小木子是這麽說的。可是話雖這麽說,可是卻沒有實現。

初到陌生的城市總是磨難比較多,比不上在家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輕鬆。第一次給人家做企劃案,就因為一點特殊情況,而導致各項的壓迫。“小伍子,我覺得我快支撐不下去了。”

小伍子板著一張臉。“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我不相信少了家人的庇護我就一事無成。小木子,不要氣餒,忘了我們曾經的豪言壯誌了嗎?難道你要回去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終此過一輩子嗎?”

小木子頓時臉色也特別的難看。“怎麽可能,如果真的娶了,我又怎麽會決心離開家裏呢?”

“既然做出了決定就不要輕易反悔,那樣你這麽久吃得苦受的累,又算得了什麽?”小伍子有些生氣。

“小伍子,我知道我不爭氣,可是我從小錦衣玉食慣了,哪裏吃得了這麽多苦。”不是小木子矯情,是因為從小到大他就沒有吃過這麽多的苦,現在就覺得受不住也是理所當然的。

“小木子,如果你這麽說的話,那就當我當初看錯了人,你回去吧。我是堅決不會回去的。我一定要有屬於自己的事業,憑著自己的努力去爭取自己想要的人生。”小伍子不願意妥協。

最後在所有的銀行卡都被凍結之後,事業又不順利,小木子終於堅持不下去了。他說:“小伍子,我對不住你。我還是決定放棄了掙紮。”

“隨你便。”小伍子臉色不善,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小木子雖然很糾結,但是還是打了電話,過了不久就有車子來接他。分別之前,小木子將自己的成年的時候父親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一塊父親最珍視的懷表也是父親和母親的定情信物。他將這塊懷表送給了小伍子。

“小伍子,這塊表對我來說就像是我的命一樣。我把他送給你。不管你以後遇到什麽困難,隻要你叫人帶上這塊表來找我,我就算是拚了命也會幫你。”小木子說的時候表情很嚴肅。

小伍子卻遲遲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將懷表放進了內衣的口袋裏。他抬起頭對著小木子說:“小木子,今天是你自己放棄了一切。日後如果再相見,我們也還是兄弟。隻是,我們的孩子的婚姻我希望他們可以自己做主,而不是因為利益而結合。”

小伍子這麽說,小木子就算是再遲鈍,也是明白的。他的意思不過是他們的子女已經不配在一起了,因為他最先放棄了他們之間的承諾。

曾經他們說好的要一起完成夢想,這條路就算是跪著也要走到最後。可是小木子卻放棄了,短短的幾個月就放棄了,向家裏做了妥協。所以他也失去了他們之間的那份最原始的感情,今後有的隻是他欠了他的一個承諾。

那份誓言被小木子很快的拋到腦後了,也成了家。

而小伍子卻一步步的為了自己的夢想而不斷的努力,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做到了自己成就事業,沒有靠著家裏的一分錢。也找到了一個自己愛著的人,最後兩人結了婚。

去了國外的小伍子一家人很快傳來了喜訊。他的妻子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再後來又傳出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龍幫的少幫主已經定親,具體是和誰定的親沒有人敢多說多問。

龍幫是什麽地方,誰敢放肆,那就是不雅命了。

而後七八年小伍子和小木子一直沒有見麵。其實兩人所在的城市不過是連襟。幾天大道隔開了。但是卻遲遲沒有見麵。隻是小木子心裏卻異常的難過,因為他不愛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也不愛他。

兩人時常的吵架,雖然早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可是他還是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你整天就知道花錢,除了花錢你還會做別的嗎?”小木子和妻子最厲害的一次吵架,兩人都動起了手。

他的妻子本就不看好這樣的婚姻,總想著能夠離婚,可是商界聯姻怎麽能說離開就離婚的呢,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是幾家集團的利益。

“你以為我當初看上你什麽了嗎?我早就說過,我有自己喜歡的人,是你執意非要娶我,既然娶了,你就該拿出個男人的樣子來,成天除了吃喝玩樂上班,你還會幹什麽?”小木子的妻子本就是一副心高氣傲的性子,說到重點了。

小木子氣的狠狠的拿眼睛瞪著她。“我都會幹什麽你還不知道嗎?我會幹的多了,不然那三個孩子哪裏來的?”

他的妻子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裏,難受的要死,卻也不肯妥協。“有本事你離婚啊?沒本事就會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我離,你等著。你以為我就那麽想娶你嗎?”小木子暴跳如雷,他忍這個女人已經很久了,不就是離婚嗎?有什麽大不了的?難不成公司會因為這件事而受到影響?

是小木子太衝動了,做事情總是優柔寡斷,沒有長遠的目光,這件事情上和小伍子相差甚遠。

小木子說完就狠狠的踹了一腳沙發,疼的他齜牙咧嘴,卻還是不管不顧的又踢了一腳,仿佛隻有這樣才解氣。“到時候別等離了,你在找我哭鬧,我告訴你,我想做就一定會做。”小木子信誓旦旦的說完,摔門離開了家。

小木子的妻子心裏有氣,卻也無處發泄,隻能逮到什麽,扔什麽。好好的一個家瞬間就像是被掃**過一樣。

就當她摔碎小木子最心愛的花盆的時候,小木子又折返回家,看到這樣的情景,竟然狠狠的甩了妻子一個耳光,她沒想到他平時看著軟弱卻真的會出手打她,一個中心不穩,栽倒在地上,後背碰到冰涼的茶幾,她隻覺得後背生疼。

“你他媽的找死啊?誰讓你動這些東西了?”小木子眼睛瞪得很圓,仿佛下一秒就會瞪出來。

可是他的妻子卻死咬著牙不願在他麵前示弱。“我他媽的就是找死怎麽了?”

“有種你給我死遠點,別髒了這個地方。這裏可是我的家。”小木子甩手氣憤的將一個精致的茶壺飾品朝著妻子的腦門摔了過去。“給我滾。”

傭人們似乎早就見怪不怪了,誰也不敢上前,兩個人剛結婚還好點,誰也不搭理誰,倒是看起來很和諧,之後自從小木子去了一趟另一座諸城回來之後,就變得脾氣暴躁,似乎什麽事情都看不順眼,更加看不順眼的就是自己的妻子。

小木子的妻子伸手抹了把額頭。“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的。”她艱難地站了起來,踉蹌著走回房間,收拾了東西之後就站在了大門外似乎是在等誰。

小木子這才想起來什麽,衝到門外。“把離婚協議書簽了再走。”

這個時候眼看著妻子家的車子駛了過來,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男子。“您好木先生,我是您妻子的律師,有什麽事情您和我說就好。或者您也可以給我的助理打電話。”男子彬彬有禮的遞上自己的名片,順便將小木子妻子的行禮放進後背車廂。

“小姐,上車吧。老爺在家等著您呢。”男子恭敬的打開商務車的後座。

小木子的妻子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小木子一眼,直接坐了進去。隨著車門被關上,車窗從裏麵打開。“木先生,我想您應該沒有什麽其他的意見吧?以後我們就互不相幹了,你想娶別人,就憑你?就算是再修煉一百年,你也配不上。”

她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麽一句話之後,便示意前坐的司機開車。

小木子看著在自己麵前呼嘯而過的車子,內心一片灰塵。他生氣的將手中的紙張撕碎,丟在腳邊,發狠的用腳去踩,就像是被寵壞了的小孩子發脾氣一樣。

傭人不敢上前,隻能遠遠地看著,知道興許是事情鬧

得有些大了,於是給小木子的父親打了電話。他父親接到電話之後非常的氣氛。但是看著身邊規規矩矩坐著的三個外孫,他將內心強烈的怒火壓了下來。

“今天先到這裏,帶少爺回屋休息。”小木子的父親隻想著怎麽樣才能平息這場風波,卻不想這個時候卻有客人來訪。

是小伍子和妻女。

之前小木子去那邊的諸城辦事,也是住在了小伍子的家裏。這次小伍子特意來訪,也就是來看看,因為馬上他們一家人又要移民到國外了。

小木子剛為了妻子的事情鬧得不愉快,但是在聽說小伍子和妻女要來,卻像是早就將剛才的事情拋到了腦後。“小伍子要來了嗎?真的嗎?他……帶著妻子?”不知道為什麽小木子會多此一問。

“是的。”管家恭敬的回答,卻絲毫感受不到小木子的難過,卻顯得異常的興奮,管家不由得有些納悶,卻也不好多說什麽。

倒是小木子的父親顯得有些上火。“不爭氣的東西。”

“老爺,您也別太上火。我就傭人們準備筵席就是了。”管家依舊是忠厚老實的。

“哎……當初,我以為他能夠在逆境中好好的長大,卻不想著他沒有幾個月就放棄了,到現在都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小木子的父親很難過。

“老爺子,您也別難過了。孩子不管多大,在父母的眼中始終都還是個孩子。”管家像是想起來了什麽,嘴角動了動說:“夫人剛寄回來的明信片。”

管家將一張印滿滿是楓葉的明信片遞給老爺子。“這又是到哪了?哎,幸好她在外麵,不然真的會被氣壞了。”

“夫人說過一陣子就回來,還說她想您了呢。”管家眼神溫和的笑著說。

老爺子倒像是很開心。“哎,如果不是因為舍不得這三個孩子,我是一定要陪她一起去的。”

“夫人就是喜歡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您就算是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不是嗎?興許隻能幫倒忙。”管家說的是實話,老爺子也不惱怒。

“是啊。幸好有她一直陪在我身邊,不然啊……”老爺歎了口氣站了起來。“走,去迎接我們的客人。”

當他們剛走到客廳,就聽見小木子略帶興奮的聲音。“爸,小伍子什麽時候到?”

“混小子,你還有臉給我回來?你的妻子都被你氣的回娘家了,你……”老爺子就是恨鐵不成鋼,就算是他再怎麽生氣,可是畢竟還是自己的兒子。

“爸,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感情,離了也好。”小木子滿是不在乎的說。

這就更讓老爺子生氣。“你再說一遍?”

“本來就是。”小木子倒不覺得有什麽,眼看著老爺子的拐杖就要砸到他的身上了,管家及時的攔住了。“老爺子,您別動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就算是在硬朗的身子,遲早也會被這個混小子氣死。”老爺氣呼呼的招呼司機開車親自去機場接人。

“爸我也去……”小木子刻意的將自己收拾了一番,大家都以為是為了在小伍子麵前拿出最好的狀態,老爺子也沒有說什麽,由著他去安排。

去接機的途中,小木子還特意去花店買了一大束玫瑰花。老爺子看在眼裏雖然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沒有細想。

小伍子一家人被接到木家的時候,恰好三個小少爺也下樓了。老大沉穩懂禮貌。倒是老二和老三似乎有些冷漠。

“見過小伍叔叔和阿姨,還有妹妹。”老爺子也是開心。

“叔叔、阿姨好。”

倒是那個小女孩顯得一點都不陌生。“三位哥哥們好,我是落落。”小女孩圓圓的眼睛,興許是還沒有長開,雙眼皮看起來調皮了些。嘴邊淺淺的酒窩,笑起來特別的惹人疼愛。

一頓飯吃的倒是很溫馨。“小木子,我們明天就要移居到國外了。以後見麵的機會就更少了。”小伍子倒像是有話要說,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講。

都是聰明人,一看小伍子就顯得比小木子圓滑的多了,畢竟一個人在外麵闖**了這麽些年。老爺子不說什麽,他自然是不會問。

“小伍子,晚上就別住酒店了,住在我們家吧。我們家又不是沒有地方。”小木子表現的大出老爺子的意料,彬彬有禮的倒很像是個紳士。

管家問小姑娘喜歡吃什麽。“我喜歡吃糖醋排骨。”

“好嘞,爺爺給小落落去做好吃的好不好?”管家就是喜歡小孩子,自家的三哥小少爺都不是愛說愛笑的人,所以好不容易有個活潑的孩子,倒是顯得家裏更加的溫暖笑語連聲。

可是那天晚上卻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木驚天的眼底閃過一絲哀傷,來不及退卻。

木初禹也久久的沒有吭聲。他還是最沉穩,最聽話的那個。他給爺爺重新溫了一輩陳皮枸杞水。“爺爺,喝點水休息休息吧。”

木驚天搖了搖頭,但是還是伸手接起了木初禹手中的陳皮枸杞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整杯。“阿禹啊,知道為什麽爺爺今天要和你說這些嗎?”

木初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將茶杯放好,又替木驚天掖了掖被子。“爺爺,小木子就是我的父親吧?小伍子……就是伍小落的父親?”

雖然是疑問,但是真相卻呼之欲出。

木驚天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微微的合了合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木初禹還是之前的姿勢坐在床邊。

“爺爺……我還記得當時的事情。”木初禹憋了很久才說出口。

那是整個木家和愛麗絲家族的恥辱。

“是我們木家對不起伍家,所以就算是小落要做什麽,那都是應該的。”木驚天神情有些默然的說:“阿禹,讓你們兄弟幾個之間弄成這樣子,爺爺也是有責任的。”

“爺爺,你別這麽說。我們畢竟都是身上流著相同的血。老二和老三如果知道了,一定不會體諒的。”木初禹安慰的拍了拍木驚天的手。

木驚天忽然問:“知道爺爺為什麽要在多年後讓他們兩個相遇嗎?”

木初禹搖了搖頭,遂即又點了點頭。“是為了要彌補父親犯下的錯?還是……”

“我為了我們家族的利益和你父親的聲譽,答應了江東涼的條件。卻不想老二竟然愛上了她……”木驚天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可是木初禹卻懂了。“江東涼這麽做是為了什麽?”那個時候的江東涼也不過是二十幾歲吧?辦事手段卻像是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好多年,甚至連木驚天這樣的談判高手都不得不妥協,可見江東涼是多麽的厲害。

“為了保護那個孩子,那些年龍幫並不太平,自從多年前老幫主遇難之後,就一直風起雲湧。兩人之間又是有婚約的人,隻要有心人,就一定會借機用她來作為要挾。江東涼能這麽做也不容易。”木驚天感歎。“有誰能心甘情願的將自己最愛的人,推到別人的身邊?卻還要忍受著她對他的埋怨和恨意?”

木初禹一驚。江東涼愛著伍小落那麽深,他們都是知道的,卻不知道原來他的愛那麽深沉。“要怪隻能怪老二和她之間沒有那個緣分。”

“緣分早就注定了。那孩子更應該得到更好的。如果不是我們對不起他們,小伍子也不至於和老幫主一起死在那場事故中,而我卻隻能袖手旁觀,心有餘而力不足。”木驚天眼底滿是淡淡的傷感。

多少年前的事情,拿到現在來說,真的挺惆悵的。

也就是因為那一次,所以他們才認識了這個叫江東涼的男人。是的,在木初禹看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江東涼顯得特別的成熟老練,甚至不說話骨子裏透出的狠意,就足以讓人折服。這些年越來的狠辣無情。

隻要他人往那一坐,就算是不說話,都會叫這些龍幫的人臣服。

“阿禹啊,小落如果恢複了記憶,那麽當年的那些事情,想必也會被再次掀起。這是我甚至你已經去了那邊的奶奶所不願意遇見的。”木驚天說著睜開眼,眼底的柔光變換成堅硬的光。

“爺爺,你是說伍小落會……”木初禹不敢想象,他們做了這麽多,難道到頭來都要付諸東流嗎?

“我相信她不會開成公布的說出來,但是要打壓木家的產業,也不是不可能。”木驚天說著,轉頭對著木初禹說:“阿禹,給我安排出院手續,擇日我們馬上回諸城。”

“這……爺爺,您有什麽事情就吩咐,何必親自動身。”木初禹是擔心木驚天的身體受不了。

自從父親離開到後來,奶奶也離開之後,爺爺的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沒關係,爺爺活到這把年紀了,也算是夠本了。”木驚天說:“不回去也不行了,木財閥背後的產業怕是會被一件件的拖出來。”

“怕是……”木初禹說的有些猶豫。

“怎麽回事?”木驚天覺得有蹊蹺所以警覺如他,還是問了一句。

“老三,好像早就已經將木財閥全部的固定資產轉移了。”木初禹剛說完,木驚天就忍不住的咳嗽,木初禹說“具體是被誰抽走了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我也查不出來。”

“什麽時候的事情?”木驚天瞪著那雙布滿經綸的雙眼詢問的問木初禹。

“年前,資金受阻,程式一直打壓,再加上各個合作公司都

出現了倒戈的現象。”木初禹努力的將自己知道都說出來。

木驚天卻沉默了。“老三上次來說什麽來著?”

“額?”木初禹似乎有點跟不上木驚天的思維邏輯。“前一陣子,老三來說過什麽?”

“他有喜歡的人,要和她結婚。”木初禹不記得當時木初野具體說了什麽,隻記得當時他的弟弟是多麽的不屑自己。

“那個女孩子在哪裏現在?”木驚天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男人一旦有了想要安穩的想法,無非是找到了一個想要一輩子的女人或者孩子。

“不再諸城,具體在哪現在還查不到。”木初禹想到了前幾天給辛素打電話的事情。“怕是出了點狀況。”

“怎麽回事?”木驚天就是不能太激動,一激動心髒就難受。

木初禹不敢怠慢。“素素說,老三正在滿世界的找路菲,而且路菲應該是懷了老三的孩子,隻是這個孩子現在還是凶多吉少。”

木初禹這麽說完之後,正站在機場的路菲冷不防的打了好幾個噴嚏。“奶奶的,哪個王八蛋在罵我?”路菲揉了揉鼻子,繼續坐著等來接她的人。

“程靜瀾,程家的獨生女,因為自己的丈夫現任程式的董事長周存剛,是路菲的初戀情人,他似乎對路菲依舊是舊情難忘。所以程靜瀾一直內心不平衡。監控記錄顯示是程靜瀾推了路菲之後,路菲捂著肚子。根據程靜瀾的話,說明那個時候路菲似乎懷著身孕,出現了血跡。”木初禹也沒有親眼看到,隻能將辛素說的話,慢慢地整合了一下。

“有仔細的查證一下嗎?”仙子阿最重要的是要保住木家的子孫,其他的事情顯然不是那麽重要。

“老三已經開始打擊程式了,估計程式再翻身的可能性太小了。”他們都知道木初野在經商方麵真的是個奇才,甚至比木驚天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程式……怕是沒那麽簡單。”木驚天幽幽的開口。

“爺爺你是說……”經木驚天這麽一提醒,木初禹方才想到。“伍小落和路菲的感情特別的身後,難保路菲不會幫著伍小落……”

“如果老三的資金是被轉移到路菲的名下,那麽程式就沒有那麽好動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木驚天倒不是說的一點道理都沒有。

“Lukcy。”木初禹像是想起了什麽。“幸運這個單詞是lucky,而這個收購木財閥股份和固定資產的人卻叫Lukcy,卻是好運的意思。”

木驚天也仔細的琢磨了一會兒。一會之後他才語氣有些怪的說:“回去或者不回去似乎都改變不了什麽,但是我們還是收拾回去吧。”

木初禹點頭。“好,我盡快去辦理手續。”

木驚天抬頭看了眼正前方的大鍾上顯示的時間。“阿禹時間也不早了,叫護工過來吧,你回去休息休息。”

木初禹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便離開了。“爺爺好好休息。”

好運,lukcy。有細微的笑意爬滿木驚天布滿皺紋的眼角。

話說這邊路菲等的那個焦急。“您好,請問是路小姐嗎?”

“是呀,你是誰?報上名來。”路菲說的義正言辭,倒是讓來接她的人忍不住愣住了。

“白狐。”白狐依舊是一身白色的衣服,紮著一個小辮子,這次染成了紫色的。

路菲盯著他的小辮子看了半天,最後不由得一陣感歎。“這就是潮流嗎?看來我真的老了。”

白狐斜著眼看了路菲一眼。“是走,還是走?”

“當然是走啦。”路菲掩著嘴笑了笑。“你的真名字就叫白狐嗎?”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白狐……”路菲不由得哼著那首曾經多少年流行的歌曲《白狐》。

白狐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少夫人的朋友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路菲猛然轉過身。“你是不是在說我的什麽壞話?”

“怎麽會?”白狐忍不住的輕生咳嗽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那就好,你小心點,我可是會讀心術的。”路菲不無自豪的仰著下巴。

白狐想著來之前少夫人的交代。“我最好的朋友,路菲。身懷六甲,你好生保護著。”

怎麽看都不像是身懷六甲啊?倒像是腦子抽風或者腦子哪裏有點問題。

路菲走在前麵。“你們家長是不是吩咐了,要好好的招待我啊?”路菲走路的姿勢依舊是輕飄飄的那種,就像是走的太隨意了,反而沒有那麽規規矩矩。

白狐也不著急,反正這些年也鮮少出門,正好有個機會出門轉轉也不是什麽壞事。

“是。不知道路小姐有什麽吩咐嗎?”白狐一向的倨傲,除了江家的那幾個人之外,似乎不太把其他的什麽人放在眼裏。

路菲想到伍小落的交代。“白狐,喜歡穿白色的衣服,留著一條小辮子,就像是白狐的尾巴。代號白狐,身手了得,槍法奇準,據說可以一下連開兩槍,甚至三槍,都是無意識的。而且沒招都能命中目標。”

當時路菲問了什麽了呢?“修行了千年了嗎?是不是長生不老的那種?”

“你是電視劇看多了?還是被聊齋洗腦了?”伍小落似乎是這兒回答自己的。“從小就經過特殊訓練的,敏銳了比常人更快,就像是修行了千年的狐狸,鼻子眼睛特別的尖。”

難怪,一眼就認出了自己,路菲想,早知道自己就不多穿一件衣服了。這時候走在街上卻覺得有些小熱。

“那個……小白呀,能不能麻煩你幫個忙?”路菲弱弱的問,卻發覺白狐的臉色變了,路菲趕忙擺手“放心,絕對是小忙。”說完還不忘認真的點了點頭。

白狐覺得自己麵癱的已經很嚴重了,為什麽碰上夫人和她的朋友,自己就似乎是的了絕症了又複活了?然後估計又要死了。“什麽忙?”

“幫我拿一下衣服,太重了,我穿著真是不太方便。”路菲利索的將衣服脫下來遞到白狐的麵前。

白狐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將衣服接了過去。“回去。”丟下一句話,便不再去看路菲。

路菲歪著腦袋,就算是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來,自己究竟是什麽地方惹到這尊大佛了?還是她家木初野最好。這麽一比較她忽然就覺得,自己有點想念有木初野在的日子了。

白狐走了半天去沒有發現身後人跟上來,於是又停了下來。“你是想在馬路上睡覺?”

“我倒是想。”路菲翻了個白眼,步子很慢的走到白狐的麵前。“你是不是脾氣不太好啊?怎麽小落沒跟我說呢?”

“咳咳……誰說我脾氣不好了?”那也看是對誰。白狐險些有些招架不住,這都是什麽人?以前少夫人就拿他的名字是個事,現在又多了一個,他又不能將她丟下自己先走。

真是個麻煩的事。

路菲摸了摸自己的臉蛋,身在半空中的手還是縮了回來。想來男人的皮膚怎麽這麽好呢?路菲假裝一本正經的收了收她那一臉的色相。“小白呀,我們走吧,不能讓小落等太長時間了,不然她會想我的。”

白狐差點沒站得住腳。這個女人,真不知道木家老三是幹什麽吃的,沒事不看好自己的女人,讓她出來的搜什麽?

“知道了。”白狐不情願的應了一聲。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的功夫車就停在兩人的麵前。

白狐還是比較紳士的替路菲將後車門打開。“路小姐請。”

路菲坐進去之後,白狐才繞到另外一邊上車,然後對司機吩咐了一聲“回總壇。”

似乎是走了好久,路菲感覺自己都睡了一小覺。醒來的時候滿眼的梧桐樹,還有輕輕地綠草地,遍地盛開的花朵。世外桃源啊,路菲的第一感覺就是這裏如果能夠一直住下去,一定是太幸福了。

鳳凰棲梧桐,果真是這麽回事。看來江東涼還不是一般的有眼光,路菲在心裏給了江東涼很大的評價。

這個小城堡真的是太美了,還沒進去住,路菲就忍不住的想要流口水。

白狐真心不想看路菲那副模樣,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土裏土氣的。

“切,看什麽,不就是羨慕一下嗎?至於用你那千年的狐狸眼來鄙視我嗎?”路菲倒是絲毫的不在意。

白狐感覺自己正氣血上湧,就差沒有一口氣卡在嗓子眼吧自己給憋死了。但是還是應承了一聲,準確的說是一個字“哦。”

路菲撓撓頭發,現今早已經不是短頭發了,長長了的頭發路菲舍不得剪掉,於是就拿了個發卡別在耳朵後麵,看起來就像個大學生一樣,哪裏看的出來已經懷有身孕?

“到了,在中環。”白狐放下電話,是少夫人打來的。

“來了直接把人帶到客廳就好。”伍小落掛上電話心情大好,太好了路路終於來了,自己也不孤單了,於是去叫上夏時,一起在客廳等著。

她還是泡的今天早晨現采摘的鮮花。清香無比。做了好多點心。

夏時也一直想要見一見這個自己哥哥一直愛著的女人,所以看起來特別的緊張,伍小落是興奮的坐不住,夏時卻因為緊張也坐不住。

如果路菲知道,原來自己的魅力這麽大,是不是會特別的自豪呢?估計尾巴得翹到天上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