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表示很受傷

黑影的身法極快,在眼前一閃而過,等他們回過神兒來追上去,黑影已然不知去向。

低頭看見地上有一個紙袋,權慕天急忙叫住蔣孟堂,“你看這是什麽?”

“文件袋……難道是剛才那兩個人留下的?”

如果是,會不會是蔣斯喻想告訴他們些什麽,又或者是其他知情人送來的情報?

直覺告訴他,不管是哪一種,一定會帶來好消息。

想到這裏,他附身想把東西撿起來,卻被身邊的男人攔住,“別沾手,萬一被人動過手腳怎麽辦?”

一句話換來蔣孟堂一個白眼,他不以為意的說道,“你未免也太小心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司徒博極有可能狗急跳牆!

更何況,現在要防備的不止文萊拿督,司徒信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做過警察,對匪徒慣用的招數一清二楚。做生意他不是權慕天的對手,可論及做壞事,他一定更勝一籌!

“人家用不著煞費苦心在上麵撒上致命的毒劑,隻要來點兒安眠藥,再把你我裝進麻袋扛出去就能輕而易舉達到目的。”

手上握著夜氏和蔣家的繼承人,就算劫匪要天上的月亮,夜雲山和蔣晟風也要乖乖就範。

盡管他說的很有道理,可蔣孟堂對自己的直覺依然深信不疑。

“我有那麽弱嗎?”

聳聳肩,權慕天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架勢,“我對麻醉劑有天生的抵抗性。至於你,就不清楚了!”

你在鄙視我的抗藥性嗎?

難怪表妹動不動就對他打擊報複,像他這種一句話能把人噎死的貨,不壓榨他等什麽?

“你不清楚我從小受過怎樣嚴格的訓練,我不怪你。你可以侮辱我這個人,但是絕對不能質疑我的能力!”

噗……

某男滿臉黑線,森森覺得他跟陸雪漫不愧是一家人,說話的口氣都一模一樣。

“那行吧!既然你這麽想做肉票,我就不攔你了。等你被綁走以後,我會幫忙籌錢,盡快救你出來。”

輕輕歎了口氣,權慕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抱著胳膊向門口走去。

他來真的!

“喂,你不至於這麽不仗義吧?”

“祝你好運!”揮了揮手,他腳步不停,反而加快了腳步。轉眼間,瀟灑的身影便消失了。

“說好的同仇敵愾呢?他居然丟下我一個人先走了……權慕天,我絕對不會讓表妹嫁給你的!”

自顧自的抱怨,蔣孟堂撿起袋子,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抽出裏麵的東西,沒等他看清內容就失去了知覺。

花擦,果然被他說中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隻覺得頭重腳輕,腦袋好像被誰人用石頭狠狠砸過,疼的不可抑製。

看到他終於清醒過來,陸雪漫暗暗鬆了一口氣,“表哥,你總算醒了!”

“我怎麽了?”

“昏過去了唄!幸好發現的及時,不然的話,你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刷的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洋洋灑灑的照進來,刺眼的光線照的蔣孟堂一陣恍惚。

擰著眉心,記憶慢慢恢複,他記得昏倒之前看過一份文件……

對了,那份文件呢?

立刻緊張起來,蔣孟堂緊張兮兮的問道,“那份東西呢?”

“被權慕天拿去做檢測了……”測了測他的體溫,陸雪漫倒了杯溫水,遞到他手邊。

“做什麽檢測?”

“筆跡鑒定……”

雙手撐著床麵坐起來,他猛喝了幾口水,緊接著問道,“誰的筆跡鑒定?”

“司徒博。”

“為什麽要需要做他的筆跡鑒定?”

“文件袋裏有一份我媽和司徒博的離婚協議書,協議簽訂日期在七年前。那個時候,我媽和顧晉陽正在海都籌建盛昌集團。司徒博在那時提出離婚,或許是怕盛昌集團破產,讓司徒集團受到牽連。”

原來是這樣!

姑媽居然背著所有人與司徒博簽訂了離婚協議。

如果雙方都在協議上簽字了,就說明從協議簽訂之日起,他們不再是夫妻了。

這也就意味著,司徒博和司徒信對姑媽的遺產不具備繼承權。而作為她唯一的女兒,所有的遺產將歸表妹所有。

有了這份離婚協議書,即使司徒信拿來的遺囑是假的,司徒博也輸定了!

可是,有一點他想不通,如此至關重要的東西是誰送來的?如果這個人能拿到這麽機密的材料,就沒有在文件袋上動手機的理由。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真是讓人搞不懂。

“但是,他們一直沒有去辦理離婚手續,協議書也沒有交給律師公證……從法律意義上來說,他們還是夫妻。”

歎了口氣,陸雪漫語調中的沮喪溢於言表。

她當然明白離婚協議書的重要性,可是,簽訂離婚協議並不代表婚姻關係的結束。

親媽與司徒博的離婚不同,他們的婚姻牽扯了太多的家族利益,僅僅財產分割這一項就十分複雜,更別說雙方名下其他的動產和不動產了。

這倒是個麻煩事兒……

沉默了片刻,他猛然想起一件事,“但是,按照文萊的法律,雙方分居18個月,就視為自動離婚。姑媽和司徒博分居了六年,他們早就符合離婚的條件了。”

“這一點我知道。但是,離婚的前提是我媽建在。即使我們證明我媽沒有死,隻要她一天不出現,司徒博就有權對她的資產進行管理。更何況,我根本不想跟他打遺產的官司。”

眉眼低垂,陸雪漫嘟著嘴惆悵,並沒有注意到表哥神色間的變化。

什麽叫打遺產的官司?

人家手上握著姑媽遺囑原件,除非把東西銷毀,否則表妹就一毛錢都拿不到。

可是,聽她的意思,好像這件事沒有看上去難麽簡單。

難道說她手裏掐著殺手鐧?

擰著眉心沉思了片刻,蔣孟堂立刻有了主意,故作一本正經的說道。

“漫漫,你該不會想把姑媽所有的遺產都據為己有吧?畢竟……姑媽名下的十艘賭船是她的陪嫁,你是不是可以考慮分表哥一半?”

“怎麽是我據為己有?我媽的遺產本來就是我的好不好?”

聽到前半句,她就不淡定了,哪兒還顧得上對方接下來說了些什麽。

調出兩張圖片,某女把手機遞到表哥麵前,說的理直氣壯。

“遺囑上寫得一字不差……不信的話,你自己看!”

果然有另外一份遺囑!

表妹啊表妹,你藏得太深了!

不動聲色的拿過手機,蔣孟堂把遺囑內容仔仔細細看了三遍,頓時兩眼放光。動動手指,把圖片轉發給公關部,吩咐他們立刻將內容曝光。

表哥抱著手機,不斷的敲擊屏幕,她隱隱覺出了不對。

劈手把東西搶回來,當她看到郵件的內容,整個人都不好了。

“表哥,你這是幹什麽!?”

看著皺在一起的小臉,蔣孟堂認為她反應過激了。

“有了這張王牌,你還需要跟司徒博爭遺產嗎?真不明白你的腦袋裏在想些什麽,為什麽要舍近求遠呢?”

“你這麽做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迅速翻找郵件設置,她果斷的按下了撤回按鈕。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直到受到郵件撤回成功的通知,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遺產早晚都是我的。我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讓司徒博徹底暴露。隻有讓他誤以為已經穩操勝券,才能不留餘地的向咱們發起進攻。而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勢力,也會浮出水麵。”

如果這麽說的話,她的做法倒是可以認同的。

但這也不能成為她瞞著我的理由!

“不管我媽是不是活著,我都要保證孩子們的安全。司徒博也好,某些心懷不軌的人也罷,都不可以成為他們的威脅。尤其……”

聲調陡然下降,陸雪漫喉頭一哽,忽然有些說不下去。

原本想責怪表妹瞞著自己,可是看到她唉聲歎氣的模樣,蔣孟堂的心立刻軟成了一團棉花。

“漫漫,你是不是有什麽顧慮?”

抿著唇瓣,她張了張嘴,但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支支吾吾了許久,才低聲嘟囔,“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可不許翻臉不認人……”

“你這丫頭說什麽呢?”

心裏咯噔一下子,蔣孟堂心底湧起不祥的預感,靜靜的打量了她一會兒,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跟表哥說實話,你是不是從醫生那兒聽說什麽了?”

“不是聽說……”搖了搖頭,她覺得這個話題太沉重,不想再繼續說下去。可對方似乎沒有放棄的意思。

“那是什麽?”

“趁你睡著的時候,我去做了個腦部ct……”

她從衣服兜裏摸出檢查結果,沒等遞出去,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看到權慕天走進來,兩人很有默契的閉了嘴。

爪子伸到一半,蔣孟堂默默拉過被子,遮住了那隻手。

看到他們兄妹麵對麵坐著,似乎在聊著什麽,可由於他的到來衝散了和諧的氣氛,讓病房瞬間陷入了沉默。

這是怎麽了?

偷眼打量了片刻,直覺告訴權慕天,他們有事瞞著他。但至於是什麽事,還猜不出來。

三個人誰也沒有先開口,陸雪漫怕男人起疑,拉著他坐下,“事情辦妥了嗎?什麽時候出結果?”

“後天一早。”

又是後天!

後天蔣斯喻下葬。

盛昌集團會在同一天召開董事會。

離婚協議書的筆跡對比也會在那一天出結果。

希望這隻是巧合,當天不會出現出人意料的結果……

正在胡思亂想,權慕天忽然開口,“漫漫,你一定想不到,我剛才碰見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