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宿怨難消

當晚,烏雲遮月,天光黯淡。(看書中 非書勿擾 ?※ - 簡單看書的網站)

月黑風高夜偶爾也會有人去做好事,比如陸雪漫。她悄悄把車子停進路邊的低窪地帶,然後與司徒信摸到來到國際刑警臨時總部外圍。

緩緩駛來的警司座駕引起了兩人的注意。盯著牌照看了又看,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輛車是歐陽川的專車之一,雖然出鏡率不高,四連7的數字讓她印象深刻。

莫非權慕天的計劃被歐陽川識破了?否則,他怎麽會深夜回總部呢?

關鍵時刻掉鏈子,離過婚的男人果然不靠譜。

正在暗暗埋怨,口袋裏的手機震動,屏幕上跳出了一條短信,“到了嗎?我就在門口西邊。”

糊弄誰呢?

我們就在大門口對麵,除了一輛越野車,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好嗎?

動動手指,她打算發一串嘲笑的表情過去,司徒信已經站了起來。伸手把人拉住,她壓低了聲音,“外麵是歐陽川的車,你這麽走出去成心讓他把你抓走是不是?”

他滿臉黑線,指著降下一半的車窗,“我拜托你看看清楚,坐在車裏的明明是你家的冰塊臉。”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陸雪漫果然看到了那張無懈可擊的側臉。

歐陽川的車為什麽會落在他手裏?難不成他隻是個誘餌,後座裏藏著埋伏?

不可能啊!

如果他真的被人脅迫,絕不會發那麽沒營養的短信,至少會留下點兒蛛絲馬跡。

她心裏犯嘀咕,一街之隔的男人早已把她和司徒信手拉手的情景看在眼裏,緊接著扔過來一條短信,命令的口吻中帶著幾分慍怒。

“你和司徒信在路邊傻站著幹嘛?還不趕緊過來!”

丫丫個呸的,神馬態度?

撇撇嘴,她拽了拽司徒信的袖子,貓著身子鑽進了車子後座。看到裏麵鋪著黑色的帆布,她不懂了,“你幹嘛弄塊黑不溜秋的帆布放在車裏?”

“隻有一張門禁卡,你倆想混進去,一個人要鑽進後備箱,另一個躲在帆布下麵。不然的話,誰也進不去。”

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司徒信,他秒懂了對方的意思,忍不住腹誹。

這廝一如既往的雞賊到沒話說,連這時候都不放過任何一個整我的機會。

你這麽小氣,漫漫知道嗎?

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司徒信陰陽怪氣的反問,“歐陽川呢?你弄來了他的車和門禁卡,是不是順便把人扔進海裏喂鯊魚了?”

怎麽說話呢?

冷眼望向男閨蜜,雖說陸雪漫也很想知道車子是怎麽來的,可他的問題太尖銳了,明顯是沒事找茬的節奏!

伸手把司徒信英俊的臉推去一旁,她緊聲問道,“話說,這車不會是你的偷的吧?”

此刻,準拿督的側臉緊貼著車窗玻璃,麵部表情已然扭曲。看到他被虐的那麽慘,權慕天頓時心情大好。

“也是,也不是。”

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緊張兮兮問道,“你什麽時候學會撬車了?”

“車是歐陽川撬開的,我隻負責開過來而已。”

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究竟是歐陽川的腦袋被門擠了,還是這廝的腦袋抽風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試了試男人的額頭,陸雪漫確認他沒有發燒,“我還是不太不明白,他為什麽會自行毀掉車鎖?”

“為了友誼。”

噗……

這種時候你說基情似乎更為恰當!

輕描淡寫的回答讓後座的兩個人有種揭穿真相的快感。

萬分鄙視的掃了他一眼,司徒信冷冷譏誚,“你一個大男人,居然敢做不敢認,可真有出息!你偷得是車,又不是偷人,何必那麽急著撇清關係呢?再說了,誰不知道歐陽川喜歡的是女人?”

這明顯是欠抽的節奏啊!

嘴角抽搐,某女示意男閨蜜少說幾句,“以他和歐陽川的關係,不會把一個車鎖當會兒事的。”

“這個我明白,隻是瞧不上他敢做不敢認的德性!”

話音未落,後座車門猛地被人從外麵打開,等司徒信回過神兒來,已經被權慕天拽下了車。

嘴巴立刻變成了型,陸雪漫緊跟著跳下車,“正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別衝動。”

狹長的鳳眸中寒芒浮動,抬起眼簾的一瞬隨即緩和了語氣,“放心好了,我現在非常以及特別冷靜,隻是單純的想讓他閉嘴而已。”

“讓我閉嘴,你也配!”

一拳直逼男人的麵門,司徒信想借機逃脫。身法極快,某男滑到他身後,閃電般再次出手。雖說對方鬆了手,腰帶卻被大力扯住。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掙脫束縛。不僅如此,連人家的衣角都碰不到。

肺都咬氣炸了,他如同一隻落入陷阱的獅子,瘋狂的低吼,“有種你就放開我,咱們重新打過!”

你說放就放,當我是誰?

“今天我們是來辦正事兒的,沒空搭理你!”

不屑的哼了一聲,權慕天打開後備箱,試圖把人塞進去,誰成成,他一隻腳蹬著車屁股,死活不肯就範。

“司徒信,你別找麻煩,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冷冽的眸光帶起濃濃的肅殺之氣,陸雪漫森森覺得下一秒司徒信就會死的慘不忍睹。

然而,男閨蜜顯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依不饒的繼續叫板,“我很想知道怎麽樣才算是不客氣?”

這不是沒事兒找抽,又是什麽?

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她一個箭步竄過來,攔住權慕天高高舉起的右手,“我說,他要是閉嘴了,誰給我打下手呀!”

“我來呀!”

男人不以為意的口氣讓她滿臉黑線,“可他是專業的。”

我當然知道他是專業人才。而且,也從沒打算真把他怎麽樣。隻不過,這小子五行欠揍,命裏犯jn,不給他點兒顏色看看,他就不會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頓了頓,權慕天本打算借坡下驢,可司徒信接下來電話讓他瞬間火冒三丈。

“聽見了嗎?漫漫說我是專業的,專業的,專業的!你個白丁還不趕緊把爪子拿開?”

“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他跟夜佩慈的死脫不了關係,我懷疑他會在驗屍過程中動手腳。所以,他不能進驗屍房。”

這廝真會找理由!

明知他故意跟司徒信過不去,還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他可真行!

“憑什麽?驗屍房又不是你家開的?你知道裏麵有多少儀器,那些儀器該怎麽用嗎?”

到了這個地步,他還跟我叫板,活膩了是不是?

礙於陸雪漫在場,某男強忍著沒有發作,“我又是法醫,沒必要知道這些!”

“你神馬都不知道,還有臉給漫漫打下手?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一臉嫌棄,司徒信尖銳的指責令陸雪漫一陣心塞,恨不能甩一人一個大耳瓜子,讓他們都清醒清醒。

都什麽時候了,他倆還有心思爭風吃醋,敢不敢再幼稚一點兒?

把暴打他一頓的衝動壓回去,權慕天似笑非笑的威脅道,“你還是多為你的下場擔心吧。”

“你敢!”

“……”他正準備還擊,卻被某女的話打斷,“你不是信不過他嗎?就由你負責全程監督他。這樣一來,他就徹底沒機會了,而我也能專心驗屍。”

小女人的提議正中他的下懷。

原本,他就不放心某女跟司徒信單獨相處。故意找茬正是為了讓這個礙眼的家夥有所收斂,現在好了,他再也不用為他們的革命友誼擔心了!

“好,就按你說的辦!”

他欣然應允,司徒信的態度卻截然相反,“我可不要這樣的跟屁蟲。長得難看也就算了,還頂著一張撲克臉。大半夜看見他,不知道的還以為黑白無常到人間來度假呢!”

一群草泥馬在心中呼嘯而過,陸雪漫勉強扯動嘴角,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反正咱們進的是驗屍房,他長成什麽樣有什麽關係?”

你的意思是權慕天長得很困難?

我一定沒理解錯。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嘴角揚起明媚的淺笑,他心滿意足的爬進了後備箱。

後備箱的蓋子沒有完全閉合,而是留了一道狹窄的縫隙。她後退了幾步,確認從外觀看不出異常,便向後座走去,而權慕天卻沒有跟上來的意思。

這廝是怎麽了?

“不是要用帆布把我蒙起來嗎?你愣著幹嘛?”

慢吞吞的走過來,他雙臂抱在胸前,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沉沉開口,“我哪裏長得像黑白無常?”

額……

這廝又傲嬌了!

“我沒有這麽說過呀!你不要想太多了哦!”拍拍他的臉頰,陸雪漫拉開車門,迅速鑽了進去。

啪的扣住車門,他眼底閃過邪魅的光澤,聲音很低,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你最好說的是實話……後果你懂的。”

自動腦補了一下往昔說錯話的後果,陸雪漫立刻紅了臉,掀開黑色帆布,遮去滿臉尷尬。

“時間不早了,你快點兒……”

她本打算說些什麽挽回一丟丟麵子,可是霸氣的話扔出來沒有半點兒氣勢,簡直弱爆了。

“我什麽時候讓你失望過?今天是周五,國際刑警總部周末休息。”小心翼翼將帆布蓋好,權慕天看著緊挨著車門的一團,低低的笑了。

男人緩緩發動車子,她終於忍不住好奇,低聲問道,“……你是怎麽說服歐陽川的?”[分享《萌妻難馴》:/感謝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