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詞兒叫拔那什麽無情來著,白浩南就是真實寫照。

喬瑩娜發現自己真是想多了。

大清早白浩南上了個廁所,就趴回自己沙發上繼續酣睡不跟她糾纏了,早上既沒得手以後的得意洋洋,也沒泡妞的殷勤如潮,就是平淡無奇的點點頭,甚至連喬瑩娜到衛生間洗漱,他都沒進來騷擾,就那麽枕在沙發扶手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喬瑩娜都是忍了忍才憋住叫他一塊兒吃早飯的話,出門往學校去的時候都懷疑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個春夢。

然後一整天照例是沒音訊的,到得晚上跑場子的時候,喬瑩娜非常懷疑這貨還會不會來接自己下班,她是告訴自己不在意這個事情的,但那麽清晰的身體感受,今天時不時的還能回味起一點,怎麽可能不在意。

好在半夜兩點一過,那個熟悉的身影輪廓又出現在酒吧臨街窗戶外。

不過女人的心思總是有點莫名其妙的,明明已經唱完了可以走人,今天喬瑩娜磨蹭著再贈送幾首,就是想看看外麵那男人到底會不會等下去。

換句話說,就是有點作。

結果白浩南走倒是沒走,卻分明看見有個醉醺醺的苗條身子靠過去,那家夥毫不客氣的跟個詭笑的保安一起扶著進了衛生間,過了一陣等喬瑩娜氣急敗壞的收拾停當,這貨也心滿意足的抹著嘴提著皮帶完事出來了。

這就是俗稱的撿屍,夜場裏麵半夜以後經常有這種神誌不清的嘴邊肉,無論是喝多了還是磕了藥,又或者失戀傷心自暴自棄,不但不反抗有些還很主動,夜場密集的地方幾乎每晚都有這種事情發生,白浩南隻看臉和身材,隻要過得去他還是不挑食的。

居然被這種人渣得了手!

喬瑩娜這心情就可想而知,肯定是一種嗶了狗的感覺。

埋著頭一言不發的走,白浩南居然也不廢話,還一步三搖呢,典型紈絝子弟提籠架鳥的那種步伐,有幾個已經有點臉熟的保安看場子的還跟他露出那種你懂的猥瑣表情。

回到家裏,喬瑩娜用重重的關上臥室門表達自己的情緒,結果她在裏麵坐到噗嗤一笑,外麵那家夥都沒什麽反應,對啊,不是自己要求他絕不是男女朋友關係麽,跟這種沒心沒肺的家夥在意個屁啊!

不過叫她再跟那家夥有身體接觸,肯定有點疙瘩了,出去洗澡的時候看都不看白浩南,可等喬瑩娜敷著麵膜出來,客廳沙發上的男人已經帶著不要臉的心滿意足表情睡著了!

給自己還做了多少心理建設的醫科大女生終於有點想不過了,憑什麽你可以這麽爽,什麽好處都占了還讓老娘生氣影響皺紋?氣不打一處來的穿著拖鞋踢到白浩南的腰上:“去洗澡!也不怕得病,隨便什麽女人都敢上!”

白浩南其實是個好脾氣,睜開眼打嗬欠起身:“我混了這麽二十年,一鼻兩眼三手指的技術還是有的,有沒有問題不比你們醫學院搞化驗的差到哪裏去。”

喬瑩娜哭笑不得:“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人渣!那洗手台邊上有瓶消毒液,記得用用……全身都用。”

白浩南照辦,而且是毫無顧忌的走進去就麵對麵全脫光,一點沒有在陳素芬麵前的遮擋:“你這是提醒我想幹點什麽?”

喬瑩娜翻白眼轉身呸:“我說我昨天晚上也是豬油蒙了心!睡了,明天還有課。”

關了門但沒反鎖,結果白浩南也沒來摸門,又給喬瑩娜一種老子今天打了野食不餓的感覺,姑娘睡了都有點牙癢癢。

所以第二天一早用腳踢讓白浩南送她去上學:“別跟我裝!我知道你每天都在醫學院周圍鬼混,順便送我!”

白浩南嘟嘟噥噥的起身但還是照辦了,全程還是沒有半點得手以後肢體動作變得親近些的感覺,和以前沒什麽兩樣,在狹窄衛生間裏麵交錯而過的時候不但沒了揩油的小動作,還很禮貌的避讓。

也許就是這種太沒有兩樣的態度最招人恨。

下樓吃早飯的時候喬瑩娜忍不住刺激他:“最近怎麽沒看見你喝酒泡妞了,寧願撿屍都不進酒吧泡妞,是不是沒錢了?”

白浩南隻猶豫了一下點頭:“嗯,花完了。”

喬瑩娜吃驚他的不遮掩:“你打算怎麽辦?”

白浩南不發愁:“還能吃幾天學生食堂,這兩天有學生經常請吃飯。”堂堂七尺男兒,落到這種地步,他居然還不覺得羞恥,況且那可是兩萬多塊,不需要發愁住宿費用,僅僅就是個吃飯,他可以在十天半個月不到揮霍掉,家境差點的窮學生估計讀兩年書都花不了這麽多生活費!

喬瑩娜看著麵前這臉上已經有了些絡腮胡茬的帥氣高大男人,慢慢的搖頭:“這下我終於明白什麽叫金玉其表,敗絮其中了。”

白浩南還鄙視:“別整這些酸不拉幾的古詩來嚇唬人,聽不懂!”

醫科大女生凝視前職業球員好一陣,終於還是有點露水夫妻的覺悟:“我……拿一千塊錢生活費給你,但沒有別的意思……”

沒想到白浩南拒絕了:“沒上床之前你給我,我說不定還要,就算是每天接送你的勞務費,這上了床還是算了,我約炮都從來是不給過夜費的,你這價碼也忒低了點,我堂堂南哥一晚上才一千塊?說出去丟不起這人,收你的錢,我還不如去當鴨子……咦?”

喬瑩娜從白浩南躍躍欲試的眼神裏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真是忍不住捂頭:“你一點起碼的道德價值觀都沒有?”

白浩南嘿嘿笑:“道德?是什麽東西,能吃麽?這年頭有錢有地位才是大爺,再有能力也是給有權有勢的人做牛做馬,別跟我談什麽理想道德,全特麽假的。”

喬瑩娜無語,因為她也找不到什麽理由來反駁,或者說她的內心深處覺得這話沒錯,隻不過沒有白浩南這麽極端罷了,而且這位明顯還是從幼少年時代就這麽極端。

所以直到坐在小白車上,她都沒有說話,默默的看白浩南把車堵在車水馬龍中,白浩南自己是很少這個點兒開車上路的,不太清楚這種省城上班高峰堵車的盛況,喬瑩娜一般是步行這兩站路,現在卻也沒什麽著急的情緒,就那麽看。

早上八九點鍾的太陽,正好從擋風玻璃副駕駛一側射進來,完美的照耀在白浩南臉上,哪怕現在已經有了絡腮胡須,單手把著方向盤的前職業球員依舊麵部輪廓分明,胸部肌肉發達,手臂結實有力,平光眼鏡都壓不住這種雄性魅力,感知到目光還轉頭又露出不要臉的邪魅笑容,也就是翹起一邊嘴角露出點陽光般的燦爛那種:“帥不帥?想不想現在來一發?”

一邊說一邊還示意自己的**。

草!

喬瑩娜剛覺得渾身湧起來的那種燥熱和悸動潮水般褪去,現在她明白這男人簡直像個毒品:“你無敵了,我認輸,人不要臉真的天下無敵!”

白浩南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