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和許雲暮都是臨州的名人,這兩人鬥棋很多人來圍觀,展紅菱費了好大力氣才擠進裏麵。

茶肆裏人很多,但是卻很安靜,或坐或站向中間的棋桌看去,展紅菱便也向那裏打量。

隻見精致的梨木桌旁坐著兩個人,這兩人年紀相當,左邊一個一身素白衣袍,相貌清雋,舉止文雅,一看便知是個教養極好的書生。

而坐在他對麵的那人相貌也十分英俊,長眉鳳目,神情明朗,看著很是順眼,可是卻從骨子裏透著狷狂,一副輕看天下的玩世不恭。

看樣子此人下棋不是自己,他身旁還站了兩個朋友,正指指點點地幫他分析著棋局,三人對一人,不公平!展紅菱立刻偏心到白衣公子那一方去。

打量完人她又把目光看向棋桌,這一看之下還真有幾分吃驚,原來這兩人的棋藝都不錯,棋局之上刀光劍影、險象環生。

在她看著的時候,白衣公子正要走下一步棋,但是因為形勢的危機而猶豫不決。

人說觀棋不語真君子,可是看著白衣公子許久不落子,對麵那兩個幫忙開始出言相激:“許公子,你究竟還能不能走出這一步了,我們都一夜沒睡了,你再拖下去,把秦公子拖睡著了,你這場棋豈不是不戰而勝了!”

他這一催,許雲暮的思緒有些混亂,隨手就要把棋向某處放去。

展紅菱不忍心他就這樣落敗,在旁邊十分擔心地“嘶”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紅方走車似乎不是好棋,如果把炮退守河界後招倒變化頗多……”

聽到展紅菱的話,許雲暮按著紅“車”的手停下來,再次認真思索。

他對麵的秦昭聞言也細看棋局分析起來。

站在他身後的那兩人中的一個卻輕蔑地笑道:“許雲暮,虧你也是男人,竟然被女子的一句話左右,你要是真把紅炮退守河界,就等著拿出五千兩銀子吧!”

他正在這裏嘲諷著,卻不想許雲暮竟然真的按照展紅菱所說,放下手中的“車”,摸起紅炮放在對方河界上。

他這一招走完,坐在他對麵的秦昭麵色也沉重起來,沉默了一會兒向展紅菱投來惱火的目光,道:“哪來女花子,竟敢摻和本少爺的事,你就不怕在臨州城裏混不下去!”

他的話音落下,許雲暮立刻不溫不火地接話道:“秦公子,這位姑娘沒偷沒搶,在臨州城裏又有什麽混不下去的?秦公子這樣說是因為有人要欺壓良民嗎,我想我父親是不希望在他的治下有這種事情發生的!”

在場的人都知道秦昭的父親是上任臨州刺史,而許雲暮的父親是現任臨州刺史,這兩位公子拚爹還真是不相上下。

展紅菱沒被秦昭嚇到,卻著眼睛想:這許雲暮表麵看起來溫和,原來是個笑麵虎,沒準比秦昭的更不好惹,看來自己想借他出頭的想法還真要再再權衡一下……

想著便也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兩人繼續下棋。

可是她一語道破天機,許雲暮走出致勝的關鍵一步,以後幾招便水到渠成,沒費多少力氣就贏了秦昭。

十招之後,許雲暮再次摸起“紅車”,這次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把這顆棋子放在黑“將”所在的肋道上,淡定地說道:“將!”

秦昭提“仕”擋在“將”前。

許雲暮橫“兵”入主中宮再次“將”軍,秦昭終於無路可走,推子認輸。

許雲暮坐在那裏得意地輕笑:“秦兄,據說你的那枚家傳玉佩很有來頭,看來小弟有幸,可以日日握在手中悉心研究了……”

秦昭臉色極其難看,目光凶狠地盯向展紅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