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看得心中一驚,正想將窗戶拉開瞧個仔細,卻發現那人影居然又在眨眼之間突然消失了,隻留下罩在樹蔭下的一片墨黑的陰影。

難道是她看錯了?蘇晨一邊想一邊抬起手來揉了揉眼睛,正想再朝外看兩眼時米闕不耐的催促聲便立即在她身後響了起來:“蘇晨,你幹什麽呢?快來做保養啊,明天還要去爬山呢。”

一聽她這話,站在窗邊的蘇晨立即不由得無力的扶了扶額頭。做保養跟爬山尼瑪扯得上毛線關係?

這一晚蘇晨睡得極踏實。當然,除了早晨六點鍾就被米闕拉起來幫她化妝這件事之外。吃完早飯跟姥姥打了招呼之後,蘇晨就被米闕生拉硬拽著去了曲慶峰家。才一說出來意,人家曲慶峰他媽就露出一臉既熱情又驚喜地笑容來看著她倆,說她兒子一大早便和同學一起出門了讓她倆先坐下等會兒。

蘇晨很是熟悉那表情,於是被她看得頗有些煎熬,笑著說了聲‘我們還是明天再來’之後便拉著將臉皺成了包子的米闕匆匆往回去了。米闕風風火火地出門又被蘇晨拉著蔫拉吧唧地回來,心裏遺憾得不行。她精心化了一個多小時的妝居然派不上用場了?!

不想兩人剛一走到時院門口,蘇晨便見院中的小板凳上赫然坐了一個人。那人背著一個紅色的旅行包,梳著油光水滑的漢奸頭,上身一件花裏胡哨的拚接襯衫,下身一條滿是破洞的牛仔褲,不用看臉蘇晨也能認出他是誰。

“哎呀晨晨,你總算回來了!”

就在蘇晨猶豫著要不要回頭躲一躲的時候,一個男人咋咋呼呼的聲音便從院子裏傳了出來。

“哇,原來村裏還有別的帥哥!”

一聽到他的聲音,米闕便立即滿血複活,用雙手捧住大臉掙脫蘇晨挽在她胳膊上的手歡脫地向院子裏跑過去。

“你好啊,美女!”帥哥錢進一麵跟向自己跑來的米闕打了聲招呼一麵朝站在院門口的蘇晨拋了個媚眼,然後還不忘伸手捋了捋腦袋上那光得流油的秀發。

“我聽你姥姥說你暑假要帶同學回來玩,於是就不遠千裏趕過來了。”說著,錢進又立即伸手拍了拍身後的背包道:“你看,爬山的行頭都帶齊了,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一聽他這話,蘇晨便一邊朝天翻了個白眼一邊走過去踢了踢他身下的板凳:“你家不就在河對麵的劉家灣嗎?過來總共還不到十分鍾。”

錢進一家算是長在劉家灣這塊菜地上的一棵雜草。據說他爺爺以前是走方的郎中,年輕時因為看上他奶奶便留了下來。後來生了錢進他爹,最後才有了錢進這貨。錢家三代單傳,他爺和他爹一心想把袓上傳來的中醫技術交到錢進手裏,偏偏錢進生得跟他倆都不一樣,不僅對學醫毫無興趣而且還打小就是個好惹事生非的家夥。長到二十歲了還天天隻知道在外麵招貓逗狗對什麽事都不上心,氣得他爺和他爹天天在家給自己配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