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曲慶峰這麽一說,蘇晨這才抬頭向那人看了一眼。不料目光乍一落到那男人麵容上便整個人跟著愣了一愣。原來曲慶峰身邊站著的同學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才跟蘇晨共同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又突然消失掉的神秘男子!

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的經曆和最後在醫務室裏醒過來的情景,蘇晨立即不由得勾了勾唇,正打算開口跟他打個正式的招呼,卻沒想到她的嘴還沒來得及張開便看到那男人在略顯詫異地望了她一眼後立即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頭,然後抿著嘴角冷冷地將頭扭到一邊去了。

嘩啦……蘇晨仿佛能清晰地聽見自己那顆玻璃心碎了一地的聲音,剛剛才從嘴角綻開的笑意也瞬間被凍住。於是便在有些尷尬地偷偷瞥了那人一眼之後,就借口說姥姥還在家裏等自己就拉著米闕的手飛快地和曲慶峰道了別。

到家的時候天剛擦黑,院子裏些雞啊狗的都回了窩。姥姥像往常一樣坐著小板凳在院門口等著她,一看到蘇晨和米闕手拉手地往這邊走來便一邊笑著站起來招呼她們進去,一邊抽空拍了拍蘇晨挽上她手臂上的手。

把帶回來的東西一一規製好,蘇晨就讓姥姥和米闕在客廳裏先歇著,自己則到外麵牆角裏抱了柴火到灶間做起晚飯來。姥姥顯然是下午等她等得久了,和米闕說了沒幾句話就已經靠在桌邊打起了瞌睡。

蘇晨利索地炒了幾道家常菜,把飯菜都端上桌之後才將姥姥叫醒。然後和米闕一起在她身邊坐下邊拉家常邊吃起飯來。直到晚上九點多鍾時,老人家這才有些熬不住自己先到屋裏洗洗睡覺了。

“喛,蘇晨,不是說好了要去爬山的嗎?不如我們明天就去吧,我看你們這兒山都特別大,爬起來肯定很過癮!”

姥姥一走,米闕就馬上原形畢露,拉著蘇晨的胳膊使勁晃著。聽她這麽一說,蘇晨立即‘噗’地一聲笑了:“你這說的可是真話?到時候可別哭著說要回來!”

然而米闕卻並沒顧得上她的調侃,隻將雙手托在下巴上興奮地望著她道:“當然是真話。到時候記得要把今天下午在路上遇到的那兩個帥哥也叫上,跟帥哥一起爬山才不會覺得累呀!”

嘖嘖嘖,就知道這家夥沒個正經。蘇晨一邊看著她有些受不了地搖搖頭一邊在心裏腹誹。

山村的夜黑得特別早,兩人從G市到C城折騰一天也累了,所以在得到蘇晨的默許之後,米闕就立即興致勃勃地準備好明天爬山要用的東西之後便洗白白鑽到房間裏去了。

柔白的月光悄悄落在屋外的小院中。不知名的鳥雀在遠處的樹林中發出滲人的啼叫,和投映在玻璃窗上的扭曲的樹影一樣讓蘇晨感覺心裏有些發毛。於是在轉頭看了一眼正坐在床頭往臉上貼麵膜的米闕後,她便走到窗邊打算將窗簾拉起來。不料人剛一到窗前,蘇晨便看到前麵路邊的一棵大樹下似乎正站著一個人。那人一身白衣,五觀在夜色中看得不甚分明,但視線卻分明是朝著她這個方向望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