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馬如天上的勾月,被它那慘白如銀子般的寒光照亮的人,都在下一秒被斬殺,墨離冷笑著,如同一個殺神,任何擋在他麵前的人,都沒法阻止他的步伐,斬馬一米餘的長度,二十二斤的重量,直接讓敵人束手無策,有個傻瓜拿著大刀衝上來,墨離很幹脆地一下重斬,被他擋住,急退兩步,猛然突刺,斬馬直接****了他的胸膛。

墨離雖然從來沒有接受過軍事訓練,不過卻看過不少戰爭電影,而大片《天國王朝》中的一句台詞,卻已經足夠讓他對付這些民兵了:把武器高高舉起,同時盯著敵人的武器。

可惜,他屠殺的不是一群稻草人,看到頭目被殺,他身邊的那個士兵馬上往會跑,同時大喊:“中計啦,有埋伏。”

中計了?還有埋伏?那些叛軍一聽,頓時亂了陣腳,隻見墨離提著兩個人頭出來,他此時已經是滿臉的血汙,身上也變得像一個血人一樣,方才大意被腰間被人劃了一刀,劇痛讓他整個麵部都變得猙獰,但是在別人看來,卻更加恐怖。

墨離突然咧嘴笑了,將手中一個人頭的眼睛挖出來,然後將人頭到他和叛軍之間的地上,伸出舌頭,仿佛非常迷醉地舔手上和眼珠的血跡,大聲說道:“哈哈哈,果然還是人血好喝,不過我更喜歡活人血,你們誰來!”

“啊!”一個小兵大叫,轉身就跑:“媽呀,那到時是人還是妖怪啊!”有一個人跑,馬上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頭目身邊的叛軍大吼:“回來,回來!”可是那些人怎麽可能聽他的?他一咬牙,抓住手中的騎槍,投擲向一個距離自己不遠的小兵,但是那個小兵甚至沒有想要逃跑,他被殺僅僅是因為靠的近,那個士兵有把握將騎槍投在他胸口。

見到有人死,那些小兵才停下逃跑的腳步,那個叛軍深吸一口氣,拉著身邊一個騎兵:“平時三哥待你如何?”“恩如再造!”那人斬釘截鐵地回答,叛軍又看向墨離:“這廝用詭計殺了三哥,敢不敢和我去殺了他替三哥報仇!”“我必然與他不共戴天,殺!”

那個騎兵想都沒想,直接縱馬向墨離衝了過去,那個叛軍也騎上自己的馬,緊隨其後,馬蹄錚錚,可不是鬧著玩的,墨離吞了一口口水,將眼珠扔到地上,一腳踩碎,然後深吸一口氣,將斬馬高高舉起。

“斬馬。”墨離看著騎兵越來越近,輕聲念道:“造出來就是為了斬馬的!”

“啊!”一聲怒吼,騎兵的騎槍未至,墨離直接一刀斬下,同時急速側身閃避,隻見那騎槍以毫厘隻差從墨離臉頰掠過,而墨離的斬馬刀,卻將那個騎兵直接被連人帶馬,斬成了兩半,血濺五步。

可是這時候,另一個叛軍已經到了,他的騎槍對準墨離的胸膛,不用片刻,就可以將他洞穿,墨離驚恐,想要抬刀格擋,卻發現手臂在剛才那全力一斬中已經脫力,連一坨豆腐都別想拿起,更何況這22斤的斬馬長刀。

墨離想要躲閃,但是卻不舍得躲閃,且不說能否躲開,假若是躲閃了,自己就相當於在這一次交鋒中落了下乘,那些叛軍的士氣又會回來幾分,如果他們全部上來,別說砍,光是踩,都能把自己踩死,但是不躲閃又能如何?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嗖嗖嗖!”就在墨離準備放下斬馬逃命的時候,身後傳來弩箭離弦的聲音,重弩箭裂空而至,將那個叛軍的坐騎射殺,隻見洪如山單手提刀走上來,他的士兵緊隨其後:“哼,今天,就由老子來收拾你!”那個叛軍咬牙,突然計上心頭,轉頭對著身後的士兵喊道:“你們快來,這個就是洪如山,拿他人頭就可以加官進爵……”

“啊!”不等他話音落地,洪如山兩步上前,聲如洪鍾,一刀從那叛軍天靈蓋斬下,頓時血濺五步:“你們不是要我洪如山的人頭麽,來啊,來一個老子殺一雙!”

來一個殺一雙?墨離疑惑,不過看著地上被砍成兩半的叛軍,頓時醒悟,砍成兩半就算是一雙了吧。

四周漸漸安靜下來,那些叛軍驚恐地看著自己眼前的兩個人頭和兩具屍體,就算他們人數是敵人是數十倍,卻都不敢向前一步,但是墨離卻鬱悶了,現在敵人的士氣已經低到了臨界點,但是如果沒有適當的打擊,就會漸漸恢複,可是衝上去陷入是不明智的,十多個人衝人家好幾十人,腦子有問題。

“大人,不好了!”這時候,那十二個青壯匆匆忙忙地跑來,墨離連忙一個凶惡的眼色遞過去,青壯們一愣,隻見墨離已經看向那些叛軍:“兄弟們,那些叛軍執迷不悟,我們去殺了他們,建功立業,就在今天,殺!”

“殺!”洪如山的士兵們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立馬明白了墨離的意識,跟著大吼一聲,也衝向那些叛軍。

這一舉動,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那些叛軍如同驚弓之鳥,飛快地向後潰逃,其實如果他們仔細一看的話,就會發現,衝在最前麵的墨離甚至連刀都扔了,完全是空手衝過來的,而其他幾個人,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就速度而言,完全是在慢跑。

看著那些士兵一潰千裏,墨離才停下腳步,一下癱坐在地上,他已經知道那些青壯想說什麽,那個頭目之前下令包圍村子,恐怕那些叛軍已經攻進去了,不過這種情況他也沒轍。

漸漸的,村裏傳出哭喊聲,墨離艱難地想要站起來,洪如山已經把手下的人分散出去,抵禦叛軍了,墨離那叫氣得直咬牙,這種時候,必須集中兵力,將敵人逐個擊破。

“你一定覺得我很不懂軍略吧?”令墨離意外的是,洪如山竟然不去殺敵,而是走過來,坐到墨離身邊:“你的計策非常好,雖然每一步都是劍走偏鋒,但是卻都有七八成的把握,每一步,都是一環緊扣一環,直到敵人完全落入你的陷阱之中,而我,卻屢次犯錯,本不該守,卻偏要守,本不能分兵,卻將兵力分開。”

墨離沒有說話,隻見洪如山歎了一口氣:“你是個人才,不過呢,我和你不一樣,你的計策,每一個都是以自己為中心,如果你失敗了,那麽就是滿盤皆輸,而我,則喜歡信任別人,信任手下的人。”他話鋒突轉:“你聽,哭喊聲是不是在漸漸減弱?”

墨離閉上眼聆聽,村中的哭喊聲當真減弱了不少,而且還增加了許多喊殺聲,“那些跑回家的青壯,都出來了!”墨離驚訝地看著洪如山:“這怎麽可能?就那些愚蠢的懦夫!”

隻見洪如山略微一笑:“因為這是他們的家園,土地裏,埋葬著他們的祖先,好了,現在,你再聽,看看能聽到什麽。”墨離繼續聆聽,這次,甚至聽到了急促的馬蹄聲,睜開眼,看到一隊騎兵由遠漸近,那可不是叛軍的水貨,而是貨真價實的鐵甲重騎。

洪如山笑著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那些騎兵趕到,為首的騎兵長立刻翻身下馬,行一個抱拳禮,眼中卻沒有敬意,反而關切多一些:“洪兄弟,我奉洪承疇大人的命令前來支援……”突然發現洪如山肩膀上的傷:“你受傷了?”洪如山笑著擺擺手:“沒事沒事,多謝馬兄關心,可惜的是,你們來晚了,敵人都快被打跑了。”

“打跑了?”騎兵長疑惑地問:“可是出來偵查的兄弟說敵人足足三百多啊,而且還有五十多騎兵。”“回頭再給你解釋。”洪如山把剛剛站起來的墨離拉到身邊:“馬兄,這個是我剛剛招到的勇士,叫趙孟華,趙孟華,這是洪承疇大人手下親兵隊隊長馬義雲。”墨離看著馬義雲那近兩米的身高,一身黑鐵重甲,站在墨離麵前就像一頭熊一樣,吞了一口口水:“馬,馬哥。”

馬義雲似乎對墨離的表現不是很滿意,洪如山笑道:“馬兄你可別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剛剛他拿著一把斬馬長刀,殺了七八個叛軍,最後還把一個騎馬的叛軍連人帶馬砍成兩半,血濺五步,那叫一個勇猛。”馬義雲聽到這,看向墨離的眼神才稍微溫和,問道:“你的刀呢?”

墨離回過頭,正要說什麽,卻突然看到那地上被自己踩碎的眼珠,回想起自己剛剛還迷醉的舔了兩下,頓覺胃裏一陣抽搐:“嘔啊!”可是腰部又突然傳來劇痛,之前被人劃了一刀,雖然簡單地處理了一下,但是此時傷口裂開,血流不止,更叫人痛不欲生,隻覺眼前一黑,頓時就暈了過去。

如果此時能夠有個妹子來扶我該多好?墨離心裏想著,但是卻感到自己似乎撞到了一塊冰冷的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