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女人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兩眼直瞪瞪地看著他的臉,驚愕的仿佛看到了本世紀最不可思議的景象。

而張至寶瞬間就後悔了,頭頂上像炸了個響雷,吸了一口冷氣,茫然失措,像個泥塑木雕的人愣愣地戳在那兒一動都不敢動。

“該死,早知道就該把這話吞進肚子裏,真要命啊。”

隨著他額頭上泌出了細密的汗珠,女人突然“噗呲”一聲笑了起來,隨即用手捂住嘴巴笑的直不起腰來。

“咯咯咯咯……你太好玩了,在想什麽呢?不過是叫你來陪酒的。”

“啊!?陪酒?”張至寶訝異的張大了嘴巴,露出怎麽也抓不住要領的神情。

“是啊?不然你以為叫你來幹嘛的?今晚的飯局要約幾個重要的客人,你知道,很多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談成的。以前我叫過幾次索大同,但他太沒用了,每次都被灌的稀巴爛,這次實在是時間緊迫也沒人了,所以再去找他。我聽他說你是酒中好手所以才來找你試試,你不會讓我失望吧?要知道今晚這飯局背後的生意很大的,要是搞砸了你在工地也別想幹了,懂麽?”

沒想到事情的背後是這麽一回事,張至寶聯想了一會兒終於明白這TM就是索大同給自己下的套。

這狗日的總是陰魂不散,一個多月沒動靜原來就是為了布局啊。

張至寶在心中把索大同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但是人都已經來了,想退是不可能的,狹路相逢勇者勝,隻有硬著頭皮上了。隻是不知道這飯局是多大的場麵。

他對自己的酒量還是很有自信的,但從小到大也沒測試過到底底線是多少,突然接了個這麽重要的任務,心裏還是有那麽點沒譜,隻能七上八下的走一步算一步了。

“怎麽?臨陣想打退堂鼓?”

“那哪能啊,放心吧,既然是老板娘交代的那我一定是全力以赴。隻是這任務太重要了,陪酒是沒問題,可吃完你們要是沒談下來生意的話,那可不怪我哦。”

女人嗬嗬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是自然,放心,你隻要陪他們喝好就行,等時機到了我自有辦法讓他們乖乖就範。好好學著點吧,這也是一門學問,說不定以後對你很有幫助呢。群P?哈哈哈……你還真是可愛,年輕人就是衝動,喂,可別在老娘身上打歪主意哦。”

張至寶被說的很不好意思,臉頰上微微發紅,他明白這樣的女

人是不待見自己的,純屬自己多想,可是一抬頭恍惚間卻看見女人瞟自己的眼神裏似乎有那麽點別樣的味道。

“叮”的一聲脆響,十七層到了。兩人快步走出電梯,馬上就有個服務員一邊彎腰恭迎著微笑道:“是秦小姐麽?這邊請。”一邊朝不遠處伸出手掌。

拐過了兩個彎,出現在張至寶麵前的是道金漆大門,奢華富麗,門口左右兩邊的門童見兩人近了趕緊拉開大門,異口同聲的說了句:“兩位請。”

走進大門後躍入眼簾的是一群人調侃鬥酒的吵雜聲和明亮的燈光,十二三個男男女女圍坐在一張暗紅色的實木大圓桌旁嬉笑調侃。

“這就是高大上的飯局?”

張至寶心中猛的一震,心想這有錢人的飯局也不過如此,跟他們傍晚在街攤小吃吃燒烤鬥酒也差不了多少嘛。

幾人一看雷世良的老婆到了,趕緊熱情的招呼起來,“哎喲,秦小姐來啦,你怎麽遲到啦,快快,自罰三杯給大家解解氣。”說著拿起一旁的啤酒要往空酒杯裏倒。

這時,一個長相肥胖、頭上頂著個地中海,看似老板的中年男人伸出肥嘟嘟的手來擋住瓶口,賊笑道:“秦小姐海量,你拿個啤酒豈不是侮辱人家,不行不行,我看至少得上紅酒,也顯得跟秦小姐的高雅相匹配不是。”

女人笑著擺擺手,“還是人家老鄭會說話,三兩句就把我套牢了,行,誰叫我遲到了,我自罰三杯。”

“好,幹脆。”這個叫老鄭的男人張大了眼睛,興奮的拍了下手掌,立馬從桌上拿起一瓶看似很高級的紅酒,連倒三杯高腳推到女人的麵前。

望著載滿溫潤血紅色的三個銀光高腳杯,女人的臉上顯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難堪,但十幾個人的眼睛都盯著她,這三杯酒無論如何是逃不掉的。這飯局才剛剛開始便要如此猛烈,那後麵……女人心裏開始有些發虛,但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

她將手提包放到自己的位置上,端起一杯,朝眾人環敬道:“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小秦的不是,望諸位老板多擔待帶點。”說完,往嘴邊輕輕一抿,停頓了下,微皺月眉一飲而盡。

“好,真是女中豪傑。”

老鄭再一次鼓起掌來,笑嗬嗬的看著她。眾人也跟著一邊鼓掌一邊鼓吹大笑。

女人連喝了兩大杯,到了第三杯感覺喉嚨有點吃不消,隻好苦笑道:“諸位,讓我稍稍喘口氣,這可是滿滿的三大杯啊

,這個……”

“誒,這可不行啊,小秦,今晚可是你請我們過來的,怎麽?你這個做主人的居然還想逃酒?嘖嘖嘖……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吔。”

老鄭眯眼笑著將雙手環抱在胸前,往後靠了靠,擺出一副做等好戲的勢頭。

“是啊是啊,秦小姐每次都是海量,就這三杯酒那簡直就是塞牙縫都不夠,騙騙別人還行,在我們這您就別演戲了吧。”

眾人均是跟著起哄。

眼看無望,女人隻好再次尷尬的苦笑一聲,緩緩端起第三杯,舔了舔舌頭,歎了口氣。

然而,等她好不容易將酒喝完,用紙巾擦拭了下嘴角要坐下時,另一個戴著眼鏡的瘦高個男人繼續笑道:“嘿嘿,秦小姐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這三杯喝完老鄭原諒了你,可我們這你還沒過呢?來,也讓我們來消消火。”

說著,他也拿過一瓶紅酒,又倒滿了三杯放在大桌中間的轉輪上,勻速的旋轉到女人的麵前。

女人的臉色相當難堪,可一看滿桌子的人都盯著自己,大有甕中捉鱉的樣子,嗬嗬一笑,什麽也沒說,就又端起一杯,仰起脖子灌了下去……

隨著眾人跌宕起伏的叫好聲,一旁的張至寶看的有些明白了,難怪女人會說索大同沒用,這哪是飯局,分明就是往死裏整的酒局嘛。遇到這些酒場上的老手別說一般人了,就是能喝兩大瓶白酒的索大同那也隻能趴在地上舉雙手投降才能活命啊。

六杯下腹,女人的臉頰上已經很是通紅,眼神甚至有些迷離,可是這接二連三的罰酒讓她很是無奈。沒辦法,這些人都是至關重要的關係戶,而且今晚是自己請他們來的,讓他們盡興是關鍵,就算是三個酒缸那也得把肚子撐破才算完。

預算著打完這一圈這些人應該可以放了自己,女人咬了咬牙,滿臉堆笑的再次舉起酒杯。可她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腿腳開始有些不聽使喚的微微顫抖起來,再這樣下去不用等飯局結束,恐怕沒一會兒便會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到時候不要說生意了,就是“人身安全”也難以保證,這些個老色棍看著自己短裙的樣子就像饑腸轆轆的野狼看到兔子一般,這點她還是很明白的。

可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她望著眼前有些模糊的笑臉,深吸了口氣,絕望地端起酒杯仰起頭……

就在這時,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地伸了過來,抓住了她雪白的手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