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蔚瀾被亞爍踩在腳下,但還在顧及自己的下身疼痛,呲牙咧嘴的,亞爍使勁碾了碾腳,潘蔚瀾這才看了看頭頂上的亞爍。

“潘蔚瀾,你把我們全家都騙的好慘,你也有今天。”亞爍恨得牙根癢癢。

“趕緊結束了我吧,別磨嘰。”潘蔚瀾忍住疼痛喊了一句。

“你這種人沒資格要求我,你現在是我菜板上的魚肉,任我宰割。”亞爍又用力碾了碾,潘蔚瀾又疼得咧嘴。

這時,不遠處的鬆田似乎有點招架不住張霖和青峰的攻擊,正在揮舞著大刀,到處亂砍,仿佛有種死到臨頭孤注一擲的想法,青峰和張霖連連退讓。

亞爍掏出手槍,腳依然踩在潘蔚瀾的臉上,似乎他覺得羞辱潘蔚瀾還遠遠不夠,還要折磨死他,才能解潘蔚瀾欺騙他們家族十多年來的心頭之恨。

潘蔚瀾看亞爍掏出的手槍,問道:“沒想到……你還有子彈?”

“潘蔚瀾,我留了三顆子彈不舍得用,就是為了留給你。”說著,一顆子彈打在了潘蔚瀾的子孫丸上,潘蔚瀾頓時大叫,那聲音簡直比鬼哭還難聽。

潘蔚瀾兩隻手緊握子孫丸的部位,但是也無法阻擋往外冒出的鮮血,此時的潘蔚瀾已是半死之人,剩下的力氣全用在了喊叫上。

“這一槍,我是替我姨媽報仇,讓你欺騙她的感情,讓你白白睡了她十多年,你這個狗日的。”

潘蔚瀾聽到了這些話,此時根本沒心思去辯解,隻顧著疼痛去了,他做夢都沒想到亞爍能廢了自己,想想自己以後活著也不是個完整的男人了,還不真如死了算了,想到這裏,潘蔚瀾一隻手捂著子孫丸,另一隻手想去奪亞爍手裏的手槍,他想趕緊結束了自己,免得遭罪。

亞爍見潘蔚瀾伸手過來,持槍的手一抬,讓躺在地上的潘蔚瀾撲了個空,潘蔚瀾正在想接下來要不要繼續奪槍,亞爍緊接著第二槍打在了潘蔚瀾的右手上。

“啊……”潘蔚瀾又是一聲慘叫,這時渾身痛到難忍,開始滿地打滾,已經掙脫了亞爍的腳下。

“潘蔚瀾,這第二槍,我要廢了你的右手,讓你永遠不能作畫寫詩,也就不會再用‘國學大師’的幌子欺騙世人。”

“啊……該死的亞爍……你殺了我……殺了我……”潘蔚瀾不知道是該顧子孫丸的疼,還是顧手的疼,總之疼痛讓他失去了理智,他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突然看到身邊有一刺刀,忍住疼痛抓起刺刀朝亞爍衝了過來。

第三槍,亞爍打在了潘蔚瀾的額頭上,舉著刺刀的潘蔚瀾當場倒地,就這樣,一代‘國學大師’潘蔚瀾、日本高級特務山口野、在中國潛伏了數十年、那個曾經發誓要找到生父替母親報仇的兒子,羞辱得死在了自己的親外甥的搶下。

亞爍見潘蔚瀾已死,而且這次親自死在自己的手下,絕不是上次那般詐死,這才放下心來。他看到青峰和張霖也把刺刀雙雙刺進了鬆田的身體裏,鬆田也在做垂死掙紮,亞爍用腳尖一挑地上的衝鋒槍,將衝鋒槍踢到半空,抓起衝鋒槍,大步上前,直接刺進了鬆田的胸膛,鬆田頭一歪,掛了。

其他組織的八路也把鬼子給都幹死了,這時大家發現勝利了,歡呼雀躍:“勝利啦……勝利啦……我們勝利啦……”

張霖和青峰看到大家如此高興,也是開心的不得了,而郝亞爍,心裏雖然欣慰,但是臉上卻沒啥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是因為潘蔚瀾而讓自己的心情很複雜,這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吧。

組織上麵的領導在同一天,接收到了張霖的電報,說是取得了戰爭的勝利,組織領導非常高興,上海這邊的日軍暫時打退了,上海保住了,這多虧了張霖和他的組織成員們,領導們立即發去了賀電。

張霖收到賀電後,非常高興,他在防空洞裏把大家都聚集在一起,說:“上海這邊,我們大功告成了,組織讓我們即日起回延安,然後等待領導的分配。你們……誰願意和我去延安?”

張霖說完,看看周圍的人。

“我去,”大壯第一個舉起了手,白鳥和胡子也說:“我也去……”。

張霖看了看青峰和亞爍,還有夢麟,要說夢麟一介女子,也不是什麽黨員,不來延安倒也無可厚非,但是青峰和亞爍可是戰功赫赫的人才,不來延安,是不是太可惜了。

“青峰兄弟,亞爍兄弟,你們倆……咋想的?”張霖小心翼翼的問。

“張大哥,上海這邊已經趕走了鬼子,接下來我想跟父母一起好好過日子,我期待全國的解放,但是也想讓年邁的父母好好過晚年,不想再帶著他們顛沛流離了。”青峰說。

“行吧,如果有一天大哥需要你了,還希望你繼續幫助大哥完成新的任務。”張霖說。

“嗬嗬,大哥,上海這邊都平靜了,差不多全國也很快就解放了。”青峰笑道。

“也是啊,那你呢,亞爍?”張霖把目光轉移到了亞爍身上。

“我?夏夢麟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亞爍笑道。

青峰一聽這話,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亞爍一眼,心裏有不太舒服,但是他沒發表意見,人家**,而且夢麟現在也不是自己的親生妹妹了,自己沒資格阻攔人家。

夢麟一聽亞爍這麽一說,又看到張霖把眼睛轉移到了自己這邊,頓時壓力很大,說:“看……看我幹嘛?”

“嗬嗬,夢麟妹子,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我一直把你當女兒看待,今天……你準備怎麽辦啊?”

“我……我……”夢麟支支吾吾,她有點恨亞爍剛才為啥把責任推給了自己,狠狠的瞪了亞爍一眼。

亞爍一看夢麟瞪了自己一眼,雖然眼神都是抱怨,但也不缺一種可愛,“噗哧”一聲笑了。

夢麟想了想,說:“張大哥,你別聽亞爍的,他這麽說,一定是早有主意何去何從了,隻不過把責任推到了我身上而已。而且……我也沒打算去延安,上海這一戰,我一介女流也做了自己該做的了,我想……我還是去英國吧,去看看四叔在那裏怎麽樣了。”

張霖一聽夢麟要去英國,覺得人家惦記著家族的事業,這也無可厚非,於是就點點頭比較同意夢麟的想法,還非常支持她,說以後要是全國解放了,想念張哥張嫂了,隨時去延安找他們就可以。

亞爍此時開口說:“我也和夢麟一起去英國,這段時間我該做的都做了,我覺得我個人價值的體現也都實現了,夢麟這邊還有未了的心願,她去哪裏,我就陪同她去哪裏,等幫她實現了心願再考慮個人的未來。”

張霖也聽不懂亞爍的話到底是什麽含義,他本能的理解為夢麟的心願就是發展家族事業,根本沒考慮其他的方麵,他雖然不舍得亞爍這種青年才幹離開組織,但是人各有誌,好像亞爍這人視金錢如糞土,視愛情倒是至高無上,也就沒再說什麽。

第二天,張霖和胡子和白鳥還有大壯,再加上張嫂,一起上了離開上海的火車,戰爭後的上海仍

然處於部分廢墟當中,但是馬路上會有百姓來來回回穿梭,似乎人們也聞到了和平的氣息已不遙遠,提前出來感受一下。

火車開動了,張霖帶著組織的人離開了上海,他看到自己功德圓滿的保住了上海這塊土地,坐在靠窗的張霖透過玻璃看到窗外的景象,不由自主的朝窗外向身後倒退的樹木打了個敬禮……

青峰去租界接了自己的父母,把父母安置在永樂胡同裏,這是張霖臨走前送給他的住處,原先黃浦灘附近的房子已被炸成廢墟,所以全家在這裏安營紮寨,倒也過得舒坦。

夢麟和亞爍坐上了去往英國的船,倆人在船上找了一個包間,夢麟看著視線中逐漸消失的上海,不由得微笑起來,坐在對麵的郝亞爍看到夢麟這般愜意,忍不住好奇:

“你笑什麽?”

“我笑啊……我無意中穿越到上海,怎麽就經曆了這麽多事呢?”

“嗬嗬,也是啊,不過……我真的很佩服你,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經曆了豪門之變,經曆了事業的高峰,也經曆了抗戰,而且現在還活得這麽好,作為一個女子,真的很了不起了。”

“你說……四叔和康教授他們在英國怎麽樣了?”

“不知道,到時碼頭見到他們不就知道了?”

“碼頭?他們來接我們嗎?”夢麟詫異。

“是呀,兩天前我給他們去了一封信,簡單說了一下,預計我們到達之前,這封信就會到達。”

“啊?真的?”夢麟驚喜,他對亞爍的周到總是無比感激。

“嗬嗬,是不是有種勝利在望的喜悅。”亞爍笑笑。

“嗯,謝謝啊,亞爍,我在我那個地方,沒遇到白馬王子,真沒想到,在民國遇到了你,不僅是個白馬王子,還是個官二代呢。”夢麟調侃。

“那是!”亞爍故意一臉得意,非常顯擺的表情。

“看看吧,剛誇了你幾句,就得意了,真不謙虛。”夢麟小嘴一撇。

“我就是白馬王子兼官二代嘛,這都是真實的身份,怎麽不謙虛了。”

“對了,除了我和青峰,組織還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嗎?”

“不知道,張霖問我好幾次,我都不告訴他們。”

“為什麽你這麽好的出身背景,還要保密呢?”

“因為……我怕我的家人被人利用了。”

夢麟不說話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對亞爍有了另一種看法,以往覺得他這人嘴貧,愛熱鬧,但也聰明實幹,很機靈,真沒想到他是一個重感情而且心思很細膩的人,夢麟又一次開始欣賞這個男人。

亞爍此時正看著窗外的滔滔江水,全然沒注意夢麟欣賞自己的眼神,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過頭來想問夢麟,卻發現夢麟正在瞅著自己。

“看啥呢,那麽色迷迷的眼神。”

夢麟一聽,立刻收回了剛才的欣賞,有點生氣的說:“誰色迷迷的看你了,臭美。”

亞爍笑道:“開玩笑呢,你永遠都這麽認真,其實……我也就喜歡你這份認真,對了,想問你呢,這次怎麽想到要去英國了呢,我覺得遠遠不止是重操舊業這麽簡單吧?”

“嗬嗬,臭亞爍,你還真了解我呢,其實在打仗那幾天,我就沒想過要去英國,但是……就在你們救出白鳥的那個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什麽夢?”亞爍看夢麟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奇心頓時被調動了起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