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世上最美的風景 12
曦雯一愣,跟著,遠遠的跟他點了下頭。大文學他緩緩朝她走來,在她麵前站住,微笑著說:“真巧,在這裏碰見你。”
“對啊,我過來買窗簾。”曦雯說。
秋尉欽說他正好在這邊辦點事,這就正要回去。曦雯說那就不打擾你,正要走,他叫住了她,說,要是沒什麽急事,坐下來喝杯咖啡。曦雯想了想,沒有拒絕。懶
兩人走進了zoz樓下的一家咖啡廳,秋尉欽紳士的幫她拉椅子,曦雯跟他說謝謝。
“聽說,結婚了?”他一邊攪著杯子,一邊問曦雯。曦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點頭,“是啊,結婚了。”她衝他笑了一下,又轉頭去看著窗外。
秋尉欽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你……還好嗎?”
“我很好。”曦雯覺得這樣的對話好奇怪,她眯了下眼看他,說,“其實有邪我早就應該跟你說了,你不要覺得對我有虧欠,真的,我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他笑著點點頭,“你愛的人,是他嘛。”
曦雯沒有應他。
“你說得對,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就算,就算當時我沒有離開你,有朝一日他回來了,你也會回到他身邊的,是不是?”
“不是。”曦雯笑笑,放下了手裏的杯子,“如果我告訴你,其實當時我是真的喜歡你的,你信不信?”蟲
“曦雯?”
“對,是因為他走了我才跟你在一起,可是我不輕易接近男人的,若是我真的選擇了你,就一定不會背叛。可是你還不是跟她在一起了……沒有關係,我真的不怪你,那時候年紀小可能會不理解你,會很傷心,可是後來我會慢慢明白,你也有你的苦衷。大文學”曦雯輕輕的呼了口氣,又說,“她是真的愛你,真的想要對你好……世事無常,誰又能料得到你們倆的婚姻有了太多的前提?不過既然都做了她的丈夫,那麽,你肩上是有責任的,是一個男人的擔當。所以,你不要辜負她”
秋尉欽看著她,聽她說了這麽一番雲淡風輕的話,最終他是笑了,唇邊是淺淺的笑意。他說,“曦雯你長大了。”
“可不是長大了嗎……我都……快三十歲了。”她也笑,垂下眼瞼看著眼前那一杯的墨黑色**。她的成長,是付出了多少代價……
莫澤南和陳宇廉從樓上辦完事下來,說到咖啡廳坐一會兒再走,不料看見了曦雯和秋尉欽在一起。陳宇廉說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澤南緩緩的轉了身這就走。他沒好氣的說,不要。沒看見人相談甚歡麽,打擾人家幹嘛
酸溜溜的,陳宇廉一聽就知道那個人不高興了。他撇了下唇跟在他身後,一起去地下停車場拿車。
從進電梯開始,宇廉就見那人麵若菜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吃醋了,反正讓人看著就跟著心情不好——澤南拉了一下扣緊的領帶,像是有諧躁。
宇廉摁了一下手裏的車鑰匙,遠處車燈在亮,他看了一眼澤南,說,“那咱們就先散了啊,有什麽問題回頭讓ann找我。”澤南朝自己的車走去,背對著他揮了揮手。
“啊對了。”
宇廉忽然擰起了眉,他慢慢的往澤南那邊走,澤南停下腳步轉身皺眉看他,還沒來得及說他囉嗦,就聽他特閨蜜的問了一句,“有件事曦雯告訴你沒有?”
“什麽呀?”他也不耐煩。大文學宇廉嘿嘿笑了兩聲,又朝他走近了幾步,然後在他麵前站定。他伸手整理了一下澤南的領帶,也不看他,就不疾不徐的說:“上次我去紐約……那天你不在,我做飯給曦鱸,徹底的賄賂了她,你猜她都跟我說了些什麽?”
澤南“嘶”的一聲,特不耐煩的拍開他的手,“要說你就快說,心裏煩著呢。”
“哦,是這樣的……我倆在桌上說澤予嘛……也算得上是揭發我了,然後我就問她談過幾次戀愛。她說,真正說起來有兩次,不過,這輩子就隻愛過一個人。”
說著,他朝澤南挑了挑眉,“她還跟我說,從來沒跟你說過一次她愛你,是不是?”
澤南無所謂的一挑唇,“誰媳?”
“真不媳?真不媳怎麽見人家和一男的見個麵就立馬垮著一張老臉?告訴你,她就隻愛過你一個人……回家得瑟去吧”說完宇廉哈哈的笑著使勁拍了一下澤南的肩,轉身快步走到了自己的車麵前,然後遠遠的衝他吹了個口哨,這才上車離去。
澤南愣在原地好久好久,他緩緩的抬手抓了抓後腦勺,終究是抑製不住的裂開嘴笑了。那樣子別提有多傻,像是個跟母親討到了糖吃的孩子——他原路返回,去找她。
曦雯正和秋尉欽說起以前好笑的事情,突然見秋尉欽笑著笑著就站了起來,很禮貌的望著她的身後。她一怔,然後轉頭往身後看去。莫澤南剛從門口進來往他們這邊走。
“莫澤南?”曦雯心想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又一想,這裏是他的地方,就算天天來,也不奇怪。她本來也想站起來的,可一想到那家夥昨晚太可惡了,便不打算搭理他,轉回頭繼續閑閑的端起杯子喝咖啡。
莫澤南走過來了,秋尉欽叫了一聲莫先生。他笑著跟他點點頭,示意他坐,秋尉欽坐下之後,這才發現曦雯皺著眉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樣子,接著就聽莫澤南說,“那什麽……你坐進去一點。”
曦雯將咖啡杯放進小托盤裏,半晌才抬頭看他,“憑什麽呀?”非常不樂意的語氣。秋尉欽輕輕一抬眉,心裏想著這兩人多半是吵了架——他打算先行告退。
“曦雯,我還有事,要不就先走……”
“我也走。”
秋尉欽話還沒說得完,曦雯比他更快的站了起來,一手拿起了手提袋,“學長,今天你請啊,改天我回請你。”說著就要走。莫澤南擋在那兒她出不去,忍不住推了他一下,沉聲說:“你讓開。”
“程曦雯,要鬧回去鬧啊。”他淺薄的唇貼在她的耳邊,比她更小聲的說,可這樣的語氣讓曦雯心裏怯怯的。她瞪了他一眼,沒有再吭聲。
澤南不管不顧的拉起曦雯的手,跟秋尉欽說了句秋先生我們就先走了。秋尉欽說好,這裏交給我就行。澤南點點頭,跟他笑了笑,這才拉著曦雯離開。
一路上曦雯都跟他較勁兒,打死不跟他說一句話,偶爾偷看他一眼,見他認真開車的樣子……那樣專注的眉眼又實在是很帥,她就突然很想抱他。
可是,她忍住了,繼續沉默著看車窗外。
紅綠燈的時候澤南突然跟她說話,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被嚇了一跳,立馬就火了,“你小聲點行不行?”
“秀,我已經很小聲了。”他笑著說,伸手去揉了揉她的頭發。他說話一向都是溫言細語的,哪怕是發火的時候也很少大小聲,倒是她……經常炸毛了就不得了。真不知道以前怎麽就沒看出來她是個悍婦?
“那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見他突然間那麽溫柔,曦雯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說……”你要不要跟我說一句你愛我什麽的?
他還沒來得及說,電話就響了,不滿的拿出手機一看,是stanly叔叔的電話。曦齟了一眼,也覺得有些奇怪,stanly叔叔這時候不應該在學校講課嗎,怎麽有時間給他打電話。
“stanly叔叔……什麽……嚴重嗎……我不知道,她以前沒有酗酒的習慣……好……好……那我盡快……”
曦雯聽著澤南講電話,見他眉眼都糾結在了一起,知道一定是有什麽嚴重的事情……後麵有人在鳴笛,她抬頭一看,綠燈了。她提醒澤南開車。
澤南按了掛機鍵,在原位愣了好久,這才將車子開出去。曦雯一直看著他,在等著他說什麽,他一臉的凝重,她想他這會兒一定是心情不好,於是,他不說,她也就沒問。直到車子停在屋門口,他才說:“媽媽出事了。”
……
澤南讓ann立即給她定了回紐約的機票,曦雯一直在勸他不要太著急,說媽媽一定會沒事的。澤南在沙發上坐著,雙手抱著垂著的腦袋,一直沉默不語。
到後來,他看曦雯著急得都要哭了,這才笑笑,拍了拍她的背,說,沒事的,一定不會有事。
喝酒喝到胃醋一個五十幾歲的女人,本來身體就不太好,所以要他篤定的說出這句話,真的是很難。真的是,自欺欺人。
沒有直飛的航班,他得連夜趕去香港轉機,曦雯本打算陪他一起的,可是他不想讓她跟著勞累,就讓她在家等消息——澤南走後,曦雯背著他趕緊的給章叔打了電話,告訴他,媽媽的身體很嚴重。
章國城接到電話之後,在家裏坐了整整一夜,終於,他於第二天下午也踏上了飛往紐約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