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冒牌特種

“我們是北京軍區特勤大隊!請聽到的同誌過來開門,你們得救了!”為了保險起見,鄭遠清按照事先編好的瞎話用揚聲器呼叫裏麵的人員,這末世八荒的誰去驗證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特種兵。

“你......你們真是......活人?”正在大夥不耐煩地準備翻過去開門的時候,大門裏竟然響起了一聲微弱的聲音――裏麵果然有幸存者!

“是的!我們是北京軍區特勤大隊!請幸存的同誌開門!”鄭遠清仍然不急不躁地喊著話。這個時刻千萬不能著急,一定要有耐心,再有耐心。

“咣當,哢嚓!”大門鎖的部位響了一聲,“門,開了......”

“同誌?同誌?”鄭遠清喊了兩聲,裏麵沒人答應,估計這人是拚盡最後的力氣打開了大門,“龍一,你們有防彈衣過去開門,書成、老金過去幫忙。”

龍一、龍二、龍三過去抓著門把手向兩側使勁,許書成和金雨堂藏在他們身後,實際上用力的是他們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有防彈衣的龍一他們緊靠著大門口。

“咯吱咯吱――”似乎很久沒有打開過的大門被拽開,鏽跡斑斑、沾雪帶冰的大門壓著滑軌慢慢地被拉開一條僅能通過一人的縫隙,龍一伸進頭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活動著的人,低頭再一看,旁邊的雪地上趴著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的男人。

“同誌?同誌?”許書成把這個穿著髒兮兮的軍大衣的男人拖到一邊喊著,金雨堂和鄭遠清拉開大門,悍馬車咆哮著進入場子,隨後大門被咣當一聲關上。

“你們......你們真是自己人?”男人微微轉醒,看了眼一身軍綠色的許書成,放佛看到親人般哇地一聲摟著許書成嚎啕大哭,讓一個男人哭成這樣,可見他已經絕望到了什麽地步。

正當男人嚎啕大哭的時候,旁邊傳來幾聲抽泣,鄭遠清趕緊帶人跑了過去,隻見旁邊的一座工事的地下入口處,爬上來七個穿著老式軍大衣、瘦骨嶙峋的漢子,一個個看到鄭遠清他們哭的是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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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維修營四級士官徐少川!”,“運輸連二級士官曾紹洋!”、“彈藥銷毀兵二級士官陳忠;”、“本地王禹鄉派出所民警劉大壯......”、“報廢場軍工張宏偉......”七個漢子一邊吃著方便麵一邊流著眼淚,還不忘顫顫巍巍地撐起身子向鄭遠清敬禮報告自己的職務。

“特勤大隊分隊長鄭遠清。這是副隊長許書成、金雨堂;軍研所所長馮劍......”鄭遠清向七個漢子介紹自己。當然這些職務都是瞎編的,如果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那麽很可能為以後共處的日子埋下隱患,都是從軍隊中出來,當兵的之間那些潛規則眾人自然都明了,既然隊伍需要壯大,那麽還不如一開始就給自己按個正式點的身份讓新人服服帖帖的好。

至於真本事,殺過上千頭喪屍的他們在對付喪屍的實戰經驗上未必比真正的特種兵差到哪去。這不涉及到多少道德問題,這是處世的藝術,與其在後來的戰鬥中付出代價才讓他們信服,不如一開始就讓他們心有顧忌。

在末世,精英未必能活下來,但是能活下來的絕對是精英;這七個人未必有多麽大的實戰能力,但是單憑這份兒意誌力就不能小看,而意誌力,是一個精英需要的第一素質。

在他們斷斷續續的敘述中,鄭遠清知道了報廢場的經過:屍亂爆發後一星期才波及到這個地處深山僻壤的報廢場。喪屍病毒是門外的哨兵傳進來的,接著在報廢場爆發了一場喪屍吃人的慘劇。報廢場數百人在短短的兩天時間變成了喪屍,這七個人來自不同的地方,有運送彈藥過來的運輸兵和維修兵,還有押車的當地民警,有工廠的軍工也有站崗執勤的普通戰士,還有彈藥銷毀兵,這七個人在混亂中各自藏在不同的地方躲過了最初的慘劇。

這些躲起來的人中比如徐少川和曾紹洋就是躲在銷毀彈坑中餓了整整四天,當喪屍大部隊走出報廢場後才爬出來,然後見到了剩下的二十幾個人,大家聯手消滅了剩餘的零散喪屍,然後死死關上大門。但是槍聲又把沒有走遠的喪屍引了回來,在大門外沒日沒夜的屍吼聲中,一些人精神崩潰,瘋掉的、傻掉的、甚至還有開槍自殺的。

當儲備的幹糧吃完後,這些日日瘋狂的人耗盡了體力活活累死;最後隻剩下他們七個互相鼓勵著憑著僅有的幾箱90壓縮餅幹撐到了今天;90壓縮餅幹一人一桶就足夠他們維持最低生命活動半年之久,但是雖然活著,卻已經筋疲力盡;聽到悍馬車的轟鳴聲,這些人能爬出來開門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力氣了。

“那群畜生在大門外拍騰到下雪才慢慢散去;老天爺,那哪是人過的日子?”徐少川流著淚一臉慘笑地結束了話語。

“兄弟們受累了。”鄭遠清拍拍徐少川的肩膀,感慨地說道;然後把自己的經曆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可以說的都說了,不能說的都沒說――不能輕信任何陌生人,永遠不像親人以外的人說出真實的東西是混末世的守則之一。

“鄭隊長,還是你們特種兵厲害;你看你們都沒瘦!唉,咱們窩囊啊,守著如山的彈藥卻不敢踏出大門一步。嗚嗚嗚嗚――”陳忠緊張了大半年,突然一下子放鬆下來,神經需要個緩和期,這會兒精神有點不正常也屬常情。

“瘦得時候不比你們強到哪去。要不是挖著了你們中的誰走私出去的一批軍火我們現在是不是活著都是問題――唉,末世什麽是命?不是糧食,子彈才是命。”鄭遠清感慨道。

“他娘的我就說了老汪那幫人不幹好事,隔三差五的騎個摩托車偷偷摸摸的大早上就出去了,回來車上空****的。”一個年近40的老軍工一邊舔著碗一邊說道。

“你們怎麽就不知道舉報?”韓燕這個十萬個為什麽總會在第一時間發問。

“唉,大妹子,你不知道!”一個40多快50歲的軍工說道,“舉報有用嗎?沒一點用,搞不好還被他們找個理由打一頓扔到山溝裏餓幾天;又不是沒人舉報過,結果不但沒人管,還餓了好幾天,回來後老實了,誰還敢管?”

“算了,以前的事情說了也沒用。那些人已經遭到了報應。從今往後,咱們就是一支嶄新的部隊,以前那些潛規則、臭毛病不會繼續存在。我們要用自己的雙手,建立起來一支末世之師,一支像老一輩軍人那樣的部隊。”鄭遠清定定地看著眾人。

“嗯,我們會跟著隊長好好幹的!”七個人充滿**地向鄭遠清宣誓效忠。這就是末世,首先是誰管吃跟誰混,其次是誰能帶著他們過上保暖日子跟誰幹;最後如果能有一個有真本事的人帶著他們一起奮鬥,那當然會死心塌地地跟著走――當然,這一切要在以後的戰鬥中逐漸實現,新人與老人之間也需要磨合。

有了這個正規的軍事化基地,小加油站就不需要再回去了。鄭遠清果斷地放棄了小加油站,兩輛悍馬車一個來回把小加油站搬空後,眾人就住在了這裏的單身宿舍。但是鄭遠清仍然要求男女分開住,現在還沒到享受生活的時候;避孕,在有足夠的實力進入城鎮之前,永遠是一件大事。

精英與精英之間的磨合非常快,大家都經曆過生死,看透了一些人世無常,絕對和以前的大頭兵不可同日而語,經過幾天的磨合,大家已經能夠真誠地相處到一起。不過要真正融為一體還需要在一場場戰鬥中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