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道與莫言二人隨著楊春鵬一路向西江走去,路上莫言將餘老道拉到身邊,悄悄的對他說:“師傅,如今已經從胖子手中拿到白銀十萬兩,你我二人如今做個小生意也能過的不錯,又何苦冒這等風險,連老天都不肯放過他們,你又不曾學得法術,去了豈不是白白送命?”

哪知餘老道哈哈一笑,說:“老頭子我如今已經七十歲了,我這一生,並沒有做過什麽大事,也沒學得什麽本事,唯一值得驕傲的就是將你養大成人,隻是我年事已高,沒有多少年可活了,總不能讓你走我的老路,靠坑蒙拐騙來度過一生,這次雖然危險,但我昨夜看那《萬法歸宗》,其中有一陣,覺得可以一用,此書乃是道教秘籍,不會有錯的,這次一來要將那三百萬兩拿到手,二來,要在有生之年做一件大事,也好叫他們知道我不是隻會騙人,莫言,你不要多說了,我意已決,你跟著就是了。”說罷再也不理他,快步向前,和那楊春鵬聊天去了。

西江離將相不過小半天路程,莫言初到西江的時候,就被西江的地勢嚇了一跳,莫言雖跟著餘老道雖然不曾學得高深的本領,但是多年積累,看個風水還是懂的,西江地處三山環繞之中,三座禿兀大山將西江圍的水泄不通,唯有三山之間的羊腸小路可以作為通往外界的通道,三座山脊落落百裏,山脊直指西江,這種地形,乃是極為凶險的。

首先群山環繞,通路狹窄,不利於怨氣擴散,風水者,氣也,遇風則散,界水則止,西江的地形用來聚氣是最好不過的,這樣就是平時所說的聚寶盆,居住在此地的人都沒有受窮的命,但是險就險在三座山脊上了,遠遠望去,三山生的起伏有勢,這種姿態,往往是山中有真龍可尋的跡象,看那龍脈延伸的樣子,竟是三條真龍的龍穴都落在西江,如果山脈靈氣十足,生的青山綠樹,鳥語花香,那麽就是吉龍,聚寶盆加上吉龍,則是地靈人傑的大善之地,但是三座大山

偏偏是一副禿兀不堪,巨石矗立的樣子,根本就是三條惡龍,惡龍的龍穴向來都是是非之地,容易生出大奸大惡之徒,配合聚寶盆的地形,那麽此地的百姓就會為富不仁,如果怨氣充足,還容易催生出極為厲害的妖孽來。這也難怪李青青區區一個女人死後竟有如此的力量。

餘老道要眾人一手一腳的消息很快隨著二人的到來傳遍了全村,毫無疑問,餘老道古怪的要求立刻被村民歸為妖道,二人歇腳的祠堂被村民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泄不通,叫罵聲,詛咒聲,恐嚇聲如同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二人行走江湖多年,早已習慣了被人當做過街老鼠,是以並不覺得什麽,直到幾個青年帶了菜刀混入祠堂要當場砍殺二人的時候,莫言心中突然湧起一個念頭:“這次恐怕不會好過。”

餘老道雖然已經七十歲,但是多年東奔西跑,身板卻結實的很,不僅躲過了兩把菜刀,還將一個青年打倒在地,雖然不曾說什麽,但是心中的不快已經浮在了麵上,楊春鵬臉上無光,將幾個青年訓斥一頓,關了起來,然後陪著笑臉問餘老道:“道長,咱們什麽時候做法?”

“子時,子時是一天陰陽交接的時候,那時候最合適,你們速去準備吧,記得要準備幾把快刀,還有藥品。”餘老道說到快刀的時候,將聲音壓的很重。

那楊春鵬臉色一變,慘笑著說:“道長放心好了,西江別的不缺,快刀還是有幾百把的,隻怕道長道術不靈,到時候也要見識一下。”

餘老道見楊春鵬出言威脅,也不生氣,微微一笑說:“想必西江也不缺銀子,那三百萬兩自然也要見識一下。”

楊春鵬盯著餘老道的眼睛,見餘老道毫無畏懼,知道餘老道不是空口白話,是的確胸有成竹的,也放心下來,點點頭,說:“三百萬兩自然是有,我等的性命,就交給道長了。”說罷,就轉身走

出祠堂準備去了。

此時偌大的祠堂之中隻剩下了餘老道師徒二人,餘老道突然對莫言說:“莫言,快把衣服脫下來。”

“脫衣服,為什麽要脫衣服?”莫言疑惑的問道。

餘老道也不答話,一把將莫言拉過來背朝著他,剝下了莫言的上衣,莫言轉頭看去,餘老道此刻手中竟拿著一把菜刀,頓時大驚失色,道:“師傅,你要幹什麽?”

“莫言,我那夜將《萬法歸宗》細細讀過,才發現那書中盡是禁忌之術,不用則已,一用起來輕則生靈塗炭,重則毀天滅地,全憑施法之人一念而已,然而此術對施法之人心念要求甚高,如果心念不堅,就容易被陣法所左右,成為陣魔,書中尚有一術,即便我不幸成為陣魔,也可以護得你一時三刻,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你見情形不對,就拿了銀子和書遠走高飛吧,再也不要回來,書中的符陣,你也不要練了。”餘老道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指割破,就在莫言光溜溜的背脊上塗抹起來。

莫言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悲傷,放聲大哭起來,“師傅,師傅,我不要錢,我就要你,咱們爺倆走吧,走的遠遠的,不會道法也沒什麽啊,師傅,我求你了。”

“啪”,莫言被餘老道一個大大的耳光將打倒在地,莫言坐在地上,捂著臉,抽泣著,餘老道眼中盡是火光,顯然是被氣壞了,對莫言吼道:“大丈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平日的教導你都忘記了嗎,我餘正平雖然浪**一生,卻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爺們,既然答應了人家,就萬萬沒有食言的道理,死則死矣,有什麽好哭的,頂天立地的死了,也比做那不忠不信的小人憋屈的活一輩子好。”

餘老道這次是動了真怒,比上次在破廟之中更為生氣,他那嘶啞的聲音將莫言震得雙耳嗡嗡作響,也驚動了折返回來的楊春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