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我沒了,你還可以找別的女人(2)

“那個九笙,總感覺城府極深。她今天跟我說,這個世上男人可以不用存在的。”回到家,紀一念躺在沙發上,枕著上官墨的腿,仰頭問,“這個九笙,在陵城多久了?”

上官墨揉著她的肩膀,“楚霄在,她就在了。平時裏不見她有什麽動靜,但是她比楚霄更讓人記憶深刻。”

“因為她長得美?”紀一念問。

“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是……”上官墨遲疑了一下。

紀一念坐起來,“什麽?”

上官墨說:“幾年前,有幾個殺人的變態來到了陵城,他們在外麵專門對女人下手,並且還有怪癖。”他看了一眼紀一念,沒說出來是什麽怪癖。

紀一念看他那神情,也多多少少猜到點。

“剛來沒多久,他們倒是收斂。不過後來沒忍住,又恰巧遇上了一個人在外麵的九笙,就對她下了手。”

紀一念擰起了眉,“結果呢?”

“五個男人,被發現的時候,全都是被割了"sheng zhi qi",流血不止而死。”

紀一念震驚,“五個男人?”

上官墨點點頭,“當時這件事,讓陵城的人都震驚了許久。畢竟,九笙看起來就是個貌美如花,嬌柔軟弱的女人。她一個人幹掉了五個,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確實。”

“所以後來,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九笙做的,也成了謎。有人說,是她背後有人在幫她。也有人說,她本來就是個深藏不露的人。這件事,現在除了九笙,怕是沒有人知道原委經過了。”

紀一念細細的想著這件事,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女人,能狠到這種程度?

若真是她做的,無法想象她當時有多麽狠。

“你這麽說,我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就越來越濃了。”紀一念聽後九笙的事,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什麽?”

紀一念望著他,“我來陵城,一是為了救出景白,二是為了找到殺程瑤的凶手。”

她拿出那枚雛菊耳釘,“這個,就是殺害程瑤的凶手留下來的。”

“你說過。”上官墨知道,她還有什麽沒有跟他說。

“我有一個姐姐,叫紀清瀾。”紀一念深呼吸,她知道,這件事遲早都要說出來。

上官墨擰眉,“姐姐?”

紀一念點頭,“你應該查過我七歲那年就跟我爸媽離開出國了,在那之前,姐姐一直跟著叔叔嬸嬸在國外生活。因為那時,嬸嬸不能生育,天天以淚洗麵,姐姐自高奮勇,願意去陪嬸嬸。”

“後來,她就一直留在叔叔嬸嬸家。我們出國後,也接了她回來一起住了一段時間。我十三歲那年的春天來得很早,我跟姐姐便一起出門踏青。因為走遠了,回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那晚,天格外的冷。”

上官墨見她回想起過去,臉色都變得沒了血色。

可見,當晚一定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眼看就要到家了,再拐一個路口就到了。忽然有兩隻手伸出來,捂住了我跟姐姐的嘴,一點聲也沒有來得及發出來,兩眼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一個很陰潮的地方。那個男人綁著我跟姐姐,嘴臉很肮髒,難看。”想起那件事,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上官墨握住了她的手,並沒有讓她停下來。

有些事情,不宜久憋在心裏,說出來,才是最好的釋然。

紀一念衝他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那個男人走過來,在我跟姐姐身上看來看去,最後她放開了姐姐。無論姐姐怎麽叫,怎麽喊,都沒有人來救命。那個男人他撕開了姐姐的衣服,把她的身體摸了個遍,最後……”

上官墨盯著她微微顫抖的唇,他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一定很難接受。

紀一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男人侮辱了姐姐不說,還,還……”

她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他,他切了姐姐的……**。”

上官墨眸光驟然一縮,他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裏,緊緊抱住,輕聲安撫著,“沒事,沒事的。”

“那年,她才十五歲。”紀一念聲音顫抖。

上官墨無法想象,一個十五歲,才正發育的少女,慘遭如此橫禍,該有多麽的難以接受。

紀一念那個時候才十三歲,她……

上官墨一想到那個畫麵,兩個年輕的少女麵對殘忍的變態,該有多麽的害怕和無助。

越想,越是後怕。

“凶徒還沒有來得及對我下手,爸媽帶著人便找來了。我被救了,那個變態被抓了。可姐姐……她被救回了一條命,卻……”

**是女人最美好的語言,是最能體現女性之美,也是女人的第二張臉。

對於男人來說,更是獨具永恒的**力。

一個女人若是失去了**,等同於,要了命。

才十五歲,正值最美好的年紀,她卻永遠失去了。

紀一念收了悲傷,“那件事之後,姐姐就變了,她是恨我的,恨爸媽的。有一天,她不辭而別,忽然就消失了。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就連叔叔嬸嬸,也找不著她。”

她拿起那枚雛菊耳釘,目光泛著光,“這枚耳釘,是那年我送給她的。”

上官墨眉頭緊蹙,“你是懷疑,是你姐姐殺了程瑤?”

“我希望不是她。”紀一念深呼吸,“可我總覺得,就是她。她是報複我,她想讓我痛苦。那次事發之後,她看我的眼神就充滿了仇恨。她說,我本該跟她一起受這些罪的,可我沒有。她好好的人,卻變了那個樣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上官墨握著她的肩膀,“你沒有錯。一切都是那個惡人的錯。紀一念,她走不出那道坎,那是她的問題。若真是她殺了程瑤,那就說明她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這個人,已經變質了。”

紀一念點頭,“當年的事,沒有人知道會發展成那個樣子。爸媽不是不想救她,是沒有找到,才耽誤了時間。她離開後,爸媽每每提起她就難過傷心。這件事,也成了壓在心頭的一塊石頭。”

“你放心,如果是她做的,我不會手軟的。”紀一念的眼裏,迸射出一道淩厲的光。

看到她這個樣子,上官墨略提著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他就是怕她心軟,到時會因為是自己的親姐姐,而不敢下手。

畢竟,她這個姐姐已經變質了。

就算是不跟她計較,她也不會放過紀一念的。

與其將來受她算計,不如一開始就狠下心,與她戰一場。

“你為什麽突然說起這件事?難道你懷疑九笙是紀清瀾?”上官墨細細的想著她說的話,聯係上了九笙這個女人。

紀一念微微搖頭,“我也說不上來。第一次見九笙的時候,她看我的眼神和今天一樣,帶著我看不懂的東西。總覺得,她認識我。”

上官墨擰著眉,“你姐跟她……”

“那個時候姐姐已經十五歲了,雖然隔了十多年,就算有再大的變化,也不可能認不出來的。”紀一念忽然一驚,“除非……”

紀一念盯著上官墨。

上官墨同樣看著她,“你是說,麵具?”

這個可能一下子躥出在紀一念的腦子裏,“第一次跟她見麵,她就去見了壞老頭,那樣子,應該是常客。可以說,她見過壞老頭後,壞老頭就被殺了。”

“怎麽那麽巧,我剛去找壞老頭幫查紀清瀾的下落,她一去見過之後,壞老頭就死了呢?”紀一念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如果她就是紀清瀾,那她完全有動機殺掉壞老頭。因為她怕壞老頭查出她,然後告訴我。”

“這也隻是猜測。現在需要查清的是,九笙是不是紀清瀾。”上官墨冷靜的分析,“如果她是紀清瀾,那她接下來想要對付的人肯定就是你。甚至,她殺了程瑤,就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這枚耳釘,也可能是她故意留下來的。引你來到這個地方,加害於你。”

紀一念覺得,完全有可能。

“她若是紀清瀾,那今天來酒吧的行為就可以解釋了。隻是,她戴著麵具,她不願意摘,也沒有人知道。”紀一念有些煩躁。

“這就是壞老頭的過人之處。他的麵具每一個撕下來的方法都不一樣,有些甚至需要用藥水來幫助。想要知道九笙是不是紀清瀾,還有一個辦法。”

紀一念眉頭緊蹙,“你是說……”

上官墨點頭。

紀一念想到在喬家宴會上,她故意裝作不小心把酒灑在九笙的身上,九笙去了洗手間換衣服。

那個時候若是懷疑了,她一定會想辦法看一眼。

“我會想辦法去證實的。”壞老頭的麵具製作精良。旁人無法察覺看清。但胸部,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上官墨握緊她的手,“如果九笙是紀清瀾,你一定不能輕舉妄動。”

“你放心吧。壞老頭也給我留了張臉,戴著它,她也不知道我是誰。”

九笙跑到尚老板的酒吧想要替換掉尚老板身邊的女人的事,不知道怎麽就傳遍了陵城。

楚霄帶著一幫人堵在酒吧門口,氣勢洶洶。

阿盡來報之後,上官墨還悠閑著喝著茶。

“看來這一次是需要來一場硬戰了。”紀一念看著外麵黑泱泱的一群人,不免有些擔心。

上官墨放下茶杯,“那女人,當真是個會惹事的。”

“九笙故意來酒吧,還說了那樣的話。估計是楚霄的人聽到的,楚霄的女人跑到對手這邊來嚷著要成為對手的女人,是個男人也不能忍。”紀一念輕哼,“她想讓你們兩敗懼傷。”

“枉費楚霄那麽喜歡她,嗬,殊不知自己養了一條美女毒蛇。”

“那現在要怎麽做?是避,還是戰?”

站在樓上的景白看著樓下一站一坐的倆人,紀一念對那男人那麽的順從,此時還跟他輕言細語,他嫉妒的發狂。

離開了上官墨,她卻又對另一個男人這麽好。

到底他們有什麽好,讓她這麽快的掏心掏肺?

為什麽?為什麽她不願意看看他?難道他對她不好嗎?

隻要一回頭,他就在啊。

若是心裏對他真的沒有半分感情,為什麽要涉入這險地來救他?

她到底對他,存的是什麽樣的感情?

雙手緊緊的抓著欄杆,脖子上的筋都突起了。

阿盡把楚霄請進來,楚霄帶了好幾個身高馬大,凶神惡煞的男人。

“尚老板,你我早就該分出個勝負了。今天,不見血光,不罷休!”楚霄直接坐在桌麵上,態度十分的囂張。

上官墨淺笑,“你我在這陵城相安無事多年,今天為什麽忽然帶人來要跟我喊打喊殺?”

楚霄微眯著眼睛,“你還在跟我裝蒜?”

“你不妨說清楚。”

“哼,你勾引我女人,帶想把她留在身邊。怎麽?不盡女色的尚老板,也有動春心的時候嗎?嗬,你身邊不是有個供你玩樂的女人嗎?為什麽偏偏要來搶我的?還是說我楚霄在你眼裏,就是這麽好踐踏的嗎?”

楚霄怒拍桌子,怒氣不可擋。

上官墨微微蹙起了眉頭,輕笑道:“我勾引你的女人?你的女人,是誰?”

“你明知故問!尚瞎子,我告訴你,今天我若是什麽都不做就離開了,那就是我孬種。”楚霄一怒,身後的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紀一念也笑了。

那笑容,刺痛了楚霄的眼睛。

這個女人,他還沒有找她算賬,就在這裏囂張。

“賤人,你笑什麽?”楚霄直指她。

這一聲賤人,叫得上官墨正欲站起來。

紀一念卻難得沒有追究,她輕拍了一下上官墨的肩膀,走上前一步,“我是笑你可笑,又可悲。”

“你把話給你說清楚!”

“好啊。說清楚一點,還可以讓你清醒一點。”

楚霄那劍眉已經皺了起來,眼神格外的凶狠,他冷聲道:“我就看你要說個朵什麽花來!”

“你口中所謂的你的女人,是指九笙吧。確實,九笙來過,想要成為尚老板身邊的人。隻可惜,再美的花兒,尚老板也欣賞不了,就別糟蹋了九笙那麽漂亮的女人。所以,是九笙主動來搭訕的。”

“你滿口胡說八道!”九笙怎麽可能主動來找尚瞎子,絕對不可能!

紀一念搖頭,“嘖嘖嘖,才說了這麽點,你就受不了了?那我接下來說的,你可做好了心理準備聽?”

楚霄憋著一口氣,“你說!”

“全陵城的人都以為九笙是你的女人,其實並不是。”

“狗屁!”

“嗬,陵城有一大半部分的女人都可能是你的女人,唯獨九笙絕對不是你的女人。因為,你跟她這麽久,可曾碰到過她?”紀一念勾唇,“沒有。你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她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視若無睹。你一廂情願的認為她是你的女人,可事實是,九笙從來不是你的女人,所以,你憑什麽在這裏嚷嚷,說尚老板勾引了你的女人?”

楚霄氣得脖子上的筋都繃起來了。

他怒指紀一念,“你,你……”

“我說的不過是事實而已。簡直太可笑了,一廂情願罷了,還鬧得滿城皆知。不知道的人還覺得你是個癡情種,知道的是,隻會說你是個蠢蛋。”

“紀一念,我要殺了你!”楚霄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

上官墨站起來將紀一念護在身後,“楚霄,你的女人是誰我不管,但你要在我這裏動我的女人,就別怕我不客氣了。”

“你的女人?”楚霄的目光在他和紀一念身上來回。

“凡是在我手下的人,都是我的人。”上官墨那雙灰暗無光的眸子沒有淩厲的眼神,可他氣場大開,整個酒吧的空間,驟然變小,空氣也變得壓抑了。

楚霄冷笑,“可我今天,一定要殺了她。你,又想怎麽樣?”

“你敢動她,我便讓你死無全屍!”上官墨毫不猶豫的反擊過去。

“哼。看來,真是你的女人。”楚霄緩緩的放下槍,“我跟她,算是結下了梁子。尚瞎子,你讓我就這樣走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我楚霄在這陵城,還是要混的。”

上官墨聲音變得格外的冷冽,“混不下去,不混就是了。”

“你……”楚霄被堵得一口氣上不上,下不下。

紀一念在上官墨的身後,被他這話給逗笑了。

楚霄深吸了一口氣,怒盯著他倆,“上官墨,一山不容二虎,我跟你之間的爭鬥,是時候做個了結。今天,誰能安然無恙的走出這裏,誰就是這陵城的一把手。你,敢不敢跟我做個了斷?”

“你既然那麽想死,我要是不成全你,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片苦心?”上官墨神色絲毫沒有一點懼意和遲疑。

“哼,很好。那就看,是誰先死!”

兩個男人完全沒有將生死看在眼裏,紀一念卻擔心了。

楚霄有備而來,或許他今天隻是借著九笙的事故意來挑起爭鬥,早就想要跟上官墨決出個勝負生死了。

既然是有所準備,他一定會使詐的。

“等一下。”紀一念出聲。

楚霄睨她一眼,“怎麽?你想來替尚瞎子?”

“你們倆個比,若是大打出手,會傷及無辜。不如,換一個柔和一點的方式。”紀一念提議。

“柔和?生死鬥,有柔和之法嗎?”楚霄冷笑,“女人,你要是有種,不如替尚瞎子跟我定生死吧。”

“楚霄,你一個大男人,說這種話就覺得羞恥麽?”上官墨眯了眯眼。

楚霄輕嗬了一聲,“羞恥?你這麽護著她,她護著你,本是理所應當啊。她要是不敢,隻能說明留在你身邊,是有所圖的。尚瞎子,一個女人而已,你就這麽舍不得?”

紀一念搶先於上官墨,“好啊。我跟你鬥。”

“紀一念!”上官墨語氣帶著怒,“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麽代替我?”

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紀一念握住他的手,“女人而已。他若連個女人都贏不了,嗬……”

一聲輕笑,說明了一切。

楚霄的臉都氣紅了,“你在激我!”

“這不是你讓我證明我對尚老板的忠心程度嗎?怎麽成了我激你?”紀一念看著他手中的槍,“既然你帶了槍,不如我們就玩槍。大動幹戈,損失會慘重。你覺得呢?”

楚霄看了一眼手中的槍,皺眉,“你想怎麽玩?”

紀一念側過身問阿盡,“阿盡,你有一把左輪槍對吧。借我用用。”

阿盡下意識的去看上官墨。

上官墨臉沉著臉,不說話。

“尚老板,我隻是個女人而已。我沒了,你還可以找別的女人。”紀一念麵向他,衝他微微一笑。

上官墨透著瞳片看著女人那自信的笑,他眉頭緊蹙。

楚霄見狀,便諷刺道:“我說尚瞎子,你的女人都這麽大度大義,你總不能像個女人一樣畏手畏腳吧。”

今天,他就要讓這個女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