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紅光散去,淩沫手中的狩獵女神由原本的長棍進化成了型似於死神鐮刀的武器。淩沫抬手輕撫過鐮刀,偏頭看著黑主優姬,“這就是狩獵女神的另一種形態,今天就拿你來祭它吧。”

此時的優姬突然害怕了,她怕淩沫真的會用那把鐮刀殺了自己,才複活不久又要死了嗎?不,不行。優姬想退後,但是由於咒術的緣故所以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淩沫舉起了那把鐮刀。

淩沫舉起那把巨大的鐮刀朝優姬砍去,“噗嗤”地一聲,不帶一絲猶豫的砍在了優姬的肩膀上,殷紅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優姬的校服。

淩沫果斷的再次舉起鐮刀朝優姬的另一個肩膀砍去,看樣子淩沫似乎打算將優姬的兩隻胳膊砍下來。

“之前那一刀隻是試一試這鐮刀鋒不鋒利,沒想到還挺好用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帶著點點血腥的笑容,“接下來這一刀可不像剛剛那麽輕了,這次我要砍了你的手。”

站在一旁的景嵐想出手阻止淩沫,但是有心卻無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淩沫再度舉起鐮刀砍下去。心中順便再為自己祈禱一下,等會兒淩沫不要將那把鐮刀對著自己砍下去。

躲在樹叢裏的玉澈見到這樣的淩沫大吃一驚,她不是淩沫大人,她隻是有著淩沫大人軀體的傀儡而已。玉澈不斷地心底說道,在淩沫準備再次出手時,玉澈開始試著破除那道咒術,試了很多辦法,但是卻一點用也沒有。

當玖蘭樞和一條趕到時正好看到淩沫將鐮刀刺入優姬未受傷的肩膀。玖蘭樞眼眸微睜,隨後迅速的拔出了一條的武士刀,武士刀的刀身泛著寒光。

瞬移到淩沫麵前,揮刀將鐮刀擋住,眼眸半眯,危險的看著淩沫,“真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跑來傷害優姬了,那麽你給我去死吧。”毫無感情的語調,一字一句的對著淩沫說道。

淩沫微微一愣,握著鐮刀的手微鬆,玖蘭樞趁此機會奪下了鐮刀,玖蘭樞的手一碰到鐮刀,刀身就產生了一股電流,不假思索的直接將鐮刀丟在了一邊。

玖蘭樞左手抱著因為疼痛而昏迷過去的優姬,右手執刀毫不猶豫的刺向了淩沫右邊的胸口。

“噗嗤”,刀身沒入了一半,玖蘭樞微怔,拿著刀的手鬆開了。略帶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右手,為什麽會刺向她的右邊,人的心髒不是在左邊嗎?

不知道為什麽玖蘭樞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在拿著刀刺向淩沫的那一刻心底似乎有一道聲音告訴他淩沫的心髒長在右邊。所以那個時候玖蘭樞不假思索的將刀刺向了淩沫右邊的胸口。

原本眼睛空洞無神的淩沫在刀沒入自己身體的那一刻,眼神恢複了清明,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那個曾經深愛著自己的人親手將刀刺向自己。

“沒想到你居然記得我的心髒是長在右邊的,嗬嗬,幹的不錯。”淒涼的笑了笑,沒想到兩人會有刀劍相向的一天。

“抱歉,我根本不知道,隻是下意識那麽做而已,沒想到歪打正著。”玖蘭樞冷冷地開口說道,但是他的心卻在抽痛,努力壓下那莫名的抽痛。目光冰冷的看著淩沫,不論是誰,隻要傷害了優姬,他絕對不會放過,即使那個人是淩沫。

淩沫冰藍色的眼睛裏溢滿了淚水,抬頭望著天空努力的將淚水逼回去不讓流出來,但是淚水還是順著的眼角滑落。緩緩的抬起了右手握住刀身,用力一拔,拔出刀後隨手扔到了一旁,胸口的傷口湧出了大量的鮮血。

淩沫並不在乎,再度抬起右手看著剛剛因為握住刀身時被刀割出來的傷口,看著手心處的那道細長的傷口淩沫突然笑了,隨後單手結印,一道血紅色的五芒星印出現在她的麵前,“解”有氣無力的開口,隨後因為體力不支而跪倒在地。

玖蘭樞靜靜地看著淩沫做完這一切,神色依舊冰冷,眼中不帶一絲的憐惜。

景嵐發現自己可以動後,馬上活動了下手腳,然後以一副思考者的表情看著淩沫。摸著下巴疑惑了好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現在的淩沫跟之前那個未受傷時的淩沫是兩個人,之前淩沫結的五芒星印是逆的,剛剛結的五芒星印雖然是血紅色的但是它是正五芒星印。

玉澈一發現自己可以動了立刻跑了出去,扶住了欲倒的淩沫,“淩沫大人,沒事吧?”

淩沫無力的擺了擺手,“唔……沒事。”

“什麽叫沒事?你這個樣子還算沒事嗎?”玉澈吼道,隨後轉頭怒視著玖蘭樞,“真虧你下得了手啊,這一刀之仇,終有一日我會替淩沫大人還給你。”

“隨時奉陪,不過以後最好不要讓我見到那個女人。”玖蘭樞嫌惡的指著淩沫,“否則我見她一次就殺她一次,當然,前提是她還能夠有命活下來。”冷冷地一笑,抱著受傷的優姬轉身離去。

“嗬嗬,見一次就殺一次嗎?很好,真的很好。”雖然淩沫臉上是在笑,但是她的眼睛在不斷地流淚。

其實當淩沫眼神恢複清明的那一刻,她根本就不記得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麽。那一刻她記得最清楚的就是玖蘭樞那決絕的話語與麵容上冰冷的笑容。

本以為隻是一場夢而已,夢醒之後一切都還是原樣,隻是手掌心和胸口傳來的疼痛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她這一切不是夢都是真的。

站在一旁的一條一直保持著沉默,擔心的看著淩沫。自己是不是做錯什麽了?其實自己千不該萬不該把武士刀帶來,隻是已經晚了,算起來自己也算是傷害淩沫的幫凶吧,隻因為那把刀的主人是自己,也是自己將它帶來的。

景嵐走過去撿起了重新變回長棍的狩獵女神,驚訝的發現狩獵女神可伸長也可縮短,好奇的研究了一會兒之後才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要辦,“那邊那位金色頭發的,接著。”將狩獵女神扔給一條,轉身向樹林深處走去,不知

道千凝找到三島翔沒有。

一條愣愣地接過狩獵女神,偏頭看了看淩沫,走過去拿起掉落在地刀,插回刀鞘,轉身離開了。

“呐,玉澈,你說我是不是幹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還是對優姬做了什麽?不然玖蘭樞怎麽會如此的生氣?”

“大人,你不記得了嗎?”驚訝的看著有些茫然的淩沫,“剛剛拿著進化之後的狩獵女神砍向了黑主優姬。”

“黑主優姬的上是我造成的?”淩沫睜大了雙眼,為什麽自己什麽印象也沒有,這種感覺就如之前般若告訴她是她為優姬施行的泰山府君祭時一樣。

淩沫一臉茫然的看著玉澈,“玉澈,給我說說經過吧,從我是如何來到這裏開始。”

玉澈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緩緩的開口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你怎麽來到這裏的,你來到這裏時眼神空洞無神,而你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殺了黑主優姬,這是你親口說的。後來你奪走了黑主優姬的武器狩獵女神強製性的讓它進化成了型似於死神鐮刀的武器。還用咒束縛住了我們,最後你將鐮刀砍向了黑主優姬,在砍第二刀時玖蘭樞來了。”

玉澈突然聽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看著淩沫,淩沫有些焦急的催道:“玉澈你怎麽停下來了,繼續說啊。”

“大人,那個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很陌生,玖蘭樞因為你傷害了優姬所以毫不猶豫的拔刀刺向了你。隻是我覺得奇怪的是他刺的是你的右邊,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麽心態,是不想置你於死地還是本來就知道你的心髒長得與常人不同,是長在右邊的。”

“嗬嗬,是嗎?”淩沫自嘲的笑了笑。抬手捂住了傷口,“玉澈,你說有沒有一種能讓人忘記過去的藥或是能夠回到過去的藥?”

聞言,玉澈瞬間愣住了,好半天才回神,“大人你想忘記過去還是想忘了玖蘭樞?”

“我想把一切都忘了,包括千年之前與玖蘭樞之間所發生的一切。”

“為何不選擇封印記憶呢?”略帶驚訝的看著淩沫,直接封印記憶的話不是更好嗎?

“封印麽?總會有封印被破除的那一天啊,到時候依然會記起來的。”說到這裏時淩沫的眼睛已經快要閉上了。

“大人,你……”玉澈剛想說什麽,卻發現了淩沫的異常,“大人,你要支撐住,我這就帶你回京都治療好嗎?”留在這黑主學院太危險了,他不敢保證玖蘭樞會不會派人來殺淩沫,所以還是回京都比較好。

“京都麽?好。”淩沫突然笑了,像個孩子一樣的笑了。捂住傷口的右手無力的滑落,身子一歪,倒在了玉澈懷裏。

玉澈低頭看著淩沫那滿是淚痕的臉頰,無奈的搖了搖頭,抱著淩沫消失在了原地。

曾經相愛的兩人走到了如今這種刀劍相向的地步,到底是誰的錯?也許誰也沒有錯,錯的是兩人不該相遇相知相愛,那麽這一切歸咎起來不就是命運的錯了嗎?

(本章完)